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永康还利用自己的关系请来专家给孩子会诊,但依旧毫无进展。
短短一个月时间,岳永安却像是老了十岁。
“小伙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儿子……”
岳永安见燕飞扬若有所思,忍不住追问道。
“你子女宫塌陷不饱满,眼下黝黑干枯有青筋,但你这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才形成的,说明你儿子是最近才得的病。”
燕飞扬淡淡地解释道。
还没等岳永安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一旁的岳永康冷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无稽之谈,装神弄鬼!”
一个高中生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装什么看相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伙子,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吗?”
岳永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问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瑞瑞的病那么多专家医生都确诊不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治病?!”
岳永康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燕飞扬没有理会岳永康,而是看着岳永安微微点点头,说道:“如果可以,我想先看看孩子。”
“不行!”
岳永康想也不想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心里已经认定燕飞扬就是一个坑蒙拐骗、不务正业的家伙!
而且胆子还不小,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欺骗他大哥。
岳永安虽然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但心里却已经动摇了。
他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根本无计可施,任何有可能的办法他都愿意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面前的小伙子太年轻,但他身上那股镇定自若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岳永康本想趁着今晚这个好机会把燕飞扬和公孙兰抓起来,拘留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然后再把他们赶出云河市。
谁知半路又闹出这么一茬,岳永康本来是完全不相信燕飞扬的,就算让他说对了也是他运气好猜对而已,这种迷信的东西就是骗人的。
但是他信不信都没用,他太了解自己大哥了,从燕飞扬说的第一句话,估计大哥就已经信了七八分。
岳永康的内心开始挣扎,浓眉死死拧在一块,定定地看着燕飞扬,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燕飞扬也不恼,大大方方站在原地,淡然地跟岳永康对视,不急不躁。
岳永安斟酌再三还是想让燕飞扬试试。
他很清楚岳永康的暴脾气,怕他生气还特意用商量的口气,咬咬牙说道:“永康,我看……不然我们就……”
岳永康皱眉看向大哥,岳永安身体微微一僵,手指因为紧张不自觉揉搓着衣服。
看着大哥这副样子,又想到自己那可怜的侄子,岳永康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点头应允。
岳永康虽然答应了大哥让燕飞扬去看看侄子的病,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相信燕飞扬,反而毫不掩饰视线中的怀疑。
岳永安长舒了一口气,反复地说道:“永康谢谢你,大哥谢谢你……”
“大哥,瑞瑞也是我侄子,我们之间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
岳永康从小就是大哥带起来的,小时候爸妈忙着赚钱,他们兄弟两个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岳永安不光要照顾年幼的弟弟,还要伺候年迈的爷爷奶奶。
一家老小的重担全都压在岳永安的身上,父母除了每半年回家一次给他留下钱之外,就一直在外面打工。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只是自从岳永安开始酗酒,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像今晚这种情况竟是久违的心平气和。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小伙子我们快走吧!”
岳永安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岳永康的思绪。
岳永康只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默许了岳永安的话。
燕飞扬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先一步走回公孙兰的身边。
公孙兰流转的眼神中带着询问看向燕飞扬,乌黑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一般,一眨不眨地看着燕飞扬。
“一会儿再和你解释,我要和他们兄弟一起去医院。”
燕飞扬对着公孙兰略一点头,交代了几句。
“我也一起。”
公孙兰伸手握住燕飞扬的胳膊,语调轻柔却又坚定。
燕飞扬微微蹙眉,有点犹豫,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这次过去说不定要折腾一夜,燕飞扬担心公孙兰休息不好。
第306章 怪病
“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公孙兰又补充了一句,握着燕飞扬的手撒娇似的小幅度晃了晃。
燕飞扬的心跳微微加速,薄唇轻抿,浅笑着点点头。
公孙兰看着燕飞扬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害羞,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最近燕飞扬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强势,甚至有点捉摸不透。公孙兰把这些都归因于他暴风一般的成长速度。
小陈看到燕飞扬居然完好无损地折回来了,他惊讶之余赶忙担心地问道:“燕兄弟,怎么样?岳支队原谅你了吗?”
小陈还以为燕飞扬是去找岳永康道歉了,不然怎么会毫发无损地回来呢?
燕飞扬知道小陈一直为自己担心,是个有情有义又孝顺的人,他看着对方微微笑了笑,说道:“陈哥,时间不多,记住我的话。”
小陈一头雾水,但他早在心里把燕飞扬当成了“高人”,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最近一个月内,市局会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你尽量申请执行。”
小陈的“为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就用余光看到了岳支队的身影,只好把话都咽下去,目不斜视地等待指示。
燕飞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默默退到一边。
他没有跟小陈解释很多,反正官禄宫之类的说了只会让他更糊涂,还不如化繁为简,直截了当告诉小陈做法。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是燕飞扬看人极准,他愿意结交小陈这样的朋友。
这样的小事在燕飞扬看来就是举手之劳,而且也能还对方的人情。
岳永康这回径直走过燕飞扬,连看都没看他,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小陈,把地上这几个通通带回去!”
“是!”小陈立正挺胸大声应道。
小陈脸上费解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就听到岳永康有气势的一挥手。
“收队!”
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警察齐声道:“是!”
原本有些拥挤的酒吧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之前围观的客人也都吓得够呛,还以为这回少不了要被一并带走,结果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大家还有点不相信,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后面探出头来瞥了几眼,才确定警察是真的走了。
岳永康让小陈把人带回局里,他坐上另一辆车和岳永安还有燕飞扬和公孙兰一起去云河市中心医院。
这所医院是整个云河市医疗条件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
因为岳永安的钱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是靠岳永康在支撑。
对此岳永安觉得很对不起弟弟,但岳永康从来没说过什么,一直尽心尽力,跟着跑前跑后。
到医院之后,燕飞扬和公孙兰跟在岳永安的身后,直奔住院部的骨科病房。
岳永安的儿子,瑞瑞现在就在那里住院。
虽然查不出病因,但为了保险起见就把瑞瑞安排在了骨科病房。
他们刚踏进骨科病房的楼层,燕飞扬和公孙兰就听到一阵连续不断微弱的痛呼声。
燕飞扬和公孙兰修炼术法,早已耳聪目明。故岳永康兄弟俩没听到也就没有反应。
他俩默契地对视一眼,俨然已经知道这层最角落的一间独立病房里的,肯定就是瑞瑞无疑。
果然,随着距离的缩短,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岳永安和岳永康也终于听到了,脸色一变,急切地大步跑到走廊尽头的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整个病房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下。
病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就是岳永安的妻子,瑞瑞的妈妈。
按理说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但是憔悴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岁的人。
虽说单人病房要比多人贵一些,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病友,也为了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岳永安就让瑞瑞住到了这里。
“瑞瑞!又疼了吗?”
岳永安听到儿子的声音,一个健步扑到病床边,紧紧握着儿子满是汗的手。
瑞瑞兴许是被病痛折磨地没有力气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强打着精神,微微撑开一点眼皮,弱弱地唤了一声:“爸……你来了……”
岳永安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使劲点头,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瑞瑞乖,是爸爸……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岳永安就像哄小孩似的一遍遍柔声重复着。
似乎是岳永安的声音起了作用,瑞瑞慢慢平静下来,本来死死弄成一团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一旁岳永安的妻子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偷偷抹一把眼角的泪水。
“老岳,这两位是?”
岳永安的妻子看着燕飞扬和公孙兰两个年轻人,疑惑地看向岳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