抛开自己在任时提拔起来的干部,秦宝华主政期间,宋州起来的干部也不少,像葛明、曹孟非、魏如超、常岚,甚至像池枫,这些不都是这个时代起来的么?
这还是指正厅级和副厅级干部,至于说处级干部就更不用说了,那就太多了。
可宋州的一个正处级干部也不简单啊,像随便哪个像样一点儿区县,其经济实力都能顶得上像昌西州、曲阳和宜山这样的一个地级市,你敢说区县的书记县长们就没有实力?
“好吧,宋州的一位领导官员,那他也能过问得了昌州的事儿?你姐不是说这事儿闹得很大,一般领导干部都插不了手么?”陆为民越发不解。
“是啊,宋州的领导官员当然过问不了昌州的事情,但是那位姓王的让我去打听打听这位宋州领导和省领导的关系,让我姐了解清楚之后再琢磨琢磨,就明白他不是空口说白话了。”叶枝叹了一口气。
陆为民看叶枝的表情,估计是叶蔓应该是真的用这种方式验证过了,而且多半还是认可了这种验证方式获得的结果,本来他不想多问,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叶枝,也就是说你姐信了?”
“信了。”叶枝点点头,“她说那位宋州领导的确很省里一位大领导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具体什么关系,她没和我说,但她是专门通过几个渠道求证过的,确实无误。”
这个答案倒是让陆为民有点儿郁闷了,叶蔓没说具体是谁,是什么关系,估计也不是愿意此事被太多人知晓,毕竟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本来就是通过灰色渠道来处理,如果让竞争对手知晓,不又得吵得沸反盈天,弄不好就又得功亏一篑。
陆为民也不敢说宋州干部里边有没有这种角色,但是他觉得如果真的是一定级别的官员,比如像是处级干部以上的,还要来搞这种事儿,就有点儿掉份儿了,虽然说200万很诱人,但是正如叶枝所说的,也不是宋州这个家伙分内的事情,还得要去找那位省领导,这人情可不小了。
陆为民更关心的是这究竟涉及到哪位省领导。
要说和宋州沾得上边儿的干部,好像就那么几个。
自己算一个,秦宝华算一个,祁战歌也勉强算一个。
说祁战歌勉强算也不是轻视他,而是祁战歌在宋州任职期间,本身提拔的干部也不多,而且他现在从宋州市委书记任上卸任到省委副书记,你说他要能对昌州的事情有多大的影响力,陆为民还真觉得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抛开祁战歌的话,那就只有自己和秦宝华了。
自己在宋州呆的时间不短,第一段时间是担任了多个职务,而第二次重返就是担任市委书记,而且在任期间正是宋州最辉煌的时代,提拔干部不少,关系密切的也不少,这就有点儿不好判断了,但是陆为民觉得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干部不至于这么不靠谱,或者说这么掉份儿吧,居然要吃这种钱,哪怕不是他自己吃这种钱,有这种表亲来搞这种事情,你要说不知道,可能么?
算来算去,陆为民也猜不出自己关系密切或者熟悉的干部中有谁会干这种事情,而且叶枝也说了,叶蔓核实了解就信了,这说明两者之间关系是肯定比较密切,而且是能够获得映证的。
再次就是秦宝华了。
陆为民也觉得秦宝华可能性最大。
一来秦宝华离开宋州时间不长,在她任上宋州依然如日中天,提拔了不少干部;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秦宝华从宋州离开之后是担任了关键的省委组织部长这一职务,在昌州,无论是唐天涛还是梁楷都不可能不买秦宝华的面子,更何况现在秦宝华更上一层楼担任了常务副省长。
想到不是自己的熟人下属,就是和秦宝华关系密切的下级,陆为民都觉得头疼,这种事情真要牵连上自己,就真的太丢脸,纯粹是抹黑了。
“叶枝,我还是觉得这里边有古怪,你帮我去问问你姐,那个姓王的表亲叫啥名字,那我就可以帮你核实一下了。”陆为民还是不肯放弃。
“我姐不愿意说,对我就更不想说了。”叶枝摇头,“找机会我再问问吧。”
“嗯,那这边我也去帮你问一问,不过我觉得你姐还是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上边反映一下,毕竟你姐也是受害者,现在事情出了,造成了这么大损失,应该要考虑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不管是纪委也好,检察院也好,公安局也好,查案开展工作,最终也还是要解决问题,不能只顾着自己方便,无视企业的损失。”陆为民沉吟了一下才说了这番话,但他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有点儿气虚,像检察院、纪委以及公安局这些部门,只要它占理,它们才不会管你企业的难处,你要通过正常渠道去反映,估计那真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果然,叶枝撇撇嘴:“正常渠道去反映?纪委、公安局、检察院会理你?你以为你是谁?省长还是省委书记?”
