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奎良口中的断魂谷便是温桥府一带非常强大的一股势力,这些年不断扩大势力,已经连续攻打下了温桥府外围好几座军事要塞城池,搞得温桥府府署的官员个个焦头烂额。
“不是,是去前溪县赴任的大公子不知道何故派兵去攻打县丞府邸,反倒被那前溪县的县丞给抓了起来。如今那县丞正押着大公子和通判大人的五公子王力建正在来温桥府的途中,说要向通判大人讨个说法。”那下人急忙回道。
“什么?前阵子本官不是已经派了人马过去支援他们了吗?怎么反倒被那县丞给抓了起来?”东路指挥使贾奎良听说不是断魂谷的人前来攻打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紧跟着听说自己的儿子被那县丞给抓了起来,整张脸都一下子黑了下来。
“具体的经过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那县丞正押着公子和王力建正一路往温桥府而来,估计过得十来天就会抵达温桥府。”那下人见贾奎良脸色阴沉,不禁战战兢兢地回道。
“啪!”贾奎良闻言猛地拍案,那乌木大案顿时分崩离析,化为碎块。
“那县丞好大的胆子,公然抓拿上司和同僚不说,竟然还敢带兵来府城。莫非他想要造反不成?”贾奎良咬牙道。
下人只敢跪在地上不吭声,心里却暗道若不是公子和那王力建嚣张狂妄,无缘无故带兵去攻打人家府邸,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件事通判大人知道吗?”贾奎良兀自发了阵火,这才阴沉着脸问那下人。
“回大人,得了消息小的便立马来向大人禀告,并不知道通判大人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下人回道。
“好,本官知道了。下去吧,继续打听消息。”贾奎良挥退了下人,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便出了府邸,带着几个亲随一路往东路通判王一清府邸而去。
“哈哈,贾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那王通判显然还没收到消息见贾奎良来访,还是一脸的春风,直到看到那贾奎良脸色阴沉得仿若要滴下水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脸色跟着一沉,道:“贾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进府再说。”贾奎良说道。
王通判点点头,然后领着贾奎良进了府,分宾主坐下之后,刚要吩咐下人上茶水,贾奎良已经摆手道:“不用了,没心情喝啊!”
“究竟什么事情贾大人?”王通判再次开口问道。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和你那五小子出事情啦。”贾奎良阴寒着脸说道,目中杀机闪烁。
夏云杰押着他们的儿子上温桥府,那可是赤裸裸的打脸,贾奎良自然是恨不得杀夏云杰而后快。
“他们出事?他们能出什么事情?”王通判闻言却是一脸不解。
在他看来,那前溪县已经尽数归天庭管辖,他和贾奎良也借着官职,假公济私又派了不少强者过去,他们两人本身也都有仙丹期天仙境界,别说前溪县已经尽归天庭管辖,就算没有,凭他们这样的人马,都能一步步慢慢平定收服,又能出什么事情?
“出大事了呀。他们两人为了立威,急着拿那县丞开刀,没想到却是撞到了铁板。那县丞是个厉害的人物,竟然把他们全都给抓了起来,如今正押着他们来温桥府的路上,说要找我们当面讨个说法。”贾奎良回道。
“什么?岂有此理!”那王一清闻言先是一脸的震惊,紧跟着也跟贾奎良一样拍案而起,把案台都给拍得四分五裂。
“先不说有理没理了,你说吧,现在这件事怎么办?难道任由那人将你我家小子押来温桥府不成?”贾奎良问道。
“我们这次生怕那两小子镇不住场面,私底下可是塞给了他们不少天仙,可如今他们却还是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看来那前溪县的县丞不简单啊。我们想要半途将他给办了,人少了却是不行啊。人调遣多了,府令大人,统领大人到时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别忘了,那断魂谷还有好几家势力正对府城虎视眈眈呢。”王一清神色沉重道。
“依你的意思是,莫非由得他们把人给押到府城来吗?那你我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啊?”贾奎良神色阴沉道。
“如今只能这样了。不说我们没有多少可堪派遣的人,而且就算派遣了人,在半途中也多了许多变化,不仅容易让他走脱,而且搞不好你家公子和我家的那小子被他一怒给杀了,那时说什么都迟了。但若他们到了府城,想要收拾区区一个县丞还不容易吗?那就是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至于颜面,胜王败寇,到时给那县丞多多泼污水便是,还不是由得我们说。”王一清说道。
贾奎良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就按王大人的意见,等那县丞到了,先救下我们的儿子,再好好收拾他。”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番,贾奎良这才神色阴沉地离开了通判大人的府邸。
当贾奎良与王一清商量妥当对策时,夏云杰却正优哉游哉地骑着云豹马,不时欣赏一下四周的风景,偶尔察觉到一些灵草仙药的灵力波动,也会命人去采摘过来,倒像是出外采风,一点都不像是押着两位大人物的儿子去府城找大人物讨说话的样子。
不过邓凌等人,随着一天天逼近府城,看着途中经过的城池明显变得高大起来,不时也能遇到仙丹期的天仙,甚至仙婴期天仙偶尔都能遇到一两个,想起很快就要面见温桥府的大人物,心情早已经没了起先的激动自豪,而是明显变得紧张和忐忑起来。
毕竟,不管是那东路指挥使大人还是通判大人全都是仙婴期天仙,不仅如此,那东路指挥使大人更是掌管着数百万的东路军。一旦起了冲突,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了。
第1631章 这是什么法术?
