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火了,就干脆来的全套,刘彦直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把在军营中到处点燃帐篷,遇到阻拦一刀砍翻,如入无人之境,不知不觉杀到中军帐外,发现这顶帐篷不一般,于是挥刀划破了牛皮帐篷,想进去看个究竟。
帐篷内温暖如春,铺着地毯,生着火盆,几个侍女见到有人闯入,尖叫不止,刘彦直明白这是吴三桂的私人军帐,只有他才有资格在行军途中带着女人,那么陈圆圆在哪儿?据说吴三桂和她形影不离,走哪儿都带着,既然来了,不得见识一下。
侍女们紧紧护着一个女子,想必就是陈圆圆了,刘彦直上前将侍女们踢开,同刀鞘挑起那女子的下巴。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你……你不是小周后么?”刘彦直惊呼。
第三十五章 夜袭白虎营
陈圆圆也算见过世面的女子,当初北京城破,崇祯皇帝吊死煤山,朝廷大臣集体投降李自成,闯军在京师大肆劫掠,抢钱抢女人,陈圆圆也被李自成手下大将刘宗敏抢了去做了一段时日的夫人,可怜江南女子整天被逼着吃羊肉泡馍,跟不爱洗澡的关西大汉困觉,简直生不如死,好在后来大顺军兵败,吴三桂在乱军中找到了陈圆圆,从此不再分开,南征北战都带在身边。
既然领教过刘宗敏那样的大老粗,世间就没什么能让陈圆圆恐惧的了,她深信世间没有男子能够抵挡住自己的花容月貌,而且越是看起来粗豪野蛮的男人,骨子里越是喜欢自己这种柔弱女子,就拿刘宗敏这厮来说,杀人如麻,喝酒如饮水,虬髯如钢针一般的铁塔汉子,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如同小花猫一般,百般讨好,只求美人一笑,所以,面对这个拿刀的汉子,陈圆圆毫不畏惧的抬起了头。
对方的反应不出预料,但是说出的话却很奇怪,什么小周后大周后的,莫非有人长得和我陈圆圆一样,导致认错了人?
“妾身姓陈,名圆圆。”这话是用吴侬软语说出的,说不出的酥糯好听,刘彦直却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小周后,怎么又是陈圆圆?”不过他转瞬就明白过来,林素和甄悦不也是长得酷似么,说不定陈圆圆是小周后的转世哩。
想到这里,刘彦直打定主意,从床上抓起锦被,不顾陈圆圆的尖叫厮打,将其包裹起来,抗在肩头走了出去,外面一群士兵拿着刀不敢靠近,刘彦直也不理他们,紧跑几步腾空而起。
下一个目标是多铎的大营,此次刘彦直连夜出来,只是顺带着焚烧了吴三桂的粮草,他主要是去寻找穿越舱并将其带回,以便返回基准时空。
陈圆圆被裹在锦被里,外面用皮条扎了三道,如同襁褓中的婴儿,她能感觉到身体离开地面,越升越高,只看到满天繁星,耳畔是呼呼风声,偏巧她是个恐高症患者,吓得晕死过去,纹丝不动,倒也不妨碍刘彦直飞行。
不大工夫,刘彦直抵达清军大营上空,两座营盘互为犄角,吴军大营火光冲天,显然是遭遇夜袭,但清军并未增援,而是坚守营寨,用强弓硬弩朝暗处招呼,生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多铎已经醒来,他身为南征主帅,对吴三桂上午的大败了如指掌,在满人看来,汉人都是怂包,关宁铁骑尤甚,这帮货色装备最好,饷银最高,却是汉人中最孬种的部队,但凡他们有一点男儿血性,满清都不会有今天,所以吴三桂今天的失败毫不奇怪,挫一挫这厮的锐气也好,听说一个时辰前吴三桂再次出兵,多铎也不抱太大希望,吴军赢了当然好,败了也无所谓,反正死的都是汉人。
吴军大营失火,让多铎对近江守军有了新的认识,这帮汉狗还挺会打仗的,保不齐他们顺道来骚扰自己,于是他连连发出将令,全军上下严阵以待。
“吴三桂这样的也算汉人中知兵的,真是笑话。”多铎鄙夷道。
刘彦直在空中看的清楚,清军调度有方,一线是刀盾兵和弓箭手长矛手,后面骑兵大队已经整队完毕,随时可以杀出去,同时又有大队步兵向存放粮草辎重的位置行进,两军交战,粮草是最重要的,没了粮草,这仗就打不下去,所以三国演义中最常用的招数就截取粮道。
刘彦直毫不客气,飞到粮秣仓库上空投下了燃烧弹,他放火都放出经验来了,粮食不好点,先点草料堆,干草最易燃,一点就着,火借风势越烧越旺,须臾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中军大帐,有人来报:“王爷大事不好,粮草失火!”