……
吃完饭,叶枝把陆为民送到了省政府后门处,把给陆为民带回来的藏红花、虫草交给陆为民之后,就开车走了。
陆为民还在琢磨着这事儿。
无论如何,叶蔓的玉叶房地产公司都是其中的受害者,陆为民觉得自己于公于私都应该去帮忙过问一下这件事情后续的处理进展情况。
还有那个姓王的和宋州领导的事情,也是让陆为民难以释怀。
遇上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让人心情愉悦。
第三十节 曲径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就像叶枝后来说的,200万啊,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如果能够找些关系,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这200万就到手了,做什么生意能有这么来钱?
普通人干一辈子也攒不下二十万,人家打几个电话,200万轻轻松松落袋,岂能不吸引人?
就算是他要花钱去打点,拿一半去打点,自己也能落下100万,何等轻松的事情?而且没有半点风险。
对另一边的所谓领导来说,打几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落袋100万,一样轻松惬意,这就是权力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大家伙儿削减脑袋想当官不就图这个么?
想到这里陆为民心中情绪也有些低落,这就是现实,最真实的现实,而且就算是自己贵为省长,也一样无力改变。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机制问题,对权利义务的明确,对权力的约束和监督机制,要落到实处,让你该做的事情你不能不做,不敢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你既做不了,也不敢做。
可现实中往往就是这样,老百姓反映的问题,该办的事情,各级部门敷衍塞责,推三阻四,踢皮球,行政效能低下得让人发指。
可上边领导一个电话,下边也不管什么事情,也不管违规还是违法,总会想方设法去办好,总会找出各种变通手段去处理好,因为在这些人心目中,领导交办的事情,打招呼的事情,那才是领导上心的事,你做好了,领导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提拔任用时也才会被领导所考虑。
说来说去,还是干部选拔人用晋升的机制上缺乏一个科学规范的体系,而领导个人主观意图态度占据了主导地位,而如果这个领导私心杂念再重一些,那么干部选拔任用上就必然会按照他的意图来运转,那出问题也就只是几率问题,而非出不出的问题了。
在休息室里小寐了一会儿,陆为民才发现已经过了时间了,看了看表,陆为民用冷水洗了一个脸,这才出来。
大概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响动,秦柯进来,“省长,下午是鲍厅长和省公安厅的同志要过来汇报一下关于全省公安人事编制相关工作,他们已经来了。”
“嗯,通知编办、组织部和人社厅的相关领导过来。”陆为民点点头。
“上午就已经通知了,估计他们应该马上就到。”秦柯回答道。
鲍成钢找了陆为民几次了,陆为民也是推无可推,只能约定时间。
事实上他也知道鲍成钢找自己是什么事情,穆祥龙也和自己谈过几次,主要就是全省公安机关编制和经费保障待遇问题。
随着全省经济的发展,社会治安状况日趋复杂,公安机关面临的社会治安新形势也越来越严峻,公安机关人员编制上日益捉襟见肘,而在经费保障和人员待遇问题上存在的矛盾问题也是越来越突出,这个问题在杜崇山时代就已经相当突出,但是由于尹国钊和杜崇山两人之间的龃龉,导致很多工作都停滞,现在陆为民走马上任,他和尹国钊之间的关系尚处于蜜月期,所以鲍成钢也希望抓住这个契机,加上他本人和陆为民的特殊关系,来促成这项工作的尽早推动起来。
陆为民进了小会议室,鲍成钢一行三人已经到了,陆为民很热情的和鲍成钢握手打招呼,却突然看到了旁边那个女子。
“省长,你认识佟主任?”鲍成钢注意到了陆为民目光的不同,笑着问道。
