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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前的两三天，按照四中的惯例，或许也是全国高三学生的惯例，都是要放假的，让学生休整休整，然后以最佳的状态去迎接他们寒窗苦读十二年来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放假的这两天三，主要是休整，养精蓄锐，偶尔看看书，这会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但是对七班的几个人来说却是显得有些单调。韩琳，唐建几个便提议说趁高考之前大家干脆聚一聚，高考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几家欢乐几家愁，除了吃散伙饭，怕是没机会，也没心情搞什么聚会了。

　　而且，自从英语沙龙在这学期结束后，大家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小聚，像以前十来个人的大聚会，却是再也没有搞过。

　　这一提议相当的好，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王勃直接让唐建召集人手，让对方请客，他来买单。唐建“愤愤不平”的说，所有人当中，就只有你开始找钱，而且找了他几辈子都找不了的大钱，他不买单谁买单？说得王勃哈哈大笑，直接对唐建说，别羡慕哥，好好跟着你勃哥混吧，上了大学，勃哥带你装/逼带你飞。

　　聚会的日子也确定了下来，六月五号，高考的前两天，正好当成一次考前的动员会。

　　“化妆了？就是去吃个饭，吹牛打屁两三个小时，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啊？”王勃将孙丽迎进门，看对方竟然化了淡妆，愣了愣。平时的孙丽虽然爱用点香水，但是妆却基本不化。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而且毫无瑕疵，用水一洗，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毫无化妆的必要。

　　“啊，你看出来了？很难看吗？我就勾了勾眉毛，打了点粉底，涂了点透明的唇膏。”孙丽有些紧张的看着王勃，以为对方不喜欢。

　　女为悦己者容，王勃怎么会不喜欢？王勃仔细的瞅了瞅化了妆的孙丽，发现跟平时不化妆的女孩儿相比，少了点清纯，但却多了些魅惑，化了妆的她更平添一种如画，出尘的气质，如果留上一头披肩长发，配上女孩现在穿的蓝色连衣裙，简直就如同仙女了。

　　孙丽被王勃瞅得浑身不自在，就想去洗手间用洗面奶洗掉算了，却被王勃一把拉住。

　　“好看！我都有点想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你出去了。”王勃笑着说。

　　他这么一说，女孩立刻便转忧为喜。孙丽咬了咬嘴，说：“我平时也极少化的。今天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想改变一下自己，也……给自己一点信心。”

　　“呵呵，是嘛？通过妆容改变下心情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不过，你这样的人都需要信心的话，全天下的99.9%的女生怕只有掩面上街了。”王勃恭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其实很一般的，就是……皮肤好一点。”孙丽媚媚的横了王勃一眼，连续被爱人赞美，孙丽心头甜滋滋的，却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装，继续装哈！”

　　“讨厌，人家本来就很一般嘛……”

　　“……”

　　两人一阵调笑，看到孙丽精致如画的面容，王勃便发觉自己身上的体温似乎有些高了，开始琢磨是不是把孙丽拉到寝室，两人先温存温存再说。

　　不过，就在王勃东想西想的时候，搁在写字台上的手机不合时机的响了起来。是唐建打来的，说大家都到了“川中川”了，就等他和孙丽，催了他，他马上再催孙丽。

　　王勃也不敢说孙丽就在自己家里，“嗯”了一声，说马上出发。

　　刚一挂下电话，孙丽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孙丽倒是比王勃大方多了，说自己已经出门，快到王勃所住的印刷厂小区了。唐建一听孙丽快到王勃那里，便让她干脆等一下王勃，和对方一起来算了。孙丽说行，她这就去找勃哥。

第836，“上街老鼠”

