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生冲在最前面,身后的小弟们纷纷抽出腋下夹着的报纸里的家伙什,凄迷的灯光下,那一把把明晃晃的看到挥舞了起来。
夜晚的风更冷了。
冷入骨髓,叫人心神难安。
隐隐血腥的味道已经随着这席卷而来的杀气提前蔓延……
薛汉勇没料到林昆会一句话不搭理他,直接就上来开干,他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卑鄙无耻的小人’,眼前姜夔生的独拳已经向他的鼻梁凿了下来,她的鼻孔不敢再瞪大,这一下换作眼珠子瞪大,赶紧慌慌张张的抬起手来格挡。
再看薛汉勇身后的这群小弟,本来一个个就心神胆颤的,突然杀气冲天的一群人挥舞着砍刀冲过来,心里素质好的强行的挥起了手里的家伙什,作势冲了上去,可这心里头突突的,根本就没有杀敌的决心,只是抱着一股必死之心冲上去而已。
而剩下的那些心里素质不好的,有的干脆丢了手里的家伙什,有的握着家伙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要伺机而动。
砰的一声闷响,姜夔生一拳直接生生的凿在了薛汉勇抬起格挡的两只胳膊上,薛汉勇还真没把姜夔生放在眼里,别说是姜夔生了,就是林昆他不也照样不放在眼里,吵吵着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结果挨了这一拳之后,薛汉勇那高涨的情绪一下子愣住了,目光里闪烁过一丝惊恐看向姜夔生,两条胳膊已经麻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姜夔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中的拳头再次挥舞,向着薛汉勇的胸前就凿过来,气势如虹,将周围的一方空气带动的猎猎作响。
这薛汉勇敢跟林昆叫板,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刚才那一拳他吃了亏,眼下这一拳砸过来,他慌忙的躲闪。
结果……
姜夔生的这一拳只是一个虚招,整个人身体突然向下一沉,一记横的扫荡腿使了出来,直接扫向薛汉勇的下盘。
薛汉勇匆忙的想要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脚底下还不等站稳,就突然一阵剧痛蔓延整个身体,空气中一声余音颤抖,似乎隐隐伴随着‘喀嚓’一声腿骨被扫断的声音。
“啊!”
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薛汉勇的眼珠子瞪大,脸上的表情痛苦狰狞,整个人一个凌空,呼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抱着两条腿在那挣扎。
姜夔生紧跟着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低着头目光冷漠的俯视。
周围,那些本来还反抗的三进会的小弟,一见到二当家的这么轻易就被人拿下,这仗是没法再继续打下去了,一个个丢到了手里的家伙什就要往回跑,可这时身后好香会所的卷帘大铁门已经关上,这一群小弟疯狂的拍着门,里面也没反应。
“都给我趴下!”
“趴下!”
百凤门的小弟们,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厉声喝道,三进会的这群进退都没路的小路,只得丢下了手中的家伙什,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会所三楼的阳台上,三当家骆纯跃站在上面,看着下面说:“林老大,你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犯我三进会什么意思?”
林昆脸上表情微微一怔,旋即呵呵笑道:“骆纯跃,你这装傻的功夫从哪儿学来的?罗奎军呢,叫他出来对话。”
骆纯跃道:“我们大哥有事,不方便出来对话,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林昆呵呵的一笑,道:“骆纯跃,你以为你关上了门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骆纯跃冷笑得意的说:“难不成你要把这门劈开?怕是得劈到天亮吧!”
林昆招了一下手,旁边的一个小弟凑过来,林昆小声的在这小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小弟转过身,马上招呼了几个小弟离去……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踩废了
站在阳台上的骆纯跃,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怔,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姜夔生来到林昆的身后,低声的说:“昆子,我一刀解决他算了。”
林昆笑着说:“不着急,夔生哥,你带人去这会所的后门堵着。”
姜夔生点了下头,道:“好!”