“呵呵,熟人啊,佟舒,什么时候调到省公安厅来了啊?我记得你不是在丰州市公安局么?”陆为民笑了起来。
“省长您好。”佟舒略微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和陆为民握手。
来之前,她就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陆为民对她还有没有印象,毕竟陆为民离开阜头很多年,而且在丰州时候和自己交道也不是很多,虽然他帮了自己大忙,自己内心很感激,但是人家未必放在心上。
没想到陆为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而且喊出了名字。
“省长认识佟主任?”鲍成钢也略感吃惊,但是听到陆为民说佟舒在丰州市公安局工作,也就明白过来,陆为民也是在丰州当过市长的。
“怎么不认识?”陆为民笑得很开心,“我和佟舒认识就有点儿早了,十几年了,我在阜头县当书记的时候,佟舒在阜头县公安局政工科当科长吧?嗯,那是哪一年了?96年97年吧?老鲍,你说说这是多少年了?”
“哦?省长和佟舒认识这么早,在阜头就认识了?”鲍成钢没想到陆为民和佟舒的交情居然要追溯到十四年前了,这可有点儿不一般,“呵呵,省长,看来您和佟舒也是有缘啊,佟舒现在是我们省厅政治部副主任,工作表现非常优秀,是咱们厅政治部里边的栋梁之材呢。”
“哦?看样子是金子在哪里都要闪光啊。”陆为民朗声大笑,“在阜头的时候,佟舒好像还对我有些看法,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太年轻就当市委书记,毛头小子一个,有些不靠谱,是不是有这回事?”
被陆为民的玩笑话逗弄得脸微微发红,佟舒有些不自然的抹了抹自己额际的发丝,抿嘴道:“省长,瞧您说的,那会儿就是不熟悉罢了,只是觉得您太年轻了,向您汇报工作有些不自在不适应而已。”
陆为民笑得很开心,心情也挺好,“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可是在背后把我给损得不轻啊,我就吃了一个橘子,就被你说得脸颊发烧,差点儿就要落荒而逃了,哈哈哈哈!”
想起当年那副情形,陆为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弄得佟舒也是脸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鲍成钢和省厅政治部主任魏平看见陆为民心情这么好,心里都是一宽,接下来要汇报的事情关系到全省公安机关人事编制大事,涉及到方方面面,尤其是编办这一块,相当麻烦,省厅和编办那边已经联系协调过多次,但是编办那边的口子卡得很紧,始终不松口,所以最终还是要在省政府高层来拍板,也就是说如果说能够尽可能的疏通好陆为民这边的关系,那么很多问题就要好解决得多。
鲍成钢觉得虽然自己和陆为民私交很好,但是毕竟这是涉及到全省公安的大事,有些事也不是私交好久能解决的,再加上具体工作还是要和编办那边协调,自己也不可能随时找编办那边,如果说有一个和陆为民很熟悉甚至可以直接说得上话的具体经办人员来操作这件事情,那么编办那边就要好对付得多。
真没想到佟舒居然还和陆为民有这层关系,看样子应该还是有些故事,这倒真是个意外之喜。
正好编办、组织部、人社厅以及省政府办公厅的领导也陆续来了,鲍成钢灵机一动,有意就问起了当年陆为民和佟舒的事情,陆为民显然兴致很高,也就讲了当年参加阜头全县政法工作总结会时的一幕,谈了自己如何独自坐在休息室里被一帮来颁奖的女警们给挖苦批评的故事。
应该说陆为民讲故事的能力很强,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的确勾起了他很多回忆,故事被他讲得绘声绘色,也让编办、组织部、人社厅的一帮人听得很高兴,对省公安厅这个政治部副主任都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所以佟舒给我留下了一个很深刻的印象,迫使我不得不在全县政法工作总结会上先做了一个自我批评,……”陆为民也觉得该收尾谈工作了,“好了,言归正传,今天的这项工作省公安厅相关同志和老穆也和我谈过几次了,因为今天老穆到京里开会,所以今天成钢厅长来做一个介绍,……”
