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收着，多少年没收过压岁钱了啊。”老爷子的眼角有些湿润。

　　吃过饭，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春晚，大家到门口去放烟花，老爷子还亲自点了一个，看着绚烂的烟花，乐得合不拢嘴。

　　看着家人开心的笑脸，冯宇的心情，也格外的愉悦，如果老妈没说李娜怎么没来，或许心情会更好。

　　大家一边看着春晚，一边聊天，或许是因为开心，老爷子的精神也非常好。

　　堂哥拉着冯宇，小声地问道：“老弟，领导问我，有没有想法，调去国企改制办公室，你说我该答应吗？”

　　“为什么不答应呢？这次一调，你就成副科了吧？”要不是老张照顾，就你这个级别调动工作，还用问你的意见？

　　“那倒是，可是我这就从党委口，到政府口了啊。”

　　“有什么问题，老张不是还在哈尔滨？再说了，那个改制办公室是马副市长负责吧，那可是许常友的前秘书。这是一份出成绩的工作，干的好了，两年你就能再提科长。”

　　“我听说今年要大刀阔斧的改制，要比以前更加严厉，会有好多职工下岗啊，那不是太得罪人了？”

　　“下岗的都是那些没技术，混日子的，真正有技术，有能力的，就算是下岗了，也能安排新工作。没技术的，市里不是免费帮忙培训上岗么，让他们有个新的生活，免得拿那点基本工资，他们会更高兴呢。”

　　“好像也是，一个月拿两三百块钱，还真不如重新找份工作。那行，回头我可就答应了啊。”堂哥有些兴奋，真要是两年就能提科长，那可就太好了。

　　有这么一个弟弟，而且跟省市领导关系都不错，他从来不担心自己做出成绩，而被抹掉，甚至就算没成绩，他也能升官，只是父亲不让，说不准给老冯家丢脸！

　　“老弟，二叔要当上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了。这以后，二叔就要经常去省里开会了啊。没想到做生意，也能当大官。”堂哥感叹道。

　　啥玩意儿？老爸要当官了？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这事儿我咋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啊？你不知道？文件都下来了啊，我亲眼看见的。不是你让领导给二叔弄得这个官儿？”堂哥愣愣的问道。

　　擦，这个老张，忽悠老爸当官，总是要开会，得多忙啊。算了，反正老爸平时也没啥事儿，公司很少去，闲的很呢，让他有点事儿做，也省的老妈总埋怨。

　　“不是我弄得，估计是老张的主意。”

　　这以后老爸去开会，有什么事儿，肯定要问冯宇。麻蛋，哥们成了省里免费的顾问了啊。

　　不行，这事儿明天得去找老张说道说道，忽悠我老爸当官，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老爸愿意也得先知会我一声啊！

　　……

　　“诶诶诶，赵本山出来了！”老妈兴奋地喊道。

　　“哈哈哈，这个小品太有意思了！”

　　春晚结束了，大家各自去睡觉。冯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了他重生后第一个夜晚……

第883章 企业问题多

　　“哟，领导，给你拜个年，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啊？”冯宇拎着东西，进入张瑞强家门，但张瑞强脸色却不太好看。

　　“你甭理他，我说让他给儿子想想办法，调动个清闲的工作，这过年都没回来，他还跟我们谈什么奉献。这都什么年月了，谁还讲奉献！”张瑞强妻子瞪了老张一眼。有权利都不知道用，那可是你亲儿子！

　　“李阿姨，这您就不知道了，涛子那工作单位，别人可是想进都进不去，出成绩特别快。将来或许能超过领导的职务，这要是换了岗位，将来的前途可就真受影响了。”冯宇笑着说道。

　　“是吗？不早说。小冯，坐，吃水果，我去给你泡茶。”李阿姨埋怨了一句，转身去泡茶。

　　“头发长，见识短。”张瑞强嘟囔道。

　　冯宇憋住笑没说话，有本事你大点声啊！

　　李阿姨泡好茶后，就去卧室看电视去了，不打扰两人聊天。

　　看到李阿姨走了，冯宇脸色瞬间变幻，斜着眼看张瑞强：“领导，我老爸怎么成省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了？”

　　“这是他应得的啊，怎么，你还想让他当全国的？这也不是不行，今年省里会给他报上去。”

　　“打住，你们觉得这是一项荣誉待遇，我老爸可就要给你们干活了。经常开会不说，还要去上班。”

　　冯宇一脸的不爽，你们以为这是好事儿，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至少这事儿，你得给我打个招呼吧？

　　“谁说一定要上班的？上不上班都行。平时开会来不来都行，每年开一次大会就行了。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你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冯宇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谢了啊。”