　　两人骑着自行车，朝“川中川”行去。川中川距离王勃的家不太远，就在老电视台附近，十来分钟后，便到了。

　　王勃是川中川的老顾客，他在四方的请客，如果是中餐的话，基本上都安排在这里。两人刚到门口，大堂经理便大步走了上来，殷勤的向王勃招呼，然后将两人朝二楼的包间领。这位姓曹的经理一边问王勃今天几位，如何安排，一边忍不住将目光向王勃身边的孙丽身上瞟，只瞟了一眼，便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直视对方那异常美丽的容颜。

　　“还真是牛/逼啊！每次带来的美女都不重样，而且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大堂经理心里一阵慨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殷勤起来。

　　“今天是同学聚会，我那几个同学都到了，就在松鹤厅。曹经理，老规矩，账还是记在我的头上。我平时经常点的那几个招牌菜，今天都上一遍吧。如果我同学有点的话，去掉好了。酒今天就不喝了，都换成饮料吧。对了，现在差不多可以上菜了。拜托了哈。”上楼的过程中，王勃随意的吩咐起大堂经理来，如同他过去多次做的那样。

　　大堂经理忙不迭点头，连说客气，把王勃送到二楼便折身离开。孙丽不是第一次和王勃一起出来吃饭，但是王勃背着大家安排饮食的表现却是第一次见到。对同学周到而又体贴，对大堂经理谦逊而又超然，信手拈来，犹如闲庭信步，豪迈的风姿和稳重的气度，看得孙丽眼睛发亮，充满了迷醉的同时，对即将面对的场景，又满是焦虑不安。

　　“子安。”快到包房门口的时候，孙丽突然停住脚步，轻轻的喊了声王勃。

　　“嗯？”王勃看着孙丽，脸上带着询问。

　　孙丽却不说话，紧紧的抿着嘴，定定的看着王勃的眼睛，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做着深呼吸。

　　“有什么——”一脸带笑的王勃正准备开口，下一刻，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心多了一个东西，纤细，修长，柔嫩。孙丽看着王勃的眼睛，目光坚定，带着些王勃从未见过的倔强。

　　王勃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惊讶便被温暖的笑容所取代。王勃没想过在即将推开包房门的时候孙丽会突然牵他的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是不愿，只是觉得时机不太合适，不想给身边的朋友们带来困扰。原打算是等高考过后，再找个机会宣布他和孙丽关系的。

　　但孙丽已经这样了，无论心头有什么想法，此时此刻，他势必都不能将对方的手松开。王勃心头暗暗叹了口气，手上却是一紧，笑着朝孙丽点了点头，左手用力的推开了松鹤厅的木门。

　　英语沙龙全体成员事隔一年后再一次聚首，加上明天就是高考，在座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有些激动和兴奋。大家一起畅聊着大学的生活，相互点评着各自所报考的学校，当然都是恭维的居多，最后又齐齐将矛头指向迟到的王勃，说以前聚会的时候，经常是他等大家，现在却是要大家等他，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跟老同学都要耍大牌，待会儿定要罚酒三杯，以儆效尤。

　　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迟到的王勃进行语言鞭笞、挞伐的时候，包房的门一下子开了，顿时，热闹的议论声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的将目光朝门口看去。

　　“老大，你现在是越来越大牌了哈，罚酒三杯！一定要罚酒……罚酒……”唐建直接站了起来，朝王勃开炮，话还没说话，目光便落在了那两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后面的话便开始越来越小声。

　　一时间，整个硕大的包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王勃和孙丽的头上，或者更确切的说，落在了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大家的表情，一开始是惊愕，然后，则是有些古怪，再然后，不少人的眼神则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对于好友们可能的目光和眼神，在紧握着孙丽手的时候，王勃的心头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然而，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和陷于震惊中的唐建，廖小清等人一样，王勃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差点把紧握着孙丽的手一下松开。

　　“小娅，小娅怎么会在这里？”极其意外的王勃将目光朝梁娅的身上瞟去，此时的女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震惊莫名，却是显得无比的慌乱，仿佛自己走错了房间似的，又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梁娅只看了王勃一眼，便匆匆的低头，下意识的去抓搁在碗上的筷子，却是“当当”两声，不小心将筷子扫落在地。

