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阿姨,写歌,唱歌算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但是对当歌星我真是没多大兴趣。具体的原因刚才也对你说了,我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什么东西束缚,框住的人。成为人人羡慕,人人敬仰的大歌星对我来说当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吸引力,但是跟我更看重的自由相比,在二者只能选一个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舍弃了。我不喜欢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以后出个门还需要化妆,旅个游还需要跑到国外去才能玩得尽兴。而我又不缺钱,所以,歌星对我来说,吸引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王勃实话实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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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换地图咯:)
第574,东进魔都
2000年1月的17日到19日,是蜀省各中小学期末考试的时间。经过小半月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式复习,王勃也迎来了他的第一个期末考试。
上一世高二上的这次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名,如果王勃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将首次从九班的天才郭晓亮手中转移到四班丁夏的头上。从此之后,年级第一就被这两个像唱二人转一样的包揽——这学期是我的,下学期是你的,你争我夺,不相上下,直到2001年的高考,两人双双以674分的高分名列第一,同时成为德市的高考状元,并一同被清华大学录取。
由于这学期不是“沟子痒”,就是“屁儿痛”,缺课缺得太多,他自己又不爱做作业,期末考试的内容又非联考和中考那样只考一小部分,而是涉及整个半年的所学内容,能否再次蝉联年级第一,坦白说,王勃并没多绝对的把握。语文和外语这两科,他有把握考出让人瞠目结舌的高分,但是数理化三科,如果不限制时间,比如给半天时间或者一天时间让他慢慢琢磨,以他对高中阶段数理化知识的比一般人更为深刻的理解,他也有把握琢磨出高分甚至满分来,但是在限定时间内,由于缺乏大量的习题练习来提高解题速度,对自己到底能考多少分,王勃就不太笃定了。
不过,anyway,已经有过两次年级第一的他对于自己能否再次蝉联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几天后即将在魔都举行的第二届“中华杯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赛上,想着自己如何一文惊人,一举成名,成为全国中学生新世纪的新偶像!
一连三天高强度的考试,王勃考得那是一个昏天黑地,晕头转向。不过考过之后,他的心情倒是难得的轻松起来,比前两次的联考和中考还要轻松。因为这次的期末考试并不是很难,他终于第一次把数理化所有的题目做完了。凭着他在语文和外语,尤其是外语上面的巨大优势,王勃感觉自己这次搞不好又要在四中,四方县,乃至整个德市的中学界弄个大新闻出来!
对此,他倒是小有期待。
1月22日,既期末考试后的第三天,王勃和自己的语文老师唐素珍,踏上了去魔都参加第二届“中华杯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的大巴车。两人先坐大巴到成市的城北客运中心,然后走一段路,去附近的火车北站坐火车直达魔都。
王勃其实可以一个人去魔都参赛的,魔都那边的主办方寄过来的复赛通知书也没要求一定要有老师陪同。但是,王勃前段时间闯进“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赛,其初赛文章《谈革/命》还被选登在了一月份的《萌芽》杂志上,不久之后,《萌芽》杂志社的主编赵长天更是亲自向四中打来电话,让四中的校长黄志华转告王勃,说他们有意将王勃推荐到北大中文系,问他愿不愿意,这些消息,对于好几十年来,不论在学科竞赛,还是高考当中都没出现过什么人才的四方中学而言,绝对是破天荒的大事,喜事,以至于最后四中的王勃有可能被北大破格录取的消息连四方教育局的相关领导都惊动了。教育局的相关领导当即“高度重视”,责成四中相关人员想一切办法,尽一切努力,争取为王勃同学的复赛创造一个优良的参赛条件,让他轻装上阵,没有后顾之忧,争取更大的荣誉,为母校争光,为四方人民添彩。为此,四中教育局特别奖励了王勃两千大洋!
