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跑了几个乡镇,情况不容乐观,凤巢那边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尤其是合金会的问题触目惊心,窟窿大得惊人,几个要死不活的企业,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陆陆续续吞下了一千多万的贷款,这基本上占到了凤巢区五个乡镇合金会贷款的百分之八十,而五个乡镇合金会的总存款也不过三千万不到,想到这里陆为民就不由得心往下沉。
这是一个大脓包,一挤脓浆就要四溅,谁身上沾着就得要溃烂,难怪钱理国一接手之后就再没有了声音,看来也是被合金会的这个大窟窿给吓住了。
这就是击鼓传花,传到谁手里炸了,那就是谁倒霉,陆为民估摸着历任都是这么想的,哪个乡镇的合金会情况都差不多,都一样是烂帐死账无数,但是却没有哪一家能和凤巢区这边比,和凤巢相比,洼崮区那边的窟窿简直就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凤巢镇的合金会经营状况尤为严重,而且这个凤巢镇合金会居然还在县城里开了一个门市部,在县城公然揽储,仅仅在县城里边揽储的存款就高达七百万,而这个合金会在凤巢镇的存款也不过四百多万。
一千二百万不到存款,就贷出去了将近九百万,而这八百多万中有七百多万都流向了凤巢镇这三家企业,其中有一家已经经营不善关门,而另外两家也是举步维艰。
拿钱理国的话来说,这三家的资产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万不到,而且这还是往高里说,如果真要拿出来拍卖,估计连两百万都卖不到,是严重的资不抵债。
听说钱理国在全区干部会上已经含沙射影的骂过两次娘了,想到这里陆为民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至少这个钱理国还不算那种尸位素餐混吃等死的角色,还知道骂人,也就说明对方还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估摸着他也应该是给曹刚汇报过了,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才会如此懊恼。
除了凤巢镇合金会外,凤巢区其他四个乡的合金会情况也一样不妙,只不过比起凤巢镇合金会来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现在整个凤巢区的合金会已经有点儿运转不灵的味道了,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演变成为挤兑风波,而这个挤兑风波一旦波及到全县乃至全地区全省,其带来的危害性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说合金会是一个脓包的话,那么凤巢镇工业公司搞的那个内部集资就是一个火药桶了,年息给到了百分之二十,这又是六百多万。
而凤巢镇工业公司本身就是一个空壳子,据说前几年集资也是为给当时区里的支柱企业——凤巢纸厂的发展筹集资本,但是凤巢纸厂经营不善,自从三年前关闭之后,凤巢镇不但没有把这笔集资退回给集资户,而是继续集资,从最初的四百来万变成了现在的六百多万,仅仅这三年,就要付出去三百多万利息,想到这里陆为民就不寒而栗。
毫无疑问,无论是合金会还是这个工业公司内部集资,都有太多说不清楚的猫腻,一百万集资在工业公司只需要放上四年,就可以变成两百万,这样的好事儿谁不愿意来集资?问题是明知道这种方式有很大的问题,又是谁还一如既往的搞?
除了利益之外,没有其他能让这些人如此热衷而大胆的去做这种事情,这一点陆为民心知肚明。
陆为民已经记不清合金会问题的爆发是什么时候了,记忆力应该是97年开始的亚洲金融风暴之后才对,距离现在也应该还有三四年才对。
但是据陆为民所知,当初一些地方也零星出现了合金会兑付困难,险些引发大的事端的问题,还是由地方政府出面来解决才算是把问题给扛下来,一直到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从中央层面来出手解决,才算是把这个大脓包给彻底解决掉,但是各地地方政府尤其是县一级政府为了挤掉这个脓包,那是付出了惨重的财政代价,那些欠债基本上要到过了2000年之后才陆续还清。
问题是现在双峰这种情况,尤其是凤巢区这边,还扛得到几年后么?陆为民内心没有一点底。
第三十四节 后院
钱理国不想去动这些脓包,他陆为民也一样不想去碰。
从现在自己这个层面来说,要去碰合金会这个脓包那绝对是得不偿失,一旦爆发开来,双峰的发展就会受到很大影响,陆为民也知道这样拖下去这个脓包会越来越大,最后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但是关键是现在县里没有这个能力来处理这个脓疮,以后虽然危害更大,但是却是中央统一来解决,无论是从政令还是财力上来说,都要刚性许多。
