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送卡,探望(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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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前,趁林文健和廖小清不在教室时,王勃将一张初级vip红卡悄悄的递给了前排的李杨。
“哇,这就是你们店里的vip卡?好漂亮!”李杨把王勃递过来的vip卡翻来覆去的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嗯!以后你或者你朋友持卡消费,可以享受9.5折优惠!”王勃解释说。
“谢了哈,王勃。”李杨向王勃道了声谢,开心的将卡放进了自己的钱包。自从跟王勃换座后,她就一直等着王勃曾经答应过的礼物,但两三天都过去了,王勃这边一直没动静,李杨有心想提醒对方一下,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这家伙没食言!
将承诺的初级vip卡给了李杨后,王勃来到教室后面找到唐建。“贱人,出来一下!”王勃拍了拍正在做作业的唐建。
“啥事?”唐健扔掉钢笔,随王勃来到教室外的走廊。
“送你个东西!”王勃摸出一张“绿卡”,递给唐建。
“靠,这是啥东东?”唐建一把抢过,像刚才的李杨一般爱不释手的看来看去。
“我们店的高级vip卡。持卡可以打八折。”王勃淡淡的道。
“靠!八折?那不是一碗要便宜四毛钱?跟没涨价之前差不多了!”唐建大吃一惊的叫道。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想搞得班上的人都来问我要吗?”王勃“嘘”了唐建一声,“给你说,你是我们店的第一个高级vip!初级vip,也就是红卡,可以通过累计小票获得,享受9.5折优惠;但是高级vip绿卡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我手上也只有五张。如果有人问,别说是我送的。就说你妈给你的。”
“嘿嘿,明白。杀手,你够意思!谢了!”唐建喜笑颜看,再次仔细的瞧了瞧手里的绿卡,见卡的背后有两排字,直接就念了出来:
“‘我们不生产美食;我们只做大自然的搬运工!’杀手,这话啥意思?”
王勃直接翻了个白眼!甩了一句,“我也不晓得啥子意思!”
下午放学,王勃再次让廖小清帮自己请假,说他晚上有事,不上晚自习了。他昨天才请了假,现在又请,廖小清便有些接受不了。
“王勃,你是真的有事?”廖小清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个越来越让她不解的新同桌。
“当然是真的!我一个亲戚生病住院,我打算去看下她。”王勃说。
“过两天就放假了,不能放假去看么?”廖小清小声的问,她还是想让王勃改变主意。
通过这几天的同桌,廖小清发现这个班上的尖子生似乎有点不求上进,上课干自己的事,不听老师讲课不说,还天天抄作业。现在则更过分,连晚自习都开始找借口不想上了。虽然两天前王勃在她面前秀了秀他变态的单词量,当时的廖小清的确也被王勃给震住了,为此还输了一笼烧麦给他。但是这两天廖小清仔细一想,就觉得她当时多半中了王勃的计——这家伙肯定是利用暑假的时间背了高二的单词表,故意在她面前表演,骗她上当!
廖小清不否认王勃的成绩比她好,但过去的一年以她对王勃的观察,这个经常考第一名的班上的尖子生之所以能经常考第一,完全是跟他的勤奋努力密不可分。而他本人的智商倒不见得有多高,不然他就不是考班上的第一,而是年级的第一了。实际上,王勃的成绩,在高一七班固然是“东方不败”,放到全年级看,却并不十分的突出,跟九班的郭晓亮,四班的丁夏这种年级顶尖“杀手”还是很有一段距离。
既然没有郭晓亮这种哪怕因为生病在家里自修大半学期,期末回来后参加期末考试也能摘下德市第一名宝座的天赋,那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好好听讲,认认真真的做作业,更不能无故旷课。廖小清便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的王勃,曾经的尖子生,既不听讲,又不做作业,还“无故”旷课,看在廖小清的眼里,除了不求上进和自甘堕落,廖小清几乎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作为同桌,也算是朋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她不忍看到对方因为家庭条件一下子变好就自甘堕落的放松自己。如果真是那样,她觉得她会很看不起他!
