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市长,夏书记回来了?”章明泉问道。
“嗯,后天回来。”陆为民点点头。
夏力行四个月前出任渝州直辖后的全国第一人口大省——豫省省委副书记,原本陆为民是想要去豫省拜会夏力行的,但是洪水接踵而至,加之洪水过后各项工作都很繁重,他也只能暂时搁置,本想利用国庆节去豫省,没想到夏力行却要回昌州,所以也就省了这一趟。
“没想到夏书记在农业部没呆两年就又下地方了。”章明泉有些感慨的道:“只不过却去了豫省。”
“豫省人口接近我们昌江两倍,地处中原,重要性不言而喻,中央让夏书记到豫省,也是对夏书记的看重。”陆为民笑了笑,夏力行估计不太可能回昌江了,现在高层更加重视干部交流,除了在不同岗位锻炼外,也很注意在地域上的回避和交流,这也是反腐的防微杜渐的一种预防性措施。
“听说甘哲也要离开丰州了?萧明瞻要接甘哲的班?”陆为民突然问道。
“有这个说法,但是要说甘书记来我们丰州时间不算长吧?要回省里还是调其他地市?”章明泉略吃一惊,对丰州地委这个层面的情况还不太清楚,他也听到过这个说法,但是类似的说法太多了,谁也摸不准是真是假,但陆为民这么专门一提,肯定有其深意。
这个消息陆为民是从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贺锦舟那里获知的,他还知道孙震对甘哲不太满意,相反对威信颇高的萧明瞻却很是看重,估计也是向省委组织部这边作了一些工作,当然这也还只是有这种可能,贺锦舟还开玩笑一般问陆为民有没有兴趣杀个回马枪,到丰州地区担任地委副书记,陆为民当然是敬谢不敏了。
“不太清楚,也许甘哲想要回省里吧。”陆为民没再多说,章明泉脑瓜子很好用,他应该明白自己话语里的意思,蛇有蛇道,狐有狐踪,章明泉在南潭也当了两年常务副县长了,以他的头脑和能力,不会没有属于他自己的路径了。
……
齐元俊来得很快,看见章明泉也在这里时,也只是一愣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很热情的和章明泉打招呼寒暄。
齐元俊的确有些变化,陆为民能感觉出来,最起码这种主动给章明泉打招呼,是以前不太可能的,以前就算是打招呼,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热情大方,更多的是让人感觉是公式化的。
两人对各自的出现好像都有些说不出的味道,陆为民都看在眼里,这两位昔日自己的左臂右膀,在当时就不算是特别的融洽,而现在看样子更是各行其道了,这让陆为民内心也有些遗憾。
章明泉和齐元俊究竟是什么原因无法融洽相处,估计他们两位自己都说不清,在陆为民看来,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矛盾,也许就是纯粹的性格不相合。
章明泉性格外向,头脑机敏灵活,学习适应能力强,善于接纳不同意见,在执行力上略逊齐元俊一筹;齐元俊性格内向,坚韧执着,工作中执行力强,认定的事百折不挠,能打硬仗,但是性格上缺乏一些变通,可以说两人是各有所长。
但不管怎样,陆为民对齐元俊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他也询问了齐元俊现在的工作情况。
齐元俊担任大垣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也是对他自己的一大挑战,之前他一直是从事政府这边的工作,包括在洼崮的时候,也是担任洼崮镇镇长,一直到陆为民离开洼崮区委书记位置之后,他才短时间担任洼崮区委书记兼洼崮镇党委书记,后来又担任副县长,洼崮那边工作也就更多由巩昌华负责。
现在出任组织部长,从原来熟悉的行政工作一下子变成纯粹的党务工作,这种巨大的变化齐元俊一开始也有些难以适应,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
“元俊,党务组织工作对你来说也是一大挑战,但是我相信你可以胜任。组干工作要切合当前的中心工作,这是一个基本点,也就是说,组干工作要围绕当前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命题来做文章,你们县委邢书记对经济工作也不陌生,我估计也会对组干工作有这么方面的要求。”
齐元俊佩服的点点头。
陆为民一语中的,县委书记邢国寿对他的到来还算比较欢迎,正如刚才对方所说,邢国寿的意见基本和陆为民所说一致,要求组织部在选拔干部时,要注重实际,尤其是要注意从经济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干部中来选拔干部,尤其是在各乡镇的党委一把手人选上,更是如此。
“陆市长,邢书记的观点和您如出一辙啊,他也说组织部选拔干部德、能、勤、绩四条中,德是基础,但是能和绩这两条却是最关键的,尤其是在当前形势下,能和绩决定一个干部能不能放在关键岗位上发挥关键作用,我觉得他说得很经典。”
陆为民笑了起来,“这个邢国寿,这话可有点儿过了,难道德就不关键了?对了,你们大垣今年情况如何?”
