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华也不吭声了,只是无声的点点头。
……
三菱停在点翠花园季婉茹住的那栋楼下时,陆为民看见前面有一辆黑色的尼桑公爵王停在先前自己进来时停的位置,猩红的尾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淡淡的白雾从汽车排气管里出来,显示这辆车还处于启动状态。
陆为民也没有在意,径直上楼,却感觉到来自尼桑公爵王副驾上一双目光注视着自己,而当陆为民回头时,公爵王副驾上的车窗玻璃已经缓缓升起,他只来得及看见对方的一个额际。
略感惊讶之余,陆为民也没有想太多,走到了门洞里,刚来得及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拐角处,就看见一个男人骂骂咧咧下来。
借着灯光,陆为民和对方立时打了一个照面。
“咦?!”
“又是你?!”
两个人都下意识的要握紧拳头,但是很快都觉察到这里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对方凶狠的目光落在陆为民脸上,“小子,你他妈还真是挺会穿破鞋呢?当小白脸的滋味真的这么好,让你食髓知味了?我劝你趁早滚到一边儿上去,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陆为民知道对方是练家子,要在这里动手,既不合适,自己肯定也要吃亏,看对方也无意在这里动手,所以他也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姓方的,中国是法治社会,昌州更是,不要以为有点权势,就可以张牙舞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还是要告诉你,无论在哪里,昌州,还是丰州,你都不够看,哪怕是你背后那位主子,也是一样,你不妨把我的话带给他!”
“哟呵,妈的,什么地方钻出来你这个小杂碎,敢在老子面前方放肆?!”方刚怒火中烧,下意识就想要动手,但是马上想到下边汽车上的人,又放松了拳头,“小子,凭嘴巴是混不了饭吃的,那个女人也没多少钱,你把她侍候得再舒服,她也没多少钱给你,趁早从她身边离开,她不是你可以沾的女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之后,方刚狠狠的盯了陆为民一眼,头也不回的下了楼,陆为民也不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姓方的,把我的话带给恽书记,做人别太过分,得饶人处且饶人。”
方刚全身一震,转过头来,想要说什么,但是似乎又反应过来,不再说话,迅速上车,陆为民从楼道拐角的镂空花格子处看到方刚上车之后汽车几乎没有作停留,快速驶出,很快就消失在小区里。
爆竹声已经开始零零碎碎的响了起来,陆为民看看表,马上十二点了,他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我不会开门,你再不走,我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了,别以为你们就可以一手遮天,派出所,公安局的值班电话我都留得有!”
“是我,他们已经走了。”陆为民犹豫了一下,答道。
“啊?陆县,是你?!”惊喜不已的声音,夹杂着一种无言的难堪和放松,门马上打开来,季婉茹疲倦的面孔出现在陆为民面前,裹着一件宽大的睡袍,手扶在门框上,身体有些摇摇欲倒,显然是被刚才那一阵的对峙把所有的力气已经耗尽。
陆为民还没有来及说话,季婉茹身子一偏,就要瘫倒,慌忙中陆为民赶紧将保温桶放在旁边的鞋柜上,伸手将季婉茹抱住。
裹在身上的睡袍脱落开来,女人内里竟然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略有些透明的薄长袖体恤,连胸罩都没有,凸起的肉团上两点暗红色乳晕在灯光下隐约可见,而下边更是只有一条乳白色的蕾丝镂空内裤,镂空处,两条修长圆润的大腿交合处,隆起的阜地,幽黑燕草清晰可见。
心中一阵狂跳,陆为民用脚一勾将门关上,然后抱起对方,走进卧室,将对方放在床上盖好,虽然室内有空调,但是本来就在捂汗,这样一折腾,没准儿这女人病情还得加重。
把女人在床上放好,陆为民看了一下水杯,已经空了,陆为民又替对方倒了一杯水搁在床头柜上,女人这才慢慢缓过气来,“对不起,陆县,我刚才有些头晕了。”
“你这刚出了一身汗,人本来就病着,身体就虚,又没有吃东西,哪里撑得住?来,再喝一杯水,对你出汗排毒有好处。”陆为民把水杯递给对方,季婉茹强撑起身体,拉起被子遮掩住胸腹间那妙地。
陆为民心里居然有些失落,似乎更想在灯光下,细细观察一番的想法。
见对方的确有些吃力,探手在对方腋下扶着,那手腕处正好挤压在对方乳房侧沿,那份惊心动魄的肥润饱满,竟让陆为民身体有了一些反应。
喝了水之后,季婉茹又躺下,陆为民这才又把自己带过来的保温桶和调料包拿过来,摸了摸季婉茹的额际,体温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反复,“这是我妈煮的饺子,有没有胃口,尝一尝?”
