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猛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齐蓓蓓居然如此大胆狂放,温热湿润的香舌刹那间钻进了陆为民的嘴里,猝不及防的陆为民下意识的吮吸了一下。
感觉到了陆为民似乎没有峻拒,齐蓓蓓心中一阵狂喜,一边热烈的吻着对方,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背后解开胸罩锁扣,另一只手却拉住了陆为民的手探进了自己羊毛衫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鼓凸的蓓蕾上。
陆为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微微的醺意让他的头脑似乎也有些昏昏然,手掌按在了那挺翘圆润的乳肉上,身体中的欲望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原始的本性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内心如野火燎原般的冲动。
猛然揪住齐蓓蓓压在包裙中的羊毛衫下摆掀了起来,一对圆润高耸的翘乳颤颤巍巍的暴露在他眼前,淡淡的乳香似乎萦绕在鼻息间,让陆为民忍不住一口叼住,轻轻的吮吸撕咬起来,双手却掀起那紧绷的包裙卷在腰间,强烈的刺激让他恨不能把对方身上的一切东西撕碎。
当陆为民粗鲁的撕裂她的羊毛裤袜裆部,手指探入拨开自己蕾丝小内裤已经有些湿润的裆部时,齐蓓蓓彻底瘫软在陆为民的怀中。
虽然在之前鼓足所有勇气做出了先前那些举动,但是齐蓓蓓内心并没有真正做好思想准备,她没想到自己跨出那一步会带来什么,纯粹是那种不服输不服气以及渴望抓住上爬的机会的欲望控制了她的思维。
季婉茹难道不是就搭上了陆为民才在丰州那边开了那么一家酒店么?没有陆为民罩着,就她一个女人凭什么在人生地不熟的丰州能玩转?已经对这个社会有所了解的齐蓓蓓不相信,但她得承认季婉茹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厉害,至少能在陆为民还没有真正发达的时候就钓住了这样一条大鱼。
她承认季婉茹长得挺漂亮,但是她自觉自己也不差,从第一次见到陆为民时,她就从陆为民目光里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倒不是说那个时候陆为民就对自己身体感兴趣,而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容貌身体对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吸引力。
季婉茹能做到的,为什么自己不敢去搏一把?失败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像陆为民就算是拒绝了自己,也不可能和自己计较什么,而成功了呢?
正是这种心理再加上酒意的冲动,才让齐蓓蓓疯狂的赌了这一把,而现在似乎她赌对了。
当齐蓓蓓喘息着解开陆为民的皮带,笨拙的握住他的命根子时,陆为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粗鲁的抱起齐蓓蓓圆臀,已经被他撕烂的羊毛裤袜裆部彻底裂开,而内裤的裆部也被他手指拨到了一边,花径口湿热温润,似乎期待着君王的驾临。
陆为民额际太阳穴突突的猛跳着,明知道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有多么危险,但是他发现自己却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对方,拨弄着那温热的花蕊,只需要轻轻把那肉臀往下一按,……
“滴滴!”一道灯光从背后的闪了出来,也许是看到了公爵王的尾灯,对方按了一下喇叭,灯光射在公爵王车内,陆为民吓了一跳,手忍不住一松,齐蓓蓓嘤咛一声,圆臀坐下,肉杵沿着湿润的花径口滑过,险些便吻合在了一起,那份接触,让两个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
一直把齐蓓蓓送回到她租住处之后,看着对方下车之后向自己挥了挥手,陆为民这才咬了咬牙,一点油门,公爵王怒吼着消失在黑暗中。
这算是悬崖勒马还是紧急刹车?如果不是那辆车在自己背后突然出现,也许自己就已经和齐蓓蓓这个女人发生了,但这重要么?