“还行吧,底子薄了一点儿,邢书记也是殚精竭虑,但总是觉得有点儿力有不逮的感觉,不少项目第一轮谈判都还觉得行,到第二三轮人家就选择其他县了,财政薄弱,加上距离丰州市倒远不近,这一两年,丰州市的动作也很大,所以抢走了大垣不少项目,邢书记非常恼火,……”
虽然是组织部长,但是齐元俊对大垣的发展情况并不陌生,看得出来,他对这些方面的工作也很了解。
陆为民发现一个有趣现象,自己和章明泉、齐元俊三人,离开发家之地后,都是走的基础差底子薄的地方,自己和章明泉先到阜头,阜头之前就算的上市全地区最差的一个县了,好不容易把阜头折腾出一点儿家底来,自己到了沉沦已久的宋州,章明泉去了要死不活的南潭,齐元俊也离开了双峰到各方面条件都一般而又缺乏特点的大垣,可以说很有点儿一群难兄难弟的感觉。
陆为民也花了一些时间来听齐元俊的介绍,也给齐元俊出了一些注意,齐元俊虽然是当组织部长,但是还是更希望做一些实际工作,陆为民也就自己的一些想法给了齐元俊一些建议,像把大垣到丰州城区道路建成标准示范大道,促进大垣与丰州同城化建设,利用高标准道路来缩小大垣与丰州城区的时间距离,在大垣已经有了一定基础的家具产业上拓宽范围等等。
……
章明泉和齐元俊次第离开之后,陆为民又迎来了宋大成和关恒。
这两位的联袂而至让陆为民有些意外至于也有点感动,他想起一句话,关系要越走越亲,自己似乎在这一点上有点儿轻忽了。
阜头今年的经济增速依然高居整个丰州地区的榜首,如无意外,阜头今年GDP突破30亿不在话下,不但在丰州独占鳌头,而且也稳稳压过宋州任何一个区县,而双峰今年的GDP据说也会突破20亿,这已经是宋州市前几名区县的水准了,而在几年前,阜头和双峰的GDP,甚至连宋州这些区县的零头都不如,几年之间,整个情况就倒了一个个儿。
“这都是陆市长您在阜头给我们打下的好基础啊,我们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捡了落地桃子啊。”宋大成笑嘻嘻的道。
“行了,大成,你就别在那里谦虚了,我出了点儿主意不假,但是具体工作还不是你和老关他们在做,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一个人能干出多大名堂来?今年斧头增速还能保持在百分之四十的高增速,这难道也是我的功劳?”陆为民连连摆手,笑着打趣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啊?”
第一百一十五节 培植
宋大成脸微微一烫,这位老领导可真是够犀利,不过在陆为民面前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嘿嘿,陆市长,想法不想法由不得我们啊,我和老关现在的想法就是扎扎实实把手里边的工作干好,确保我们阜头在丰州地区的头牌位置不动摇。”
“低了。”陆为民不客气的道:“大成,你如果还把心思盯着丰州,那你这起点就低了。阜头现在已经是丰州地区的头把交椅了,守成心思该丢开,你得瞄着全省十强县,瞄着其他地市的头把交椅,要比这个,否则阜头怎么进步?你和老关怎么进步?丰州地区这一亩三分地太浅,别关起门来称孤道寡,我相信你们孙书记心里边也绝对希望你们阜头能在全省范围内有更好的表现。”
陆为民毫不客气的批评让宋大成和关恒都有些汗颜,原本觉得阜头都超过了宋州的任何一个县,还有点儿沾沾自喜的心思,都给丢在九霄云外去了。
“宋州今年还不行,但是苏谯和遂安的底子已经铺好了,明年苏谯就得和你们阜头有一拼,遂安估计也不会差太远,你们不要妄自尊大,把目光盯着昌州、昆湖和青溪这些地方,看看人家区县的架势。”陆为民没有理睬二人脸上的尴尬表情,自顾自的道:“人家现在都是四五十亿,目标奔着百亿去,你们现在是三十亿就心满意足了,就这么懈怠心思,你们就得要栽筋斗!”