王勃不知道廖小清心头转着的念头,只是卖萌一般的摇了摇廖小清的胳膊,继续道:“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毕!假期也有假期的安排!帮帮忙啦,小清,明天我给你带个礼物!”王勃朝廖小清眨了眨眼,将书包朝肩膀上一甩,很快闪人。
看着王勃飞快跑动的背影,廖小清目光复杂,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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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米粉店,煮了二两抄手填了填肚子,王勃就对曾凡玉和王吉昌说想去看看姜梅。
“是应该去看一下。”曾凡玉说,“要不明天一早喊你老汉儿骑车去一趟张家院子?”
“要得,我明天上午回一趟老家。”在一边冒米粉的王吉昌立即响应。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农村老家了,王吉昌迫切的希望在父老乡亲们面前亮一下相。
“不用了,老汉儿。我现在就切。”
“你切?你不上晚自习嗦?”王吉昌问。
“请假了,不切!”
“啥子?你又不切上晚自习?你昨天才请了假,今天又请假,你不想考大学了嗦?”王吉昌不满的道。他这辈子有很多人生愿望,其中之一就是继子能考上大学,以前是想继子考起大学有了出息能更好的供养自己,现在则纯粹是为了给他争光添彩,让他更有面子!
王家屋头光有钱还不算本事,要能出个大学生才算本事!
“考大学好简单嘛?分分钟的事!老汉儿,学习上的事我晓得,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你们先忙,我走了。”王勃也懒得跟王吉昌废话,把手上的碗一放,就准备离开。
“你也不要空手切哈!去商店给姜梅买点营养品嘛!”曾凡玉在后头叮嘱。
“我晓得妈!我才不好意思打空手上门嘞!”
王勃走后,在后厨洗碗的解明芳“呵呵”一笑,说:“姐,勃儿真的是懂事了,都晓得提礼物上门了。”
“马上就要十七岁了,还能不懂事?”曾凡玉笑着说。
这时晁仲慧开始接口,“莫说十七岁,二十七,三十七不懂事的人也大有人在!对了,姐姐,勃儿是好久的生哦?”
“农历九月二十三,还有个把月。”
“那你们给不给他做生喃?恐怕还是要做一个哟!”晁仲慧说。
钟晓敏端着一摞餐盘进来,听到了晁仲慧的话,道:“肯定要做噻!不仅要做,我觉得还应该大做一下!是不是姐姐?我嫁给曾凡嵩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参加过勃儿的生日宴。不得行,这次一定要参加!”
钟晓敏这么一讲,曾凡玉就开始伤感,叹息着说:“这次是应该给勃儿做一下。这么多年,除了满月,一次都没给他做过生。过生那天连鸡蛋都没给人家煮一个来吃,真的是苦了娃娃了。”
钟晓敏不提不好,一提,曾凡玉顿时想到自己儿子跟她这个当母亲的改嫁过来,七八年时间,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生,生没做过;衣服,衣服也没穿两套新的,全是捡的旧衣服;学费,她这个当妈的也经常交不起,让娃娃在学校丢脸。一想起这些,曾凡玉的眼眶就开始泛红冒泪花。
曾凡玉和她娘家几个兄弟媳妇儿的话听在王吉昌的耳中,感觉有些刺耳,听起来就像在说他的不是和无能一般。
“做做做!这次去大三元包几桌,好好的做一下。”王吉昌将手里冒米粉的笊篱在灶台上重重的一搁,粗声粗气的道。
第214,异乎寻常的热情(第二更)
王勃骑上他的赛车,趁商场关门前买了两瓶麦乳精,然后就沿着以前的老路,向农村老家骑去。和他老汉儿一样,自从上次因张静过生回了一次老家后,这十几天来,他一次也没回过老家。 去张家院子需要经过王勃农村的家。王勃并没进家门,只是在自家门口的路边刹了一脚。四间瓦房朝着大路,白的墙,黑的瓦,红色的堂屋门紧锁着。屋前是一片开阔的,没有围墙的土质院坝。因为没人打扫,已经长了一些青草。几只麻雀在草丛中东啄西啄,悠闲而自得。 坝子的另一边,则是被水泥墙和铁门围起来的陈家院子。王吉昌当初好心将果园分了一半给陈季良建房,但没几年时间,对方就把前院后院,包括他们的正房、偏房用围墙围了起来。以前,两家人相互往来,串门,因为没有围墙,直接去就是了,方便得很。王勃记得十分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有一年陈季良家买了彩电,那年正放着热播剧《还珠格格》,他和父母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朝陈季良家中跑。