多铎大惊,若是敌军夜袭他都不会如此紧张,事态严重超出预计,他努力保持着镇静,道:“拿本王的盔甲兵器来。”
多铎的亲兵们快速聚拢过来,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盾牌护住鸟铳手,长矛从后面探出来,整个帅帐保护的如同刺猬一般,几名侍卫帮王爷穿上盔甲,佩刀弓箭挂上,战马也预备好了。
忽然一声巨响,漫天抛下一堆残肢断体来,也该清军倒霉,火药库被引燃了,清军在入关前就开始大量使用火器,红衣大炮、鸟铳都是军队常规武器,所以辎重中包括大量火药,火药库爆炸,顿时热闹的如同二十世纪的除夕夜,火焰比吴军大营还高,爆炸的气浪震死了守卫仓库的几百名士兵,由于威力太大,士兵们的残肢断体被抛到空中,落的满地都是,尸体的衣服也被气浪冲走,一具具赤条条的煞是骇人。
中军帐前也落了几具白花花的尸体,这副场景就算是百战老兵也是头回见,吓得毛骨悚然,浑身冷汗,多铎也装不了镇静了,他想到了前日在翠微山上屠戮清兵的神仙,莫非神仙杀回来了?
此时清军大营一片哀嚎,战兵们还能保持镇定,那些随营的汉人工匠民夫们就乱了阵脚,没头苍蝇一般乱跑,马厩也炸了窝,受惊的战马到处狂奔,又踢死不少人,只有中军大帐如同滔天巨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多铎沉声道:“传令下去,各营守好本阵,擅动者杀无赦!”
军队有防备夜袭的预案,那就是守住固定位置,射杀跑动人员,因为发动夜袭的往往只是少数敌人,就能搅得大营一团糟,损失多是自相践踏而成,只要坚守本阵,很快就能恢复秩序。
军令用铜锣声传递出去,清军的素养到底要比吴军强得多,很快镇定下来,火光中箭矢乱飞,将那些吓傻了乱跑的自己人统统射死,这才勉强维持住秩序,避免了炸营的危机。
刘彦直背着陈圆圆到处窜,他是来找穿越舱的,可是怎么也找不着,这么大一个金属舱,能藏到哪儿去,连找了几个人询问,得不到答案,气得他手起刀落,又造了几条杀孽。
别人不知道,多铎肯定知道,刘彦直心一横,决定直闯多铎的中军,找他问个清楚,可是又怕乱军中伤了“小周后”,于是找了件铠甲裹在锦被外面,用牛皮绳索绑紧了,捡了一杆长枪,大踏步的向中军大帐走去。
夜空中飘着雪,远处烈焰熊熊,半个天幕都红彤彤的,加上到处高挂的松油火把,大营中亮堂无比,大帐外一千余名亲兵眼睁睁看着一人持枪踏雪而来,视他们如同无物一般。
“呔!来者通名!”一名清军佐领厉声喝问。
“我来找多铎问点事,他在么?”刘彦直高声回应。
“大胆,王爷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么!”佐领怒道,声音却在颤抖,此人敢一个人单挑上千人,莫非就是传说中单骑大破吴三桂的神人?
“起名字就是让人叫的,不叫多铎叫什么?麻烦你叫他出来,我不杀他,就问一句话。”刘彦直大模大样的站着,丝毫不在乎两翼包抄过来的鸟铳手。
佐领见鸟铳手已经就位,刚想下令开火,刘彦直先动手了,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鸟铳用的铅丸来,这是刚才在军火库里拿的,沉甸甸的装了一大把,此时当成暗器使用,倒也趁手,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鸟铳手们伤亡惨重。
刘彦直投掷铅丸的速度极高,能达到每秒钟三百米,几乎相当于现代枪械的初速,他挥手之间就是一支霰弹枪在开火,鸟铳手们排列密集,衣甲单薄,被他一通乱砸,溃不成军。
既然动手了,双方便不再言语,弓箭手开始放箭,刘彦直舞动长枪,泼风一般拨打着箭矢,瞬间冲到清军密集队形前,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胡同来,进了中军大帐,早已不见了多铎的人影,只有铺在帅椅上的一张白虎皮。
“多铎,滚出来!”刘彦直高声大喊,声震九霄。
二十里外,吴三桂看到后方火光冲天,知道明军夜袭抄了自己后路,哪里还顾得上攻近江,急令后队变前队,火速回营救火。
回到营中,清点损失,死人不多,但是粮草付之一炬,再打下去都成问题,唯一让吴三桂欣慰的是,多铎那边也遭到夜袭,损失比自己这边还惨重。
吴三桂回到大帐,看到几名侍女跪在角落,瑟瑟发抖,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问道:“夫人呢?”