　　“对……对不起……”梁娅小声的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躬着身子去捡筷子，将头低到桌面的那一刹那，眼泪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梁娅飞快的用手背将眼角擦干，心头一个劲的对自己说：别哭，别哭，早就知道是这样子了啊？不是吗？早就知道了啊！别哭，别哭！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个劲的朝外流。梁娅便没有起来，已经拾到手中的筷子又轻轻的放在地下，并朝桌子里面推了推。

　　“服务员，拿双筷子过来！”王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回头大喊。

　　而和王勃一起并排站在门口的孙丽，面色苍白，手足无措，她万万没想到梁娅今天会在这里。自从两人分手后，梁娅就没有来参加过七班的聚会。如果今天知道对方在这里，她绝对不会突然任性的去牵王勃的手。孙丽飞快的将自己的手从王勃的掌中抽回，快步上前，来到梁娅身边的空座坐了下去。

　　“小娅，筷子还没找到吗？我帮你看看吧。”来到梁娅身边的孙丽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弯下腰去，迅速的从自己的手包中取出一张手帕纸，塞到梁娅的手中，“对不起，小娅，真的很对不起……”孙丽用只有梁娅才能听见的声音对梁娅说。

　　“没……没事儿，真的……就是……就是刚才有个渣渣掉眼睛里了，怪……怪难受的……谢谢……”梁娅小声的说，拿起孙丽的纸巾去揩自己犹如泉涌一样的眼角。

　　“那我扶你去洗手间用水冲一冲好吗？”孙丽又说。

　　“孙丽，谢谢……你了。”梁娅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实在没办法抬起头来面见大家。

　　孙丽扶着梁娅从桌下站了起来，冲桌上的一干人说：“刚才一个渣渣落到小娅的眼里了，我带小娅去趟洗手间。”

　　其他人顿时站了起来，移开椅子，留出两人出门的空隙。其他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绝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但这种时候，却都不说破，只是关心的问要不要帮忙。梁娅用孙丽给的手帕纸捂住自己的一个眼角，笑着对大家摇了摇头，说她去去就回来。

　　孙丽扶着梁娅离开了包房，王勃来到空位坐下，笑笑，问大家刚才在聊什么。

　　梁娅的同桌芦苇冷笑一声，第一个开腔：“没聊啥子，就是在聊陈世美的故事。”

　　“这两天放假，我又把98版的《水浒传》看了一遍。昨天正好看到武松暴打西门庆，太解气了。你们看过没有？”第一个发言的是韩琳，没正眼看王勃，只是拿斜眼瞧着他。

　　“韩琳，英雄所见略同！43集《水浒传》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武松暴打西门庆，手刃潘金莲这一集，的确是大快人心。”王勃的同桌廖小清接话道，却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王勃把目光看向曾思琪，曾思琪耸了耸肩，以一副同情但却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

　　老大，你这次是真的犯了众怒，我也没法帮你了。

　　芦苇开头，韩琳，廖小清先后接棒，接下来的两三分钟，几乎成了控诉的大会，批判的大会，就连一向温柔有加，面对王勃总是一副文静、羞涩模样的钟嘉慧，看向王勃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怨怼跟冷意，和着众人对他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也跟着说了两句阴坛话。

　　一时间，王勃颇有一种自己成了上街老鼠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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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饭桌风云

　　孙丽和梁娅一起回来后，大家对王勃的讨伐也好，还是贬损也罢，一下子全都偃旗息鼓，收了起来。看在梁娅的面子上，他们也不能让王勃太过难堪，不然，难堪的便不会仅仅是王勃，更会是被他们同情，感到可怜的梁娅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吃饭的过程中，已经被所有人打上了“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标签的王勃还是会时不时被韩琳，芦苇两个拐弯抹角的讽刺一下。