但没过多久,陈季良就用大铁门和围墙把自家的前后院给围了起来,他们一家人再去看电视也好,还是串门也好,就没了以前的方便。 一次,吃了晚饭,一家人来到陈家的大铁门前。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对方堂屋彩电在黑沉沉的夜晚中所散发的一明一暗的彩色光亮。王勃抬手敲门,有狗叫声响起,一家人便耐心的等着陈家人来开门,但左等右等,等了五六分钟人家也没来开门,只有门后的大狼狗在不停的吠叫。王吉昌还想再敲,王勃扭头就走,从那之后,再也没去陈家看过电视。 王勃坐在他的赛车上,单腿着地。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老家,又看了看旁边被水泥墙围起来的陈家院子。里面有烟囱冒着黑烟,一股油潲水的刺鼻气味四处飘散。王勃吸了吸鼻子,以前倒是不觉得有多难闻,甚至闻多了还能闻出一股“异香”;现在却有点不太适应。 “叮铃——”王勃掰了一下龙头上的铃铛,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惊飞了几只怡然自得的麻雀。 王勃脚下用力,启动自行车,沿着老家旁边的一条小路,直接朝张家院子骑去。他以前从未去过张小军的家,但张小军是哪家哪户还是清楚的。张家院子有四五户人家,全都姓张,其中有两家建了一楼一底的楼房,最外面的一家就是张小军的屋。 跟陈季良一样,张小军家里也有围墙和铁门,王勃来的时候铁门关着。他架好车,一手提着两瓶麦乳精,一手“砰砰砰”的敲门。 “哪个?”院子里很快传来谢德翠那特有的尖锐的喊声。 “我,王勃!”站在门外的王勃大吼。 “哦,是勃儿呀?你,你等一下哈!”谢德翠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但王勃也没在意,于是就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至少让他等了起码有五分钟,以至于他怀疑这屋头是不是只有谢德翠一个人,而他敲门的时候她正在茅房里面拉屎。 “勃儿来了呀,快,快进来坐!”开门的却不是谢德翠,而是张小军,满头大汗的,脸上带着些张惶。 “哦,军哥,在忙啊?”王勃喊了声张小军,有些狐疑,顺手把手里的两瓶麦乳精递给对方,“我来看哈儿梅姐。对了,梅姐的身体怎么样了?好点没有?”王勃一边说,一边推着车子迈进院子。 “好了!好多了!正准备明天就去米粉店上班呢。”张小军说,等王勃进来后马上又关上了大门,“哎呀,勃儿,你来就来嘛,还买啥子东西!又让你破费了!”张小军说着这边农村人惯说的客气话。 “破费啥子哟破费?不值两个钱!”王勃也说着客气话,“梅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梅梅,还不下来?勃儿来了!”张小军高声朝楼上喊了句。很快,传来一阵下楼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王勃的面前,正是姜梅。 “勃儿来了呀?”姜梅笑着说。 “我就是过来看下你,看你的病好了没有。”王勃道,一边说,一边打量眼前这个三天没见的shao妇,见她穿着平常惯有的打扮,t恤和牛仔裤,倒是没穿运动鞋,改穿了一双红色的塑料拖鞋。被红色塑料脱鞋包裹着的是一双白皙而秀美的双足,皮肤细嫩,看不到一点老茧和角质层。十个脚趾小巧精致,脚趾头的大小和长短从拇指开始依次排列,形成一条平直的斜线,十分的整齐。上面的指甲也修剪得中规中矩,丝毫不见农村妇女常见的乌黑泥垢。 一双完全不像农村人的秀足! 这就是王勃对姜梅双脚的评价。 低头匆匆扫了一眼对方的双足,王勃又把视线集中在姜梅的脸上。 这一看,完全就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还是三天前的那个丰腴的俏妇人吗?怎么这么瘦?原来的桃儿脸哪儿去了?怎么三天不见就变成了瓜子脸?目光也没什么神彩。 “梅姐,你瘦了。”看着整个瘦了一圈,面目大变的姜梅,王勃脱口就是一句。 这话让姜梅无神的眼眸泛出一丝异彩,但很快她就把目光别向一边。“是呀!上次的肠炎可把你梅姐害苦了。上吐下泻,只能喝水。所以,勃儿,你以后可要保重身体,千万别生病。” “那要不,梅姐,你继续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些再来上班吧。”王勃开始劝说。 “别啊!我就是瘦了点,其他没什么的。我早就想再减点肥呢,这次生病,就当是减肥吧。再说,一连三天闷在家里,我都快闷出霉了。还是去米粉店上班,和大家有说有笑来得自在。”姜梅展颜一笑,一双杏眼透出清亮的光辉。 “呵呵,勃儿,你还是别劝你梅姐休息了。再休息下去,她就真的要发霉了。”这时,张小军在旁边笑着附和,跟着看向姜梅,“梅梅,你干脆去化龙桥砍一个烧腊鸭子,有卤牛肉,卤肥肠,鸭脚脚,鸭翅膀的话也整点,再整一两个凉拌菜。