第一百零四节 故事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季婉茹眼中滚落,季婉茹无法压抑住内心感情的喷发,只能用枕巾狠狠的塞在嘴里,死死咬住枕巾才能避免自己痛哭失声。
陆为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找出季婉茹家里的碗筷,清洗了一下,拿过来,从保温桶里把饺子倒出来,把调料放进碟子里,这才像完成了一项重大工程般的坐在一旁,抬起头来,“怎么样,色香味俱全,尝尝?”
陡然间看到季婉茹泪流满面,甚至还咬住枕巾,剧烈耸动的肩头,无一不证明此时这个女人处于情绪极度激动中,陆为民略加思索,大略明白了一些,叹了一口气,把床边的椅子拉近,再坐下。
“怎么了,婉茹?”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我有什么值得你对我这样?”季婉茹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终于哭出声来,她死死扭住已经湿透的枕巾,盯着陆为民。
“我对你怎么了?不就是送你回了一趟家么?而且还是路上碰上的,不就是你生病了,送你去了一趟医院么?不就是你没吃东西,给你带了一点家里的东西来么?这怎么了,作为普通朋友,做这些好像也很正常吧?”陆为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避免刺激到对方,“不至于吧,婉茹,就这么点儿事也能让你如此感激涕零,那要夺取的芳心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儿,婉茹,别这么掉份儿行不行?”
这后边几句有点儿调侃味道的话语并没有让季婉茹真的平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陆县,也许你觉得这种事情太过平常,但婉茹不这样认为,真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让她为你一辈子生死无怨?”
陆为民没想到这个女人看似温婉柔媚,但这番话说起来,竟然有些金戈铁马的铿锵激烈。
他努力的消化着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冲击,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可能略略有些出格,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会给对方带来这么大的触动,或许是和刚才那个已经离开的曾给她带来无尽伤感的男人触动了她内心斑斓滚荡的心绪有一定关系吧。
“婉茹,我觉得如果一个女人这么容易被一些表面上的花招所打动,那么这个女人就太过于感性,是不成熟的,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女孩子。”陆为民小心的筹措着言辞,“或许你有过这样那样的感情历程,或许你受过伤害和欺骗,所以会更渴望别人的抚慰和温暖,但是我要说,不要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男人,嗯,包括我在内,都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完美,甚至你比所能想象得到的还要丑陋十倍。”
陆为民是在说实话,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并不纯净,和甄妮恋爱的同时,却又和另外一个女人有这特殊的关系,甚至还与甄婕和苏燕青有着种种暧昧,这样的男人能称得上是好男人?至少在感情上,绝对不是。
季婉茹注视着这个男人,双臂环抱在胸前,“就算是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的丑陋差劲儿,我想女人都是感性的,她们更愿意相信她们自己所见到的和所感受到的,至于其他,她们并不介意。”
“哟呵,并不介意?真有这么大度的女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没有。”陆为民笑了起来,“算了,婉茹,我们不争这个伪命题了,吃东西吧,我估计你也应该饿了,趁热。”
季婉茹食量不大,但现在也的确饿了,支起身子把睡袍披在肩上,开始吃饺子。
她里边吃穿了一件白色针织体恤,T恤很薄,而且有些透光。
当时因为出了汗,身上腻得难受,她又不敢去洗澡,所以就凑合着把身上衣物全换了。
说实话,她没想到陆为民真的会来,虽然也有些幻想,但也以为也许陆为民明天早上会过来看一下自己,没想到陆为民会在十二点之前就过来了,而且还真的给自己带来了他妈妈煮的饺子,这如何不让她情潮澎湃?