“老爷,小的听说那东路指挥使大人和东路通判大人都有仙婴期天仙境界,下管有数百万大军,其中也不乏天仙。那金阳城已经临近了,不如现在就由小的和吴通押着贾延阳和王力建过去,替老爷当面向东路通判大人和指挥使大人说明白经过,向他们讨个说法。”这一天,站在官道上,已经能远远望到金阳城,也就是温桥府府城那高大恢宏的城墙,城楼,邓凌策马到夏云杰身边,低声说道。
“是啊老爷,这种事情交给我跟邓凌便可以了。”吴通紧跟着说道。
“哈哈,你们是担心我自投罗网,被人来个瓮中捉鳖吧!”夏云杰看着邓凌等人担心的目光,不由得欣慰地哈哈笑起来。
这些人天赋虽然一般,但却忠心耿耿,却也不枉他一番栽培。
“老爷神通广大,他们却又哪里抓得住。只是那金阳城毕竟是温桥府府城,城墙高大,里面高手如云,老爷又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要是起了歹心,万一把老爷给伤到那小的们可就罪该万死了。”邓凌急忙道。
“你们忠心可嘉,我很欣慰。不过你放心,区区金阳城还困不住老爷我!那东路通判还有东路指挥使大人,若肯好好与我说话,还我一个说法也就罢了,否则我非把他们也给抓起来,押到府令那边不可。”夏云杰笑道,话语中却是透着无比的强大信心。
邓凌等人虽然素来相信夏云杰,但温桥府对于他们毕竟是大地方,里面住的也都是大人物,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心,但夏云杰既然这么说,他们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都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粉碎碎骨也要守护着夏云杰。
又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金阳城下。
这金阳城城墙有千米高,比起前溪县的县城要高大恢宏许多,人站在下面显得格外渺小。
前溪县既然属于温桥府东路,一路走来,那官道通向的自然便是东城门。
城门非常巨大,只是此时城门却是紧闭,没有人进出。
“来者何人?”城墙上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士见夏云杰等人过来,对着下面喝问道。
“我乃前溪县县丞夏云杰,有事要面见东路通判大人。”夏云杰拱手道。
“既然是前溪县县丞,那你且呈上官印来印证。”城墙上那将士闻言神色明显缓和了一些,只是看夏云杰的目光却是怪怪的,仿若看死人一般。
“好!”夏云杰点点头,一点金光闪现,在空中显出前溪县县丞的官印来。
“确实是前溪县县丞官印,那你们进来吧。”城墙上的将士印证了官印,点点头,把手一挥,城门便“嘎嘎”地缓缓打了开来。
夏云杰骑着云豹马,带着邓凌等人缓缓进入城门。
他们刚刚一进入城门,城门便又嘎嘎关了起来。正对城门的大道,宽有里许,却空无一人,唯有两边排列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将,夏云杰等人一进城就被层层包围了起来。
同时有一长虹从城墙上的城楼横贯而来,将贾延阳和王力建给卷了去。
“大人小心!”邓凌等人见状顿时大吃一惊,纷纷将夏云杰围了起来,同时一件件法宝全都祭放了出来,悬在半空,双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大胆夏云杰,竟然敢勾结叛贼,以下犯上,还不速速束手就缚!”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将士纷纷朝两边让开,王一清和贾奎良骑着云豹马,出现在了夏云杰等人面前。
“大人你有见过勾结叛贼的人自动送上门来的吗?”夏云杰喝开邓凌等人,策马上前,直视着王一清和贾奎良质问道。
“还敢狡辩!来呀,把他们全都给本官拿下!”王一清和贾奎良根本就不容夏云杰分说。
“遵命!”众将士齐声应道,接着便是一道道华光冲天而起,更有无数带着符光的箭矢从城墙上破空朝夏云杰等人射去。
这带着符文的箭矢威力明显比前溪县的还要大,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别说普通天仙了,就算仙丹期天仙要是一不小心都要被射中。
“火来!”夏云杰见状不慌不忙冷喝一声,顿时虚空中有火海凭空生起,点燃了漫天带着符光的箭矢,转眼间便把箭矢烧成灰烬。
紧跟着夏云杰又对着众人点了过去,喝道:“定!”