陆为民目光在黑暗中飘忽,虽然没有跨越最后一关,准确的说只是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性交,其他一切都已经逾越了,也就是两个人没有完成那最后的交媾罢了,这一关真的那么重要么?陆为民觉得那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对于这种情况下的自己来说,干没干上没上齐蓓蓓都并不重要,干了上了齐蓓蓓,那又怎么样?没干没上又怎么样?差别不大,对于齐蓓蓓来说,她已经达到了目的,成功的在自己心目中留下这么一个印象,猎取到了一笔可资利用的资源。
的确如此,陆为民不知道面对齐蓓蓓提出的一些不那么过分的要求时,自己能不能断然拒绝,细细掂量了一下,好像自己还真的很难拒绝,比如调到团市委,又或者调到新近要重新组建为一级局的招商局。
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险些失足,但好像也招惹了一些麻烦了。
陆为民自我解嘲的咧嘴笑了笑,想起刚才齐蓓蓓那双纤手带来的刺激,内心又有些痒痒。
长夜难眠,只是形单影只,孤灯寡人,这一夜还真的有些难熬,陆为民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宋州居然还真的只有老老实实抱着枕头入眠了,总不可能这个时候冲到昌州或者丰州吧?
阜临路已经建成通车,从宋州到双峰或者阜头,也只需要从烈山到固城、临溪再到阜头,只有二百二十公里,比起走昌州再到宋州至少省了一百多公里。
隋立媛也不知道在阜头还是双峰,阜头青云涧三姝客栈已经营业,生意也很不错,预计到明年五一之后会进入真正的黄金收获期,隋立媛前一段时间都在青云涧那边,也给陆为民打了电话让陆为民可以过去休整一下,只是陆为民根本没有时间。
江冰绫倒是在丰州,到宋州之后,陆为民会丰州的机会很少,回去过两次,只在江冰绫那里住了一晚,还有一次江冰绫到昌州学习去了。
最好还是回昌州,无论是虞莱还是岳霜婷,抑或是甄婕,总能找到一个可以相拥入眠的女人。
这个时候陆为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渴望一个女人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还要陪吕仕平、金仁和与刘大安他们去看一看经开区和麓溪那边,陆为民真想连夜赶回昌州了,想到这里,陆为民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精虫上脑了。
……
“尚书记,我想请您能够抽时间见一见他们几位。”陆为民坐在尚权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中,很认真的道:“一千万不到的投资也许不算太大,但是对于我们宋州来说,真的有点儿雪中送炭的感觉,一到十月份,我们宋州,尤其是咱们主城区里,基本上没有拿下一个像样的,具有一定规模的项目。”
“这个项目我觉得投资虽然不太大,但是我个人认为前景很好,随人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对自身的健康需求也越来越高,家庭健康监测类设备仪器会越来越受欢迎,需求量也会越来越大,他们这家企业产品方向就是家庭健康监测设备仪器。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如果尚书记您和童市长都能把姿态做足,也许我们可以把这家企业留下,而这家投资额度不算大的企业留下,也许就能起到一个千金买马骨的作用,让其他有意到我们这里来投资的企业会是一个激励。”
一千万投资不算小了,陆为民这个家伙居然说这只是一具马骨!
尚权智心里琢磨着,这家伙口气的确够大,但是对方所说也很有道理,宋州积弱太久,这么些年基本上没有两个像样的大项目落户宋州,宋州也在省委省政府领导心目中渐渐淡出,大项目好项目也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宋州,这可能和宋州社会治安状况有一定关系,但是现在,宋州却不打算再沉默下去了。
“为民,你说说这家企业如果要落户我们宋州,我们还需要做哪些方面的工作,需要给予哪些政策,买马骨做样子也好,真心实意要拿下这笔投资也好,我觉得我们宋州现在没有资格挑肥拣瘦,别说一千万,就是一百万的项目,只要有需要,我都可以出面,童市长也一样。”尚权智淡淡的道:“你在好生把他们对我们宋州哪些方面不太满意的因素收集起来,我们认真对照总结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让投资商放下包袱,在我们这里落地生根。我的意思很清楚,不做就不做,要做我们就要彻底把这个项目拿下,宋州也太需要这样一些项目来鼓舞人心振奋士气了!”
第四十四节 领先一步,步步领先
陆为民沉吟了一阵,似乎是在梳理着自己的一些思路。
尚权智也注意到了陆为民的表情变化,知道恐怕陆为民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意见,心里略略一宽,这个家伙重大事情上首先还是考虑要向自己汇报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敏感了?
