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了。”王勃点头,脸上适时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苦闷。
“很气你梁叔叔吧?”程文瑾看着王勃苦瓜脸一样的表情,不厚不薄的嘴唇微抿,带着笑意。
“不敢!”王勃耷拉着脑袋。
“还说不生气,嘴巴都要挂油瓶儿了!”程文瑾娇媚的斜了眼王勃,勾了勾嘴角,“你梁叔不同意小娅现在就跟你交往呢,主要就两个原因:一个,怕影响学习,耽误你们的前程;另一个,就是怕你们冲动,忍不住,干一些后悔莫及的女孩儿的父亲,他的担心有没有道理呢?”
王勃低着头,不说话,过来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三个字:“……有道理。”
“你呀,不论外表看起来怎么成熟,其实还是个小孩儿!”看到这个在文化界和教育界如日中天的小家伙一副受窘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程文瑾就感觉自己很开心,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像经常对待自己的女儿梁娅一样,朝对方的额头轻轻一按,“你梁叔在这一点上,是有点固执了。这个,我需要替他向你道个歉。”
“别啊,程阿姨!”王勃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距离自己不远的,宜嗔宜喜,风情万种的俏脸,急道,“我真不生梁叔叔的气,就是……就是觉得挺挫折的。”口是心非的说完后,便又将脑袋一耷,眼皮微垂,目光却是落在了程文瑾搁在桌面上的那一双青葱一样的十指上。十个手指,每个的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即使指甲的前端被用心的减掉,剩下的部分,也显得修长,弯曲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一双精致、漂亮的手!哪怕跟女友梁娅那双让王勃爱不释手的,十七岁的芊芊玉指相较,也毫不逊色!
王勃的话让程文瑾很高兴,觉得这小家伙真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当初自己丈夫梁经权得知她的父母不同意他跟自己的交往时,可没有这种好脸色跟好语气。当时就说了不少针对她父母的酸溜溜的怪话。而对面给自己制造障碍的丈夫,尽管有些不爽——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这小家伙却一直保持着相当的礼貌和善意的理解,这就颇有些难得了。
“小勃,上次关于你和小娅的事,阿姨给你说的那些,你可记得?”程文瑾用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王勃,柔声问。
“记得的,程阿姨。”王勃点了点头
“上次,阿姨对你说,你和小娅,都不要急,要有耐心。这个不要急和有耐心,除了男女之事外,也有让你和小娅耐心的等待被小娅的父亲完全接受,不再反对的一天。当然,这个对你两来说怕是有些不太公平。不过这世上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很少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在你和小娅的这个年纪,受点挫折,接受点考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
“程阿姨啊,你说的我都明白,包括梁叔叔对小娅的担心,我也完全理解。我其实也并没有这么急着想得到梁叔叔的认可,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感觉到小娅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总有点患得患失,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了。想着前段时间梁叔叔请我去家里吃饭喝酒,我就想,梁叔叔应该对我有个重新认识了吧?哪怕知道我和小娅在处朋友,也不会反对了吧?这么一想,我就打算在梁叔叔知道我和小娅的关系后,找个时间把我父母和姐姐介绍给程阿姨你和梁叔认知,两家人见个面。这样的话,对小娅来说,应该会给她相当的信心……”王勃看着程文瑾,小声的娓娓道理。
程文瑾呆住了。
然后,几乎是刹那之间,便明白了最近一段时间,女儿为什么天天都在在自己的耳边念经,让自己去丈夫那里试探丈夫对两人交往的想法,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原委在内!
双方的父母见面,按照四方这边的风俗习惯,完全不啻于两人订婚了。眼前的小家伙敢这么做,无疑表明他对小娅的忠贞和永远在一起的信念!