一番话把宋大成和关恒都说得有点儿脸红,关恒赶紧道:“陆市长,我们当然不会心满意足,更不会懈怠,我们也很清楚像这两年的高增长是不可持续的,我们心里也有一杆秤,明年如果能够保持到百分之二十增速就算是不错了,基数越高,增速就会慢下来,所以现在县里也在进一步夯实基础,力争把丰州地区第一把交椅位置彻底坐稳,再来说追赶昌州、昆湖这些地市的经济强县,我们是真不敢好高骛远,把目标定高了,怕达不到遭人耻笑啊。”
“是啊,陆市长,古庆今年也要突破二十亿,他们底子厚实,尤其是像煤、磷矿这种资源型产业,只要国家经济总体形势一好,产能规模立即就要扩张,产值立马呼呼就上来了,我们这边不一样,市场变化更大,所以我和老关的意思还是要求变,不能只把目光盯在现有这点儿家当上,我们的想法是要借影视产业基地这块金子招牌,把四大古镇的打造好生规划一番,要真正把四大古镇加上青云涧、梅坞水寨与影视基地有机结合起来,彻底确立我们阜头作为全国最大最全面最完善的影视拍摄制作基地这一地位,然后依托影视拍摄制作基地这个名头来进一步促进旅游产业的发展,我们觉得在这一块上大有可为。”
宋大成的话让陆为民刮目相看。
没想到阜头县委居然如此看好影视拍摄和制作这一块可能给旅游产业带来的互动效应,这很让陆为民意外。
“大成,你们这么看好这一块?”
“嗯,陆市长,这块基础是您在的时候打好的,随着影视基地的建设日渐完善,我们觉得自然山水也好,历史古迹也好,固然我们阜头有自身的特色,但是这毕竟在全国各地都有,大同小异,但是影视基地不一样,规模做大了,拍摄团队接踵而至,络绎不绝,一部电视剧或者一部电影都能炒红一个景点,难道说这样一个影视制作基地,还不能红起来?拍摄团队多了,名气就会越来越大,对县里第三产业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尤其是餐饮业、旅店住宿业,还有什么租车、照相、服装出租、导游这零七八碎的服务产业都兴旺起来,另外不少游客也是想在游览完咱们阜头山水自然风光和历史文物古迹之后,再来感受一下这拍摄的氛围,弄不好还能混个群众演员干干,哪怕是在一部三流电视剧里有一秒钟镜头那也是不得了的事儿啊,这多好的事儿啊,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宋大成说得眉飞色舞,关恒也是微笑着点头称是,这两人配合可谓默契。
“行啊,大成,看不出你和老关在这方面还真是看准了,嗯,连我当初也没有想到你们会看得这么远,本来说还打算提醒一下你们呢,看来我是多虑了,好好干,阜头的发展前景绝对比古庆和双峰还要好!”
