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喆叫住麦小余，取出支票簿，写下一张四十万的支票。
“算你狠，以后你们公司的电视剧，休想踏入北京卫视半步。”
钱宏友也威胁道：“北京的广播电视圈，绝无你们的立足之地！”
“你俩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麦小余弹了下支票，“如果支票有问题，明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位可要小心了。”
“出去！”
“别急啊，还差一件事呢。”
钱要回来不算完，周喆还没给刘晓莉道歉呢！
“欺人太甚！”
憋了五分钟，周喆险些没憋出内伤，咬着后槽牙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茶社的这次会面告一段落，双方都很不爽。
钱宏友、周喆不必说，虽然摆了麦小余一道，但也付出代价；而萌人影视方面需要重新跑电视台，寻求《粉红女郎》的播出平台，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耽误了。
不过，刘晓莉关注的，是麦小余那个电话。
刚才麦小余表现出来的“气质”，她很担心麦小余走上歧途：“小麦，你刚才打电话给什么人？这几年你到底在做什么？”
麦小余笑着把手机递过去，刘晓莉接过手机一看，麦小余刚才拨打的电话，号码是10086……
“你，骗他们？”
刘晓莉哭笑不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蒙带骗连哄带诈……
这孩子，把老麦那套都学去了。
确定麦小余没有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刘晓莉放下心来：“小麦，这件事怪我大意。”
“跟你无关，是我以前得罪人。”
两人去最近的银行，支票入账，出了银行后，麦小余道：“从头再来吧，咱们尽快联系别的电视台……”
第252章 火！
“《疯狂的石头》——平民之作的胜利！”
“《疯狂的石头》——草根的爆发，小人物经典之作。”
“温暖的黑色幽默——论小片崛起的可能性。”
“浅谈宣发对电影的重要性。”
“华夏电影的希望，才华横溢的易小星。”
……
七月底，备受争议的电影《疯狂的石头》，揭去身上最后一层面纱，正式与全国观众见面。
之前正面负面各种炒作，随着首映式以及两天点映的优良口碑，以及公映后齐飞的票房口碑，尘埃落定。
或许用巨石来形容更恰当——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撼整个华夏影坛。
口碑！
没有了水军干扰，花瓣等各大电影评分网站，最低8.8分，绝大部分观众留言，都是力赞。
票房！
排片率从公映首日的9.8%，一天一个台阶提高，到了八月初，排片率已经高达24.7%，堪比大片排片。
这部充满黑色幽默的小成本电影，得到了业内人士、媒体以及观众们的一致好评。
“很好玩的一片，接地气，斑驳的小宾馆，破旧的寺庙，小成本电影讲小故事，好玩，有意思。”
“各种小人物浓缩在一起，像个大杂烩，味道超棒，看过两遍了，每次看照笑不误。国内喜剧电影的经典。”
“我顶你个肺。哪个再敢说这部电影不好看，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观众们的评价通俗浅显，但他们用票房给与最有力的支持。
业内人士则从电影本身，展开不同层次的探讨。
先是一众小片导演，《疯狂的石头》的成功，让他们瞬间满血，底气十足。
“谁说成本高低代表电影品质好坏？”
“国产电影，已经进入宣传当道的年代！”
“小成本电影的悲哀，就在于没有足够的宣传经费！”
“不止宣传费用，还有影院的排片。我那部片子总共上映三天，排片率才1.5%！”
暑假档，已经沦为炮灰的导演，借《疯狂的石头》为自己洗刷失败，暗示投资人亏损的根源不是自己导演的不好。
准备上映的导演，借《疯狂的石头》炒作自己的小成本电影，同时为成为炮灰找好借口——我们没有五百万宣传。
这帮人，大有“借我三千城管，还你一个奇迹”的架势。
只为说明一件事，他们导演的小成本电影票房惨淡，非战之罪，而是粮草不济——没有足够的宣传费用和排片率！
然后是业内的专家、教授、学者什么的，对《疯狂的石头》产生的现象，展开深层次讨论。
“我被影片中那种毫不做作的幽默主线，多变的镜头表现力，带点疯狂味道的穿插迂回剪辑所惊叹。很难相信在充斥着大量中国式史诗大片的海水里，还能冒出如此清新纯粹的浪花……”
