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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宿舍

　　涂云良父亲的追悼会被安排在死后的第三天。这天，死者的家属亲人，亲朋好友，同事同仁同学，上司领导，包括王勃和苏梦瑶全都来到停灵的殡仪馆，在司仪和礼仪人员的带领下，一起追往忆旧，对涂云良的父亲涂建华进行最后的悼念，哀思。

　　默哀，献花圈，致悼词，由司仪代念来自于涂建华单位以及兄弟单位的唁电，唁函，家属致答谢词……涂建华的追悼会在严肃，哀婉的气氛中有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或许是因为人太多，或者是自己复杂的情感在过去的两天中已经播撒完毕，今天，王勃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的哀痛，有的，只是对涂云良失去父亲，他的奶奶失去儿子，他的妈妈失去丈夫的人之常情的恻隐之心。

　　“别让泪水打湿前行的路，我们能做的只有坚强！现在请全体肃立，向涂建华先生遗体行三鞠躬，礼以表达我们的哀思吧！”司仪拿着话筒大声的唱喏，于是，所有人开始对着涂建华的遗体三鞠躬。

　　“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同事、朋友们前来参加涂建华先生的追悼会，使今天的追悼会特别隆重，谢谢大家！请家属绕灵一周，做最后的挽别！”司仪继续说，哀乐适时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涂建华妻子惨绝人寰的悲哭以及涂云良“爸爸、爸爸”无助的嘶喊。其他绕灵的至亲们也是眼睛泛红，有的在抹着泪。此时此刻，他们都意识到这是瞻仰丈夫，父亲，弟弟，妹夫，姑爷，叔叔……仪容的最后时刻。此刻过后，涂建华的遗体将出殡，直接送去火葬场，飞灰湮灭。

　　中午吃过丧宴，王勃就准备告辞了。离开前，王勃拉着涂云良的手，说：

　　“云良，我和梦瑶准备走了。你处理完你父亲的后事就回学校上课吧。人死不能复生，别太悲伤了。你父亲走后，你现在是一家的顶梁柱……你要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我……我晓得……勃哥……”涂云良断断续续的说，眼泪又流了出来，“谢谢你，勃哥，还有梦瑶，耽搁你们这么多时间——”

　　“不说这些！”王勃打断涂云良的话，将对方搂在怀里，使劲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人开始跟涂云良的母亲，奶奶道别。两位失去儿子和丈夫的女人都很悲伤，拉着王勃的手，说着感谢的话，又叫他和苏梦瑶有空到茂/xian来玩，这次实在是失礼，都没什么时间陪他们。

　　王勃开着他的奥迪，载着苏梦瑶，缓缓离开了中午吃丧宴的酒楼。涂云良，他面容枯槁的母亲和白发苍苍的奶奶，还有他舅舅蒋学兵，以及其他一些亲友站在路边送别。后视镜中，涂云良追着他的车子走了几步，不停的挥手，黝黑，瘦小的面庞泪流满面，带着浓浓的不舍。

　　这一刻，王勃心头那种一直被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眼眶内含了半天的热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涂云良，深刻的体会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一踩油门，让汽车飞快的加速，后视镜中那个瘦小的影子便来越小，渐渐的远去，很快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有一团白影送到他的眼前，是苏梦瑶递过来的一团软纸。

　　“不要紧？”苏梦瑶低声的问。

　　“不要紧的。”王勃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另外一只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涂云良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回去的路上，王勃和苏梦瑶依然是换人不换车，轮流开着。不过因为不像来时那样赶时间，为了安全计，便没开那么快，悠悠缓缓，在高速公路服务站的时候，还下车休息一二十分钟。

　　因为开得不急，尽管吃了午饭就开始上路，到双庆的时候，夜幕却早就降了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过近九点了。

　　车快到杨公桥立交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苏梦瑶突然侧身，定定的看着王勃：“王勃，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宿舍。我想去你那里。”苏梦瑶咬着嘴唇，看着王勃的侧脸，她的脸有些红了，大大的眼眸满是坚定。