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省公安厅的准备很详实细致,把存在的困难和问题都一一摆了出来,结合了目前公安工作的形势发展,应该说是很深刻,也基本达到了目的和效果,省编办、省委组织部、省人社厅也都就这项工作谈了各自的意见。
……
魏平自己带了车先走了,鲍成钢把佟舒留了下来。
“佟舒,今天的效果不错,嗯,应该说你和陆省长之间的老交情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这项工作关系到我们全省公安工作发展,你具体来抓,要把陆省长这层关系用好用足!”鲍成钢沉声道。
第三十一节 通幽
佟舒略感吃惊,看了一眼鲍成钢,有些迟疑的道:“鲍厅,兹事体大,恐怕我一个人是吃不消啊,您看恐怕还得您来掌舵,另外魏主任那边……”
“行了,佟舒,只有你我两人,我也就不和你遮遮掩掩什么了,老魏可能要接任副厅长,你也知道老徐已经改任巡视员了,这个政治部主任,我希望你来,不过你也知道看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另外,穆厅那边态度也还没有明确,估计他现在也还在考虑,如果这项工作你来牵头拿下来,办好了,我想穆厅那边我也好说一些。”鲍成钢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
“另外,你和陆省长有这层关系,的确对我们这一次全省公安编制增补和待遇调整、经费增补工作大有裨益。编办、组织部以及人社厅、财政厅那边都是势利眼,没有主要领导发话,他们根本就不会买你的帐,可主要领导的招牌你不可能经常打吧?我和陆省长也是二十年的老关系了,但是我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去给陆省长添麻烦吧?你不一样,你是女同志,说话要方便得多,和省长又是多年交情,而且又在具体经办这项工作,今天他们都知道了你和省长的交情,所以很多事情就相对好办。如果真的遇上难事儿,你也可以给省长打电话,或者直接去找省长,省长不是说了么?欢迎你去找他,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客套话,当领导的很怀念年轻时候的回忆的。”
佟舒听得鲍成钢这么说,心里也是百味陈杂。
她当然知道魏平要当副厅长了,很多人都盯着魏平升任副厅长之后空缺出来的政治部主任这一职务,包括像厅里的办公室主任,也是厅党委委员,还有刑侦局的局长,以及国保局的局长,还有两个地市的局长,都盯着这个位置,可谓群雄逐鹿。
相比于这些人,自己这个既不是厅党委委员,也不是部门一把手,而且也不是省厅内部成长起来的干部,要论实权和人脉也比不上那些下边地市的局长们,要争政治部主任这个位置,的确太难了,她自己也只是在听到魏平要当副厅长之后稍微动了动心,然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今天鲍成钢居然明确表示支持自己来竞争这个位置,就不能不让她有些心动了。
鲍成钢对她不错,二人关系也挺好,但是之前鲍成钢从未提起过支持自己来竞争魏平升迁之后空缺出来的这个厅政治部主任一职,她也猜测得到,不是鲍成钢不支持自己,而是鲍成钢觉得几率太小,可能性不大,所以才没有提出来,但是今天就这么一个会之后,鲍成钢态度就变了,认为自己具备竞争实力了,就是因为自己和陆为民算是老交情,而且陆为民对自己印象颇好,所以就觉得自己具备了和其他竞争对手一争的实力了。
领导和自己以前有交情,对自己印象颇好,就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不能不让佟舒有些感慨。
“鲍厅,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我觉得可能还得您和魏主任……”想了一想之后的佟舒还是摇摇头,“我和陆省长的关系没您想象中的那么熟,当时他是县委书记,我就是县公安局的一个中层干部,恰巧就因缘际会有过几次交道而已,……”