林昆转身走到一旁,掏出手机给张天正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昆笑着说:“张市长,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罢,电话里张天正叮嘱道:“昆子,事情千万不要闹的太大。”
林昆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出人命,否则你难办。”
挂了电话,刚才派出去的小弟手里都拎着矿泉水瓶回来了,水瓶里装的不是水,而是新鲜的从车厢里导出来的汽油。
“林昆哥……”小弟们喊了一声。
林昆抬起头望向三楼阳台上的骆纯跃,冷笑道:“烧!”
骆纯跃惊慌骇然,大声道:“姓林的,你这是在犯法!”
林昆笑着说:“我只负责防火,也没说非要烧死你们,不过是生是死的选择在你们手里,你们可以继续躲在里面,也可以出来。”
骆纯跃道:“你……”扭过头冲身后的小弟大声喊道:“快,快打火警电话!快报警,这儿有人蓄意放火谋杀!”
呼!
汽油遇火即着,几个小弟撕下了身上的衣服,插进了汽油瓶里,点着了之后向着楼上的阳台就抛了上去,骆纯跃赶紧躲闪,灌满汽油的矿泉水瓶子‘嘭’的一声炸裂,火苗迸溅开来。
骆纯跃急急忙忙的倒退,灌满了汽油的矿泉水瓶子呼呼呼的一个接一个的丢上来,马上阳台上便已经是一片火海。
骆纯跃的身上着了火,脸上被熏黑,脑瓜子顶上那稀稀疏疏的头发也被火燎了一大片,滋啦啦的,哎呦这个疼哦。
“快救火!”
骆纯跃大呼小叫,脸上的表情极度夸张,仿佛被人爆了菊花。
一干小弟赶紧拿起家伙什去阳台上救火,骆纯跃抓住了其中一个,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我是让你们救我身上的火!”
众小弟也是慌了心神,闻言才注意到三当家的身上着了火,而且那火苗越着越凶,于是乎众人赶紧向三当家的扑过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心急火燎的小弟下脚太狠,嘭的一脚将三当家的踹倒在地,骆纯跃本来想张开嘴巴大骂,结果又是一大脚板子踩在了他的脸上……
这哪里是救活,简直就是人身攻击啊,也不知道这群小弟是不是平日里对他有意见,还是真的救火心切,一人一脚踩下来,骆纯跃感觉自己被踩的都要翻白眼了,不过好在最后身上的火是被踩灭了,可就在骆纯跃以为噩梦要结束的时候……
“这儿还有火!”
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的小弟眼睛突然一亮,指着骆三当家的裤裆说。
于是乎……
“啊!!!”
惨叫声似利箭,穿破了屋顶,刺痛了夜空,嘭嘭嘭……那些个大脚板子像是下雨一样,毫不客气的踩向骆三当家的裤裆。
“三当家,你没事吧?”
几个小弟把翻着白眼半昏半死的骆纯跃给扶了起来,声音关切的问道。
骆纯跃深深的缓了一口气,眼睛里恢复了一抹生机,目光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脸,如果他现在手里小刀,恨不得马上一刀一个捅了这群混蛋,他嘴唇哆嗦着骂道:“你……你们……”
骆纯跃的眼睛突然瞪的好大,一脸惊讶至极的表情,周身围绕的几个小弟,也是一脸狐疑的表情,其中一个小弟说:“三当家,你的声音怎们突然变的这么细了,好像……”
所有人刹那间恍然,一副心中了然的表情,那一双双眼睛都不由自主的向骆纯跃的裤裆看去,刚才那一番大脚板子如雨般的踩下来,别说是两颗‘肉蛋’了,就是钢蛋、铁蛋怕是也要被踩碎了,蛋碎了,这从此后就跟太监没啥两样了。
骆纯跃抿着嘴角,心中欲哭无泪,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碰自己喜欢的少妇,他内心仿佛有一千万只刀在扎,对于男人来说,不能碰女人,这种心情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两眼一翻白,骆纯跃直接在伤心绝望中昏死了过去……
火烧了起来,越少越大,好香会所的这几层楼,很快便被火海吞噬,里面那名贵的家具,名贵的酒水,在大火中噼里啪啦的作响……
好香会所里的小弟从后门逃了出来,差不多两百人,有一个算一个,出来后根本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全都放倒。
好香会所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惨叫声连成一片,这些小弟八成都是重伤,有的甚至以后还会落下残疾,血水醮染在冰冷的地面上,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儿……
林昆目光平静的站在好香会所的正门口,望着眼前的火海,红红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怎么也驱不散他脸上的冰冷。
东城区的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人在好香会所行凶,这东城区的警察局里有三进会的关系,警察局马上就要出警,可马上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中港市副市长,主管警界工作的张天正打过来的,张天正在电话里语气平静的说:“今天晚上东城区有警匪演戏,一切情况不得出警。”
挂了电话,东城区警察局里的这位和三进会有瓜葛的黄姓局长脸色很不好看,眼前只有他的两个心腹手下,两人见领导脸色不好看,一起关切的问道:“黄局,怎么了?”