如果还能买到鱼,就去买条鱼。哦,还有,回来的时候不要忘了在肖三娃店子上提几瓶啤酒回来。要冰的哈。”最后,张小军把目光转向王勃,“勃儿,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哈!军哥好好陪你喝两杯。” “就是,勃儿,你还没在我们屋头吃过饭。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宵夜(吃晚饭)。梅梅,你在化龙桥买卤菜的时候去桥头廖二娃那里买嘛。廖二娃卤菜的味道要巴适一些。”谢德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满脸热情的冲王勃说。 姜梅轻轻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小军一家人的热情,特别是张小军和谢德翠的热情让王勃极不适应。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在,他对张小军和他妈谢德翠相当的没好感,觉得这两娘母,包括张小军的儿子张科,完全是狗眼看人低,势利之极,是嫌贫爱富的典型代表,如果不是因为姜梅,他是绝不愿意跟这家人打任何交道的。 但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世移则事异,事异则备变,说的便是人不应该纠缠于过去的观念,谁都不是一成不变,谁都会改变。被张小军和谢德翠两娘母给他来这么一轮热情攻势,糖衣炮弹,王勃对两人从前世中带来的偏见和隔阂便多少有些松动。 “饭就不吃了,军哥,店里面煮好的,回去就吃。梅姐,你也别去化龙桥了。我马上就要回四方。”尽管对两人的印象有了些微的改观,王勃还是不想留下来吃饭,因为他实在跟这两娘母没什么共同语言,留下来也不晓得说啥子。 如果没这两娘母在场,只有姜梅一个人在还差不多。 “不得行哈,勃儿!今天必须在军哥屋头吃饭,你不吃,那就是看不起你军哥!”张小军不依,说着,直接把王勃架在院子中的车子推到了走廊上,一副不吃饭就不准走的架势。 谢德翠则直接朝厨房跑,边跑便喊,“勃儿,我现在就切煮饭。你在院坝头跟你军哥两个吹一下龙门阵,等你梅姐把菜买回来你两兄弟就可以喝酒了。梅梅,你快点骑车子切买菜噻!卤菜和凉拌菜一定要在桥头上的廖二娃那里买哈!” 姜梅还是没回应谢德翠,却把头看向王勃,笑着道:“勃儿,那晚上你就留下来宵夜嘛。我这就骑车子去买菜。梅姐好久没喝酒了,待会儿也陪你喝一杯。我知道你喜欢喝啤酒的。”姜梅笑着说,目光中带着真诚的挽留。 一家人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王勃还要坚持走的话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不给面子。而面子在农村人眼里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一般叫人吃饭,主人家三番五次的挽留,那是看得起你。你硬是要走,那就是装怪,不给人家面子。 张小军和谢德翠的面子给不给无所谓,但是姜梅既然开了口,而且王勃从姜梅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是真的想招待他,想留他下来吃饭。姜梅给王勃的印象一直很好,温柔,有礼,漂亮,大方,最重要的是不因他家庭的困顿凄惨而瞧不起他。 “行,军哥,梅姐。那我今天晚上就打扰了哈。梅姐,菜别买太多了,够吃就行,多了也吃不完,浪费。”王勃朝两人点了点头,决定在张小军屋头宵个夜。
第215,转变,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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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宵夜,在张晓军一家人,尤其是在张小军和他母亲谢德翠的刻意讨好和奉承下,吃得也还算是宾主尽欢。席间的交流,摆谈,也还顺畅,话题也多集中在王勃的学习和他家的米粉店上,大多都是些赞颂,讨好之类的好听话,并没有出现王勃想象中的那种不尴不尬,频频冷场的场景。
但说话和提问题的基本上都是张晓军和他母亲谢德翠。这两娘母除了嘴巴甜蜜,会奉承外,双手也不停,不断的给王勃夹菜,敬酒。姜梅的话却是不多,席间,除了给王勃倒过一次酒,夹了两次菜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倒是在劝说,阻止热情得过分的张小军,说王勃晚上还要骑车回去,让他少敬点酒。
