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马家村就没任何动静,俩村虽然打断骨头连着筋,但这种事,吕家村只能顾自个的南岸。
你去提意见的话,人家大队说不定嫌你多事。
河堤维修加固,需要比较专业的队伍,找的专业施工队来干活。
村里有些孩子,趁着清明过后河堤施工,跑过来逮蝎子。
吕冬在河堤上找到钉子,跟他要了十几个
土蝎子,毒性不大,蛰一下光疼。
到时在二楼上,如果看到过来堵锁眼的,直接从窗户里给他下一阵蝎子雨!
叫你缺德的拿万能胶堵锁眼!
晚上九点多,店里顾客走光,还在忙着打扫卫生,贝向荣带着个联防队员过来,准备跟吕冬一起守夜。
“你这店最显眼。”贝向荣说道:“所里专门分析过,如果再过来,不会放过你这,咱们守株待兔!”
吕冬说道:“行,二楼窗户视野好,周围都能看到。”
贝向荣给吕冬一个对讲机:“你和小杨在二楼窗户边守着,我在一楼等着,看到人通知我,我拉开卷帘门出去逮人。”
吕冬说道:“贝哥,杨哥,你们俩人在下面,我刚睡过一觉,晚上能撑住,俩人在下面,逮人也保险。”
贝向荣想了想,说道:“行,那你看好了。”
第205章 抓堵锁眼的贼
晚上十一点,中心路口附近的路灯准时熄灭,吕冬坐在二楼窗户边,透过玻璃往外看,天色一片漆黑,看不了太远。
好在借着星光月光,麻辣烫店周围这片区域,大致还能分辨。
吕冬上学时,就没好好读书学习,也没有享受手机电脑的便利,视力一直很好,如果有人靠近,绝对能看到。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样东西,分别是天线抽出来的对讲机和一个长筒茶叶盒。
前者是贝向荣带来的,后者装着十来个土蝎子。
要是有人再来堵卷帘门锁眼,从他这个窗户把蝎子倒下去,绝对能落在人身上。
吕冬晚上特意睡了一觉,这会精神头十足,盼着堵锁眼的再来。
他有点无法理解,为啥堵过一次之后,堵锁眼的人又来。
智商是不是不足?
或者说,自认为艺高人胆大,即便被蹲守,也能跑掉?
到了一点多,还没动静,贝向荣上楼来看看。
“没情况?”贝向荣低声问道。
吕冬摇头:“没有,挺安静,周围连个人都没有。”
大学城目前这个阶段,夜生活十点多基本到头,倒不是大学生收敛,而是缺乏必要的娱乐设施。
贝向荣凑到窗户前,看了会,说道:“你说今晚会来吗?”
吕冬实话实说:“正常人不会来。”
贝向荣目光转到长筒茶叶盒上:“这是啥?茶叶?”
吕冬看他伸过手来,一把按住茶叶盒:“贝哥,别乱碰。”
“难不成有毒?”贝向荣恍然大悟,故意说道:“五毒教主的秘密武器?”
吕冬懒得搭理他,紧盯着窗户外面,突然看到南边有个黑影在动,等黑影进入小广场,发现是个骑自行车的人。
“有动静。”吕冬提醒贝向荣。
贝向荣看一眼,赶紧去一路:“盯紧了。”
吕冬站起来,透过窗户看外面,骑车的人自行车放在一边,直接朝这边过来。
随着接近,看得渐渐清晰。
这人个头不高,确切说有点矮,穿个深色外套,戴着棉线帽子,似乎根本不考虑是不是有人蹲守,直接就朝麻辣烫店这边走过来。
吕冬拿过长筒茶叶盒子,放在窗台手跟前。
矮个子接近店前,手里拿着啥东西。
从二楼窗户看过去,吕冬觉得这身影有点眼熟,貌似在哪见过。
忽然,猜到一种可能,抓着长筒茶叶盒的手,不自觉松开。
吕冬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轻轻敲了三下。
哗啦啦——
卷帘门被人拉起的声音响起,贝向荣和小杨从店门冲出来,逮住了那个矮个子。
然后,吕冬听到了“啊啊啊”熟悉的叫唤声。
他赶紧跑着下楼,打开店里灯,正好贝向荣跟小杨把人从外面拉了进来。
店里灯火通明,矮个子的模样一览无余。
吕冬和贝向荣互看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意外,谁也没想到,这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这两天,吕冬还看到过她,小女孩在贴开锁换锁的小广告。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筒万能胶,脸上有点慌乱,因为说不出话来,只是啊啊啊的哑叫。
贝向荣板起脸:“小小年纪,学啥不好?干这种事!”