　　王勃的心头一跳，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马上就用自己的行动做了回答，他方向盘一打，将车子掉了个头，径直朝三峡广场开去。

　　苏梦瑶心头一直很紧张，很怕王勃找理由拒绝，那样她会感觉自己特没面子，直到王勃把车掉头，让车子远离学校的方向，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想着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她的心跳又控制不住的加速跳动起来，身上的皮肤也开始缓慢的升温，而且似乎连下面，也有些潮了。苏梦瑶紧紧的闭腿，一个激灵犹如电流一般流过她的全身。隐秘之处，有什么东西在汩汩的流淌。

　　此时的王勃，心头也是火烧火燎。苏梦瑶的那句话犹如点燃了某个炸/药包的导火线，把他压抑，控制了两天的****一下子爆开，忍无可忍，无法再忍。此时的他，恨不得自己开的不是汽车，而是飞机，一下子飞到家里那张柔软的大床。

　　顺利的将车开进公寓的地下车库，通过车库的电梯直上七楼。到了七楼，王勃迫不及待的摸出钥匙开门，由于心头太急，手里的钥匙一连插了两次都没插//进锁孔。他那猴急的样子直把苏梦瑶惹得咯咯直笑。

　　门终于打开，而后又飞快的关闭。苏梦瑶是第一次来王勃沙区的公寓，还在四处打量，但马上就被王勃一下子压在墙壁上。

　　“等……等一下嘛……”女性的矜持让苏梦瑶本能的推嚷着，刚说了两句，就被王勃用嘴把后面的话堵了下去。

　　“呜呜呜……”女孩摇头表示抗议，却感觉有一个柔软的异物在猛烈的撬动自己的牙关。苏梦瑶刚一张嘴，异物顿时破关而入，下一刻，已是把自己的小丁香包卷了起来，像龙卷风一样倒卷而回。

　　苏梦瑶顿时不挣扎了，闭上眼睛，伸出双手，环绕在了王勃的脖子上。

第1046，反思

　　回到双庆后，王勃连续上了几天课，吃饭，看书，包括晚上的睡觉，都是在学校宿舍的寝室，和班上的几个室友们一起。寝室里没了涂云良和黄亮。薛飞也不在，跟他的女朋友刘希在外面同居。偌大的寝室只剩下魏寿松，徐成和他，多少显得有些冷清。因为涂云良父亲的关系，大家平时也很少开玩笑，以前四处洋溢的搞笑不见了，揶揄，调笑，相互之间的“贬损”也没有了，一时间，3-1，这个女3舍唯一的一个男生寝室，被c外无数男生羡慕、嫉妒的地方，迷失在一股令人压抑、憋闷的“愁云惨雾”之中。

　　因为王勃说准备在寝室里住一段时间，他的两个女朋友梁娅和钟嘉慧便没有过来打扰他，让他过了几天颇为清闲的日子。

　　苏梦瑶和温小涵也感觉到了班上几个男生情绪的低沉，两女也没去过多的打扰他，除了每天发一两条问好的短信，平时在班上见了，大家也就是相互点头，问个好。包括以前经常“骚扰”他的苏梦瑶，这段时间也规矩，老实了很多。

　　这种平淡似水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十一月中旬，秋末，涂云良和黄亮先后归来，近期显得死水一滩的3-1寝室才有了新的起伏。

　　涂云良比黄亮先回学校，回来后的形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人也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过度到了萎靡不振的中年。

　　王勃叫上身边的所有朋友，寝室的三个室友和他们的女友，他的两个女朋友梁娅和钟嘉慧，班上的苏梦瑶和温小涵，包括张馨月，陈香和伍雪给涂云良接风。有王勃在的饭局，通常是欢歌笑语，谈笑风生，但这次的接风宴，却显得有些沉闷，周围的所有人似乎都有点小心翼翼，放不太开，大多数时间都默默的吃着东西。而作为被王勃请客的正主涂云良，以前的他大概是整个寝室最爱搞笑，最不消停的人，现在，却也安静了很多。脸上的表情经常是一种茫然无措，畏畏缩缩，全然没了往日的开朗跟活泼。