顿时间除了王一清和贾奎良两人,全都骤然感到四周空间坚固,体内仙力凝滞僵固,竟然再也动弹不得。
这些人一被定住,那一道道的华光便显出了法宝本体,叮叮当当如雨点般跌落与地,把大道给砸得坑坑洼洼的。
“这是什么法术?”王一清和贾奎良没想到自己两人精心准备的围攻,瞬间就被破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自己两人面对夏云杰和他的手下,不禁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圆了。
“七十二般变化之术,果然非同寻常,果然好用。只可惜这定身术只能定住境界修为比自己低上一个大境界的人,而且时间也是有限,否则有这定身术,那还不天下无敌了?那吐焰术也是厉害,能瞬间召集南方离火,点燃虚空。”夏云杰暗暗思忖道。
刚才夏云杰所施展的正是七十二般地煞术中的吐焰和定身术,也是他第一次施展此仙术。原本以他如今的境界修为,金仙以下仙人都能定住,当然修为越精深想要定住所耗的仙家法力越多,也越困难,定住的时间也越短。不过那王一清和贾奎良只有仙婴期境界,夏云杰自然是定得住,只是夏云杰最终还是稍微藏了点拙。
就在那王一清和贾奎良发呆之际,邓凌等人早便纷纷祭起了法宝,将两人都给围了起来。
邓凌祭的自然是骷髅念珠,九个飞天婴颅趁王一清发呆之际,布下了九宫子母鬼婴阵,将他包围了起来。
九宫子母鬼婴阵一成,顿时朗朗乾坤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凄惨阴冷,黑风呼啸,煞气翻腾,声声鬼唳,仿若幽冥地狱一般。
第1632章 借风术
黑风呼啸,煞气翻腾中,又有一个个鬼头张着血盆大口,牙齿交错如剑戟,在空中飞舞,那王一清一不小心手臂被那鬼头咬了一口,顿时痛彻入体,更有阴寒无比的气息透体而入,差点把他整个人都给冻僵了。
不过王一清毕竟是仙婴期天仙,被飞天婴颅这么一咬,虽然差点被冻僵化,但整个人也猛然清醒过来。
命府内的仙婴骤然金光大放,澎湃的仙力猛地冲泄而出,瞬间将阴煞之毒冲得七零八落,几乎同时,王一清手中多了一把尺子。
这尺子金光湛湛,散发纯正的阳气,乃是一件火阳法宝,名为九旋阳尺,是王一清的成名法宝。
这法宝刚好是克制飞天婴颅这类阴邪法宝。
“区区歪门邪道也敢在本通判面前显摆,简直是不知死活!”王一清身为仙婴期天仙,温桥府东路通判却被夏云杰一位手下,仙露期的天仙放出来的法宝给咬了一口,此时心头自然是羞恼万分,也顾不得再震惊与夏云杰那神奇的术法,祭了九旋阳尺,咬牙切齿,全身仙力迸发,掌控着法宝对着飞天婴颅便打去。
那飞天婴颅显然颇为畏惧这法宝,见状如电般闪开,转眼便隐入黑风煞气之中。乌云煞气翻滚,瞬间便不见了影子。
“给本官开!”王一清见状自然不肯罢休,九旋阳尺直接便冲向那乌云煞气,射出道道炙阳金光,瞬间那乌云煞气便如冰雪融化,消失得不见踪影,但乌云煞气虽然消失了,那飞天婴颅却是不见踪影。
“咦!”王一清见状面露一丝诧异紧跟着转为了凝重。
身为仙婴期天仙,又是温桥府东路通判,王一清目光还是很犀利毒辣,瞬息变化间便已经意识到这飞天婴颅与其他阴邪法宝不同。
这法宝不仅是一阴邪法宝,而且还带有阵法变化在里面。
阵法可借天地之力,变化莫测,威力很难预测。
那飞天婴颅不过只是仙丹期天仙实力,别说只有九个,就算来十个二十个,身为仙婴期天仙的王一清也不放在眼里。但有了阵法变化在里面,王一清就不敢再小视了。
就在王一清神色凝重之际,天地再起变化,有无穷无尽的血水从地上汩汩涌出,转眼成了汪洋血海,血海中有无数的头颅上下沉浮,发出刺耳凄厉的鬼叫声。那鬼叫声合着这恐怖的场面,似乎能穿透进人的元神,让人心神动荡,魂魄元神竟然有种不受控制要脱体而出,投入那血海的冲动。
王一清体内的仙婴金光晃动,从命府中站了起来,升腾而起,转眼便要脱体而出。
“好厉害的幻境!”眼看那仙婴已经探出了脑袋,要脱体而出,王一清猛然清醒过来,急忙猛地咬了下舌尖,对着九旋阳尺喷出一口精血。