这家人异乎寻常的热情,让王勃再一次意识到他将前世的偏见和某些定论带到这一世界,用一种有色眼镜去看待周围的人和物,那些在一见面就立刻被他打上喜欢的,或者不喜欢标签的行为,是否理智和妥当。蝴蝶效应说在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偶尔扇一下翅膀,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他重生后搞的这些动作,又岂止是蝴蝶扇了一下翅膀!短短两个月,他自家的命运,关萍,李翠,田芯,小舅母……等等人的命运都已经被他改变,引入了一条他们前世不曾走过的道路。就连跟城里大姑一家的关系,也被他硬生生的从前世的一高一低,扭转到了目前的平起平坐。
既然穷人可以变富,“傲慢”的表姐可以变得“平易近人”,“易于相处”,那么乖张,势利的张小军一家为什么就不可能变得好一点,可爱一点?
“妈的,被一顿酒肉就收买了,还真是没出息!”拒绝了张小军一家人留宿的挽留,骑行在回城的路上,王勃自嘲了一句。
一顿酒肉当然不足以让他忘掉以前张小军和谢德翠带给他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但却足以让他有机会检讨一下自己,修正一下他的人生观和处世观。
地位决定眼界,身家决定态度——周围人对待你的态度,从张小军母子对自己前倨后恭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上,王勃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有时候与其去奢望周围人道德的高尚,还不如自己努力多赚两个钱,让自己的荷包鼓起来!重生后一切的改变,自家也好,还是外人也好,归根结底,还是在一个钱字上!
“看来,‘以经济发展为中心,赚钱,赚大钱’的核心思想永远都不能变,不能动摇呐!”
一家三口,将王勃送到院子门口,看着王勃骑车上路,直到王勃骑远了,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张小军一家才回身关门。
门一关,刚才还笑脸盈盈的三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最先变脸的是姜梅。姜梅什么也没说,回身后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的上了楼,也没回她和张小军睡的主卧,而是进了旁边儿子张科住的侧卧。
张小军看着妻子姜梅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终是没说。迈开步子,打算跟着姜梅上楼,却被谢德翠一把抓住,先是一脸怨恨的盯了姜梅的后背一眼,然后张嘴说道:
“小军,你不帮我把屋头那些家具搬到走廊上,我今天晚上咋个睡嘛?”
“好的,妈,我马上就切帮你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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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以前,当王勃站在铁门外高喊“我,王勃!”的时候,张小军和谢德翠刚把从家具市场买来的十几张开米粉店用的桌子板凳搬到了走廊上,并在最外面盖上了一层防水布,防止万一下雨有雨水飘进走廊打湿了这些新买的开店家具。王勃的那声吼,让两娘母骇然失色,大吃一惊,一下子就蒙了。
还是谢德翠反应得快,连忙打开自己的卧室门,让张小军赶紧把这些桌子板凳搬进自己的卧室藏起来,千万不能让王勃给看见了。于是,在王勃手提麦乳精,站在院子门外等待谢德翠开门的时候,张小军和谢德翠如同两只忙碌的蚂蚁,飞快的将走廊上那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桌子板凳搬进楼下谢德翠的卧室。张小军的楼房是一楼一底,共四间,上面两间是他,姜梅和儿子张科的卧室。下面两间一间做了堂屋,一间是谢德翠的寝室。旁边还有两间小青瓦偏房,用作厨房,粮仓,以及堆些杂物。
厨房不能放,粮仓堆满了各种杂物,堂屋内则装满了最近几天采买的各种建材,没办法,两娘母就只好把这些桌子板凳朝谢德翠的寝室一通猛塞,好一通忙活,齐心协力之下两人也用了六七分钟时间才把十几套桌椅搬完。
但这时,两人也被短时间的剧烈运动搞得满头大汗。
之后,谢德翠将自己的卧室门和堂屋的门一拉,锁住。而满头大汗的张小军也来不及擦汗,匆匆的跑去给王勃开门。
这就是为什么大门打开时,王勃看到张小军满头大汗而又神色张惶的原因。
张小军将母亲卧室内的桌椅搬回走廊,又盖上防水布,再一次累出一身臭汗,干脆去井边打水冲了凉。
