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敏不光说着,还模仿。她放下水杯,学着郝仁以前走路的姿势,每走一步,左腿都向外甩一下。
“小敏姐,你就别学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女朋友,都是你们这些人闹的!”郝仁不怪自己穷,反把黑锅往别人头上扣。
迟小敏不在乎郝仁说话的语气,她笑道:“行了,这回你找女朋友就没有那么费劲了!”
“好吧,托你的吉言!”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脸!”迟小敏又说道,“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挣大钱了!”
郝仁苦笑:“小敏姐,你看我象能挣大钱的人吗?我要是挣了钱,还不先把你的房租给交了?我人如其名!”
“这可不一定,你有钱还不先拿去治你的腿啊!告诉姐,你这腿花了多少钱治好的?”
“哪里好了,不还和以前一样吗?”郝仁哪里能看到自己走路的姿势,又没有摄像机?
“比以前好多了!上次我看到你,还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名医吧?别打岔,跟姐老实交待!”迟小敏揪住郝仁的腿不放。
“我没打岔!”郝仁嘴上跟迟小敏扯皮,脑子里开始想辙。昨天晚上的事,他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那么自己腿的事,就只有编一个理由了。
“小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住进来的时候,你就曾经盘问过我,我当时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医学院刚毕业,刚刚找到工作。”
迟小敏拍了拍脑袋:“哦,我忘了你是个医生,还是学中医的。”
郝仁开始扯谎:“我们学院的一个老教授,曾经针对我的病情,传授我一个按摩的手法。我自己按了两三年,最近才略见效果!”
迟小敏听了,眼前一亮:“这个老头叫什么?跟你关系怎么样?我最近熬夜玩微信,脖子老是疼,你跟他说说,给我看看呗!”
郝仁瞎编出来的,哪有这事!他暗暗思忖,以后关心他腿的人会有很多,一定要这个谎给编圆了。
想到这里,郝仁作沉痛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一年多了!”郝仁所在的中医专业确实有一个老教授叫陈正德,去年春天死的,这样的事正好推给他。
迟小敏半信半疑:“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我人如其名!再说,你这种小病,我就能治!”
郝仁不是吹牛。他在龙城大学的医学院苦读五年中医,除了中医学基础、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针灸学等主科外,还选修了按摩、推拿等科目,给迟小敏揉揉脖子绝对不在话下。
“那你帮我看看!”迟小敏环顾郝仁的房间,连个沙发也没有,就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去楼上我那里吧!”
迟小敏的家是一个四层小楼,她把下面三层出租给郝仁和其他十几个租客,独自一人住在四楼。这一层里卧室、书房、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健身房应有尽有,而且装修得十分豪华。
郝仁还是第一次进迟小敏的闺房。他这才明白,怪不得租友们经常说,谁要是能把她追到手,这辈子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不说别的,就看人家的房产,拆迁时起码能落个几百万。
迟小敏将郝仁带进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扔一个给郝仁,然后她往沙发上一躺:“你准备怎么治,按摩还是推拿?”
郝仁搬了个凳子,坐到迟小敏的身边,笑道:“按摩!”
其实按摩颈椎,患者应该取坐式或俯卧式。郝仁看到迟小敏躺在那里,胸前波涛汹涌,心中一喜,贪看大好风光,就故意不给她纠正。反正他按摩的手法多得是。
“等等!”迟小敏说道,然后,她把脖子上的玉佛解了下来,递给郝仁,“给我放那边茶几上!”
郝仁伸手将玉佛接过。
就在这时,他的掌心突然一阵震颤。从玉佛中涌出一股温热的气流,撞开他掌心的“劳宫”穴,沿着手臂,涌入他的体内!
第三章 透视
吉凶莫测的气流涌入体内,这种事郝仁还是初次遇到,不知道是否应该抗拒。惊慌之际,那股气流已经涌入胸部,最后在小腹处滞留。
学了五年中医,郝仁对人体的经络可是太熟悉了。他知道,气流流动的路线是手阳明大肠经,最终停留的位置更是经络的最重要部位——丹田。
郝仁没有练过气功,但是他猜测,那股气流应该就是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真气。
难道我有成为绝世高手的潜质?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我了?郝仁脑补着电影《功夫》中的对白。
能不能成为绝世高手不敢说,他倒是很有希望成为绝世逗逼!
