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真不必客气啦!新丰小吃其实也——”
“看不起我?”程文瑾眉头一拧,瞪着王勃。
“那——‘川中川’?”王勃见程文瑾有点生气了,赶紧改口,试探着问。‘川中川’是四方的一个中档中餐馆,王勃去过好几次,味道相当的地道。
“行,那就‘川中川’吧。”程文瑾点了点头,脸上终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到了“川中川”,程文瑾要了个靠窗的座位,之后将菜单递给王勃,让他点菜。王勃知道不能跟对方过于客气,便直接点了这里的一道招牌菜“麻辣水煮鱼”。
“程阿姨,这道菜分量很足的,我们两个都不一定吃得完。”王勃怕程文瑾说他只点一个菜,又替她节约,赶紧解释了一句。
程文瑾却没说话,只是大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拿起王勃放下的菜单,又加了一个农家小炒肉,一个小菜汤,又要了两瓶啤酒,这才作罢。
菜上齐之后,程文瑾先给王勃倒了杯啤酒,自己也满上,端起,定定的看着王勃,十分郑重的说:“小勃,过多的客气话阿姨就不说了,总之,你为阿姨做的一切,阿姨都会铭记在心。”说完,程文瑾双手举杯,将倒满啤酒的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王勃见了,便赶紧也用双手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干了,而后,抢在程文瑾之前拿起酒瓶,给对方倒了一小杯,正准备给自己倒满时,却听对面的程文瑾一声娇喊:“满上!”
“程阿姨——”
“叫你满上就满上!哪里那么多废话?”程文瑾不悦的瞪着王勃,眼角却是泪光隐现。
王勃心头一震,也不敢再多话,只好给程文瑾的酒杯倒满,然后摸出一张手帕纸,轻轻的递了过去。
“让你见笑了,小勃。”程文瑾偏过头,用指尖揩了揩眼角的眼泪。
“程阿姨,你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就像我的亲人,长辈一样。所以,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务必叫上我。”王勃看着程文瑾说。
程文瑾的眼眶又是一阵湿润,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吸了口气,十分动情的说:“喝酒吧,小勃,我敬你。快过年了,祝你,你爸妈和姐姐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来年更上层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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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深入交流
连上这次,王勃已经是第三次和程文瑾吃饭了。跟前两次不一样,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很多的不同。
其中之一,勿用说,跟前面两次事务性和礼貌性的吃饭相比,这次吃饭的整体氛围王勃感觉要私下得多,不论是对方的神态,语言,包括时不时的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拿起酒瓶给她倒酒的动作,都让王勃感觉到一种被关怀,被照顾的温馨,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对他而言,简直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其次,便是两人之间的交流,和前两次相比,也更深入,更私人了,而不仅仅像前两次那样局限于彼此共同的兴趣爱好。在吃饭的过程中,为了避免程文瑾的尴尬,王勃没去提昨晚的事,一开始就把话题朝其他方面扯,过年的安排啦,他详细的写作计划啦,过年之后他老汉儿准备请客,庆祝他在作文大赛中喜得特等奖啦之类的事,都是些家长里短。最初他还怕程文瑾觉得无趣,不想对方却听得津津有味,一度还问了他不少他家里面的情况。
对此,王勃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趁此机会,向程文瑾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包括他“悲惨不幸”的童年,都给程文瑾摆了摆。程文瑾听了,便相当的动容。她一直以为眼前这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儿,一直有个和睦而又幸福的家庭,却不想还有一段不堪回首,叫人唏嘘的过去。据说,伟大的作家大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唯其不幸,才给他提供了丰富的养分和充足的精神动力让其成就伟大的作品。王勃小小年纪就能写出《乡村教师》这种深刻,成熟的作品,是因为他那不幸的童年吗?