麓山集团和四大纺织企业之间的兼并重组方案,陆为民也向自己汇报过几次,尚权智不高兴到并不是因为陆为民这段时间和童云松、魏行侠走得很近,陆为民心里揣着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他也大略知晓,甚至他也认可陆为民的那些做法,毕竟童云松和魏行侠与邵泾川之间的关系,在某些工作中所能发挥出的特殊作用的确不是其他人所能替代的,为了工作,这也很正常。
让尚权智感到不舒服的是陆为民这个家伙在这些工作上的具体进程却没有给自己一个较为详实准确的汇报,不错,市政府的确是推进国企改革的主导机构,但是这却是要在市委坚强领导下的,尚权智清楚这一轮国企改革大潮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作为市委书记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牵头,这一轮国企改革中每一个新动向、新变化每一个新思路、新举措他都要第一时间掌握,而陆为民这个家伙好像有些忽略了。
像自备电厂的构想陆为民是向他汇报过,但是利用麓溪现有码头改扩建专用码头这样想法他却是从童云松那里知晓的,这让尚权智有点儿不高兴。
不过陆为民这个家伙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今天主动来自己这里汇报工作,就是一个姿态,对这一点尚权智还是满意的。
“为民,有什么新的想法意图可以说出来嘛,改革本来就是走前人所未走过之路,摸着石头过河,标新立异不算什么,别怕人家说三道四,只要是对全市整体发展有利的事情,一切都可以尝试,就算有什么差池,也是可以接受的。”
尚权智温言宽慰,让陆为民心里也是略松,他感觉得到尚权智可能是对自己有些做法不太满意,但是今天自己主动来汇报招商引资这项工作看来是来对了,有些事情来不来,早来晚来,都是一个姿态,而有些领导不在意这一点,但是有些领导就很在意这一点,或许他就觉得这就是一个态度,尚权智应该就属于此列。
“尚书记我有一些想法,但这个想法还只是一个很朦胧的雏形,我觉得我们宋州目前的格局仅仅是靠单纯的国企改革要想扭转我市的经济形势难度比较大,而招商引资的不佳局面也严重的制约着我们市里的发展,我的想法是要把国企改革和招商引资作为我们宋州强力推进的两大工作,不能偏废,两条腿走路,相辅相成,而如何强力推进这两项工作,国企改革这一块我们也在做了,但是在招商引资这一块我觉得我们还有些迟缓,还有些懒散,没有新意。”陆为民咬着嘴唇道。
“说说你的想法。”尚权智点点头,看样子陆为民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而且估计动作还不小。
“从我在丰州工作时接触那么多外来投资商的感觉中,我觉得外来投资商除了对一些硬件设施要求比较关注外,另外他们认为最让他们感到头疼的就是我们一级政府的行政审批效率,也就是说繁琐的程序让他们觉得心烦意乱,再加上我们行政部门自身的官僚作风和恋权心态,使得一个项目的审批会被人为的分解为更多的内设部门来审批,比如一个项目也许就是商业局或者经委审批就能行,但是在商业局还得要在某个科先审,再交到另外一个科复审,最后局领导签字,这样本来是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问题,也许就要拖到两天三天甚至一周,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一个项目跑下来,也许就是两三个月都未必能把章盖完,有些甚至可以拖到半年一年以上,各种审批手续能顶得上一本书,这种情况很容易让投资商望而却步。”
陆为民一边思考一边梳理一边解释:“或许我们可以搞特事特办,专门安排人帮某个项目跑,就能提高效率,这却不是常态化,可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常态化呢?在双峰和阜头我就在考虑一方面要改善机关工作作风,另一方面要打破现有格局,建立一站式服务,设立行政审批中心,审批报建项目,就在一栋房子里全部搞定,首先把这些行政部门的审批事项进行清理和压缩,不需要,可以取消的废止的,一律取消废止,该压缩的毫不犹豫的压缩,尤其是一个部门审批必须压缩到一个章解决问题,力求让项目在基本资料齐全的情况下,审批一站通关,……”