从面部表情上,能明显看到,小女孩听得懂贝向荣的话。
这应该是后天变哑的孩子。
吕冬走过去,看眼小女孩扔到地板上的万能胶。
这事,果然跟开锁换锁的有关。
但贝向荣都查过了。
他看贝向荣一眼,贝向荣虽然嘴巴有点大,但做事挺靠谱。
贝向荣似乎看到了吕冬的眼神,先让联防队员打电话通知所里,赶紧派个女警过来,又对吕冬说道:“她贴的小广告上,那呼机的主人是个老头。”
吕冬上次就听他说过。
“开锁老头一个人住。”贝向荣简单解释:“房东说他有个儿子,不正干,从来没见过,没有孙子孙女。”
听贝向荣说起开锁的老头,小女孩又啊啊啊的叫起来,好像有点激动。
吕冬一看这架势,小女孩肯定跟开锁的老头认识。
小女孩想跑,联防小杨堵在门口,根本跑不了。
贝向荣吓唬她:“你要敢跑,我就去抓开锁的老头,把他关监狱里。”
小女孩立即老实了,啊啊啊叫着比划手势,不再乱跑。
这事挺麻烦,堵锁眼的是个小孩子,还有残疾,吕冬干脆看着,不再说话,本来就该派出所管,烫手的山芋,当然要派出所接过去。
过了也就十分钟,有辆桑塔纳开过来,吕春领着个女警进门,一看小女孩,也全都头大。
要说不头疼,肯定假的。
这种事,处理起来往往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没搞错?”吕春皱眉。
贝向荣简单说道:“没错,抓的现形。”
吕春没办法:“带回所里再说。”
贝向荣低声说道:“能联系到认识她的人。”
她拿写有开锁老头呼机的小广告,老头应该认识她。
吕春点头:“这还好点,联系不到人,就是请了尊大神回去。”
俩人跟吕冬说两句,上车回所里。
吕冬拉下卷帘门,从里面锁上,心说这都叫啥事,受了大半晚上,逮了个小女孩。
仔细想想,小女孩贴开锁换锁的小广告,与开锁换锁的有直接联系。
老李的摩托车说不定也是她扎的,因为换锁根本没找那个老头。
吕冬对小广告不信任,当时就找贝向荣联系的县局关系户老李,其他业户看老李跟公安有关系,也基本用的他。
逮着一个地方堵,也就不意外了,不是想挑衅谁,估计小孩想的简单,对这片又熟。
他十岁的左右的时候,跟李文越也是逮着一家种花生地瓜的挖,就因为隔着近。
十二三的小女孩,还有残疾,考虑事情肯定会简单不少。
不止吕冬,就连贝向荣和吕春都没往她身上去想,主要是年纪太小了,谁家小女孩大半夜跑出来干这个?
换上钉子那种调皮捣蛋的男孩子,说不定就怀疑上了。
这年头的小女孩胆子大到这地步?还是说严打出成绩,社会治安形势明显好转?
吕冬也奇怪,贝向荣查过那个呼机号的开锁老头,确定他孤身一个人,但这小女孩不可能凭空蹦出来的,肯定有某种联系。
现在还不清楚,估计要等到明天。
吕冬上到二楼,铺上前天拿来的地铺,拉上宋娜的毯子,盖上准备睡觉。
毯子上面,有股淡淡的特别好闻的味道,吕冬盖在身上,老往鼻子里钻,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吕冬才迷迷糊糊睡着,感觉刚合上眼睛,就听到下面卷帘门响,立即拉开毯子起来,跑到窗户前往下看。
宋娜正在开卷帘门。
吕冬下了楼,正好看到宋娜进来,问道:“你怎么来了,这才刚六点。”
宋娜放下手里的早餐:“一晚上没睡好,宿舍开门就赶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