陆为民满怀感慨,千万不要小瞧人,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想得到。
看看眼前这两位,没有自己,阜头一样是玩得风车斗转,当然感慨之余,陆为民也是替二人高兴,一方面是两人关系相处融洽,这在书记和县长之间并不多见,尤其是关恒很好的把握住了他自己的角色定位,不争风,不抢镜,非常难得,另一方面也说明宋大成的老练。
两个人都不简单。
心思转动,陆为民也点点头,“大成,老关,明天我有个饭局,孙书记也要来,吃了饭之后,我打算陪孙书记坐一会儿,你们俩今天就别回去了,到时候你们也过来坐一坐。”
宋大成和关恒眼睛都是一亮。
“晚上,我请夏书记和省委组织部贺部长一道吃个饭,你们俩也参加吧。”
宋大成和关恒会意的交换一下眼色,心中一阵狂喜,点点头,“那太好了,好久没有见到夏书记和贺部长了,正好可以敬两位领导一杯酒,邀请他们来我们阜头做客看一看,我相信夏书记和贺部长都肯定会对咱们阜头的变化感到大吃一惊。”
“吃顿饭而已,大成当县委书记也一年半了,阜头成绩有目共睹,也不能老在这县委书记位置上蜷着,老占着位置,老关也有意见不是?”陆为民开着玩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早点准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大成当然明白自己的强项短板,论工作,他自认为没的说,但是短板就是在高层的人脉。
他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来的,丰州地委这边主要领导换得勤,从夏力行到李志远再到孙震,短短六七年时间,就换了三任地委书记,专员也是如此,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也一样变动频繁,孙震、苟治良、甘哲,可以说丰州地区这个新成立的地区都快成了省里锻炼干部的水池。
这也使得从县份上成长起来的干部吃亏不小,一个领导刚刚来得及熟悉,又换了,你再有能力,表现在好,但是在感情亲疏上你就吃了一大截亏,领导在同等情况下,甚至在你略略胜出一筹的情况下都有可能首先考虑私人关系密切一些的人选,这是现实,不承认也不行。
宋大成在担任县长之前准确的说和地委行署领导们关系都相对一般,在担任县长之后才开始慢慢摸索,担任县委书记之后有了一些门径,比如和甘哲关系处得不错,在孙震那里也还行,但是他很清楚要再上一级,就不仅仅是地委这一层面那么简单了。
孙震也许对他印象不错,甘哲和他关系也比较密切,但是谈到要推副厅级干部,其中的竞争有多么激烈,宋大成内心掂量自己还是差了一些火候,副厅级干部推荐权在地委,选拔权在省委组织部,决定权在省委常委会,除非是有一定针对性的干部选拔,否则干部的调整和升迁都会是采取一批调整和晋升。
列为后备干部,进入省委组织部视线相对简单,能成为地委某一轮推举人选就比较关键了,而省委组织部这个时候的意见也相当重要,它会对地委推荐的人选进行考核审查甄选。
在这个过程中,组织部掌握有很大的主动权,比如对认为不合适的人选提出建议调换,比如向省委常委会提出正式推荐人选。
这其中弹性幅度很大,也非常为妙,既与组织部主要领导的权威影响力有关,也和所在市委地委的主要领导在省委领导面前的话语权有关,但是不容否认的,省委组织部在其中的“自由裁量权”极大。
当然最后一轮也是具有决定性权力的还是在省委常委会上,只不过能够过关斩将到省委常委会上时,基本上也就是程序问题了,明枪暗箭的竞争博弈早在上常委会上就基本结束,会在常委会上形成僵局的情形并不多见,如果出现,不是这个省委书记的掌控力有问题,就是的确在某个问题上各方意见分歧太大,难以形成一致,而这种情况往往都不太可能上会,而更多的是采取搁置,最终形成妥协。
宋大成最薄弱的就是在上层,而他很清楚陆为民与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贺锦舟之间的私交颇好,现在陆为民提出要让他和关恒二人参加这个饭局,无疑是一个相当明显的姿态,尤其是还有夏书记参加,这顿饭的意义就显得更加不寻常了。
第一百一十六节 有心算无意
国庆节从来都是一个最重要的节假日,不仅仅是因为假期长,季节适宜,而且还因为不像春节那样的传统节日需要走亲访友,尤其是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更多的则是一个联络感情的好时机。
虽然陆为民也很想把章明泉和齐元俊拉上一起和孙震吃顿饭,熟悉一下,但是很显然这不合适,官场上要讲求层级关系的,没有到那个层级,冒然加入,只会让人尴尬,破坏气氛,适得其反,所以在章明泉和齐元俊面前陆为民没有提夏力行此次回来的小聚。
但宋大成和关恒情况不同,一来两个人是书记和县长,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有随时面见孙震的资格,二来阜头今年的表现底气十足,就像关恒说的那样,孙震今年来阜头调研了三次,足见对阜头工作的看重程度,三来阜头是陆为民发家之地,陆为民做东,拉上两个昔日同僚,也勉强说得过去,而且不参与饭局,只是下午喝茶小坐的时候来打一头,汇报一下工作,提升一下紧密度,这样也说得过去。
当然孙震也是明白人,肯定知道自己把宋大成和关恒拉上的意图,对于他来说这也没啥,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如果在允许范围之内,他也不反对给予二人必要的扶持,何况这二人的表现也当得起。
至于贺锦舟这边,那就是扎扎实实的助推了,全省多少个书记县长这样的处级干部?能让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认识的又有几个?能够在贺锦舟那里挂上号都不容易,而且以这样的方式来见面,绝对是千金难买的机会。
要实现从处级干部向副厅级干部这一质的飞跃,贺锦舟绝对是个关键人物,哪怕现在条件并不合适,但只要有了这个由头和印象,下一步就可以更好的牵上线搭上桥,为日后的铺垫做准备了。
……
“大哥,电话!”