　　韩琳一直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因孙丽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就对这个背着大家，不声不响的就“抢了”人家男朋友的“潘金莲”进行偏袒。

　　而芦苇，虽然有些虚王勃，但是她更在乎和梁娅之间的友谊，席间冲王勃说的一些，多少便带了些火气，直到梁娅一直用手掐她的大腿，让她少说两句后，芦苇的明嘲暗讽，才慢慢收敛。

　　孙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同学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包括班上的同学，像廖小清，曾思琪等人，看她的目光，都开始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这让孙丽十分的难过。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班上的这些同学。如果实在要说对不起谁的话，那也只能是梁娅。但是梁娅今天给她的感觉，却好过身边的同学太多。从梁娅的身上，她不仅丝毫没有感受到敌意之类的情绪，反而体会到了对方对她的某种歉意，以及拳拳的维护之心。

　　是的，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在孙丽的眼里，除了身边的男友王勃，坐在她另一边的梁娅大概是最希望让气氛正常起来的人，不仅主动给她夹菜，还问她报考了什么学校。得知她以前十的成绩通过了北舞的复试后，立刻笑着表示祝贺，说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舞蹈家。

　　对此，孙丽是既感动又愧疚。对方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替她着想，哪怕她“乘人之危”的抢了自己的男友，梁娅对她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恨意。孙丽的心头第一次对自己前段时间的行为感到后悔，甚至感觉是一种耻辱。她的那个偷梁换柱的行为，不仅是对男友的不信任，更是破灭了梁娅对初恋的回忆——对方回忆起和王勃的这段初恋，原本应该是无限美好，无比欣慰的啊！应该是虽遗憾，却也无悔的啊！现在，看了被自己掉包的，看起来毫不留恋，冷漠而绝情的话后，再次回首曾经的初恋，怕会是一段又一段的难过跟苦涩吧。

　　吃饭气氛的不正常，尤其是周围人对孙丽隐隐的敌意让王勃无奈而又感慨。他当然不会去怪在道义上向着梁娅，帮梁娅打抱不平的一帮好友们。韩琳，廖小清，芦苇这些人，尽管在他的开导和调/教下显得比一般的学生早熟，对未来更有方向感和大局观，但毕竟还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他们，爱憎分明，很多时候感性多于理性，尤其是对复杂的感情世界却乏经验，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知道感情难分对错，更不会明白两个人的分开和结合不仅仅需要看感情，看资格，更需要看时间和机缘。

　　而且，打是亲骂是爱，虽然更多指的是爱人之间，但真正的好朋友之间又何尝不是“打是亲骂是爱”？朋友之间，奉承，吹捧，讨好是常态，真正说你，骂你，忠言逆耳，让你不舒服，不痛快的人却是极少。面对自己这个“有钱有势更有名”的人，一帮同学并未一味的附和讨好，阿谀奉承，而是站在道义的一面主持公道，“讨伐自己”，在王勃眼里，却也是一件欣慰、难得的事。如果今天眼前的这些人完全不给他和孙丽脸色看，反而一窝蜂的弃梁娅于不顾，去讨好孙丽，他才要好好考虑，以后要不要跟眼前的这些家伙们深交下去。

　　“嘉慧，我还不知道你的高考志愿，你的第一志愿填的是什么？”席间，连续两次被韩琳和芦苇夹枪带棒的讽刺了一下后，王勃干脆不理这两个家伙，将视线转向钟嘉慧。

　　“啊，我的自愿啊？”钟嘉慧“啊”了一声，脸突然红了起来，小声的说，“我……我填报的是外语学院。”

　　“外语学院？”王勃小小的吃了一惊，“那感情好，以后我们就是同行了。哪所外语学院？北外还是上外？”

　　“我哪里考得上北外和上外啊！”钟嘉慧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用手勾了勾耳边的头发，说，“我报的也是……c外。”