最多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玉佛中的气流没有了。再看那玉佛,虽然形状、大小、光泽丝毫不变,但比先前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据说玉石有灵气,难道那股气流就是灵气?没了灵气的玉,还能是玉吗?郝仁整不明白了。
“你还等什么?”到底是女汉子,这才刚刚闭上眼睛,迟小敏就不耐烦了。
“我在运气呢!”郝仁不可能将真气入体的事说给她听,急忙小心翼翼地把玉佛放在茶几上,随口找了个理由。
迟小敏的颈椎,只是因为她最近玩手机搞出来的,虽然疼痛,但尚属初期。这种情况,对郝仁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郝仁将双手托住迟小敏的颈椎两侧,展开捏、摇、扳、拔等手法,搞得这姐们儿大呼小叫,一个劲地喊“过瘾”。
郝仁又按住迟小敏后颈的“大椎”穴,给她疏通经络。说也奇怪,就在他中指用力按压的时候,他丹田内的那股真气,竟然随着意念涌动,最后沿着指尖,灌注进迟小敏的体内。
“啊——啊——”迟小敏突然变了嗓音,似乎她并不是被按摩,而是进行某种别的运动。如果她再来两声“雅蔑蝶”,就更象了。
一股邪火从郝仁的心底直涌上来!这姐们儿叫得太投入太忘我,以至于他也受到了刺激。
迟小敏平躺在沙发上,郝仁就坐在她的身后。低下头专心按摩时倒也没有什么,只要他稍一抬头,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一对山峰。
那对山峰实在太挺拔,迟小敏的西装里面虽然还穿着一件吊带,却只遮住了一半,另一半还是被郝仁看到了。
郝仁看到了山峰,看到了山谷,耳边再有迟小敏的伴奏,他下面的小弟弟有点蠢蠢欲动。一番挣扎后,它开始昂首挺胸。
郝仁也随之有点贪心不足:“这女汉子的衣服要是透视装就好了!”
郝仁刚动这个念头,奇迹就出现了!
迟小敏身上那件普通的吊带衫竟然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变成透明。而且,吊带里面应该有的一层蕾丝罩罩也只是略一闪现就迅速变淡,就象电脑左下角出现的漂流瓶弹窗似的,无人点它,它就静静地消失。
郝仁最想看的风景终于出现了。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情不自禁地瞪大双眼。
“瘸子,好了吗?”郝仁看得太入迷,把正事给忘了,他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迟小敏从潮涌一般的快感中平复,还有些意犹未尽,就闭着眼问道。
郝仁吓了一跳。如果迟小敏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脯看,以她那女汉子的风格,铁定会给他一个嘴巴。
万一让她看到自己的裤裆还支着帐篷,弄不好会直接在这个部位踹一脚!
想到这里,郝仁急忙说道:“别急,小敏姐,刚才那只是第一个疗程。现在,我们开始第二疗程!”说着,手上用力。
迟小敏似乎上瘾了:“好吧,我再眯一会儿。什么时候好了,你把我叫醒!”
郝仁这回再也不敢看山峰了。他在考虑刚才的情形:“难道我有透视的能力?”
为了验证这一功能,郝仁边做按摩,边把目光转身旁边的茶几。他瞪了瞪眼,想看穿茶几后面的东西,结果没有如愿。
他又把目光盯向冰箱,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几种饮料。可是他使劲地瞪着眼睛,以至于眼角都有撕裂的痛楚,目光依然无法穿透冰箱的门。
郝仁又试了几次别的物件,均告无效。
“难道刚才是幻觉?”郝仁又把目光收回,再次看向迟小敏的双峰。
奇迹再现!和刚才一样,吊带和胸罩依次消失,草莓依然鲜嫩!他下意识地将双手撤离迟小敏的身体,眼前的一切立即消失,重新回到吊带半掩的情形。
郝仁有底了——他的目光只能穿透双手直接接触到的物体,或者与之紧贴的物体。稍远一点的茶几、冰箱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当然,这个功能的细节还需要多次试验,在迟小敏的房间里还是收敛一下吧,免得待会儿万一得意忘形,被她看出什么来。
“小敏姐,起来吧!”郝仁想早点离开这里。
“好了吗?”迟小敏缓缓坐起,扭动脖子和双肩,觉得再也没有不适之感,欣喜地问道:“以后不会复发吧!”