按照陆为民的想法,合金会这个脓包虽然不能一下子挤掉,但是可以缓缓的用药捂着煨着,让脓液缓缓收缩,甚至干涸,比如不再新吸储,适当降低利息,但这都不是治本之道,甚至还有可能提前引发混乱。
因为这种高息揽储,尤其是在县城里设立的经营部揽储很多都是冲着高利息来的,一旦发现你的利息降低了,那些冲着你高息来的资金就会流走,而以现在合金会这种经营状况,一旦大笔资金流走,也许就只有崩盘这一个结果,所以这中间的度如何来拿捏把握,相当考验操作者的判断力和把握火候的能力。
陆为民不认为现在有谁能把这个事儿给处理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下去,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阴干,不让它马上爆发,拖延它爆发的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来处理。
想到这里陆为民不由得还有些庆幸,朱明奎在洼崮区委书记任上时也想过要打合金会主意,但是幸亏是吃了一吃亏之后就遭到了齐元俊的坚决反对,这事儿才算是作罢,虽然也有一些窟窿,但是相比凤巢区这边来,就只能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钱理国以为他自己走了一个好位置,满心欢喜,结果没想到接到手中的是一个火炭,烫得他手心起泡,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小院内的林荫夹道湿漉漉的,一下午的小雨让整个环境都变得阴湿不堪,陆为民从夹道里走过,身上沾染了一些灌木枝上的水滴,其中有两滴灌进他的颈项中,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
不想碰这个脓包,但并不意味着脓包就不会破裂,更麻烦的那个火药桶,那点集资要兑付利息只怕已经兑付不了两年了,也难怪钱理国如此着急,黄祥志是真的给钱理国扔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他脱手了,现在就该钱理国来承担起解决问题的责任了。
大厅的双扇门虚掩着,陆为民轻轻推开。
这个招待所还能坚持几个月,县旅发司投资的岭峰宾馆估计会在明年五月左右动工开建,这边背后的农机厂厂房拆迁已经开始,主体工程主要在农机厂这边,而现在招待所这一块将会成为宾馆的前庭大院。
“笑眉姐现在可好了,这边招待所还没撤呢,她就要先攀上高枝儿了,县委办那边主要干些啥啊?我听说可能成立一个接待办,是不是就是让她负责上边来人来客的接待工作?”
冯薇薇的语气里说不出的艳羡,在听说了招待所可能要撤掉时,招待所里一帮女人们就像一帮受了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相互打听着消息,但是当得知这个消息属实,虽然还要等到明年,但是却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时,这一帮女人心里都是惶惶不安,习惯了这里的工作生活,突然间又要失去这份工作,这对于这些女人们来说都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有些门道的人都开始在寻找着出路,不趁着招待所解散之前把退路找好,真要到了树倒猢狲散的时候,那就真的只有大眼瞪小眼,各自回家带孩子了。
“狗屁,她负责?她有啥本事能负责?就凭她脸盘子生得好,奶子鼓屁股大?又不是替男人生养,奶子鼓屁股大就行。县里是要成立接待办,但是怎么也轮不上她,那好歹也是一个部门,不是谁都能去的,她能爬进县委办,进去也就是打杂,就算是她能进接待办,也轮不到她负责,县委办县府办里边而那么多人伸长脖子眼巴巴的望着呢,你想想那迎来送往,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在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这种好事儿哪里去找?”
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可是笑眉姐已经到县委办去上班了,现在一天也来不了这边一会儿,说那边事儿忙得很,经常要跑丰州那边,穿着打扮都和原来不一样了,我看见两次她都是坐县委办的那辆小轿车出入呢。”李晓佳语气里也充满了羡慕,人和人不同。
坐在冯薇薇和李晓佳对面的那个女人一时间为之语塞,但马上又道:“哼,坐一坐车有啥了不起,没准儿也就是人家顺便送一送她,她就故意回来显摆罢了。她忙得很,她能忙什么,在县委办里边哪个不是人精,她若不是把陆书记侍候得好,加上她姐夫又调到县委办当副主任,就她那骚狐狸样儿,能进得了县委办?”
冯薇薇和李晓佳都没有搭这话。
“对了,你们俩不是和陆书记也挺熟么?没让陆书记替你们安排一下?”女人看着冯薇薇和李晓佳,脸上露出诡异而又得意的笑容,“是不是没把陆书记侍候好啊?还是被人家偷吃了抹了嘴提上裤子就不认了?”