程文瑾就此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期间,王勃还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小细节,那就是程文瑾偶尔会转动一下她左手无名指上那圈小小的银戒指,如同摆弄老式收银机的调频。有时又会将其从手指上拉下,审视般的注视一阵,随即套回。王勃确乎可以肯定前两次跟对方吃饭时并没看到程文瑾有此习惯性动作,那么这动作,便是对方的临时起意了。
有什么含义呢?王勃很想问一问程文瑾。他更想问的是这枚已经严重落后于时代的银戒指是不是她曾经和梁经权结婚时候的婚戒,然而犹豫了一阵,终究没问出口。他觉得不论对方说是或者不是,都不会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次程文瑾请客的午餐,王勃向对方说了大量的有关他自己的事情,他的过去和现在。过去当然是不幸的,然而他在讲自己不幸的时候却十分的坦然,甚至带着笑意;现在自然又是幸运甚至可以说辉煌的,但在说自己辉煌现在的时候,他的语气则转换为平静。他并不想给程文瑾留下一种他为此得意洋洋,居功自傲的感觉。
而在他整个的讲述过程中,程文瑾都一直看着他的脸,有时候还用手支着下巴,做出一副十分投入的状态。对方的这种感兴趣的状态,反过来又刺激了王勃说话的欲/望,将好多连梁娅都没告诉的话,源源不断的从王勃的嘴里倾诉了出来。
王勃不太是个喜欢过多谈论自己的人,不论客观公正的叙述,还是带有主观性的美化,他都不太喜欢说。这当然跟他对自己完全谈不上光鲜的过往多少有点自卑不无关系。上次大谈特谈他自己还是面对几个记者采访的时候。不过那完全是出于一种宣传方面的策略而不得已而为之。
总而言之,除了相当亲近之人,王勃是不太愿意多说自己,尤其是自己过去的。他总觉得对别人来说,那不是露丑就是装可怜,或者比惨!
然而,今天,在程文瑾面前,王勃却很有一种倾诉的欲/望。他感觉,在程文瑾这个知性,优雅,跟他有着共同兴趣爱好,在彼此的精神频道能够隐隐契合,以后很可能成为自己另外一个“妈妈”的女人面前,除了他那绝对不能向外人道的重生和那些跟几个女生、女人纠缠不清的风流韵事外,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无需隐瞒!
王勃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心头便期望对方也能说些她的事,她现在的工作如意否,跟丈夫梁经权的婚姻美满否,以前的她,那个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她又有怎样的一番风采,经历过的那些风月……有关对方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可惜,今天的程文瑾却是听得多,说得少,这让王勃很是有点遗憾。对他,对方显然有了解的兴趣,而对于她自己,她似乎并没有想被他了解的兴趣。即便是现在已经和对方很熟悉了,他还救了她,王勃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在他面前的程文瑾,仍然有一层硬硬的壳包在了她心的外面。王勃很想将这层壳打碎,去触摸对方真正的内心,但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打碎的方法。
“希望程阿姨在对我完全了解了之后,会给我一个了解她的机会。
“这机会,我相信,只要努力,便不会太过遥远!”
吃过午饭,王勃准备去图书馆继续写小说。他问程文瑾去哪儿。程文瑾便说和他一道。王勃莫名的就有些高兴。高兴的同时,也有点疑惑,现在离上班起码还有大半个小时,程文瑾中午都没回家,为什么不回趟家呢?莫非还在跟她丈夫闹矛盾?