“小勃——”程文瑾伸出自己的右手,盖在王勃搁在桌前的一只手上,“你的诚意和用心,阿姨知道了。这里,阿姨替小娅谢谢你,谢谢你的妈妈,爸爸还有你姐姐。”
“不用啊,程阿姨!”王勃抬头,右手飞快的盖在程文瑾伸过来的尚未离开的手背上,紧紧的按着,说,“我跟小娅说,我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谢谢’这两个字,你也是一样的,程阿姨,千万别说什么谢啊。在我的心中,我其实已经把你看成了我的……我的亲人了,所以,程阿姨,你以后别谢我啦。”
王勃的语气急促,表情诚恳,尤其是当他说他把程文瑾看成是自己的亲人时,程文瑾的心头当即就震了一下,十分的感动,也异常的欣慰,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一抹坨红从程文瑾略施粉黛的脸上出现,她轻轻的将自己那只被王勃手心手背压着的右手抽出,习惯性的撩了撩耳边的几根头发,深邃的眸子眼波流转,瞥了王勃一眼,不疾不徐的说:
“小勃,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如我上次对你说的,我是信任你的,相信你不会辜负小娅对你的一片痴情,也很看好你们两个小家伙的未来。虽然现在有你梁叔叔在其中制造一些……障碍,但是我希望不论小娅还是你,都别把他看成是障碍,就当是一种考验吧。你和小娅,还有阿姨我,我们三人,一起来面对这个考验,一起来克服他,攻破他,让他迟早有一天,真心实意的和我们站在一起,好不好?”说话间,程文瑾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已是定定的,眨也不眨的看着王勃。
“好的,程阿姨。”王勃抬头,跟程文瑾对视,肯定的点了点头。
王勃在程文瑾的办公室内呆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准备告辞,这时,程文瑾忽然问王勃,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晚上请他吃个饭。
丈母娘请客,没空也得有空。王勃便笑嘻嘻的道:“程阿姨,如果是用工作室经费请的话,我就去。”
“工作室?”程文瑾一愣。
“呵呵,就是‘王子安文学工作室’啊!不过目前工作室就两个人,我和助理程阿姨你,而且暂时也没有办公的地点。不过别担心,办公的地方我正在想办法,要不了多久,程阿姨你就会有你的办公室了。”王勃说。
程文瑾微张着嘴,对王勃的话十分的惊讶。她对王勃让她当他的“助理”、“经纪人”什么的,一直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现在看来,似乎这小鬼并非玩笑。
程文瑾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了王勃一眼,说:“小勃,阿姨给你说过多次了,阿姨不懂什么经纪人,也当不来助理,就是帮你一下忙。你再这样下去,阿姨以后不敢给你帮忙了。”
“别啊,程阿姨。”王勃急了,叫了起来,“程阿姨,我现在真的是已经离不开你了。现在中篇小说写完了,我正在构思一个三部曲的大长篇。总计一百字左右。三部曲的首部曲,我争取在高三开学之前写出来。如果跟‘作家出版社’签约的这本《流浪地球》大卖,成为了畅销书,以后我的新书肯定也会成为畅销书,到时候跟出版社之间的谈判,封面设计,包括宣传什么,肯定会占用我大量的时间。但高三的我,哪还有这种时间啊?所以,程阿姨,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离不开你呀。而且,现在当我的助理,事情也不多,也不需要你全职,只是兼职。至于待遇,我现在给你500块钱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分红的话,我给你我所得版税收入的10%,你看行吗?”王勃拉着程文瑾的手,不停的摇着,一脸的可怜兮兮。
“可怜兮兮”的王勃让程文瑾看得忍俊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别摇了。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只是帮忙,工资分红可千万别再提了。不然,你就另请高明吧。”
“行,阿姨,我都听你的,只要你继续给我帮忙就行了。”王勃收回握着程文瑾的手,心想,在把自己这个才貌双绝的张丈母娘“拉下水”的征程中,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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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陈哥米粉
中县县城的一处繁华大街,有一家不论外面的招牌还是里面的装修,包括服务员的衣服,帽子,几乎跟“曾嫂米粉”一模一样的米粉店。如果不看米粉店的招牌,直接走进去的话,一般食客大概会以为自己走进了“曾嫂米粉”在中县的分店。
当然,这不是什么“曾嫂米粉”,而是王勃的邻居,陈季良,陈琨一家鹦鹉学舌,邯郸学步捣鼓了一两个月才捣鼓出来的“陈哥米粉”。
“陈哥米粉”开张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从开张之前的筹备,选址,装修,买米粉店需用的家具家什,因为陈琨的舅舅在中县当地多少有些关系,加上有李翠这个在“曾嫂米粉”摸爬滚打小半年的元老级员工的指点,总体上,还是相当顺利的。尽管从档次上跟“曾嫂米粉”这种完全不下于“麦当劳”,“肯德基”的高标准相比没得比,然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曾经“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张小军的“姜姐米粉”以及目前中县其他大大小小的米粉店来说,从硬件以及服务员的服务水准和服务意识上而言,至少有了“曾嫂米粉”百分之八十的功力和火候的“陈哥米粉”卜一开张,便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开业那天,尽管不能说人山人海,一位难求,但是米粉店大堂内的四五十个座位,却也基本上坐得满满当当,没留下什么余位!可以说,“陈哥米粉”取得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开门红,以至于当天晚上,累了一天的陈季良,邹家芝,陈琨,李翠,李翠的老汉儿李中华,母亲魏龙花这两家创业元老,合伙做生意的合伙人买了好几样烧腊,凉菜,和卤菜,又拖了箱啤酒,一起共庆开业大吉,未来发财发财发大财!
然而,好景不长!