　　“啊，c外？”钟嘉慧竟然报考c外？王勃这下真的是有点吃惊了。

　　上辈子，因为和钟嘉慧毫无交集，甚至连钟嘉慧的名字都不知道，王勃根本不清楚对方上了哪所学校，但对方绝对没有报考c外。他在c外四年，也就只遇到过一个四中的校友，比他大一届的学姐张昕玥。

　　这一世，对方竟然报了c外，这不能不说是受了他的影响。就是不知道对方上辈子是不是报的外语院校。如果对方只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和他报了同一所学校，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外语行业，那玩笑就开得有点大了。

　　钟嘉慧大概是怕王勃误会，王勃还没有开始说下文，便抢先说道：“我一直就想念外语。当初也想报考北外来着，但是后来想了想自己的成绩，感觉还是有点悬，就报了c外。我妈倒是想喊我报考gd外语外贸大学，但是gd太远了，粤菜我也吃不惯，最后索性就报了c外。”说到这里，钟嘉慧抬头看了王勃一眼，以一种玩笑的语气说，“老大，以后咱们很可能又是校友了，你要罩着我哟！”

　　“必须的！”王勃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钟嘉慧，毫不犹豫的说。

　　如此说来，钟嘉慧喜欢外语应该是真的了。对方上辈子很可能听从妈妈的意见，报了gd外语外贸大学。这辈子，却是因为他的出现填报了和他一样的c外。至于对方为什么报c外，王勃一想，顷刻间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些“亚历山大”。

　　以饮料代酒敬了一圈，跟其他人又是一阵闲聊，王勃感觉自己进来后还没跟梁娅说过什么话，开始明知故问：“小娅，你呢？报的什么学校？”

　　“我啊？我报的……西政。”王勃突然问到自己，梁娅有些心虚的说。但马上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呢？报考西政本来就是自己既定的目标啊！“我报的是西政的新闻系。”

　　“新闻？呵呵，那也不错。以后会是新闻媒体的时代。”

　　两人才说了两句，梁娅旁边的芦苇便冲王勃说：“勃老大，西政和c外都在双庆，而且两所学校还挨着一起，以后小娅我就交给你了哟？要是小娅在双庆被人欺负了，或者受什么委屈了，哼，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说着，目光却是看向王勃旁边的孙丽，带着明显的挑衅。

　　“苇苇——”梁娅拉了一下芦苇的袖子。

　　王勃还没开腔，孙丽却已经拉着梁娅的手，郑重其事的说：“小娅，你放心，要是王勃这家伙以后敢不照顾你，我也会要他好看的。”

　　其他人趁机都开始起哄，要王勃好好照顾梁娅，给梁娅当护花使者。韩琳更是起劲的说，要王勃一周必须见梁娅多少次，并一起吃几次饭，不然就不算过关，如果大家同意，到时候她就和廖小清一起当监督员，反正重医距离西政和c外都不远。

　　韩琳的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认同，却是让孙丽和梁娅尴尬无比。梁娅红着脸让大家别开玩笑。孙丽的脸色却是有些发白，显得不知所措，一丝黯然从孙丽的眼眸中闪过。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仅仅和王勃牵了下手，表明了一下关系就招来几乎所有人的有意的针对和无形的反对。唯一一个没表示出敌意的反而是她曾经看成是对手和敌人的梁娅。

　　悔恨再一次从孙丽心头的冒了出来。

　　就在孙丽黯然神伤间，王勃夹了块水煮鱼放在孙丽的碗里，同时，放在桌布下的手也悄悄的伸了过去，把孙丽放在膝头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

　　“吃块这个吧。今天中午还没见你尝过。这道水煮鱼是川中川的特色菜，味道挺不错的。”王勃看着孙丽说，表情温柔，目光怜惜，让孙丽一下从黯然神伤中走了出来。孙丽想，哪怕所有人反对，不支持，不赞成，只要他还爱着我，在乎我，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