郝仁笑道:“只要你别再象以前那样每天抱着手机狂玩,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也太快了吧!我在附近的按摩房里治过,他们要我每天都去。一个疗程,起码需要一个星期!”迟小敏说道。
“姐姐,你小看我!我的老师可是全国一流的中医,都是给省委领导看病的。你可不要把我和按摩诊所里的那些盲人相提并论!”
郝仁这牛就吹大了。真正能给领导人看病的,基本上都是华夏国各大医院的院长、副院长或者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医学院的普通教授,如果不参与临床研究,根本没有多少实践经验。领导人都怕死,才不会找这样的二把刀呢!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象郝仁刚才提到的那个老教授陈正德,此人医术精湛,据说曾经为几任江南省的主要领导看过病。但是他性格孤僻,并不为现任的各级领导所喜,连带着整个中医专业的学生都不受人待见。
郝仁又吹:“我的好多校友、师兄现在都为厅局级领导服务。小敏姐,你能得到我的服务就知足吧!”
迟小敏一听,敢情她跟厅局级领导一个级别了。她笑靥如花地向郝仁一伸手:“再为姐姐服务一下,待会儿姐姐好好地奖赏你!”
“姐,你要什么?”郝仁心中打了突。
“小笨蛋,把玉佛递给我!”
其实,刚才迟小敏一伸手,郝仁就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心里有鬼,那个玉佛已经没了灵气,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出来。
现在,郝仁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向玉佛,他轻轻地挑起系着玉佛的红线,将玉佛挑到迟小敏的面前,故意说道:“小敏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戴上吧!”
迟小敏向他翻了一个娇憨的白眼:“美的你!”
就在她以左手掌心将玉佛接过,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玉佛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第四章 莫装B,装B成穷B
只听很轻微的“喀”的一声,那玉佛竟然碎裂了,而且裂成四五块!
迟小敏吓了一跳,她低下头仔细审视,然后右手再次轻捻玉佛的碎片,稍一用力,就把碎片捻成粉末,自指间洒落!
这是什么情况?
迟小敏惊呆了,她用质询的目光看向郝仁。
郝仁双手一摊:“不是我弄的,我人如其名!”
迟小敏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不是你弄的,你想弄成这样,也没有这本事!”
“这不会是滑石粉粘成的吧?”郝仁故意提出一个脑残的问题。
迟小敏闻言,突然面色一黯,接着眼泪就下来了,喃喃自语道:“三年前,你与别人领证,只给我这个玉佛,还让我等你回来。我信了,每天戴在身边,拿它当宝,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玩意。还想让我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郝仁惊呆了:“我靠,是什么人敢让小敏姐等,而且一等就是三年!”
过了半晌,迟小敏才抹了一把眼泪:“算了吧,坏了就坏了,负心汉送的东西,不戴也罢!”
郝仁一听就明白了:“这姐们肯定是被男人伤害过!哪个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连这样的女人也舍得抛弃!”
女汉子毕竟与众不同,伤心只是一瞬:“瘸子,谢谢你治好了我的颈椎,姐姐要好好奖赏你。想要什么你大胆说!”
“姐啊,求你以后别再叫我瘸子了!只要你改了这口,我什么奖赏也不要!”郝仁真担心自己的外号被人叫到老。
“好,算姐姐口误。但是,奖赏还是不能少,这两个月的房租不要了!”迟小敏带着歉意笑道。
她经常和一些家境宽裕的同事出入按摩院,知道里面的行情。几次按摩、推拿、理疗做下来,差不多得几百甚至上千块钱,而且那些技师还不一定能治好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