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少，你可别开我玩笑，我只是按照你的指示行事，你让接手工业园区的烂摊子，我就去亲自跟着统筹大小事务；你让开发高新科技园，我就找稳妥的施工队保证安全；现在你们都要跑到红林市做生态园区，我当然也要大力支持了。”

　　周成民话里有话，弦外音是在说公司其他人，刘凤霞、王雨莹、李泽宇，包括物流公司的王怀龙，大家都已经同意的事情，他反对又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当初李泽宇三番五次求他帮忙劝说申大鹏，现在想想，幸好帮着李泽宇和王雨莹劝过申大鹏，否则还不得被所有人孤立？

　　“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是合作伙伴，这次我选择去京城发展是考虑很久、做过数据调查的，周总，这里是省城松海市和京城90年代到现在的，历年的工资、房价、城市GDP，你比较一下看看……”

　　“刘总和雨莹都看过了吗？”

　　周成民回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刘凤霞和王雨莹，在她们二人眼中已经得到了肯定回答，自顾接住申大鹏递来的文件，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看着，是否用心仔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申大鹏淡淡瞥了一眼周成民，没有说话，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他现在和周成民两人属于完全的意见不合，就像政坛上永远你都有保守派和激进派一样，各说各的理，而事情又有两面性的，都能占着一些道理，彼此间不理解也属正常。

　　还记得高新科技园拆迁民居的时候，比朱家做的工业园区待遇优厚许多，不仅提前给了部分预付款，还允许大家提前选择工业园区盖好的员工楼房。

　　当然，许多人最终还是因为担心工业环境到底问题没选员工楼，宁愿等着能回迁到原来的地界，毕竟一个地方待得久了，总会生出难以道明的情感依赖，这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年纪偏大的老年人。

　　这是人们对乡情的浓缩，更是对家庭的依赖！

　　虽说他们大半辈子都窝在四季漏风的砖瓦平房，但是住的习惯，住的舒心，现在哪怕让他们去住冬暖夏凉的整洁楼房，却总会觉得烦闷，甚至还会有老人借口说楼房接不到地气，主动要求儿女再给他们租别的平房居住。

　　周成民现在差不多就是跟这些保守派的老年人心理差不多，青树县还有大片在约、等待开发的土地，有远远超过他自身设想需求的收益，最主要这里就是他的生活的地方，偶尔跟政府的官员打打交道、上上电视采访、谈谈未来青树县建设的发展方向，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第0793章 土菜馆

　　车子继续在越来越颠簸的路上行驶，李泽宇再也体会不到宝马五系带来的冲刺快感，剩下的只是小心翼翼怕磕到底盘的担惊受怕，又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得借着尿尿的借口，把开车的任务交给了副驾的周成民。

　　周成民年纪比小姨都大，又是多年做地产生意，在合伙开成宇地产之前，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丰田吉普，开车技术自然要比李泽宇好得太多，虽说偶尔也会被红林破败道路磕到底盘，但总的来说一路还算顺畅。

　　进入红林市的半个多小时，一路上周成民都没再说半句话，脸色难看就不说了，而且从他把申大鹏辛苦弄来的数据报表随意扔在旁边就能看出，对于公司要进京城发展的事情，他是从心底里反感的。

　　或许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申大鹏态度强硬的坚持，除非他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拿着钱和人脉资源从成宇地产分离出去，否则他根本没有反驳权利的。

　　可是周成民没有任何理由会脱离成宇地产，他现在赚的钱比以前多，人脉资源比以前广，社会地位也在逐渐提高，而他这一切所得的开始，都是因为申大鹏的帮助，还有他选择了跟随申大鹏。

　　对于申大鹏的想法，他并没有质疑和不信任，他只是单纯的力求稳定，不想冒任何风险而已，他是小商贩白手起家，知道赚钱不易，更知道守钱难，把公司在青树县的一切做到利益最大化，也不是轻而易举说说就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是他根本就一点不了解也没有丁点人脉的京城！

　　“鹏哥，进红林市里了，再往前面有个土菜馆，他家做的炖菜特别好吃，这都中午了，要不咱吃口饭再去找你老丈人呗？”

　　“你说谁老丈人？”

　　李泽宇口无遮拦，申大鹏抬手要打，一旁，王雨莹似笑非笑的冷言冷语，“不是你老丈人，难道还是我的啊？”

　　申大鹏不想多事，只得乖乖坐在原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红林市里市区入口处不太繁荣的主街道，道路旁边尽是些修车的店铺，门口都停着各种大小货车，私家车倒还并不多。

　　估计是路况太差，一路上私家轿车都颠簸的让人反胃，那些大小货车自然会受到更大影响，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废油、废刹车片，还有在长时间颠簸中的轮胎、减震、车厢，寿命都是极其短的。

　　2003年，全国道路都不算通畅，养大车的车队又不多，所以再怎样都能赚钱，不像后来高速越修越好、大车越跑越快、养车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导致了‘大车不超重，司机偏头痛’的说法。