女人有些刻薄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冯薇薇和李晓佳脸涨红起来,“马姐,你别在哪里瞎说,……”
“得,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要不就是有这个心,人家看不上吧?”女人看见对方两人气急败坏而又惶恐不安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快活,“陆书记这个人很记情的,而且很愿意帮忙,我听我哥说,原来洼崮那个章书记,现在是招商局的章局长了,他老婆原来在洼崮那个旮旯里教书,现在想要调到县城里来,就是陆书记亲自交待我哥必须办好,一会儿工夫就把事情办成了,城关派出所那边还屁颠屁颠跑上门来,专门替他们把户口办上来。”
“啊?”冯薇薇和李晓佳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儿,都有些吃惊,谁都知道要从乡里调进县城那得有多么困难,没想到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难比登天的事儿,人家一会儿就能办成,甚至连户口都转上来了。
陆为民还真不知道教育局局长马道恒还有这样一个大嘴巴妹妹,平时他也没有注意招待所里这些女人,除了冯薇薇和李晓佳是杜笑眉安排日常负责他房间的打扫和服务,还比较熟悉外,其他人他都只有一个大概印象,不过这女人说的虽然语气有些夸张,但是也的确属实。
但随后而来的话立即就让陆为民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哥说陆书记这个人帮忙很尽心,一下子把啥事儿办好了,嘿嘿,那杜笑眉还不是把陆书记在床上给侍候舒服了才调到县委办去的,谁不知道这事儿?你没见陆书记来住招待所之后,她打扮都要不一样了,不就是为了勾引陆书记么?反正她也没男人,能钓上陆书记,哪怕就是白日了,那也值得不是?”
女人粗野不文的话语听得冯薇薇和李晓佳都是脸通红,但是对女人的话却也有些半信半疑,只不过出于和杜笑眉的关系,两女都异口同声的道:“不可能,笑眉姐不是那种人,再说了,陆书记在昌州是有对象的,怎么会在县里……”
“行了,杜笑眉是什么人你们清楚?我又没说陆书记要找杜笑眉,有对象怎么了?她十个杜笑眉也配不上陆书记啊,男人嘛,在外边打打野食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谁不这样?陆书记能睡她杜笑眉那也是看得起她!”女人一脸不屑,对冯薇薇和李晓佳的大惊小怪很是不齿,“官当这么大,难道还能只睡一个女人,陆书记这么年轻,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去一趟,难道就熬得住?杜笑眉若是没跟陆书记上过床,没让陆书记日过,我就跟你们姓!”
“这年头,是男人的那个不偷腥?关键你得有那本事,让人家心甘情愿让你偷啊,像县里原来的詹书记,那么大个官儿,还不是心甘情愿的让省里边的官儿睡了,只不过那个当官的把她睡了却给她弄出来这么大一个事儿,亏大了!现在已经调走了的戚书记,那睡的女人还少了,宣传部里边出去的那几个女人,哪个不是靠跟她睡觉才混出头,现在在人事局当副局长那个姓王的,还有那个在洪湖乡当副书记的姓肖的,有啥本事,不都是靠跟他睡了两年睡出来的官么?”
被马姓女人一连串的话语弄得晕头转向,冯薇薇和李晓佳都没有言语反驳对方了,人家是马局长的妹妹,在招待所里也算是后台最硬的了,虽然杜笑眉是最讨厌这个女人,但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经常不来上班,还工资奖金一分不少照拿。
“这年头,就这世道,上边的也好,下边的也好,只看你当官的有没有本事让大家有盼头,县里边情形能不能比上年好一点儿,年底工资大家奖金能不能比去年多拿两个,谁管你去睡了几个女人?又不是强奸,说难听一点,陆书记这么年轻就当了书记,又长得好看,真要日了你冯薇薇和李晓佳,那也是你们运气!”
马姓女人那种天经地义的教训语气让冯薇薇和李晓佳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节 诸般心思
站在窗外的陆为民啼笑皆非。
这个马姓女人忽悠人的本事还真不小,舌绽莲花,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而且还能把那俩女人给说得点头,似乎完全忘记了话里连带着把她们俩的名声都给带了进去。
平时看冯薇薇和李晓佳这两人都挺聪明灵性的,怎么在这个马姓女人面前就像给下了迷魂药一样,人家说啥就是啥,还鸡啄米一样猛点头,也不仔细琢磨琢磨一下这浑女人说了些啥话。
“杜笑眉就比你俩有本事,人家就敢壮起胆子脱裤子往陆书记床上钻,人家也就钻到县委办去了,你们俩啊,忸忸怩怩夹着腿,到头来就只有各人乖乖回家侍候自己男人去吧。”马姓女人只顾说得痛快,管它啥话能说不能说,心里想啥就说啥,也不管面前这两女怎么想,“你们不能和我比,我们家老许现在跑运输,一月能挣五六百,我哥说了,若是我愿意干,就让我到二中去干后勤,一个月比现在还能拿得高一些呢,只不过没现在清闲罢了。”
“马姐,若是这边招待所真干不长了,你给你哥说说,让我也到你说那啥不?累一点没关系,只要能旱涝保收,找个稳定的工作。”李晓佳首先沉不住气,忍不住求道。
“那恐怕不行,就这一个工作那也是我求了我哥好几天才弄来的,现在都还没有给我一个准信儿呢。”马姓女人把头摇得给拨浪鼓一样,说不出的骄傲,“再说了,我哥帮我那是因为我是他妹,再要帮你,那人家也要说闲话,就算他是主任,也得要注意影响不是?”