“是么?那正好把这个交道也好交情也好巩固起来,对了,你不是说当时你们县公安局政委现在患病了省长准备去看望么?这是好事儿啊,你正好可以联系一下,陪省长去看一看啊,我感觉省长也有这个意思。”鲍成钢也是老辣成精的角色,根本没给佟舒拒绝的机会:“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一个机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破仑都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你来厅里工作也有几年了,本来在部里边工作也挺出色,老魏也一直在穆厅和我面前表扬你,但你清楚厅政治部主任是副厅级干部,要进厅党委的,不少人都盯着,所以该争取的就要抓住一切机会去争取。”
佟舒有些迟疑,刘国政患病一直在休养住院,当年刘国政帮了佟舒不少忙,佟舒也一直和刘国政有联系,刘国政患病之后佟舒也去看望过两次,陆为民之前问起原来阜头县公安局的情况,佟舒顺带就说了说,没想到陆为民就表示要抽时间去看望,并专门交代秘书记下来,还说到时候邀请佟舒一道去,佟舒只能应承下来,也不知道对方是兴之所至说说而已,还是真的要去看望。
如果真的陆为民要去看望,而且又叫上了自己,那倒真如鲍成钢所说的是一个密切和陆为民关系的机会,虽然佟舒心里还是有些腻味这种方式来争取什么,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往往是最有效最见效的。
“好了,佟舒,你不用说了,因缘际会一段交情,几次交道,你觉得又有多少人能遇上这么一段交情几次交道呢?”鲍成钢笑着摇头:“我知道你顾忌什么,行,我来牵头,但是具体工作你来操作,你总不能啥事儿让我来跑吧?和领导认识熟悉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资源优势,既然这是有利于我们自身工作的,为什么我们不好好用起来,这对于全省公安工作推进大有好处,我们又有什么不好意思?”
见鲍成钢说到这个份儿上,佟舒倒真的不太好拒绝了,这本来也是她分内工作,来汇报之前就定了,只不过是因为有陆为民这层关系在,才让佟舒反而有点儿忌讳了,但鲍成钢的态度如此鲜明,她再要推托,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那好吧,鲍厅,具体工作,跑编办、组织部、人社厅和财政厅那边我来,但是和相关领导的衔接,可能还是得您出面。”佟舒终于点头。
“嗨,佟舒,叫我怎么说你呢?你好歹也是处级干部了,还怕见领导?组织部那边,是闻部长,人社厅和财政厅那边分管是秦省长,也是女的,你更好接触啊,多见见领导,多熟悉一下,只有好处没坏处,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呢。”鲍成钢叹了一口气,“都是工作,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为了工作取得更好的效果,记住!”
佟舒愣了一愣,觉得鲍成钢话里有话,这个时候鲍成钢却已经拉开车门上车,也向她挥了挥手。
……
偶遇佟舒的确勾起了陆为民很多美好回忆,当年在阜头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应该说在阜头工作那两年是他最愉快的两年,因为在阜头时,也是和他搭档以及同僚关系最融洽的时候,宋大成、关恒、章明泉、丁贵江、蒲燕、糜建良、巫嗣润、冯西辉,当年工作氛围最好的时代,而也是阜头崛起的时代。
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像宋大成、章明泉、丁贵江、糜建良、巫嗣润这些都是已经退居二线了,而关恒现在调到了省政府这边,感觉他还算满意,毕竟解决了正厅职务,年轻一点的大概就只有蒲燕和冯西辉了,蒲燕估计也差不多了,要到政协那边去,也就是冯西辉,现在还正值壮年,还有一搏的机会。
陆为民也问了佟舒当年的焦挺之和刘国政的情况,焦挺之最后是到了丰州市政法委担任副书记,现在已经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