“夫人……夫人被掳走了……”侍女们小声答道。
吴三桂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圆圆又被掳走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抢我的圆圆!为什么!
……
近江府,馆驿,刘彦直落在中庭,解开牛皮绳,将甲胄打开,抱着锦被进屋,吆喝道:“别睡了,都起来,看看谁来了。”
党爱国等人揉着睡眼爬起来,聚在堂屋,就见刘彦直铺开锦被,露出一个古装美人来,不是小周后还能是谁!
第三十六章 清军退了
躺在锦绣被中的女子仿佛睡着了,她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身条颀长,细腰不盈一握,除了发型和服装不对之外,分明就是穿越小组不久前才埋葬的小周后。
这女子当然不会是小周后,李煜的皇后周薇已经葬在翠微山下了,她是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明朝末年最著名的红颜祸水,没有之一。
关璐拿来热水,撬开陈圆圆的牙关灌了一些进去,又狠狠掐她的人中,下手之重让男人们都看不过眼,纷纷劝她轻点。
“你们这些男人啊,怜香惜玉也不看时候。”关璐狠狠掐了一通,陈圆圆悠悠醒转,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是几张陌生的汉人面孔,五官端正,没有武人身上的杀气,圆领襕衫的袍服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明人衣冠,倒像是画中宋人打扮。
陈圆圆想爬起来,可是受了惊吓,又在空中受了风寒,娇弱无力连身子都撑不起来,关璐只好充当丫鬟的角色,将其搀扶起来。
“妾身陈圆圆,见过各位公子。”陈圆圆道了个万福,她姿态婀娜,比起小周后来,略带了一些风尘气息,眼波流转之间,也能看出确实不是一个人。
至于称呼大家为公子,那是因为实在看不出实际年龄来,三位男士其实都是四十岁,在明代能当爷爷的年纪了,这个岁数肯定要穿稳重的袍服,留胡须,四平八稳的坐着,绝不会把脸刮得干干净净,还穿着素雅的白袍,所以叫一声公子错不了。
公子们仔细端详陈圆圆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女子,虽然她和小周后酷似,但后者毕竟是一国皇后,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是民间女子无法比拟的。
众人开始轮番向陈圆圆发问,问她的身世,问她的经历,问她是不是知道小周后这么个人。
陈圆圆知道自己的俘虏身份,有问必答,她虽然娼妓出身,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对历史典故更是了若指掌,宋初的那些事儿,什么小周后、花蕊夫人之类,勾栏瓦肆内讲得多了,她当然不陌生。
“小周后红颜薄命,叹煞人哉。”陈圆圆是个敏感细腻的人,从小周后联想到自己的命运,都莫名的替男人们承担了失败的责任,南唐打不过宋朝,那是天时地利和气数都不够,大明江山半壁沦亡,也怪不到一个烟花女子身上。
“不要怕,我等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归宿的。”党爱国道,“但是你得配合我们。”
陈圆圆盈盈下拜:“但凭吩咐。”她从小受过专门训练,只为取悦男人,言谈举止都带着楚楚可怜,别说文人墨客了,就是吴三桂、刘宗敏这样的武人都扛不住,但是党爱国姬宇乾等人却基本上免疫。
一来是因为时代的差异,明朝的美女标准和二十一世纪不同,现代人见的世面更广,眼光更开阔,见过哈利贝瑞、苏菲玛索、海瑟薇的人,不会被区区一个水蛇腰溜肩膀的女子迷倒;二来是陈圆圆本身也就那么回事,古代人大多营养不良,歪瓜裂枣的占了大多数,模样稍微周正一些的都堪称美女了,像陈圆圆这样的十分女,放到现代去,也就是个七分出头而已,穿越者们见识过皇后身份的小周后,再看娼妓出身的陈圆圆,虽然是同样的皮囊,感觉也是截然不同。
谈话久了,陈圆圆倦了,打了个很卡哇伊的小哈欠,表示本美人要休息了,在座的都是君子,肯定不会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于是给陈圆圆腾出一间屋来供她安歇。
“关博士,你不是怕冷么,这个给你当个床垫。”刘彦直将一张白虎皮递给了关璐。
“挺漂亮的老虎皮,哪里弄得?”关璐抚摸着虎皮,很是喜欢。
“捡的。”刘彦直道。
……
近江北门城楼上,方承龙带着亲兵沿马道疾驰而来,上了城墙,就见远处火光冲天,正是清军大营的位置。
“哈哈哈哈,大哥夜袭成功,火烧连营。”方承龙心中大定,拨转马头,回府报捷去了,方承斌也没睡,在总兵府坐镇指挥,听说敌营被烧,捋着胡子大笑,让书童赶紧拿笔墨来,要再写一份奏章。
“咱们方家,怕是要成为大明中兴之臣了。”方承斌高兴地拍着三弟的肩膀说,“那四位义士住在馆驿,可派专人伺候了?”