教育局的领导都发话了,四中的头头脑脑敢不照办!马上跟风奖励了他一千大洋的参赛经费,并为他定制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装,作为参赛的服装。除此之外,还让王勃的语文老师唐素珍作为陪同老师,一方面给王勃做赛前指导,另一面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这便是唐素珍要跟着去的原因。
“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赛时间要25号才开始,一连举行三天,第一天赛,第二天玩,第三天颁奖。由于主办单位只给报销火车票,而是还是硬座,考虑从蜀都到魔都以现在k字头的车速,起码要摇三四十个小时才摇得拢,唐素珍和王勃便决定22号就出发,把时间留充裕一点,以免万一出现什么晚点之类的意外。
22号一早,王勃一身休闲的夹克,牛仔裤和运动鞋,一手拉着一个中号拉杆箱,拉杆箱中装着四中给他定制的一套西装,一双皮鞋,一件衬衫和两条换洗的内裤和两双袜子;一手提着一大袋五花八门的吃食,和同样大包小包的唐素珍,共同踏上了从四方发往省城成市的班车。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摇摆,两人于上午十点到达了火车北站。在火车北站的候车室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才登上驶往魔都的列车——一辆慢得要死的红皮火车。
王勃已经好多年没坐过红皮火车了。上辈子他也只是在没钱的学生时代选择可以对学生打半价的红皮车在双庆和老家之间往来。工作后有了钱,王勃立刻抛弃了空气污浊,味道难闻的红皮车,换成了大巴车。几年后,成渝动车开通,他又换成了动车。
由俭入奢,由奢入俭难,一下子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动车变成叮铃哐啷,到处都在响的红皮车,王勃的心头还真是感到别扭。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以他目前的经济条件,他肯定选择坐飞机了,但是有语文老师跟着同行,他就不好那么奢侈。他当然可以出钱帮唐素珍买张机票,但是作为老师,唐素珍肯定不会同意的,反而会把人家架在火上烤。
“唐老师,这里!”一上车,王勃按票寻椅,迅速找到两人的座位,先把自己的拉杆箱扔到了上面的行李架,又帮着把唐素珍的拉杆箱扔了上去,然后让唐素珍坐靠窗的里面,他自己则坐过道。现在距离春节已经只有十来天,已经算是春运时期了。不过,由于两人去的是魔都,是从内地朝沿海走,而不是从沿海魔都回内地蜀都,车上倒是不挤,基本上都有座位,对王勃来说,多少算是个安慰。
“王勃,我看你对车站,火车这些都很熟的,你以前是不是做过火车哟?”唐素珍见王勃一路行来,不论在汽车北站还是火车北站,包括上了火车找座位放行李,一路都是轻车熟路,熟悉无比的样子,便有些好奇的问。
“小时候坐过几次。我家有亲戚在双庆,小时候我妈老汉儿带我去双庆玩的时候坐过几次。”王勃随口胡诌,“唐老师,你喃?你坐过火车没有嘛?”
“我就是四方人,大学也是在成市念的,这辈子都没出过川省,你说我坐过没有嘛?”唐素珍笑着说,“这次要不是托你的福,我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机会坐一次火车呢。”
王勃心想,难怪!这唐老师进了火车站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瞧西看,一副完全找不到北的样子,原来是第一次坐火车。四中的黄校长还让唐老师照顾自己,得,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由于早上只吃了二两米粉,在路上的时候有唐素珍在,他也不好意思像以前一个人或者和田芯两个赶车一样走一路吃一路的“香东西”,在火车站候车室等车的时候,他就有些饿了,只是一直忍住没喊。现在上了火车,车子也开始开动了,王勃就打算进食了。
于是,王勃将塞在桌椅下的大号食品袋拖了出来,将昨天晚上干姐姐为他买了那些卤脚脚,卤爪爪,卤牛肉,卤肥肠全拿了出来,搁在前面的餐桌上,冲唐素珍说:“唐老师,一路走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来,我们整点东西填填肚子。”王勃一边说一边便将一个塑料手套朝唐素珍的手上塞。
唐素珍有些不好意思,也忙着拿出自己准备的吃食,饼干,面包,瓜子花生之类的放在桌子上:“我倒是没买这些,就准备了点饼干,面包,方便面之类的干粮。早晓得我也提前买点卤菜了。”
“没得事,唐老师。我姐姐给我买得多,够我们两个一路吃到魔都了。对了,唐老师,你喝酒不?我吃卤菜喜欢喝点啤酒。”说着,王勃又从塑料袋中摸出一罐青岛瓶酒,“刺啦”一下拉掉易拉环,朝唐素珍跟前递。