　　第二天，王勃跟涂云良一起去了一次系上。系上的几位领导对涂云良的归来表示欢迎，又关切的问候了他的家人，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涂云良一脸淡漠的摇头，说没有，谢谢领导们的关心。

　　彭双全告诉涂云良，说为了给他提供一个安宁的学习环境，考虑到他跟黄亮之间发生的过节，系上准备把他们两人从学习上和生活上分开，具体来说便是把他从五班调配到七班，把黄亮从女3舍调到男1舍。这算是一个周全和较为公允的安排，彭双全之前也询问过王勃，王勃当然没什么意见。

　　见自己要被系上调离五班，涂云良当即震惊莫名，求助似的看着王勃。王勃朝其点了点头，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就当是换个学习环境吧，五班和七班相聚不远，想看班上的同学了，尽管过来就是。”

　　涂云良回校的第二天，黄亮也出院返校。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但伤口处依然贴着纱布。黄亮的脸有些浮肿，原先大而有神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线，看起来甚是滑稽。

　　王勃同样给黄亮举行了一个接风宴，想着上次给涂云良接风时沉闷的饭局，王勃这次没喊那么多人，只是把除涂云良外的寝室的几个同学以及大家的女朋友召集在了一起，连苏梦瑶也温小涵都没叫。黄亮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这次的饭局比上次活泼了不少，黄亮大概在心头已经接受了自己破相的事实，席间有说有笑。他变得轻松，其他人自然轻松，不过大家还是小心的避免在黄亮的面前提涂云良这三个字。

　　黄亮得知自己被系上调整了寝室后很是有些失落，不过在知道涂云良被调离了五班后心头倒也平衡了些。在他看来，跟调整寝室相比，显然留在五班成为王勃的同学要划算得多。

　　给黄亮搬家的时候，寝室内除涂云良外的所有人都出动了，徐成还通知了他的女友郑潇，很快的，郑潇寝室的所有女生连同温小涵都过来帮忙。黄亮见到温小涵既激动又尴尬。同样尴尬的还有温小涵，她原本不想来，但是想到寝室内其他几个都过来帮忙就她不来似乎显得过于刻意了些。想了想，终于还是过来了。

　　给黄亮搬了新家后，黄亮执意邀请所有人吃饭。其他人都客气的推脱，但黄亮却十分的坚持，还说大家不去就是看不起他，不得已，所有人只好去了。黄亮在学校商业街馆子摆了一桌，一气点了十来个菜，看起来甚是豪迈，大气。

　　这是跟黄亮同学四年多来，王勃第一次见到对方脱去了小市民气的样子，一时间，颇有些不习惯。

　　涂云良和黄亮的回归让3-1寝室慢慢回到了正轨。但即便如此，王勃依旧感到寝室内的气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黄亮以前常常是被众人揶揄的对象，揶揄他的小气，老抠，每当被人如此取笑，黄亮总是一脸的尴尬，想生气反驳，但又顾忌着什么，最后通常是脸红筋涨的给自己开脱：

　　“这个，这个……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嘛，我……我只是跟你们不太一样而已……”

　　现在黄亮不在了，大家失去了一个寻开心的对象。

　　而涂云良，以前是最爱开玩笑的一个人，尤其是喜欢开大帅哥黄亮的玩笑，时常见他笑口常开，露出一口“未老先衰”，坑坑洼洼，被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牙齿。回来后的涂云良老实了很多，不怎么笑，即使笑，也显得甚是勉强，而且“笑不露齿”。他的那副让人发笑，欢喜的烂牙却是很难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了。

　　仿佛一夜之间，曾经的欢歌笑语，轻松活泼，开怀恣意的氛围便成为了不可追的旧梦。这多少让王勃感到怅然和难过。便是带着这样的心情，他重新告别寝室的几个室友，返回自己留学生公寓的小窝。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让他感觉他自己应该反思下自己的人生了。