“是了,小娅昨晚上还说她爸和她妈仍然处于冷战之中,互补理睬来着。梁经权,你这个伪君子,就不能让着程文瑾一点吗?老子如果有你这样的一个婆娘,一定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给她最殷勤的呵护,最周全的照顾,哪里会让她伤心难过,有家难回?你这伪君子就继续装你的假清高和伪道德吧,总有你后悔得哭爹喊妈,肠子悔青的时候……”猜到程文瑾有家不能回的原因后,王勃当即便在心头对梁经权一阵腹诽和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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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是王勃的小舅请客,请所有的兄弟姐妹极其他们的家人去他家里吃团年饭。
在王勃两辈子的记忆中,这还尚属首次。
王勃的外婆一共生了七姐妹,从大到小依次是他母亲曾凡玉,大舅曾凡恕,二舅曾凡佑,二娘曾凡淘,三舅曾凡梦,小娘曾凡绣,以及小舅曾凡嵩。这七姐妹,除了大舅曾凡恕和二舅曾凡佑两家人曾在王勃很小的时候闹过几年的矛盾外,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都是极好的。每年,不论是清明节,端午节还是中秋节,所有的兄弟姐妹,能来的,差不多都会聚在外婆所呆的小舅家,一起过节吃饭,打牌聊天。
尤其是每一年的正月初十,即外婆过生的那一天,则不论读书的还是打工的,都会齐聚在小舅家给外婆过生,团聚热闹。每年的正月初十这一天,可以说是曾氏家族人聚得最齐,最为热闹的一天。
然而,尽管如此,在曾氏家族里面,却没有一起过年的习惯。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年,除了子女们有时候单独请外婆外过年外,彼此都不请。对此,王勃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习惯。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很深的遗憾。
上辈子,每年王勃家过年,哪怕在穷困潦倒,母亲都会叫他骑车去外婆家请外婆、小舅和小舅母来家里团年。后来他读大学,家里装了电话,不用他亲自跑了,改打电话请。再后来大家都有了手机,则直接打手机。这一习惯,一直保持到她母亲去世。
上一世,王勃一直有过年的时候,把所有的娘娘舅舅,舅母姑爷,表弟表妹们喊在一起,一大家人,谁也不缺,吃个真正的团圆饭,让整个曾氏家族大团圆的愿望。奈何母亲的意外去世,让他的这一愿望,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却不成想,他的这一美好的愿望,这辈子的他还没开始实施,他小舅倒是先想到了。
“看来,我和小舅,不愧是两舅甥,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在得知他小舅要请所有兄弟姐妹吃团年饭的时候,王勃当即就在心头赞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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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一起富裕
四千字,二合一,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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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要去小舅家吃团年饭,腊月二十七这天,四方米粉店便开店以来第一次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下午五点的时候,王勃一家四口,连同在店里上班的二舅,二舅母和大舅母一起,装上王勃特意给小舅送的三箱大烟花,一行七人,挤在他家的那辆长安面包内,开始朝小舅家里赶。
去到小舅家的时候,小娘小姑爷,二娘二姑爷,大舅舅,三舅舅一家,连同几个表弟,表妹都已经到了。两位姑爷和三舅舅正围坐在院坝中央的一张方桌边喝茶聊天;小娘,二娘,连同小舅,外婆,则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弄着晚上的伙食;几位表弟表妹,则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听着在网吧上班的罗永豪“豪哥”讲述他在四方城里面的见闻。