这位黄姓局长叹了口气说:“三进会这下是要完了,告诉所有人终止行动。”
其中一个手下说:“黄局,可是兄弟们都等了一个晚上了。”
黄姓局长的脸色突然一冷,“我说行动终止就终止!”
这手下吓的一哆嗦,唯唯诺诺的转身出去,去通知行动终止。
另外,东城区的火警中心,休息室的门的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专门负责接电话的女消防员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这休息室里,一群消防官兵正在打牌,旁边围了一圈人看。
门被撞开,这群平时训练有素的消防官兵,马上同时向门口看过来,看这架势一定是有重大的火灾需要他们马上出警。
“快,好香会所那边有大火,几层楼都烧着了……”女消防员急声道。
一群消防官兵马上丢到了手里的扑克,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刚要准备冲出去出警,马上又有一个女消防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大家不用出警了,刚才又接到电话,说好香会所那边只是在开篝火晚会,没有火灾。”
刚刚穿好了衣服的消防员和刚才来报信的女消防员的脸上同时疑惑。
“嗨,这是谁乱报的警,也太浪费我们感情了,来来来,哥几个继续打牌!”其中一个年级轻轻的消防员抱怨道。
“打牌!”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道,大家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坐下来继续玩。
门口站着的两个女消防员,其中先来传达消息的女消防员小声疑惑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重大火灾么?”
后来的女消防员凑到了近前,看了看休息室里马上又玩成一片的消防官兵,小声的说:“刚才的电话是市局那边打过来的。”
先来传消息的女消防员眉头一皱,道:“还是有些不懂。”
后来的女消防员道:“我也不太懂,不过那好香会所是黑社会的地盘,我的一个表哥是混道上的,听说好香会所背后的帮派,好像是得罪了咱们中港市最大的帮派百凤门,所以……”
先来的女消防员道:“这,这也太可怕了吧,居然放起了火!”
“嘘!”
后来的女消防员竖起手指,道:“小声点,话不能乱说的。”
……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两只战宠
海辰别墅区,夜色笼罩之下,小区里亮起那昏暗欲眠的灯光,冷风从海面上刮来,穿梭在这片豪华别墅的中央。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小区旁边的马路上,车里坐着三个人,一个黑色的中山装,脸上表情严肃,一个白色的西装,戴着金丝框的眼睛,这两人坐在前排,后排坐着神色平静的周汉涛。
三个人没有马上下车,副驾座上的车承安回过头问:“周先生,我们真的要对姓林的家眷动手?”
周汉涛犹豫片刻,道:“现在来看,还有别的办法么?”
正驾座上的郁镇道:“我想我们不会那么容易成功的。”他说话的语气一向冷漠深沉,令人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色彩。
周汉涛道:“是不太容易成功,你们俩有几成把握?”
车承安道:“五成。”
郁镇道:“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