　　王勃觉得，他本质上或许是个挺无情，挺冷漠的人，一个只爱自己的人。他固然对身边的人都还不错，时不时请大家吃喝，玩耍，换成一般人，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一个豪放，爽快的大好人，他在周围同学眼中基本上也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但王勃自己却明白，周围的人，哪怕是寝室的几个最近的好友，在他心头的分量，其实是很淡的。他平时花在室友们身上的钱，在其他人看来固然是一笔了不得的大钱，但对他自己来说，却完全是九牛一毛，无足重轻，连零花钱都算不上。

　　而他对几个室友的关心，也仅仅流于表面，带着某种敷衍，并没有全心全意，拿出最大的诚意去帮助他们，尽管他的这种敷衍，在其他人看来也是某种了不得的人情和善举。

　　比如，魏寿松喜欢，或者说深爱的张唯，他知道上一世两人的结局，所以对张唯的移情别恋无动于衷，看成是某种理所当然，最后怀着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的理由心安理得，处之泰然的将室友的女友收入囊中。

　　“我本来可以尝试着改变魏寿松的命运，让张唯慢慢喜欢上他的啊！”

　　又比如黄亮和涂云良都喜欢的温小涵，他也本着“反正两人上辈子也没戏何不让自己有戏”的心态，把温小涵给吃了。

　　“我原本可以穿针引线，让他们中的某一个，比如黄亮，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的啊！”

　　最后便是薛飞暗自喜欢，但却从未向谁表露过的苏梦瑶，他还是以同样的理由把对方连肉带骨的吞下了肚。

　　“既然知道薛飞真正喜欢的是苏梦瑶，既然知道薛飞和刘希大学毕业后就会劳燕分飞，我何不‘拨乱反正’，多创造些机会给两人接触接触呢？”

　　王勃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刘玄德，很有人缘，大家交口称赞的大好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好哥们，但王勃自己清楚，表面的“好人”之下，却是把最大的好处暗暗的拢到了自己怀里，慢慢的米西米西。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而言，他这么想，这么认为，无意是对自我的一种苛责，因为从头至尾，他并没有强迫谁，也没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更没有处心积虑的去害过谁。张唯，苏梦瑶，温小涵三个优秀的女孩喜欢他，愿意朝他投怀送抱，也并非他刻意为之，卖力的追求，自始至终，他都没对三人隐瞒过自己有女友们的事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刻薄一点，也只能说是“各取所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此一想，王勃感觉自己在良心上多少好受了些，不过也仅仅是好受了一点点。在3-1寝室分崩离析，尤其是涂云良痛失父亲后，曾经失去过母亲的他体会到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悲痛，让他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

　　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可以看穿未来大势，手握超级金手指的人，为身边的几个朋友做得实在是不够，也关照得不够。他不能因为上辈子这些人对他关照得不够，就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耿耿于怀”，因为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啊，并没有谁真正的大富大贵。而且，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所应该拥有的品质么？自己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各种美女在怀，就不应该大方一点，让身边这些在茫茫人海中很不容易碰到的朋友过得好，变得更幸福吗？哪怕仅仅为了自己的良心？

　　“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的和以自我为中心的，不管怎样，你要原谅他们！

　　“即使你是友善的，人们可能还是会说你自私和动机不良，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友善！

　　“当你功成名就，你会有一些虚假的朋友和一些真实的敌人，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取得成功！

　　“即使你是诚实的和率直的，人们可能还是会欺骗你，不管怎样，你还是要诚实和率直！

　　“你多年来营造的东西，有人在一夜之间把它摧毁，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去营造！

　　“如果你找到了平静和幸福，他们可能会嫉妒你，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快乐！

　　“你今天做的善事，人们往往明天就会忘记，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做善事啊！

　　“……”

　　王勃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小声的念着特蕾莎修女的名言。

第1047，家教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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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这几天，王勃一直在想着自己能够为身边的几个朋友做点什么——真正的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而非单纯的吃吃喝喝。