王勃家里的面包车一到,所有人,不论是在厨房忙碌的,还是坐在桌边聊天,包括挤在一起听罗永豪舌灿莲花的几个小鬼,全都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迎接王勃一家的“大驾”。
“勃儿,你们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哟?提前关门了嗦?”
“勃儿,萍萍,你们想喝啥子?我切给你倒!”
“王哥,姐姐,大嫂,二哥,二嫂,你们快坐哈!王哥,二哥,我给你们泡杯茶!”
“……”
随着自己父母,曾萍等人从车里先后冒出,眼前的亲人们开始热情的招呼。王勃也一脸灿烂,扯起嗓子,“外婆,张姑爷,罗姑爷,大舅,三舅,小舅,小娘,二娘,小舅母,永豪,小雨,天天……”一个不拉的喊将过去。由于曾家屋头从老到少二十几口人一下子都聚在了一起,你招呼我我招呼你,你喊我喝茶,我给你递烟,一时间,见面的场景那是混乱而又热闹。
自己的母亲一下车,就去厨房帮忙去了,干姐姐见了,也要跟去。几个娘娘舅母和外婆见了,便不让她这个“稀客”帮忙,让她只管闲着去耍,去外面的桌上跟王勃一起吃糖剥瓜子。王勃看到小小的厨房已经挤了太多帮忙的人,就把自己的干姐姐拉住,说:“萍姐,帮忙的人多着呢,咋就不去添乱了。我们等着吃现成吧。”
他如此一说,却是被曾萍好一阵白眼,将他的手一甩,还是朝厨房走去。
上一辈子,每次逢年过节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女人们理所当然是去厨房准备伙食;男人们则游手好闲的在外面翘个二郎,喝茶抽烟,吹牛聊天;小孩们则到处嘻哈打笑的疯跑疯耍。而王勃,初中过后,就不太愿意跟比自己小几岁,完全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同辈们厮混了,通常都是跟家中的姑爷,舅舅们聚在一起,和他们吹牛打屁。由于王勃是所有小辈当中的大哥,而且学习成绩最好,给人的感觉也最成熟稳重,在所有娘娘舅舅们的眼中,一向就不怎么把他当小孩子看,也都愿意跟他摆谈。
这辈子,开创了偌大家业,让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半年间就翻天覆地,令无数人目瞪口呆,连同带动了三个舅舅跟着一起富裕的他,勿用说,卜一下车,就成为了整个曾氏家族的绝对核心,不论是舅舅和姑爷,倒茶的倒茶,递板凳的递板凳,热情得不得了。上辈子,母亲娘家的所有人对他这个品学兼优,懂事听话,后面还考上了大学,成为了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的大外甥,其实一直都是很客气,很热情。
然而现在,除了依旧的热情,王勃还感觉到了亲人们热情之中的,以前不曾有的一丝丝敬畏和讨好。
从外省打工回来不久的三舅舅曾凡梦最是积极,王勃刚一坐下,就忙不迭的向王勃打听他家现在的生意到底有多大,手底下有多少人,今年又赚了多少钱。四个舅舅中,只有他家目前跟王勃家没有什么关系。其余三个舅舅,不是米粉店的员工,就是店长,不是司机,就是米粉店的“供应商”。
即使面对亲人的询问,王勃也不可能实话实话,相当有保留的说了一些。
“三个店,四五十人,今年赚得有二三十万吧。不过赚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新店里面去了,所以现在也没有啥子现钱得。”王勃淡淡的对三舅曾凡梦说。
然而,即便是被他掺了无数水分的假话,也引起了几个舅舅跟两个姑爷的震惊。
“半年就二三十万?那一年岂不是五六十万?我的妈!太吓人了!我种田恐怕种一辈子都种不出这么多钱!”最老实的大舅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虽然他老婆,也就是王勃的大舅母也在米粉店帮工,但是采购这一块是王勃的老汉儿王吉昌和干姐姐曾萍在负责,收银这块是其他模样周正的收银员在收,大舅母晁仲慧基本上都在后厨帮忙,所以尽管上了好几个月的班,对姐姐一家到底赚了多少钱,其实并不太清楚。现在已经当了店长的小舅母钟晓敏倒是大致清楚米粉店每天的营业额,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成本,但是按照“小吃店的利润对半扯”这句流传很广的传言,即使“曾嫂米粉”因为装修,员工工资,真材实料方面比其他小吃店高个百分之一二十,哪怕只有30%的净利,算下来,那也是一个让人极度震撼的数字。
但是关于这点,钟晓敏最多也就跟自己的丈夫摆摆,其他人是不会说的。
“不错,非常不错!”听王勃说开业后的这大半年家里赚了二三十万,小姑爷张志平看王勃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是村长,而且还做着收废旧物品的生意,但是今年整个一年,也就赚了一两万块钱,除开一家人的各项开销,存折上的余钱也只有七八千。