陆为民花了半个小时的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尚权智感觉到这不是陆为民心血来潮,而可能是受到了先前提及的那两个投资商所谈项目中遇到的一些困难的感受,而陆为民提出来的这些想法已经触及到了整个政府部门行政管理体制和机构的变动,这可不是谁能一言而决的,即便是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行。
但是陆为民提出的这个设想却让尚权智怦然心动。
解决一个问题,很简单,引来一个项目,也很简单,甚至制定一项制度,也不难,但是你要颠覆一个体系,那就是难比登天。
每一个体系都是一大群既得利益者积淀而成,你要推翻这个体系,无疑就是要触及这些人的利益,其抵触、反对的情绪有多么强烈,可想而知。
尚权智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他深知陆为民如果要推陈出新搞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其受到的抵触反弹力量会有多么大,但是他同样清楚,如果不这么搞,本来就因为投资环境恶劣而臭名昭著的宋州要想在与其他地市的招商引资竞争中可以说毫无胜算,也就是说,要这么搞,可能会遭遇自己麾下的利益群体的反弹,让工作变得极为被动,但是不这么搞,那么就有可能这么活活沉沦下去,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而宋州只能算是瘦的拖死这一类了。
做为市委书记,他不想引发下边的反弹,那会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很难当,但是不这么搞,也许他这个市委书记就没得当了,所以他清楚在这个问题上,谁都没有选择余地,他也好,童云松也好,魏行侠也好,都没得选择,既然选择来了宋州,那就只有一条路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而一旦挺过了这个关口,那么就有可能取得成功,而成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尚权智很清楚,所以这个想法让他无法淡定。
“为民,你的这个构想和云松、行侠他们提过没有?”尚权智平复了一下心境,淡淡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因为我觉得这个构想动作太大,波及面太宽,涉及面太深,恐怕需要市委来统筹研究部署,而且可能还需要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才能确定如何来搞,我得现向您汇报一下。”陆为民摇摇头。
尚权智点点头,陆为民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比较谨慎,这比不得其他工作,事前不进行充分的调研,根本不可能提上议事日程。
“为民,我认为你这个出发点是切中时弊的,但兹事体大,需要进行周密的调研,这样,你可以先和云松、行侠、老杨、昌俊他们几位吹吹风透透气,提一提你的想法和意图,让他们都酝酿酝酿,然后让市委政研室搞一个摸底调查,从各方面都了解一下当前我们市里边在行政审批上存在哪些弊端和问题,拿出一个东西来,这样市委下一步才能有针对性进行研究。”尚权智略作沉吟,就做了决定。
这个动作必须要搞,而且要尽早,但是这个行动不可避免会受到很多阻力和反弹,尚权智可以预料得到,这是一场举全市之力的行动,针对的对象就是整个宋州市的官僚体系,这种活动不可能根除这种体制下的行政审批体系,但是如果能够达到陆为民所提及的那种水准,却可以让宋州的这种行政审批效率在全省乃至全国的行政审批效率脱颖而出,这对于招商引资工作来说,无疑会开拓出一个耳目一新的局面。
竞争就是这样,你不一定要达到多么高的水平,你只需要比别的人做得更好就行。
尚权智也领会到陆为民的意图,先搞,早搞,有时候领先一步就是步步领先,后来者要追上先行者本身就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代价,无论哪方面都一样,如果宋州在这方面先行一步,获得成功,那么无疑创造出巨大的宣传效应,可能还会被省里甚至中央推而广之,引发其他地区的效仿,但这种推广和效仿本身也就是为宋州做的一个巨大宣传,其效用简直不能用简单的广告来形容。
第四十五节 成分,控股