　　来钱最快，最容易获得成功的当然是互联网，他只需要提供一个在未来得到检验的创意，然后再提供一笔启动资金就可以运转下去。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身边的朋友都是学外语的，没有一个懂电脑，也不会写程序，别说创业的经验，连工作的经验都没有，让一群还在读书，毫无经验的人去搞项目……王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别把钱拿去白白打水漂的好！

　　王勃第二个想到的是出钱开一个家教公司，让魏寿松，涂云良他们去打理。c外有很多做家教的学生，给双庆的中学生补习英文。王勃上辈子自己就亲自干过这个行当。他至今犹记得大一的时候去沙区的树人小学门口摆摊的情景。沿着树人小学墙根的马路边，来自重大，重医，重师，西政，c外……等双庆各所大学的专科生，本科生，乃至研究生，排成一排，脚下放一张a4纸，或者一张硬纸板，上面写着自己的学校，什么系，大多是英文系和数学系。有的为了突出自己的优势，还把自己高中时的各种获奖证书摆在纸板旁边增加竞争力。王勃在树人小学学着别人摆摊摆了两天，星期六，星期天，问的家长不少，但最终却只做成了一笔生意，大概是因为他才仅仅大一的缘故吧。

　　所以，开家教公司的老师是不愁的，在树人小学门口转一圈，就能得到无数的师资力量，从本科生到研究生，从语文，数学，外语，到物理，化学……要哪科老师有哪科老师。也可以直接去找双庆几所重点大学的学生会合作，让他们提供想要做家教的学生的信息。每所大学都有很多想找兼职的贫困生，然而大多数人都苦于没有机会，即使有，也是一些廉价的体力劳动，比如站在街上发传单，和他们所学的文化知识完全不挂钩。如果有一个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松找钱，而且还颇受学生和家长尊重的兼职，想必会很受贫困大学生的欢迎。

　　至于学生，也好办，印刷一摞家教公司的传单，传单弄得花团锦簇一点，把自己的师资力量夸大一点，然后派人在一、三、八这几所双庆有名的学校门口趁学生放学的时候挨个去发，广泛撒网，感兴趣的生源自然就来了，比那些在树人小学门口摆摊，接受风吹日晒，在背上插个草标就跟卖身没什么两样的苦哈哈学生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王勃上辈子在树人小学门口摆了两天摊，第一天中午就突降大雨，很快衣服打湿了大半。他还有些不甘心，不想空手而回，浪费两块钱车费，干脆买把伞举着站在原地继续摆摊，站了两个小时，浑身上下全是水，小小的雨伞根本挡不住狂风暴雨，淋成了落汤鸡。路过的一位阿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对他讲，小兄弟，你这样是不行的，这么大的雨，哪还有家长愿意来嘛。我劝你还是回去，等下个星期六，星期天再来摆。

　　那是王勃第一次出来找事干，毫无经验，生意没拉到不说，还倒花去十几块钱，人也淋感冒了，让站在风雨中的他发愁发苦，直想哭。

　　后来，王勃被人介绍进了一个家教公司，顺利找了一份家教。再以后他想做家教，便都是直接跟家教公司联系，再也没去摆过摊。

　　有老师，有生源，家教公司的生意就成功了90%。

　　但是这里也有个很严重，甚至是无法避免的问题，那就是大学生和家长之间的“相互勾结”。因为家教公司完全是个吃差价的中介，跟家长谈好30元一个小时，转手卖给学生20元，25元，每小时吃个五块十块。家教公司只是提供一个信息平台，供学生家长和大学生认识，等双方认识了后，很容易把中介踢开。好多时候，甚至不是学生自己开口，精打细算的家长们就会怂恿大学生把家教公司踢开，他们直接发钱给他/她。对家教公司那里也好交代，直接说这学生不满意，不要了，也不想再请家教了，私下里双方却依然在联系。学生家长和大学生有的二一添作五，把差价平分了，都得益，有的干脆把差价全给大学生，让大学生更卖力的辅导。

　　上辈子，王勃就遇到过这种事情，家长主动让他把中介甩了。第一个月王勃还有些不敢，但是被家长一直怂恿，慢慢的胆子也就大了，开始跟家长勾结，直接把中介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