冲了凉后,张小军向在厨房洗碗的谢德翠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休息。靠近楼梯的房间是儿子张科的,房门关着,房间内透出灯光,但因为窗帘的遮挡,看不清房间内的情景。张小军试着用力推门,没推开,门被反锁了。
“梅梅,你明天去上班嘛?”张小军站在门口,问。
房间内沉默,无人回答。
“你如果不想去,那就算咯。王吉昌的秘方我也不想要了。咱们自己慢慢研究吧。我就不信,既然王吉昌那龟儿子那么简单的脑壳都能研究得出来,我们两个文化人反而研究不出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张小军又说。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一个声音:“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去做。”
张小军大喜,随即道:“梅梅,你也不要太过勉强。实在没机会就算了。”张小军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等待着屋内的回答,但屋内又没了声音。张小军满怀希望,尝试着问,“梅梅,要不,晚上你过来睡?”
仍旧没有回答。张小军心中暗恨,但他也知道过犹不及,不能把姜梅给逼急了,于是说:“梅梅,你那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脚步声响起,朝隔壁的房间走去。房间内的姜梅松了口气。起身关了灯,脱去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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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姜梅被气急攻心的张小军一阵暴打。她没有求饶,只是咬牙忍着,在张小军终于发泄了心头的戾气,拿着皮带打算离开的时候,姜梅转身对张小军说:“张小军,我们离婚吧。”
张小军一愣,眼珠瞪得如同牛眼,一下子扬起手里的皮带,但他面对的是姜梅毫无畏惧的对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张小军拿着皮鞭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一股冰寒从他的脚底板一直朝上窜,让他浑身透凉。姜梅的眼神决绝,坚定,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留恋。几年的夫妻生活让张小军十分清楚自己妻子的性格,外表柔弱,不争,给人一种很软弱的表象。但那真的是表象,自己的妻子绝对是外柔内刚,一旦下定决心,那真的有可能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想起了姜梅曾经跟他摆过的一件事,那还是在他和姜梅耍未婚(谈恋爱)期间。一天,姜梅村上的某个早就对她垂涎三尺的万元户的儿子提着礼物上门,向姜梅的父母提亲。这万元户的儿子除了挑着的一大箩筐礼物外,还在姜梅的父母面前甩下整整六千块钱的现钱!姜梅的老子完全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面对六千巨款,想也没想,当即就同意了万元户儿子的提亲请求,打算把姜梅许给对方。这万元户的儿子从小就是个无赖,偷鸡摸狗,人品极坏,姜梅怎么看得起这种人?立刻反对,死活也不愿意嫁给对方,最后被她老子逼急了,直接跑到院子里的一口深井边,对她父亲说,如果他再逼她,她就直接跳下去!姜梅的老子虽然见钱眼开,但也没到为了钱把自己女儿弄死的程度。况且,如果姜梅死了,他也得不到一分钱。于是就说,他知道姜梅在四方打工的时候耍(交往)了一个穷光蛋,别以为他不晓得。要他同意她和张小军的来往也成,让张小军拿六千块钱的彩礼出来,两人的事情,他就再也不干涉!
最后的结果便是谢德翠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婆娘,被迫拿出自家多年的存款,又求爹爹告奶奶的四处借了好几千,这才把姜梅从她老子手头娶了回来。
也因为这件事,张小军和谢德翠对姜梅的娘家极不待见,状若仇人。谢德翠甚至恨屋及乌,连带姜梅也恨上了,多年来对自家的“高价儿媳”鸡蛋里头挑骨头,百般刁难。但姜梅看在张小军的份上,在儿子张科出生后更是看在张科的份上,为了家庭的和谐,全部忍气吞声,低三下气的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