马道恒是教委党组副书记、副主任,也相当于常务副主任,县教委主任姜华跟随地区教委组织的学习考察组到沿海区学习考察去了,所以陆为民直接安排马道恒帮章明泉老婆解决的调动事宜。
冯薇薇咬着嘴唇,看着这个马道凤在自己面前显摆着,不过人家的确有显摆的资格,谁让人家大哥是县教委副主任,管着县城里中学小学那么多所,随便往哪个学校塞个人那还不是举手之劳,自己和李晓佳进县委招待所时用的关系现在已经退下去了,现在有没有人买账也很难说了,这要去求人也很难,一要抹得下脸,二要上贡,这年头,哪有白替人帮忙的?
马道凤说章局长老婆陆书记那么起劲儿的帮忙解决,那是因为章明泉和陆书记关系不一般,那是人家从洼崮一起工作培养出来的感情,谁都知道章明泉是陆书记的得力干将,陆书记当然要帮忙,至于说杜笑眉,虽说口头上不相信杜笑眉和陆书记有那种关系,但是马道凤说得也的确有些道理,想调到县委办去,而且肯定是到了接待办那种人人羡慕的岗位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她心里也有些渐渐认可马道凤说得没错,多半杜笑眉也是让陆书记睡了,本来笑眉姐也对陆书记似乎也有点儿那种不一样的意思,是女人在这方面都很敏感,加上就想马道凤说的,陆书记生得也英俊帅气,说话走路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着人笑起来更让人心里有一种想要砰砰猛跳的感觉,真要让他日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冯薇薇猛然发现自己心思都有些跑偏了,脸禁不住一烫,似乎身体最隐秘的私处也有一丝痒意在慢慢弥散。
李晓佳并没有注意到冯薇薇心里这些许微妙心思,但她的心思也一样被马道凤的话给搅乱了,杜笑眉去了县委接待办,这事儿她知道,并不像马道凤所说的只是去县委办打杂,那是真的在搞接待,她也去找过杜笑眉,去了三次只遇见了一次,其他两次杜笑眉都是去了丰州出差公干,那是真忙公事儿。
李晓佳就是想要问一问接待办里边需要不需要一个打杂的,接待办顾名思义,那肯定是做些来人来客的接待工作,杜笑眉出面接待,肯定也还需要其他人来帮忙端茶倒水,干点这些事情李晓佳自认为还是轻车熟路的。
但她得到的答案却是令人沮丧的,正如马道凤所说,进县委办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是打杂的,也不是谁也能进去的,进人权力,哪怕是合同工、临时工,权力也都掌握在县委办主任手里边。
杜笑眉没有说她是怎么调到县委办的,但她不是去打杂的,而是去干接待工作,毫无疑问,陆书记在中间出了大力。
马道凤说说得没错,看样子自己真要想去县接待办去,只怕还得要去求陆书记才行,可是陆书记会答应么?莫不是真的要去做那些事儿才行?想到这里李晓佳心里也有一些异样,既像是有些害臊,却又有些刺激,杜笑眉都能行,自己难道就不敢去试一把?
也是那马姓女人终于给两个女人炫耀够了,终于心满意足的出门了,闪躲在一边的陆为民觉得自己都想是做贼一般藏在一边,等到马姓女人离开了几分钟之后,他才装出一副刚回来的模样进门,那两个女人看到自己时都还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也是被那个女人有些粗野的话给刺激得。
就这么在外边多呆了一会儿,陆为民就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塞,本来就穿得比较少,刚才在路上受了凉,这会儿又冷了一阵,顿时就觉得自己头也有些疼了。
……
杜笑眉是从丰州回来之后,顺带到招待所里看了看。
时间有点晚了,但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和长风机器厂那边的联系上,所以也没怎么过问招待所的事情,有点时间,她也就过来看一看。
十一点过了,杜笑眉本打算来看看就走,县委办那边工作太忙,但是招待所主任这个职务现在还没有免去,估计她会是招待所的最后一任主任了,当岭峰宾馆建起来之后,也就是这个招待所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冯薇薇从陆书记的房间里出来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看到自己时,脸色更是略略一变,杜笑眉有些讶异,“怎么了,薇薇?”