“导演易小星巧妙运用交叉蒙太奇的手法，使得整体看上去混乱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整个故事的主线也随之变得清晰……不愧是我们上戏导演系毕业的学生！”
“就整部电影来说，它是一部严肃制作的电影，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非常用心，片中的幽默元素毫不做作，完全是由剧情推动所带出的笑声，并非如一些拙劣的喜剧片，采用类似相声的夸张肢体，抖语言包袱等等来制作笑料……”
“大片我们拍了十几部，大部分赚了钱；小片拍了几千部，真正取得票房的目前只有两部，《我相信》和《疯狂的石头》，都是萌人影视出品。希望这家公司，能够带动国内小片的蓬勃发展……”
小制作的电影取得不同凡响的票房，同时获得极高口碑，是《石头》引起轰动的根本。因为小制作电影导演曾经被人评价为“以赔钱为己任”。
《石头》的轰动远超《我相信》。
后者票房虽高，但是不少业内人士认为是沾了炒作的光，而且卖点在于歌曲和舞蹈，电影本身的质量，远不如《疯狂的石头》。
媒体自不必说。
舆论上大的基调已定，鲜有媒体逆势而为，通过抨击《石头》来赚取读者眼球，那会被读者骂做哗众取宠的。
因此大部分媒体都是锦上添花，然后联系萌人影视，采访《石头》剧组主创人员。
宁世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前他利用《石头》宣传费用高出制作费用，雇了一二十个影评人打脸。结果萌人用《石头》的票房和口碑狠狠打了回来。
知名自由撰稿人冷锋更是被萌人影视起诉，引来媒体大肆报道，弄得那些影评人最近都不敢吭声了。
尼玛，打打嘴仗不就得了，你们居然玩真的！
宁世斌大为恼火，找来助理张瑞霖。后者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勉强的办法，帮他泄火。
很快，国内多家媒体上，就出现这样一则新闻报道：“《疯狂的石头》广告也疯狂，疯狂而雷人的植入式广告！”
《石头》中，植入的广告多达十个以上。
班尼路、宝马、可口可乐、搬家公司、重庆长安面包车、嘉陵摩托车、红花油、重庆啤酒、全聚德烤鸭、红塔山、红梅香烟等等。
半数以上的观众对植入式广告表示反感，因此张瑞霖帮宁世斌找的这个切入点不错，只可惜观众反感的是游离于剧情、露骨的植入，而《石头》没有。
郭韬那句“捡个烟屁股都捡不到个红塔山”；王讯对宝马Logo上三个英文字母新解的“别摸我”；邓超手中的反人类十字弓；黄渤砸抢回来的“牌子，班尼路”；道哥的运输公司“重庆大力搬家公司”；可口可乐中奖骗局……
这些广告的植入并不生硬，许多情节反而令观众捧腹大笑。
结果，宁世斌倒腾出的《石头》“植入式广告”太多这一负面新闻，不到两天摇身一变，成为影视圈研究的新课题——如何在不引起观众反感的前提下，巧妙植入广告。
《石头》火了，导演易小星火了，主演郭韬、苟云浩、黄渤、连晋等人火了。
即便8月7号，好莱坞大片《蜘蛛侠》上映，对《石头》的冲击也不大。排片率从高峰时期的24.7%，掉落至16.3%，这个结果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麦小余无暇分享这份喜悦。
八月中旬，他和陈乔恩乘坐火车，从湘南省省会潭州赶往安徽省省会合肥，继续《粉红女郎》的销售之旅……
第253章 口水门
火车上。
旅途中结识的两男两女，正在打双升。
“吊主……”
“都没主了？两位哥哥不好意思，拖拉机抠底！”
“我顶你个肺，你才十张主，底牌竟然垫了三十分？”
“我副牌好，以为守得住……”
“好尼妹啊，你侮辱我的人格，你还侮辱我的智商？你简直是传说中的‘神队友’啊！”
“人家是女生，让让人家有什么不行的？”
“别摸我，你他妈泡妞还真下血本啊！”
“你们说话好有意思哦。”
“美女，你没看过《疯狂的石头》？上个月底刚上映，特别好看，我看了两遍，每次都笑到不行。明晚有时间吗，我请你们吃饭看电影。”
“谢谢了，我晚上有事，要在家看《倚天屠龙记》……”
听着身后座位上四个年轻人的交谈，看看身边睡着的麦小余，陈乔恩心中难免有几分恍惚。
《石头》的成功，超乎她的想象。
不仅仅票房和口碑一路高涨，还捧红了导演易小星和郭韬、黄渤、苟云浩、连晋等一众演员。
易小星被誉为华夏电影的希望，才华横溢的导演。
郭韬从话剧舞台，华丽回归影坛，片约纷至沓来，片酬也从《石头》中不到五万，直上六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