唐素珍虽然没做过火车,但是坐火车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是打听过的,比如,人要警醒一点,不要大意,最好别喝酒。她身上带着学校给她和王勃准备的一千五百元活动经费,哪里敢喝酒,只有摆手说:“我不喝,王勃,你……你自己喝嘛。”她其实很想劝王勃也别喝酒的,但人家都说了,平时吃卤菜就喜欢喝酒,而且都把酒开了,现在又不是在学校,还要干涉人家的自由怕是有点多管闲事,不太好,于是便忍住没开腔。
“行!那我给你拿灌饮料吧。”王勃探手一摸,摸出一罐椰奶塞在唐素珍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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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火车上
王勃和唐素珍吃了些卤菜,喝了些啤酒饮料,又一人吃了个面包,咬了一两支香蕉,凑合着把午饭混了过去。
两人吃东西的时候,对面一对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女所领着的一个小女孩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着王勃摆在桌子上的各种冒着诱人香气的卤菜流口水,王勃见这两口子衣着朴素,面相老好,小孩子也可爱,便大方的邀请对面的这家人一起吃。
不过,邀请失败,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是不可能吃他东西的。王勃也就做做样子,但是却腾出一个食品袋,脚脚爪爪的一样抓了点递给对面的小姑娘。对面的男女还是不要,王勃就说这是给小孩吃的,也没多少,又劝了两回,两口子才好歹收下,又赶紧让小女孩向王勃道谢。小女孩怯怯的说了声“谢谢哥哥”。王勃笑着说不用谢,之后眯起左眼,朝对方做了个怪相,一直显得拘谨,内向的小女孩顿时展颜一笑。
闲聊中,得知对方是在成市打工的农民工,河南商/丘人,年关将近,一家人便动身启程,像无数的农民工一样,不远千里,回家过年。
午饭过后,唐素珍拿出她为王勃收集的资料,也就是去年“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一等奖获得者的文章,让王勃好好研究一下,其中就包括让寒冷名声大噪的那篇杂文《杯中窥人》。
对这些十七八岁的同龄人写的“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章,王勃哪里有兴趣看。不过这是唐素珍的心意,他也只好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瞧一瞧。唐素珍也不打扰王勃的阅读,从旅行包里摸出一本小说,兀自看了起来。王勃觑了眼封皮,竟然是阿来的《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这本书王勃上辈子在高一的时候在县城里面的租书店借来看过。整本书对他来说印象最深的便是作者对主角奶娘(大概是奶娘)奶/zi“色香味”俱全的描写,包括扮猪吃虎的傻子主角对奶娘奶//zi的各种意/yin和想象,让王勃事隔十几二十年都还有较为深刻的印象。看到唐素珍手里的《尘埃落定》,王勃才感觉自己这次有些失策,早知道应该找程文瑾借两本有意思的小说带上火车,打发这无聊而难捱的时间。
王勃心不在焉的看着唐素珍给他准备的资料,余光却四处乱瞟,发现车厢内大多是像对面夫妇一样回家过年的农民工,也有不少在成市上学的大学生。王勃的眼睛顿时一亮,四处逡巡,希望能发现一两个美女,打打望,yy一番,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可惜时运不济,车厢内的女大学生倒是有好几个,然而一个也入不了他的法眼,王勃也只好在心头遗憾的叹了口气,感叹一下“歹运”!
成市作为始发站,基本上人人有座位。不过随着火车一路停停靠靠,下车的少,上车的多,整个车厢便开始拥挤起来。到下午六点驶向阳平关的时候,在车厢的连接处,已经站满了人,即便是过道,也有人蹲坐在地上。由于是封闭式车厢,车内开着空调,车窗无法打开,人一多,车窗内的空气便开始污浊起来,让狗鼻子异常灵敏的王勃很是有些气闷和难受。
“唐老师,现在已经六点了,我们去餐车吃晚饭吧?”王勃有些受不了车厢内的空气,也想出去逛逛,便对唐素珍说。
第一次坐火车的唐素珍在过了最初两三个小时的兴奋后,对于沿途一成不变风景也感觉有些无聊,想换个环境透透气,但是她又有些担心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
“去吃饭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走了后,这行李架上的行李——”
“没关系,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喊廖哥帮们看一下嘛。”王勃对唐素珍说,旋即把视线看向对面的两夫妇,对姓廖的农民工说,“廖哥,我们出去吃个饭,你帮我们照看下行李哈!”