魏嘉平一干麓山集团的高官们陪着陆为民到食堂就餐时,麓山集团不少管理人员和职工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市长。
这已经是陆为民第四次到麓山集团进行调研,而且每一次都是在麓山集团的施工食堂就餐,陆为民倒不是矫情,而是的确不想在中午吃饭饮酒,到外边儿免不了就要喝酒,干脆就在职工食堂对付一顿。
连续几次来麓山集团都是在职工食堂吃饭,也就养成了习惯,就再没有考虑到外边去用餐,反倒是觉得在这吃得简单踏实。
走在陆为民身旁,魏嘉平心里也有些佩服这个年轻男人,这么年轻当常务副市长,而且来宋州不过半年多时间,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现在更是常务副市长,愣是在宋州这块土地上搅起漫天风雨,比他职位高权力大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敢于像他这样初来乍到就要搞风搞雨的,魏嘉平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当然陆为民在其他领域搞风搞雨也和他魏嘉平没关系,但是现在担任常务副市长的陆为民却把“魔掌”伸进了麓山集团,自己一把汗一把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麓山集团。
魏嘉平知道这用“魔掌”来形容陆为民的野心,可能有点儿有失偏颇了,准确的说这是陆为民在向麓山集团和自己抛出了诱饵,勾引自己上钩,这份诱饵相当诱人,但是其中蕴藏的风险有多巨大,魏嘉平一样清楚。
之所以前几次陆为民来麓山集团调研,魏嘉平都是热情接待,殷勤陪同,但是真正要谈及具体的事情,魏嘉平却一直没有表态,即便是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也半遮半掩的把市里的意图透露给了他时,他也一样不为所动。
要说没动心,那是假话,但是魏嘉平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宋州市委市政府不是慈善家,陆为民更不是善茬儿,他抛出的东西那都是有目的的,而冲着麓山集团来,更不是真的为麓山集团的发展壮大而考虑,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但魏嘉平知道自己恐怕真的很难拒绝。
对于陆为民采取的手段,说实话,魏嘉平还是相当钦佩的,至少这一位年轻的常务副市长是真的懂经济工作,懂企业管理的,接触这么多回,半句没有提行政命令的意思,而更多的是用市场经济角度来和自己探讨麓山集团的发展道路,虽然魏嘉平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完全无视麓城县委县政府的态度和意见。
麓城县委县政府从目前来看似乎还并没有受到来自市里边太大的压力,至少从魏嘉平的感觉上是如此,而更多的是陆为民表现出来了要用市场手段来解决问题的一个姿态。
对于这一点,魏嘉平尤为佩服,也很感动,至少陆为民是真正把麓山集团视为了市场经济体系中的一份子,而没有像很多官员领导那样,就觉得麓山集团作为集体企业就应当毫无保留的附从党委政府的决定。
刘备三顾茅庐,陆为民四进麓山,这姿态不可谓摆得不高,但是魏嘉平心里仍然不踏实,他需要更清楚更真实的摸清楚陆为民的意图,而更让他感到焦灼困惑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陆为民。
自备电厂,仅这一个条件摆出来,就足以让魏嘉平怦然心动。
魏嘉平太清楚电力瓶颈对麓山集团快速发展的制约,一旦麓山集团获准建设企业自备电厂,那么不但在原来在电费支出上的这一大块成本竞争力立马可以体现出来,提升利润率,而更为重要的是,麓山集团立马就可以摆脱由于冬季电力紧张而拉闸限电带来的对麓山集团生产的影响。
作为乡镇企业,在电力紧张时拉闸限电首先就是针对对象。虽说麓山集团在麓城算是数一数二的支柱企业,麓城县委县政府在电力紧张是也要力保麓山集团生产,但是市供电局在供电分配上本身就是优先保证主城区,而分配到麓城,首先又得要保证县城的生活用电,麓山集团这几年算是比较受照顾了,但是在冬季电力紧张压负荷时,也免不了受到影响。
有了自备电厂,麓山集团生产用电得到保障,电力成本也会大幅度减小,而且自备电厂还有十分充裕的电力可供给麓山集团的生活用电,按照魏嘉平的设想,麓山集团进一步发展壮大,为了保证企业有稳定劳动力资源,也打算大规模兴建职工宿舍区,建立一支稳定的熟练工人队伍。