“谁的?”手气不好的男子气哼哼的骂了一句,狠狠的把麻将牌丢出去,“三条!”
“杠!”对面男子喜笑颜开,“大哥,您今个儿是不是看我们兄弟几个这段时间手紧,要给兄弟们拿几个啊?怎么老是不胡牌,光松牌啊?”
“滚!”马脸男子脸色更见难看,“老子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总占了一头!”
“是啊,大哥这段时间眼圈都发黑,夜里太辛劳了,还是得省着点儿,身体要紧。”坐马脸男子下手的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狗头金链子,咧着大嘴笑道:“那小寡妇日弄得倒是舒服,可是也不能当饭吃,天天骑,哥您也得悠着点儿,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啊。”
电话继续响着,拿着电话的平头男看了一眼电话,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哥,好像是外地电话呢,……”
“哦?”马脸男子脸色一紧,赶紧接过电话,一看号码,立即起身,“小光,你来帮我打几把!”
接过电话的马脸男子疾步走进另外一间房,迅速把门关上,看着老大神神秘秘的模样,其他几个男子都笑了起来,“是不是黑哥又把上另外的女人了,怕秦寡妇知道?”
“呸!秦寡妇敢管黑哥的事儿?”另外一个男子接上话,“她不就像靠着黑哥给他扎场子,保平安么?”
“不像!你看哪个女人能让黑哥这么认真?”狗头金链男子连连摇头,“肯定是正事儿。”
房间里,马脸男子按了接听键,“叔,……”
“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里声音有些阴沉。
“厕所里,刚出来,……”
“我交代给你的事儿呢?”电话另一头声音变得有些不好听,“你怎么办事儿的,这么久就没有一点儿消息?”
“叔,我真花了心思的,您知道我们以前没干过这个事儿,才上手,不太熟悉。”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待?”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厉起来。
“不,不是,叔,我们还在弄。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回这边来,我派人都专门了解过,都说好像他走了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回来过了,您说的那个女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接触,我打包票!那女人现在是县府办的副主任,每天在县里的行程我们都有人了解过,没啥特别,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女人去宋州或者昌州就不好说了。但我的朋友了解过,都说至少有半年都没有听说过那人回来过。”
“还有呢?你这么久就干了点这些活儿?”
“还有,那个隋寡妇,人根本就不在这边了,豆腐饭庄早就没开了,顶给别人了,那个骑龙岭和青云涧那边的旅店我们也去了解过,原来隋寡妇是搞过一段时间,但现在都不是隋寡妇在经营了,一个是男的,另外一个是一个小姑娘,听说隋寡妇一直在昌州呆着。”马脸男子吞了一口唾沫,握着电话的手也有些汗意,干巴巴的道:“另外就是那个小樱桃,您可能都知道,在宋州,可宋州那边我们没敢随便去,您说的,在宋州那边得小心,所以……”
“那昌州呢?我不是说了,如果你们那边没啥动静,让你们重点去昌州摸摸情况么?你说那个隋寡妇既然在昌州,那在昌州干啥,住哪儿,那人和隋寡妇有没有往来,如果有,规律呢?他们住哪里?我不信这些情况你们就了解不到?隋寡妇就是双峰人,双峰这边总还有些亲戚熟人吧,难道这点儿情况还了解不到?”电话另一端声音越发严厉:“黑子,你这也算是尽心了,还是敷衍我啊?”
“二叔,我哪儿敢啊?”马脸男子脸上浮起苦笑,挠着头,“二叔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安排人,不,我亲自带人到昌州去呆一段时间,肯定能查出一个一二三来。”
“哼,黑子,二叔平时没找过你办事儿,既然找你肯定是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你手底下一大帮子人也要吃饭,也不容易,但这年头挣钱哪有那么容易?记住,事情真要办成,二叔不亏待你,二叔说话素来算话,你不笨,应该知道里边利害关系。”电话里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一句话,这事儿你的给我一个交代,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马脸男子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