“没问题,小王,你们放心的去吧。”男人笑着说,对于对面这个主动请自己一家人吃东西,还硬给自己女儿拿吃喝的小兄弟印象相当的好。
两人穿过一路摇摆不停,拥挤不堪的几节车厢,找到餐车,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王勃,咋个餐车的人这么少喃?”前面几节车厢挤得犹如沙丁鱼罐头,餐车却颇为空荡,唐素珍见了,顿时便好奇起来。
王勃想,待会儿你见了菜单上饭菜的价格你就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少了,但他也不说破,只是说:“大概大家都带有干粮,暂时不想在车上吃饭的缘故吧。”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餐桌相对坐下,王勃拿起菜单,递给唐素珍,让对方点菜。
唐素珍刚刚接到菜单,便犹如接到烧红的烙铁一样,差点将菜单摔在地上。
“这,这里的菜也太贵了吧?回锅肉四方一般的馆子才卖三元一份,这里竟然要卖八元?这也太敲人了吧?”唐素珍双眼大张,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呃,唐老师,这个,火车上的饭菜是……比较贵!”王勃小声的说。学生时代的他,从来没有,也不敢吃火车上的东西,包括最简单的方便面,矿泉水,因为太贵,不划算。他一般都是在超市提前买好,带上火车。至于那望而生畏的餐车,他也只是因为好奇参观过,却从来不敢坐下点个菜。唯一一次在餐车点菜,还是结婚的时候和前妻去凤凰度蜜月,小小奢侈了一把,尝了回鲜。
“那我们随便点两个菜,将就下算了。贵死人!”唐素珍拍着胸脯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要得,唐老师。”王勃点头附和说,心头却有点失望,他还想准备大吃一顿呢。但是唐素珍一副“节约闹革/命”的模样,他也不好表现得过于铺张浪费,尽管这点小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跟王勃商量后,唐素珍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一个回锅肉,一个麻婆豆腐,都是最常见的川菜。
吃了晚饭,两人又在宽敞,空气清新的餐车坐了好一阵,一直坐到八点左右,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返回空气污浊的客车厢。
回到座位,唐素珍继续让王勃研读去年“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一等奖得主的范文,她则继续开始看没看完的《尘埃落定》。王勃哪还有那耐心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小屁孩的文章上,就说他已经看完了,问唐素珍还有没其他的小说,借给他看一本。
唐素珍一共带了两本小说,一本阿来的《尘埃落定》,一本王安忆的《长恨歌》,便把《长恨歌》拿给王勃。《长恨歌》王勃大学时代当文学青年的时候看过,没什么期待感。不过现在实在是无聊,再读一遍,权当打发时间吧。
王勃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说,便感觉有些困意了。今天为了赶车,早上起得太早,而且一路舟车劳顿,到现在也没歇过一分钟,整个人很是有些疲倦。王勃合上书,准备还给唐素珍,自己闭眼眯一眯。
刚偏头,就发现前不久还在看书的唐素珍已然坐在火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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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黄昏是我苏醒的节奏”老弟昨天的是1888起点币而非588,老瞎看错了,抱歉!
已更正!
不好意思哈:)
第576,涟漪
火车上的硬座王勃上辈子读大学时体验过多次,最恼火的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椅子无法放倒倾斜,只得直直的睡。靠窗的好一点,可以趴在前面的小桌上将就一下。但也不是很舒服。所以,很多不太顾忌自己形象和体面的农民工干脆直接躺在过道——这还算文明的,更要命的是有人不仅躺过道,而且还要脱鞋子。鞋子一脱,那气味,犹如臭鼬放了一个毒气弹,绝对让人永生难忘!