由于两家人自忖自家的“陈哥米粉”跟“曾嫂米粉”一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在定价上,也是跟着“曾嫂米粉”走,二两两元,三两三元。但是,“陈哥米粉”的味道因为缺了王勃上辈子苦心孤诣两三年才研究出来的臊子,油辣子和高汤这三大最关键的秘方,由两家人自己捣鼓,东搞西高搞出来的味道完全不像“曾嫂米粉”那样独一无二,让人回味无穷,吃了一回想二回,只能说一般般,跟中县其他米粉店的米粉味道差球不多;“陈哥米粉”的臊子也没有“曾嫂米粉”那样一坨是一坨,打得足足的,而是一点是一点,显得吝啬而小气,所以,开业那天的盛况持续了不到半个月,便开始走下坡路,一天不如一天。目前,即使是就餐的最高峰,“陈哥米粉”的上座率,也才堪堪一半,除了一些讲究就餐环境,不在乎价格的年轻人经常光顾外,大多数进来尝过一次鲜的,却是不愿意再来了。
华夏的普通老百姓都是现实而又实在的,追求的是价廉物美。“陈哥米粉”价不廉,物也不美,怎么可能生意火爆?
门庭冷落,生意不好,没要一个星期,原本雄心万丈,喜笑颜开的两家人雄心也没了,笑容也淡了,看着日渐萧条的生意,急得那是一个舌头生疮,嘴角起泡,成天的唉声叹气。
“要不,咱们降价吧?降成跟周边的米粉店一样。”一天,打烊过后,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面对一桌沉默寡言的,没有了欢声笑语的两家人,李翠忽然提议说。
“降价?还跟周围的一样?”陈琨的母亲邹家芝当即一愣,“那恐怕不得行哦!现在的生意本来撇(差),要是降价,一碗少赚五角,那不是要亏到唐家沱去了(亏得很)?开这米粉店欠了六七万的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还得上哦!”邹家芝眉头一皱,唉气连天,当即表示反对。
“邹姐,你看,开业那段时间咱们店里的生意还是挺好的,现在客人越来越少,我看多半就是觉得咱们的价格太高了,比外面的高了五大五角。我们一旦降价,凭着我们豪华气派的装修,生意应该会好起来。只要吃的人多,薄利多销,也还是很有赚头。总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强嘛。”见自己女儿的提议一上来就被邹家芝反对,魏龙花心头不喜,忙着帮自己的女儿解释。
“但是一碗降五角的话是不是降得太多了?好不先降两角看一下?”邹家芝说,目光却是看着自己的丈夫陈季良和儿子陈琨。
陈季良嘴里正抽着叶子烟,没说话,忽然“bia唧”一声,一口浓痰吐向一旁才被拖干净不久的地板。陈琨见了,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不悦道:“老汉儿,喊你把痰吐到垃圾桶里头,或者要吐切厕所里面吐,你咋个横竖不听喃?现在没有客人,要是客人看到了,鬼才跑到你这里来吃!!”
陈琨的老汉儿陈季良因为经常抽叶子烟,口痰甚多,但是一辈子随地吐痰吐习惯了,即使陈琨、邹家芝母子两纠正了多次,一时半儿也难以改正。
“现在不是没有客人嘛?”被自己的儿子当着老朋友一家数落,在家里权威甚重的陈季良眉头一蹙,心头也很是不爽。
“有客人也被你吓跑咯!”陈琨气呼呼扔下一句,站起,去到厕所,开始拿拖把准备拖他老汉儿吐在地上的浓痰。
“诶诶诶,你狗/日的啥子态度?日/妈的,还又有没有一点大小?”陈季良当即一拍桌子一马脸,冲陈琨的背影怒吼。
李中华一家见眼前的两爷子因为一口浓痰起了争执,赶紧上来打圆场,魏龙花用自己的胳膊肘一捅身边的李翠,压低声音说,“快切拿拖把把地拖了噻!”