“勃儿,你看你三舅母现在也耍起在,在家里种田也种不出几个钱出来。我觉得让她继续在家里种田,还不如明年开了年之后到你的米粉店去上班。你觉得喃?”王勃的三舅曾凡梦从王勃的话中清醒过来,旋即便一脸热切的瞧着他。看到自己的二哥,两个嫂嫂和一个弟妹都去外甥店里上班挣钱去了,就自己的婆娘留在家里务农,他早就眼热不已,趁现在见到自己的外甥,又有着热闹无比的气氛,赶紧提出来。
当初二舅母办酒席想去米粉店上班的时候,王勃就邀请过三舅母柳娟去米粉店上班。只是当时三舅在外省打工,家里没人,又有小孩,柳娟一直犹豫不定。现在三舅舅回来了,亲自提起,王勃自然不会不准。便说:
“可以啊!不仅三舅母可以去,小娘和二娘如果想去的话,都可以去哈。不过三舅母和小娘想去的话,就去光汉店好了。二娘可以去四方店。一个店的亲戚不能太多,不然其他店员晓得了,肯定会说闲话。”王勃对他的三舅说,同时又将目光看向在场的二娘的丈夫罗家贵,以及小娘的丈夫张志平。既然三舅母有这个心,估计二娘和小娘可能也有这个心,他便干脆一道说了。
“要得嘛,过了年之后让你小娘也去上班嘛。我看你小娘一天在屋头耍起也磨皮擦痒的。前段时间还说一天闲得慌。”小姑爷张志平说。
“行!过了年,让你淘娘也切上班。”二姑爷罗家贵也笑着说。
“哈哈,切嘛!想切的都可以切哈!”王勃哈哈一笑的挥了挥手,道。
正聊着,套着围裙,挽着袖子的小舅从厨房中走出,冲聊着天的众人大喊:“大哥,王哥,还有勃儿,差不多可以收拾了哈,马上要吃饭了。”
“收拾收拾,肚子早就饿了。”王勃高叫一声,第一个站起来。
晚上的团年饭摆了两大桌,喝酒的男人们一桌,妇女和娃娃们一桌,王勃自然跟男人们坐一桌,席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聊着农事,说着家事,畅想着来年的发展大计,尤其是王勃家米粉店的发展大计。
都是亲人,王勃也愿意向她们透露一些自己的计划,便说明年“曾嫂米粉”还会开几家分店,对于人手的需求是大大的,所以,在座的众人如果有想去上班的,他都可以安排。大家听了,便很高兴,尤其是三舅母,二娘和小娘几位在家里面务农的舅母娘娘,几乎异口同声的连说“要得”,说她们过了年就去帮自己这个侄娃子。
看到亲戚们脸上露出来的兴奋而又满意的光芒,王勃心头也相当的欣慰。他一家人富裕,但是周围的亲戚们却穷得叮当响,他也会不舒服。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给亲戚们钱,不如给他们一份有增长潜力的工作。王勃的这些娘娘舅舅们,都不是像王吉昌一样的好吃懒做之辈,又勤劳又节约,绝对是干活的好手,不过却没有什么经商做生意的天赋。所以,让他们在店里工作,目前算来差不多算是最好的办法了。等以后亲戚们进了城,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如果有其他的想法需要钱,作为全家族最先富起来的他也不会不支持。
酒热正酣,王吉昌忽然开口,叫大家后天晚上去家里团年。
“王哥,明天不是你们店里团年得嘛?明天去了,后天就不去了嘛!”小舅母说。
“就是,王哥,明天吃你们,后天又吃,哪里好意思哟!”二舅母谢明芳也说。
“有啥子不好意思的喃?吃一顿饭能够把我吃得穷嗦?”喝得一脸通红的王吉昌双眼一瞪,干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豪迈的向众亲戚发出邀请,“大家都听到了哈,在场的所有人,后天晚上——不,后天下午就过来。不是城里哈,在农村老家。一个都不能少哟!”
王吉昌这么一说,其余几家没机会请客的娘娘舅舅们便纷纷说,今年吃了嵩儿,又吃了王哥,他们都没机会请,说明年务必要到自己家里过年。
王勃听了,马上就建议道:“今年吃小舅舅,明年吃大舅舅,后年吃二舅舅,大后年吃二娘,大大后年吃三舅舅,最后吃小娘,按照你们几个兄弟姐妹的年龄从大到小,以后每年就这样轮起走。当然,你们大家排轮//子,我们家就不用排了哈!我们每年都请一次。谁叫我妈是老大,现在又赚钱最多喃?”
大家听了,就都笑了起来,都说还是勃儿的主意好!
和和乐乐,团团圆圆的年饭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
王勃刚一走下饭桌,几个表弟表妹就围了上来,问他什么时候放大烟花。这年代,放大烟花的相当少,尤其是在农村,都是放点魔术弹,神仙箭,地老鼠了事。吃饭的时候得知自己的表哥买了三箱大烟花后,几个表弟表妹一直就对表哥买的大烟花垂涎欲滴,连满桌的佳肴都没了什么食欲,一直盼望这晚饭早点结束。为此,每人都被自己的父母说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