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几个女孩才发出一声惊呼,四散奔逃。
这一切都只在五分钟内发生,下楼的时候,让他们三人很是意外地通行无阻。一个人影都没遇到。
正是因为洛明园在官方有张万里保护,在黑道有金牙荫庇,平时只有他们欺压别人的份儿,谁敢来惹他们?
所以,这保卫工作自然也就疏忽了,这才让屈小元三人钻了了个大空子。
三人快步走到摩托车前,跨上摩托车,大马力摩托车的发动机发出强劲的一阵轰鸣,在夜幕里绝尘而去。
第二天,夏小洛正躺在病床上,楚秀菡坐在旁边,捧着一个画夹,问夏小洛道:“是这样么?”
“嗯,嘴唇在往上翘起一点。”
楚秀菡用橡皮擦把“白雪公主”的嘴角涂抹掉,开始重新画起来。
柳月在旁边看着这个能和夏小洛一起工作的小姑娘,十分羡慕,她很希望自己能像楚秀菡那样帮助夏小洛做点什么。
在他心目中,夏小洛是做大事的人,旁边的女孩子自然不能太差,也愈加坚定了自己重塑自我的动力和信心。
不一会,楚秀菡就画好了一个“白雪公主”,夏小洛频频点头,把画递给柳月道:“小柳姐姐,你回去就按这个形象,设计出一批娃娃,加紧生产,备足存货,等到明年二月份上市。”
记得前世大概91年的时候,由迪斯尼公司制作的动画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在华夏播放,万人空巷,白雪公主也成为一代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心灵寄托。
夏小洛正是要在这个电视剧播放前,备足货,而且要在专利局申请专利,等动画片播放的时候,就可以借其东风,好好地火一把。
柳月接过画板,心中喜悦,以敬佩的目光看着夏小洛,心想,这下村民们又有钱赚了,他看事情从来没有错过的。
楚秀菡有几分憔悴,大概因为前两天看了血腥场面,受了刺激,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夏小洛抱歉地道:“都是我拖累你!”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雪地里被董四喜那帮人追逐,自己和楚秀菡逃到第二高中的时候,后面三米处就是追兵万里,他们面临着生命危险,他让楚秀菡离开。
但是楚秀菡只说了一句“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他使劲想推开楚秀菡,楚秀菡却用柔弱的身躯背起他,在冰天雪地里往前艰难地挪动。
一步,一步,又一步,脚步踩在地上又抬起来,那么沉重。似乎在激荡着他的心脏,她的身体那么娇弱,她的背那么柔软,却又那么坚强和坚定。
那一瞬间,他在她背上,感觉到她的体温,而她艰难地喘气的声音在耳边那么响亮,似乎是这世界他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
还有,她呼出的白色的气体,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那么耀眼,提醒自己不要死去,我还活着。
曾经,自己一直对她避之不及,不冷不热,即使刚刚吃完羊肉汤的那一个拥抱,自己在内心深处也有调戏和轻薄的意味。
而她面对追兵万里,却不抛弃,不放弃,如此奋不顾身,以稚嫩的肩膀,扛起他的生命。
那一瞬间,他忽然泪眼朦胧,他抬起头,看见乌云背后,慢慢显出一轮皎洁的圆月,恍惚间,那圆月幻化成楚秀菡的姣好的面孔,还有那一双坚定而热情如火的眼神。
“不,是我拖累你,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楚秀菡低着头说,打断了夏小洛的沉思。
想起那天的危险情景,夏小洛誓死保护自己,她感动得快要哭了出来,但是鼻头一阵阵发酸,心底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因为,她很清晰地知道,这,不是爱情。
她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好累,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说完飘然而去。
走出门框的一瞬间,她用手擦了一下眼角,手背上沾满了泪水。
夏小洛愣了许久,半天后,他才目光空洞地看着房间的某处,道:“把这个让二狗子、擎天哥他们带回去,做好就行了。”
柳月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去了。夏小洛靠在枕头上,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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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洛看着病床边堆满了水果、礼品,不禁皱了一下眉,前世自己是个苦逼打工仔,父母亲无权无势,那时候,要是生病住院,谁会过来看上一眼,更别说还提着礼品了一脸谄媚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前世老爸夏近东忽然腹痛,估计是急性阑尾炎之类,疼得厉害在地上满地打滚,黄豆一般的汗滴湿透了衣服,布满全身。
他们来到第二人民医院,但是当时病房很紧张,手术室也安排得只剩下一个手术室。
那时候母亲还在第二人民医院当护士,母亲就去找院长唐静德,心说,夏近东毕竟是家属职工生病吧,顾及面子,怎么着院长唐静德也会照顾一下。
谁知道,唐静德看也不看夏近东一眼,就是不批准手术室,因为当天晚上有个县领导的亲戚要做一个手术。
第146章狗眼看人低
急性阑尾炎虽然是常见病,但是要不是及时救治,危险性也是非常强的。
为了获得那个救命的手术室,母亲在唐静德面前苦苦哀求,就差下跪了,可是对方却不管不顾。
那时候的夏小洛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年幼的他,不能分出县委领导的亲戚和自己父亲的生命有什么不同。为何对方的生命就显得相对高贵?
他扬起稚嫩的小脸,很委屈地问唐静德,道:“唐叔叔,那个县领导的亲戚……他的命为什么比我的爸爸的命要重要?”
奶声奶气的童声,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却让唐静德皱紧了眉头,一脸厌恶。
他还清晰地记得唐静德,说:“要怪,就怪你家老夏官儿当得太小。”
九岁的夏小洛,有一个很怪异的感觉,他觉得他眼中的世界好像微微倾斜了一下,就像电视里说得地震那样,但是比地震要短暂。整个世界倾斜了一下,又重新复位。
而他那颗幼小而稚嫩的心灵,却在慢慢下沉、下沉,下沉到一个冰冷和黑暗的所在。
此生重生过来,父亲成为县委书记跟前的红人,自己还和曹家搭上了一点关系。却对身边处处赔笑,小心翼翼的人很是厌倦,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虚伪,让人见之生厌。
“吱呀”一声,门开了,母亲许小曼穿着一件颇有几分华贵的貂皮大衣,这件衣服是一位名营企业家送的,当时民营企业家贷款很困难,可是夏近东为了支持这个企业家,三番五次去找银行行长,就差点用县财政收入做抵押了,这才贷得到款。有了贷款,这家企业皮毛生意越做越大。
那位名营企业家本来就是做动物养殖和皮毛生意的,见夏近东如此仁至义尽,很是感动,死活要送给夏近东几件皮衣,表示感谢,夏近东谨言慎行,那是死活不答应,最后,那位民营企业家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嫂子”,要去送给许小曼。
许小曼处事也很小心,知道最近夏近东连续跳了几级,县城里很多人都很眼红,所以她事事请示夏近东,关于收礼这种事情,夏近东下过死命令,钱一分不能收,只要涉及金钱,那就是一个数字,不能碰的。
后来,夏近东看那位民营企业家确实是真心实意,很是真挚,只好说,礼品就可以网开一面了,不然也不近人情,而且这样也不会让纪委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