她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在年三十夜里来找自己,她没有开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虽然在心里深处的伤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碰触一下还在隐隐作疼,甚至还会流血,但是她清楚,自己和那个男人不可能再有什么。
而这个时候,季婉茹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尤其是在感觉到坐在床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遇见了那个男人,知道了那个男人以前和自己的关系态度而有所变化,这简直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觉得自己能够更阳光的面对现在的生活。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掠过自己胸前时总会停留了一下,她不但不着恼,甚至还有些高兴,如果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点兴趣皆无,那她才真要怀疑这个男人的目的了。
“我吃饱了,谢谢,你妈妈煮的饺子真的很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季婉茹放下筷子,嫣然一笑道:“我是不是太能吃了?都吃完了。”
“我想每个厨师都会以自己做出的菜品被一扫而空为荣。”陆为民也笑了起来。
靠在床头上,季婉茹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暖宜人的感觉,她知道陆为民在这里不合适,人家也有人家一家人,她不敢奢望其他,但是她却又舍不得再说让对方离开的话,她只想就这么相对而坐,说些话,让这个漫漫长夜过去。
“你碰见那个人了?”季婉茹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回避不了的话题,如果她想和对方能够更稳定的保持着这种朋友关系,那么丢开这一个包袱,解开这个心结,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嗯,碰见了。”陆为民点点头,“方刚。”
“那个人呢?”季婉茹咬着嘴唇,陆为民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在车上吧?我没看见人,但是他看见了我,隔着车窗玻璃。”陆为民无比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份说不出的愉悦快活。
恽廷国,这个世界真他妈小,他能让沈子烈的老婆主动投怀送抱,而现在他的女人,只要自己想要,一样会向自己投怀送抱,虽然这个女人只是他昔日的情人,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恽廷国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他看到了你了?”季婉茹吃了一惊,有些担心。
“你怕他看见我?”陆为民笑了笑,摇摇头,“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今晚,我们俩算是相互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他,他却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季婉茹全身一震,目瞪口呆,满面惊惶,不敢置信的看着陆为民,“不可能!你怎么会认识他,他又怎么会认识你?”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认识他,还是他不该认识我?”陆为民莞尔一笑,“所以说这个世界真小呢,恽廷国在昌州也算是个人物吧,昔日的莫愁区委书记,现在是市委常委、经开区的党工委书记吧?很红的牛人啊,听说市委书记莫计成对他相当信任,也许几年后还有更大的造化等着他呢。”
“你见过他?可他怎么会认识你?”季婉茹心渐渐平静下来,但内心担心更甚。
陆为民认识恽廷国也许可能,毕竟陆为民也是昌州人,他认识恽廷国也关系不大,但是恽廷国认识陆为民,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见面,那就有些麻烦了。
她是知道恽廷国的性格的,不说睚眦必报,但是若是被他误会自己和陆为民有某种特殊关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恽廷国的路子很野很杂,万一用其他手段,肯定会给陆为民带来很多房麻烦甚至危险。
“我好歹也是双峰县县长,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处级干部,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他怎么就不能认识我?”陆为民故作恼怒状。
“不是,我是说,他如果知道你,也许会有麻烦。”季婉茹惶急的道,情急之下,身体坐直,那一对浑圆丰硕的肉丘再度把陆为民心中那点火气给勾引起来了,本来和甄妮临分别前就差点擦枪走火,这个女人还这样。
季婉茹从陆为民目光中觉察到异样,低头一看,赶紧又把睡袍裹紧,瞪了陆为民一眼,“我说正经事儿,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我怎么不正经了?这不是你的错么?哪个男人这样能正经起来?”陆为民委屈的道。
季婉茹脸一红,不再说话,生气的把脸扭在一边,陆为民叹了一口气,“我们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见过一次面,虽然没有打招呼,但是我们都相互认识了,不过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麻烦,嗯,是我不认为他会找我的麻烦,他应该担心我找他麻烦才对。”
“正因为他会担心你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他才会找你麻烦,而且这个人路子很野,我怕他下边人万一乱来,……”季婉茹说出自己内心担心。
“你和他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陆为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
第一百零五节 总有一种感觉让你泪流满面
一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
来自小城市的小家碧玉,靠上了重点大学的优秀女生,分到了省城的中心城区成为了前程似锦的国家干部,工作两年就因为表现卓越成为团委办公室主任,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可惜一切都因为和另外一个似乎也很优秀的男人走到了一起而变成噩梦。
季婉茹的语气很平淡,偶尔夹杂一些叙述性的言辞,但那份淡淡的忧郁还是能让他感受到这一场对这个女人来说是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恋爱给这个女人人生观带来的影响。
“后来,情况恐怕你都能猜得到了,上边来调查,他怎么可能承认,当然是我勾引他,这是我自愿承认的,他老婆,原来昌江省一个副省长的女儿,找到我,在单位上把我的东西全部扔出了窗外,骂我是婊子,我也能接受,但是,……”