在李中华,魏龙花,以及邹家芝几人的劝解下,怒气冲冲,饭都不想吃的陈琨终于又坐了回来。坐上桌的第一句话便说:
“从明天开始降价,二两一元五,三两两元。妈,一哈儿吃了饭去附近的文具店买两张宣纸,毛笔和墨水。”
“要得要得!降价降价!我们先降价搞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把价格提上去嘛。”邹家芝还没开腔,魏龙花便忙着附和。
陈季良却没说话,只是嘴里的叶子烟一明一暗,燃烧得更剧烈了。
第二天,“陈哥米粉”的价格开始回归到中县普通米粉的水准,也就是二两一元五,三两两元。
别说,价格这么一降,当天进来吃饭的人就比平时多了两成。这让已经大半月没什么笑容的两家合伙人的脸上,又重新燃起希望的微笑。
随着“陈哥米粉”降价的消息陆续传递开去,“陈哥米粉”的生意开始慢慢的好转起来,虽然没有开业那几天的“火爆”,但是跟前段时间的死水一潭相比,却也可以说是起死回生了。
然而,好景不长——又是好景不长,陈琨的老汉儿陈季良就为自己的“随地吐痰”付出了代价,很惨重的代价。
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在后厨负责冒米粉的陈季良一边跟同是冒米粉的李中华聊天,一边冒着热情腾腾的米粉,不久之后,烟瘾发作,便开始掏出叶子烟用打火机点上,塞入嘴里,一边冒米粉一边吞云吐雾。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贵妇端着碗走进后厨,刚走进门,正准备喊身前戴高白帽的厨子给自己碗里多加点油辣子,就听“bia唧”一声,一团黄呼呼的带泡的液体犹如一枚巡航导弹,直接朝自己身上的皮草飞来。
“妈呀——”一声尖叫,穿着皮草的中年贵妇当即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手中端着的米粉碗也“帮当”一下,掉在地上,油水四溅,将贵妇脚上的一双才穿没两天的,刷得程亮的靴子搞得乌七八糟。
看到皮草贵妇那毛茸茸的领子上的那一团黄兮兮的浓痰,始作俑者的陈季良当场懵了。
“妹,妹子,对,对不起!我,来给你揩干净!”吓懵了的陈季良结结巴巴的道,下意识的拿起案台上的一团黑乎乎,油叽叽,用来抹桌子的抹布,就想去揩皮草贵妇那不知道是貂毛,兔毛还是其他什么毛的毛领子上的浓痰。
“爬!给老娘爬远些——!”皮草贵妇一边惊叫,一边偏着头脱自己身上的皮草。刚才只看了一眼下巴边的那口黄兮兮的浓痰,她就差点吐了出来。
皮草贵妇的这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叫喊,很快将在前台收银的陈琨吸引到了后厨。
“咋个了咋个了?大姐,咋,咋个了嘛?”进来的陈琨连忙冲正在脱衣服的皮草贵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
“我,我不小心把痰吐到她身上了。”陈琨的老汉儿陈季良白着脸,期期艾艾的道。刚说完,就见眼前的皮草贵妇一下把脱下来的皮草朝自己的头上摔了过来。
“老娘这件皮草是在香港买的,8888元,港币!赔钱!”脱得只剩下一件高领毛衣的皮草贵妇操着自己的水桶腰,气急败坏的道。
第656,回不去了
“对不起,妹子,确实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看,我喊我老娘子(老婆)给你洗一下,要得不嘛?”陈季良终于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拎着皮草贵妇扔过来的皮草,一脸哀求的说。
当陈琨得知自己老汉儿一口浓痰吐到人家身上的时候,真的想一把将自己的老汉儿掐死!但现在显然不是跟自己老汉儿算账的时候,陈琨弯着腰,涎着脸,接着自己老汉儿的话说:“干洗,大姐!我马上拿到隔壁去给你干洗!大姐,我老汉儿肯定不是有意的,我替我老汉儿给你道歉。”
“不要说那么多,赔钱!”皮草贵妇看都不看陈琨一眼,仍然坚持要陈季良赔钱。
双方一方要赔钱,一方不想赔,只想洗,你来我往,很快引来了大堂不少食客的围观。
“爪子了(怎么了)爪子了?”
“打起了嗦?”
“……”
“我在香港买的皮草,被这家米粉店的厨子一口浓痰吐在上面,你们大家来评评理,这个东西还能穿吗?想起来都要犯恶心!”双手叉腰的皮草贵妇一把抢过陈季良手中的皮草,摊开,指给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一瞧,果然,在那毛茸茸的雪白领口处,有一滩黄兮兮的脏东西。
“咋个吐痰朝人家身上吐喃?”
“好烦哦!太恶心了!”
“一边冒米粉,一边吐痰,诶,师傅,你这样要不得哈,一点卫生都不讲!万一痰沫子飞到碗里头,那不是让我们吃你的痰?”
“这还不是最让人害怕,万一他有病……”
“不吃了!不敢吃了!”
“退钱退钱!”
“……”
华夏社会,从来不少起哄闹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皮草贵妇一闹,周围的人便跟着闹将起来。
陈琨两爷子,见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吓坏了,赶紧对周围的食客大声的解释,说“陈哥米粉”干净得很,又继续向皮草贵妇道歉,祈求对方的原谅。一旁的李中华,以及同样在后厨洗碗的邹家芝,魏龙花,也一起忙着解释和道歉。
“呀——”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你们看,这是啥子?”一个二十几岁的黄毛拿着笊篱,从冒米粉的大锅中舀了一节黑乎乎的东西起来。
“叶子烟!”
“咋回事哦?锅里面咋个有叶子烟喃?”
“日/妈啥子黑店哟,烟屁股朝冒米粉的锅里面甩!”
“赔钱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