　　“你要是真谢谢我，就帮我解决一点小事儿。”张瑞强的目光有些狡黠。

　　冯宇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好事儿不是白给的。

　　“说吧，又哪儿缺钱啊？我跟你说清楚，今年可还要给水利捐款呢，我手里也不富裕。”去年五个亿，今年还有五个亿，这也不是小钱。

　　“什么钱不钱的，太俗气。我是想问问你，咱们省的这些电器厂、半导体厂啥的，你能收购了不？”

　　冯宇刚端起来的茶杯，马上放下：“年我拜过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诶诶诶，走什么啊，多少你帮个忙。咱们省那些企业要是过了年再不解决，就只能让工人下岗了。”张瑞强一把拉住冯宇。

　　国家已经下了规定，现在的企业要求适应市场经济，产权要清晰，权责要明确，还要科学管理，尤其是政企分离。

　　产权清晰和政企分离是最难的事情，之前改制，引入外资、民间资本等，初步取得了不少成效，但因地方行政干预，最终还是免不了走下坡路。那些没走下坡路的，则全部已经变成了私企。

　　哈尔滨好一些，张瑞强大刀阔斧的改革，成效不错。但哈尔滨之外的龙江其他地市，这种问题，非常严重。

　　张瑞强现在怎么说也是省领导了，不能总关注哈尔滨这一块地方。

　　“下岗就下岗呗，哈尔滨的企业不是没什么事儿么。再说了，企业改制要求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你就不会把那些企业包给个人？”

　　前世就有很多是这么做的，虽然有些不太合规矩，但也属于过渡期的无奈办法，至少放开手脚后，那些企业不至于破产。

　　“你当下面没有这么干的？原本承包的好好地，可赚了钱，却赖着帐不还。找他要钱，就威胁要撂挑子，说将企业还给市里，让市里给工人发工资！”张瑞强愤愤地说道。

　　冯宇噗嗤一下笑了，领导也有难处啊，不过最大的讽刺就是，那些领导在企业经营上面，根本就是二把刀！请个职业经理人都不知道怎么弄，真是够弱的！

　　“简单啊，把企业卖给他不就行了。没钱，让银行给他贷款。这企业是否能赚钱，他们一清二楚。真要是没人愿意买的，那就只能破产分流了，地皮卖掉，能安排的工人安排到其他工厂，不能安排的工人，就发下岗安置费呗。”冯宇摊着双手说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卖工场、卖地皮，那些下岗工人怎么办？安置金花完了怎么办？他们还不是要来找政府？”张瑞强怒道。

　　“下岗工人政府给培训技能，让他们再就业啊。或者鼓励他们自己创业，哪怕就是卖菜，开小吃店也饿不死吧？至于他们没创业启动资金，这就要政府给解决了。还有那些企业很多不赚钱，并不是真的不赚钱，这几年改制，他们已经扭亏为盈了。但因为负债太高，利息支出就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才让他们亏损越来越严重。国家不是有这么一个政策么，债权转股权，这样利息就能省多少钱？”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办法你当我们没想过么，人家不要股权，就要钱！银行那边倒是同意，可速度也太慢了，最少要两三年才能解决。”

　　“嘁，那就告诉他们，企业要破产了，债权没地儿要去了。要么要股份，以后分红，或者可以卖掉，要么就等着企业破产，看看那破产的企业，还能值多少钱。”冯宇颇为无赖地说道。特么你们是政府诶，还能没办法收拾那些不服的人？欠钱是大爷的道理都不懂？

　　“你就不能帮一把？”张瑞强没好气的问道。

　　“帮，我怎么没帮？去年哈尔滨开了好几个饮料灌装厂吧？这投资，是我拉来的吧？咱们哈尔滨的那些安置不了的工人，是我帮忙安置了吧？泰华贸易公司、泰华超市集团，招了不少搬运工、保安吧？风雨物流，我姐夫的公司，也招聘了不少工人吧？”

　　“那都是哈尔滨的，其他城市呢，你就不能帮一把？”

　　“咱们企业改革还说呢，集中优势资产，增强市场竞争力。那些小企业，兼并了又有什么用？分的太散了，规模上不来，效率低下，我收过来，也就能保持保本，有什么意思？关键问题，还要靠自身。那些地方的小酒厂，我不说了么，让北大仓都兼并了，生产北大仓的白酒，供应省内，哈尔滨这边的酒厂生产的，往南边卖。还有汽水、食品什么的都可以这么搞，这最主要的还是靠省里。我要是都买下来，以后难免会跟北大仓等国企竞争，你确定不怕两败俱伤？”冯宇笑嘻嘻的问道。