王勃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很是有些难受。身体酸痛是一回事,另一个让他睡得不自在的便是一直若隐若现,徘徊在鼻端的一股臭咸鱼的气味。这臭味,睡之前他就发现了,是坐隔壁的几个年轻人中的两个睡觉时脱了自己的鞋子。王勃很想开口,让对方讲一下“文明”,但是察言观色,见这几人没睡觉之前就嘻嘻哈哈,大声嚷嚷,全然没啥公德,脸上的表情也呈骄横,蛮霸之态,思前想后,又数了数对方的人数,差不多一个巴掌了,最后还是决定当个“缩头乌龟”,闭口不言,忍了。睡之前,塞了两团软纸在自己的鼻孔,同时张开嘴巴,换鼻孔进气为嘴巴进气。
被恶臭味搞醒,王勃很是不爽,又有些奇怪,睁眼一看,才发现塞在鼻孔里面的两团纸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团。正打算补上,突然感觉右边肩膀有些重,偏头一看,就见唐素珍的脑袋不知道时候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顿时,王勃就不敢动了。
连上幼儿园和学前班,王勃一共读了十八年的书,十八年中,所有教过他的女老师,在他眼里姿色都很一般,并未出现那种足以让他“浮想联翩”,投射自己青春期幻想的人物出现。他幻想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学校同级或者高一两级的女生。所以,王勃对教了自己三年高中语文的语文老师唐素珍,也并未有那种异性间的幻想,尽管,唐素珍大学毕业也没几年,身材,模样都还将就,至少在四中数十个女老师当中,排个前几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惜人就怕比较,还行的唐素珍跟孙丽,梁娅,钟嘉慧这些校花级的大美女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让王勃生不出任何一丝涟漪。
自然,那只是王勃上辈子学生时代的眼光跟看法。十几岁的青少年跟三十几岁大叔欣赏水平,看女人的角度肯定不一样。比如,上辈子的他断不会觉得田芯,或者曾萍有多漂亮,那个时候的他,正迷初中班上的一个女生迷得不行。到了高中之后,他的目光也主要集中在梁娅和钟嘉慧两个女生的头上,对自己班上的三个美女“不屑一顾”。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说现在的王勃就对身边的唐素珍有了什么感觉和什么想法,他对所有教过他的女老师,不论中学还是大学,都没有另类的,超出师生关系之外的幻想。只是在当下的环境中,在整个车厢,都找不出让他眼睛一亮,可以yy的对象,同时自己鼻子不停遭受折磨的当口,不知不觉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语文老师,头发上飘出淡淡洗发香波味道,让他的精神为止一振的语文老师,王勃突然发觉,自己从未有过一丝波动的心湖,像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产生了一圈圈轻微的涟漪,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点点基于男女关系,而非师生关系的“不自在”。
背靠座位,一动不动的王勃暂时忽略车厢内让他感觉极度不适应的臭味,开始用余光打量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以前从未仔细打量过的语文老师来。
唐素珍今天和他穿的差不多,只是上身的外套从夹克变成了黑色的羽绒服。下面跟他一样,都是牛仔裤和运动鞋。羽绒服内,是一件鹅黄色的半高领毛衣。因为夜间车厢内的空调打得很足,唐素珍羽绒服的拉链上车后不久,就从领口拉到了胸口,此时此刻,从王勃的角度,居高临下的看去,可以看到唐素珍里面的黄色毛衣被胸口的两团高高顶起,形成两个较为突出的圆形。
“这唐老师看起来还是蛮有料的嘛!”王勃吞了吞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口水,心想。
唐素珍的姿色不足以让王勃“想入非非”,他心头的那丝涟漪也仅仅是因为对方和他有了身体接触,他闻到了对方头发的味道,再加上对方“教师”的身份,如同空姐,护士这些身份对男人所形成的,不需解释的天然性联想的加成,才导致他的思想暂时性的“开了小差”。小差一过,一阵睡意又如潮水般朝他袭来。王勃一看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前面好像刚过了一个站,有不少人下车。王勃就打算去问问列车员还有没有卧铺。下午的时候他已经问过两次,列车员都说没有。
王勃伸手,把着唐素珍的头,扶着对方的肩膀,轻轻的朝窗户边推。推的时候,从掌心传来一阵柔软和热乎的触觉,王勃感觉自己心间的那丝涟漪无形中又扩展了几分。
估计今天也是累坏了,唐素珍睡得很死,在王勃缓慢而又轻柔的推攘中也没醒来,脑袋靠窗后只是扭了扭身体,便又睡了过去。王勃松了口气,起身,开始朝卧铺车厢走去。
运气很好,卧铺车厢的一位老人突然犯病,陪同的一家人赶紧在最近的车站下了车,送老人去医院。卧铺车厢的列车员正打算出去吆喝一番,看看有没有硬座的旅客补卧铺,王勃就来了。
一见有卧铺空出,被硬座的无法调整的椅子和毒气弹折磨了一个晚上的他赶紧预定了两个铺位。不过预定的时候需要换票,唐素珍的票在她的身上,王勃先把自己的票和差价交给了列车员,自己返回原来的车厢,叫醒唐素珍开始搬家。
唐素珍也是睡得迷迷糊糊,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痛不已。被王勃叫醒后睁着惺忪的睡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