陆为民听到了但是,就知道故事肯定有了转折,按照这个女人的性情,既然爱上了对方,那么就应该毫无保留的去为对方付出一切,那么只要这个男人没有伤她的心,那么她一切都可以背负,但故事显然不会像现象中那么美好的发展。
“我没有指望他能离婚娶我,我只想能好好的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他也能好好爱我,婚姻也好,道德也好,不过是身外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我还有父母家人,当他们找到他时,我以为他会说这是一段错误的感情,请求原谅,我爸我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们爱自己的子女,包括子女的荣誉,胜过一切,没想到,他说是我勾引了他,希望我父母好好管教我,让我不要再去纠缠他,他不会离婚。”
陆为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很难说恽廷国在那种情况下这样说究竟是否合适,也许这个男人想得太多,也许他担心给自己的仕途带来太大的影响,不过从他能轻而易举的摆平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甚至在一年后还获得了至关重要升迁,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我不信这是他说的,但是我弟弟后来告诉我,这是他亲耳所听到的。我爸我妈听了这番话之后都没有说什么,但再也没有见我,就直接回了宋州,我弟弟说,我爸说,他不怪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因为感情这个东西太难捉摸,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生养的女儿居然眼睛瞎到这种程度,居然看上一个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甚至不能叫男人的男人。”
季婉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淡淡的揶揄和自嘲,原本眼泪盈眶的双眸此时却变得清亮起来,似乎已经从刚才那段痛苦沉重的往事中挣扎出来了。
“我辞了职,没有人问我为什么辞职,也没有人挽留,就这样,我一个人就离开了工作了几年的地方,昔日的同事都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目送我离开,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也不敢回宋州,我弟说,我爸我妈人前人后再也不提我,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亲戚和外边人问起我,他们只说我辞了职,不知道去哪里去打工了。”
……
“我就这么一个人在昌州,躲在这件我租来的房子里一藏身就是半年,只有偶尔我弟弟来看看我,我不敢和昔日的同事朋友联系,连大学同学我也不敢联系,有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活着还有多大意义,……”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徐世昌,他和恽廷国有往来,我不知道徐世昌是受恽廷国之托来还是对我有什么其他心思,总之邀请我去丰州,我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也搞过勤工俭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里干过,后来在团委这边也组织过很多活动,对于搞餐饮娱乐这一块虽然是初次接触,但是也并不陌生,加上丰登大厦这副楼的确位置很好,徐世昌愿意租给我,而且帮我联系装修队,说好赚钱之后再来付装修费,恽廷国给过我一些钱,有十来万,就这样,御庭园徐世昌和我各占一半,名义上都是我,打理也交给我,……”
“也许恽廷国后来知道了我在丰州,所以不知道他和徐世昌之间有没有什么协议,总之徐世昌开始还来骚扰过我两次,被我拒绝,后来他就没有再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恽廷国也许觉得他现在当了市委常委,在经开区这边位置又坐稳了,加上我现在也不再莫愁区里了,又来纠缠我,大概是想让我继续给他当情人吧,我不答应,他就这么隔三岔五找人来骚扰我,我都不明白,我当时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种男人,还以为他真是有男人气和男性魅力,太可笑了,……”
季婉茹摇头时那种觉得自己可笑可悲的表情,让陆为民也觉得唏嘘。
男人一旦在女人心目中掉了份儿,那么再想要恢复昔日的光辉,简直就像是涂抹了狗血的法器一般,再无半点尊严,纯粹就是一个不可能事情,恽廷国还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回尊严,那更是荒诞,破镜重圆不是没有,但是那都纯粹是拼合,再无可能有融为一体的境界。
或许是把自己这几年憋在心里的东西全部倾泻出来,让她情绪和精神上顿时轻松了许多,加上本来就生着病吃了药,季婉茹说完之后就这样靠在床头上沉沉睡去,连陆为民把她扶着钻入被窝时都是迷迷糊糊,双手甚至更有些放肆的楼主了陆为民的颈项,把她那对傲人的双峰紧紧贴在陆为民身上,但是陆为民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欲望,把季婉茹塞进被窝。
这个女人太需要好好睡一觉。
季婉茹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快十点了,屋里空无一人。
昨晚的事情她依然还记得,只是略有些模糊,不过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搂住了陆为民的颈项,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但是对方却很君子的拒绝了。
季婉茹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但是对方却能很好地控制住欲望,这一点让季婉茹既感到有些失落,也有些安慰,如果昨晚对方真的打算要自己,她也许会找借口退缩,也许会接受,她还没有想好,但是肯定也有些遗憾,而对方没有要自己,自己有点儿小失落,那是对自己魅力和自信的一个小打击,但是更多的却是期望和喜悦。
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被男人视为很随便的女人,所以昨天更像是一个试探,好在这个男人的表现的确很符合他给她留下的印象,让她有更多的期待。
一张很淡雅的便签插在后现代艺术造型的台灯上,季婉茹取下信笺,上边只有短短几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一辈子还有太多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东西,也还有更多能让人愉悦感动的东西,无论追求哪一样,都远胜于沉湎在过去的回忆中。希望新年能有新的感悟感触。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季婉茹细细的品读着,咀嚼着,纳兰性德的句子放在这个里边来,似乎并不显得突兀,但对方表露出来的意愿却很浓郁,丢开过去的一切,向前看,生活会更美好。
窗外阳光明媚,昨夜的冷雨凄风倏然消失,淡淡的暖意透过玻璃照进来,望着窗外的季婉茹手握着这张菲薄的信笺,泪流满面,一时竟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