　　张瑞强叹了口气，他还真怕跟冯宇竞争。别看一个省的实力看似非常强大，但现在面对的是全国甚至全球市场，从观念上，他们就比不上冯宇，更不要说经营管理了。

　　看来这次，要有一个阵痛了！

　　……

第884章 上市啊

　　冯宇捏着下巴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过可能有点违规，但绝对好用。”

　　违规？张瑞强脸上露出踟蹰的神色，他这岁数，可还有上升的空间呢，这要是违规弄什么了，哪怕是出了成绩，也有可能被平调走，断了上升的路子。

　　不过张瑞强转念一想，这违规的事情，未必需要他来操作啊，为什么省国企改革领导小组的实际负责人，是一位快退休的副省长，还不就是领导担心这一点。

　　必要的时候，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只要大方向是对的就行了！出了问题，自然有人背锅。

　　“什么办法，你说说。”

　　“两个字，上市！”冯宇笑眯眯地说道。

　　“上市？你是说股份制公司股票上市？”张瑞强一脸茫然，这算什么好办法？

　　这小子说的违规，该不会是企业违规上市吧？

　　“没错，就是公司上市融资。很多企业为什么整合不了，因为没钱。为什么发展不起来，因为没有好设备，说白了，也是没钱。上市融资，这笔钱可以用来购买新设备，用来革新技术，用来还企业欠款，用来采购新的生产资料等等。要付出的，就是以后每年的利润要给股东分红，权力被分散了等等。”

　　资本市场是企业理想的融资平台，而且有利于企业治理结构的完善，有利于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有利于维护国有资产，有利于混合所有制经济的发展，有利于增强企业创新的动力等等。

　　企业改革，绝对离不开资本市场，现在所有的拨款、改制、贷款的模式，不能说错的，但局限性太大了。

　　上面对于企业改制，还持着保守的态度。尤其是对于国企变成私企，有着极大的抵抗力。

　　在冯宇看来，与其是国企，然后每年还要靠政府拨款救济，还不如卖给私人呢。既能收回一部分钱，每年还能得到一笔税收，更不用年年支出了。守着国企的帽子，有什么用？

　　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企业，国企跟私企有什么区别吗？比如一个毛巾厂，怎么就不能卖给私人？非要弄什么股份制，然后还有国企干部插手管理，那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他们要是真有本事带领企业走出困境，那企业至于变成这样吗？

　　那些混日子的领导，就给安排闲置，然后降职，降薪。哪个不服就查哪个，没有几个人真正是屁股干净的，看谁还敢乱蹦跶！

　　不过现在还真绕不开这一块，不是没有国企直接卖掉的，但都被百姓、工人背后叫做买办什么的，认为他们是变卖国有财产，肯定拿了不少好处。

　　这里面有拿好处的吗？肯定有。但也有真没拿好处，只是为了解决问题，顺便捞一笔政绩的。

　　导致这种结果的，跟冯宇也不无关系。领导都会说，你看看人家哈尔滨改制，哈尔滨机械公司，哈尔滨制药集团等，改制后，利润和税收都提升了一大截，资产价值也涨了不少，市里还没掏多少钱。

　　哈尔滨那么大的企业都能做到，你们这些小企业怎么就做不到？

　　有些时候，恰恰是大企业好弄，小企业不好弄。大企业更有竞争力，小企业连走出市区都困难，更不要说出省、出国什么的了。

　　张瑞强听着冯宇的言论，陷入沉思。

　　上市，确实是一个办法。上市后，依然是国企控股，这点就能堵住那些反对人的口实。而且还有资金用来发展，或者是用来填窟窿，最让他满意的是，不用政府掏钱！

　　“具体说说，到底该怎么操作？”张瑞强问道。

　　“简单啊，同类型的公司进行整合，然后弄得符合上市条件后，申请上市！”

　　“弄得符合上市条件？”张瑞强有些迷茫。

　　“就是优质资产整合到一起，然后不良资产剥离出去，申请破产。”

　　“等一下，怎么又破产了？”张瑞强打断冯宇的话。

　　“行，不这么弄也可以，那就需要这些企业有能吸引人来投资的地方。比如你说的那些电子厂、半导体厂，如果他们技术能达标，我可以将部分爱华手机的零件订单，交给他们来做，这样就会有投资者看到，这企业肯定赚钱，然后进行投资。”

　　“投资后，这企业的利润，肯定不能让投资者满意，他们就会期待企业上市。而这就需要在财务上，弄一点鬼。比如之前的欠款，这三年不还什么的，这样这些企业就符合上市要求了。”冯宇说的办法，就是拉风投。

　　“什么？”张瑞强大惊，“你让我们在财务上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