“笑眉姐,陆书记好像受凉了,有些头疼发烧,我刚给他拿了退烧药吃了。”冯薇薇没想到这个时候杜笑眉会出现,心里有些发虚,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哦?你怎么不给我打传呼?”杜笑眉皱起眉头,“严重么?吃了药多久了,起效没有?”
“刚吃了不久,还不清楚,陆书记说头有些疼,身上发冷,我给他加了一床被子。”冯薇薇定了定神,下意识的紧了紧外衣。
杜笑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冯薇薇,心里却微微一凛,这丫头,居然没戴乳罩,而且外套扣子解开,里边的菲薄的羊毛衫里那对鼓胀的奶子若隐若现,甚至连那一点都隐约可见,难道说她是才从床上起来的,没来得及穿奶罩?不像啊,头发梳理得挺规整的,不想时才从床上起来。
“晓佳呢?”杜笑眉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晓佳还在陆书记房间里,陆书记说晚上喝了酒没来得及吃饭,想吃点儿东西,晓佳煮了一碗汤圆,……”冯薇薇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
陆为民也不知道这一场病来得这么凶猛,回到房间里,他就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寒,早早就上床,但是很快就头疼欲裂,而嗓子也疼得厉害,他知道自己是受凉了,而且还不是一下。
晚饭是地区计经委一位副主任来了,他陪着喝了几杯酒,本来饭前他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不太想喝酒,但是客随主便,自己不喝一杯,似乎要又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喝了几杯。
没想到这几杯酒下去,身体又受了凉,一下子就有些吃不消了。
迷迷糊糊间,陆为民只觉得自己身体说不出的难受,人也晕晕乎乎,至于说冯薇薇和李晓佳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生了病的,如何侍候着自己吃药,又替自己弄来了夜宵,这到了后边陆为民已经想不起了,只觉得自己身体都如同漂浮起来一般,自己究竟怎么了,也就有些意识模糊了。
懵懵懂懂中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外界的诱惑有多么巨大,甚至根本就如同一场梦境,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或者根本就没有留下印象。
如果不是生病而是喝醉了酒,那么这种诱惑也许就要演变成了另外一场想象不到的事件,这样的事件会最终会带来什么也未可知,也许什么也不会有,也许带来的变化让人无法想象。
第三十六节 迷乱
陆为民发烧烧得很厉害,本来冯薇薇和李晓佳是要送陆为民去县医院的,但是陆为民坚持不去,觉得没啥大问题,吃了退烧药,捂一身汗也就没啥大碍了。
吃了药后,加了一床被子盖上,陆为民很快就开始出大汗,因为晚上又喝了几杯酒,人也有些迷迷糊糊,冯薇薇和李晓佳两人都随时侍候着,后来还替陆为民换了一件被汗湿透的内衣,陆为民这才沉沉睡去。
出了汗需要补水,李晓佳又专门叫醒陆为民多喝了一些糖水,没想到迷迷糊糊的陆为民手一歪水倒了一些在床沿上,李晓佳手忙脚乱的在那里收拾,身体倾在陆为民身上,李晓佳挺翘柔软的乳房正好挤压在陆为民的脸上,淡淡的女人体香萦绕在鼻息间,让懵懵懂懂陆为民立时就有了一些反应。
迷迷瞪瞪的陆为民几乎是下意识的手沿着女人羊毛衫下沿就探了进去,恍惚中他还以为侍候自己的是隋立媛,而在对方惊叫捂嘴的动作和入手那对茁壮挺翘的手感不一样时,陆为民才猛然惊醒过来,背上汗又多了一层。
隋立媛的乳房要比李晓佳的大不少,那重丰硕坚挺感觉和李晓佳胸前这对蓓蕾的挺翘茁壮感觉完全不同,所以当陆为民手滑入对方的胸罩里逮住了那对可爱的小白兔觉察到异样时,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好在李晓佳惊叫声中未曾出口就被她自己捂嘴压住了,而对方也只是娇羞般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要躲避,并没严厉制止自己的行为也让陆为民清醒了过来,他瞬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压低声音沙哑着嗓子道歉说睡迷糊了。
李晓佳只是红着脸却也没有吭声,自顾自退开,飞快的离开了房间,然后又去值班室里重新到了一碗糖水,给陆为民喝下,这才收拾好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