除了这一点,魏嘉平还有更大的野心,如果有了充裕而廉价的电力供应,那么日后麓山集团的发展便可以有广阔的天空。
除了自备电厂外,陆为民也还代表市委市政府提出了棉花供应配额和出口自营权的问题,这同样是两个让魏嘉平难以拒绝的诱饵。
棉花供应配额原来都是直接供应市里几大纺织企业的,根本没麓山集团的份儿,麓山集团要获得棉花,那就只能在市场上去通过市场价格来获得,有时候哪怕就是为计划内的供应棉贵许多,你一样得硬着头皮拿下。
而出口自营权也是麓山集团急欲获得的,没有出口自营权,那么麓山集团就不得不过市外贸公司或者省外贸这一关,不但渠道受到很大影响,而且也会付出相当渠道费用。
开出这么高的条件,魏嘉平当然清楚陆为民的意图,四大纺织国企,一万多国企职工,这份包袱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陆市长,咱们这职工食堂的伙食办得不错吧?您都在咱们这儿吃了好几顿了,是不是比市政府食堂强?”笑着说话的是麓山集团副总经理俞柘。
“老俞,真心不错,难怪职工们都挨在食堂里就餐,这是好事儿啊,谁能抓住对方的胃,谁就能抓住他的人,这话用着女人对付男人没错,用于企业收揽员工的心,也没错。”陆为民端起饭碗,一边就着自己餐盘夹菜,一边笑着点头:“你们这样的食堂有几个?”
“有三个,这是行政区和二厂区,西边还有一厂区,南边儿还有三厂区,都各有一个食堂,水平都差不多。”俞柘介绍道:“每个食堂都能同时容纳六百人以上职工就餐,这是咱们麓山集团从一开始就预设的规模。”
陆为民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魏嘉平,“麓山集团应当有这个雄心,我也相信麓山集团有这个信心。”
俞柘也听出陆为民话语中的意思,嘿嘿一笑,“魏总,陆市长话里有话,又在敲打咱们呢。”
“陆市长,谢谢您的信任,但是我这个人觉得,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贪多必失,……”魏嘉平也是淡淡的一笑。
“是么?怎么我听到的话是魏总在麓山集团内部讲话中不是这样的?麓山集团最擅长的就是逆流而上,逆势增长,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中蕴藏的机遇,谁能够抓住危险中的机遇,那么他所获得的回报也是空前丰厚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麓山集团又面临一次和几年前创业时一样的巨大机遇,我们不能失去,必须要牢牢抓住,麓山集团的命运只能掌握在麓山人手中,这话是谁说的?”陆为民笑眯眯的道。
魏嘉平背上一阵凉意,这是谁把自己在麓山集团高层内部的讲话泄露给对方的?而且原封不动,一字不漏的给自己来了个和盘托出,这……
陆为民见魏嘉平脸色微变,而俞柘和另外一名副总任东来都是震惊莫名,忍不住搁下筷子,“魏总,老俞,老任,我觉得麓山可能还是有点儿信不过市里的诚意,信不过陆某人的信誉啊,我自认为算是掏心挖肺的把我的诚意都摆了出来,而且我也得到了尚书记和童市长的授权,我就搞不明白,麓山集团还在担心什么,还在犹豫什么?”
魏嘉平也放下了筷子,看着陆为民,一字一句的道:“陆市长,不是我们信不过市里边,但是您应该清楚我们麓山集团的成分,您提出的给我们麓山集团的那些个支持,说实话,我要想拒绝,很难,但是您要我接手一纺厂二纺厂这些国企,您有没有考虑过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可能?我们麓山集团很有可能水土不服,甚至把我们麓山也陷进去?”
“老魏,我要说一句,企业经营任何时候都有风险,任何一个经营决策和活动也都有风险,难道企业就可以因噎废食么?难道说麓山集团就惧怕兼并带来的风险而畏缩不前?不错,我承认最初你说的麓山集团宁肯选择自我壮大发展而不是去兼并整合国企这个说法有道理,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壮大发展更需要把握住机遇,国企固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如果主导权掌握在你们麓山集团里呢?难道说你也没有这个信心?”陆为民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