“回禀大哥,有一个厨子,四个下人伺候着。”方承龙道。
“不够,馆驿的厨子只能做些市井粗菜,怎么能进仙人的法眼,让府李的厨子过去,再派八个丫鬟,八个小厮,马弁多派些,出入要隆重体面,干脆调二百士卒供他们差遣。”方承斌来回踱步,兴奋的手舞足蹈,有这四个人在,他当上大明首辅指日可待。
“你赶紧安排去,关于仙人的事务不需禀告,直接去办。”方承斌道,打发了三弟,他回到桌案后面,酝酿一番,奋笔疾书,一封奏章写好,交给可靠的人连夜送往南京,想了想又誊抄一份,派人送往扬州兵部尚书史可法处。
……
清晨时分,清军大营内,到处飘洒着黑色的灰烬和白色的雪花,一片狼藉,粮草大部分被焚,火药库位置炸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大坑,几十门红衣大炮没了弹药成了摆设,虽然兵员损失不多,但没了粮草,又打不下近江,南征怕是要夭折。
多铎昨夜见势不妙,悄悄换上普通士卒的衣甲溜了,他为自己的临危决断感到庆幸,事实证明上千名亲卫也挡不住那妖人,若是硬碰硬,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想来想去,他豁然开朗。
“本王知道他要什么了。”多铎哈哈大笑,中将见王爷笑的胸有成竹,虽然满心糊涂,还是跟着笑起来。
“来人呀,派骑兵去将昨日回京的队伍追回来。”多铎从容下令,他又修书一封,用加急快马送往北京。
“待本王将大萨满请来,且看妖人如何猖狂。”
恰逢吴三桂带着几十名亲兵前来谢罪,多铎亲自迎接,好言抚慰,说兵败不是你的责任,实乃妖人作祟,待援兵来到,咱们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吴三桂问粮草烧了,军粮如何解决,多铎想了想道:“暂且退兵百里。”
清军放弃了进攻近江的计划,拔营起寨,浩浩荡荡的后撤,事实上不撤兵也没别的办法,粮草烧了,营帐也被焚毁许多,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挨着冻打仗吧。
明军探马发现了清军大队的异常行动,小心翼翼的抵近侦察,确定清军在撤退,于是飞马回报,方承斌喜不自禁,再次写奏章飞报南京,表功说已经击退了多铎十万大军。
城中铁匠铺的几名铁匠用了一天的时间打造出了刘彦直所设计的兵器,通常来说名将所用的兵器都是精工细作而成,不耗时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这样的时间,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儿,但刘彦直对兵器的要求很低,傻大黑粗就是标准。
铁匠们草草打造出来的兵器是一个三尺长的铁棍,鸡蛋粗细,单手握持正好,棍子外面缠细绳,裹牛皮,防止打滑,后端有攥,前端连着一根两丈长的粗铁链,铁链尽头是一枚硕大的钉满尖刺的铁球,整个兵器有一百零八斤重,基本上就是一个长铁柄的加强版流星锤。
另外还有为刘彦直打造的远程武器,造型就更加简单了,粗布包裹的大批铁钉,掷出去之后铁钉会穿破粗布形成散布的弹雨,相当于原始版的霰弹。
刘彦直试了新兵器,感觉不错,忽然方承龙飞马来到,喜出望外道:“清军退了!”
“靠,怎么跑的这么快。”刘彦直很不高兴,穿越舱不知道被多铎搞哪儿去了,这厮撒丫子溜了,我上哪儿找穿越舱去。
“敌酋留了一封信给大哥。”方承龙道,一摆手,“带上来。”
一个猥琐的中年人被士兵推了过来,虽然剃发留辫,但分明是个汉人。
“不是信么,怎么是个人?”刘彦直很纳闷。
“回禀大人,是口信,豫王爷命小人给大人带个口信。”那人跪下磕头,“豫王爷说……”
“嗯?”刘彦直不悦,“多铎算老几,也配在我面前称王称霸?”
“是是是,是多铎,多铎命小人给大人带个口信,小人姓曾名洪,山东青州人士,万历四十八年的秀才……”
“捡重要的说。”方承龙手按剑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