九旋阳尺至阳金光大放,排开血海,笼罩住王一清周身数米方圆的空间,王一清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如真似幻的血海,还有在血海中沉浮的头颅,心里暗暗一阵后怕,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和贾奎良远远小瞧了那前溪县的县丞。
因为现在对他出手的仅仅只是那县丞的手下。
当王一清意识到自己小瞧了夏云杰,事态不妙时,那贾良奎的处境跟他差不多,此时正陷入了三十六头飞天铜尸布下的三十六天罡灭魔阵中,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想要摆脱这阵法,却也不是容易之事。
东城门发生的事情,自然被不远处把守城墙的东路军兵将,还有金阳城东城区一带的百姓尽收眼中。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贾奎良和王一清专门清出这一块地带,不管是东路军还是城东区这一带的商家百姓,都是隐隐听到了风声,知道东路指挥使大人和东路通判大人的公子去前溪县赴任,不仅没能镇住场面,反倒被前溪县的县丞给押解来金阳城之事。
众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一方面自然是难免心里嘲笑那东路指挥使和东路通判两人的公子无能,现成的好处没捞到,反倒成了阶下囚;另一方面,他们也都暗暗笑那前溪县县丞不知道天高地厚,区区一个中等县的县丞竟然也敢押解东路指挥使和东路通判的公子来金阳城讨说法,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这一天,当王一清和贾奎良特意关了城门,又清空了城门附近一带街道时,知情的人便都知道那前溪县县丞来送死了,都在暗暗关注着城门口附近区域发生的事情。
本以为那县丞还有他带来的人,三两下就会被拿下,没想到转眼间倒是指挥使大人和贾奎良大人被县丞带来的人给围困了起来,急得连连吼叫,却是脱不了困。
这下,直把那不远处城墙上的东路军兵将,还有暗中关注这边的老百姓全都看傻眼了,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看夏云杰的目光也是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丝畏惧。
“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快上前助战?”倒是那先前被解救了的贾延阳和王力建先回过神来,自己没了勇气冲上去,便冲其他还在观战的将士怒吼道。
那些将士这才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退缩的目光,但最终还是咬咬牙祭了法宝冲上去,也有人远远对着夏云杰这边射箭。
夏云杰见状淡淡一笑,手捏法诀,暗自念动咒语,向巽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对那些将士吹将过去。顿时间地煞罡风便从他的口中吹了出去,这风一出,好是猛烈,铺天盖地,飞沙走石,别说那些将士纷纷被吹卷上半空,与飞沙走石共舞,就连那城墙都被吹得摇摇晃晃,仿若要崩塌下来一般。
这一术法正是七十二地煞术中的借风术,借天地之罡风,修炼到厉害处,能将山都给吹飞。夏云杰只是有心要借这次立威,谋求更进一步的发展,自然不会大开杀戒,所以这风吹得甚是温和,只是把人给卷到天空上去罢了,却是不会伤人性命。但饶是如此,夏云杰张嘴把风这么一吹,也是吓得众人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