　　驾驶员也都需要像师傅带徒弟一样学习两三年才能上路，不会出现刚拿到驾照就一路碾压的马路杀手，也并不会出现油门当刹车的追尾狂魔，而且现在的大车驾驶员都相对实在，注重车辆的安全性，一趟活计跑完，必然会保养车辆。

　　这些修车商铺就在红林市入口处，倒是会选地方，只不过一个地方聚集一群修车行，竞争的结局就是谁都赚不到大钱，也就各自糊口罢了，看一排修车行门口有大概十几辆大货车，看来红林市的运输行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去吃口饭吧，下午还要到生态园区看一眼，再回来就要黑天了。”刘凤霞作为女人，心思还算细腻，至少比王雨莹那个未经世事的丫头强得多，尤其懂得身体是革命本钱的道理，钱，哪有身体来的重要。

　　“吃饭吃饭！！周总，前面一直走，第二个路口右拐，然后……”李泽宇兴奋的给周成民指路，眼睛里闪闪发亮，舌头不停舔着嘴唇，喉咙咽下的口水中，像是他已经嗅到了嘴馋的炖菜香味一般。

　　王五土菜馆，在市区靠北边的红林酒厂对面，已经开了十几年，一间老式平房，一扇窗户一扇木门，窗户外面粘着一层塑料布，这是北方平房常用的一种御寒手段，可以阻隔寒气侵入透风的窗口。

　　不高的平房门庭上面，挂着老旧的牌匾上本应鲜艳的蓝底红字已经变得浅淡，但还能认得出餐馆名，土菜馆的顾客基本都是红林市本地人，在市里也算小有名气的饭馆，只可惜多年也不换位置，几乎一成不变。

　　当然了，一成不变也包括人们喜欢和习惯的口味，这也是当酒店、饭店、快餐店逐渐流行之后，王五土菜馆还能生意不受影响的原因。

　　王雨莹站在土菜馆门口，从窗户冲着里面探头查看，可惜遮风的塑料布冻了霜，根本看不清屋内情况，“不愧是土菜馆，这房子、这模样，真是土到家了。”

　　她可是龙昌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以前潇洒无畏的时候也曾开跑车、挎名包的挥金如土，视金钱如粪土，就算在青树县参与了鹏莹控股的生意，学会了控制情绪和收敛性情，可是到这种看起来就脏兮兮的饭馆吃饭，她心底里仍旧是拒绝的。

　　“我看这里有点小，卫生也是问题，要不，咱换个地方吧？”厚厚棉被包裹着木门，门把手处已经被油渍浸的黝黑锃亮，刘凤霞没忍住皱了皱眉，她不是装假，也不是有钱了忘本，而是下午还有重要的事，真怕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

　　“哎呀，你们咋都不相信我，他家东西特别好吃，我这几次来红林市，必须来他家吃一顿，野山鸡炖小蘑菇，红烧临江大鲤鱼，铁锅酸菜炖大鹅，地锅乱炖，这都是他们家最拿手的招牌菜，绝对好吃！”

　　李泽宇迫不及待的把门拽开，随着一股白茫雾气窜出，里面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声，“兄弟，快关门啊，热乎气都跑了，冻死个人呐！”

　　“好嘞，好嘞！”李泽宇忙声回应，回过头，示意大家赶快。

　　周成民没任何犹豫，进了屋，他是小商贩出身，别说是这种破平房的小饭馆，就算临时帐篷搭的饸饹面摊，大风大雪中，他也足足吃了几年。

第0794章 饥饿营销

　　申大鹏也没多想就跟着进去了，前世他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深知老弄堂、深胡同里面才多些真正地道的美食，而且刚才李泽宇一开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浓浓的烹煮香气，先不说卫生如何，单是这味道，的确不错。

　　“兄弟，快进快出，关门呀！！”

　　屋里面又有人催促，刘凤霞和王雨莹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溜溜进屋，随后李泽宇摩拳擦掌、咽着唾沫关上门，摆出准备大吃一顿、大干一场的架势，“老板，我们五个人，找个位置……”

　　话还没说完，李泽宇才发现，屋里六张桌子，五张都已经被人占上了，只剩最角落一张四人的长方形餐桌，要想坐五个人，只能加凳子坐在过道。

　　王五土菜馆只是一间砖瓦房，的确空间有限，进门左边一直到头的不大空间里摆放六张桌子，右边的一条狭窄通道直接通往后院的小厨房。

　　隔着通道处的窗户可以看到，小厨房里面两个中年男人正在烹煮煎炸，油香四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围着油渍满满的围裙在通道旁边等着端菜。

　　饭店总共六张桌位、三个人，中午正是饭点的时候，这仨人可忙的不亦乐乎。

　　女人并不漂亮，个头略矮，皮肤稍显黝黑，不过脸上的微笑着实让人觉得舒服和宽心，看到有客人进来，快步从通道走了出来。

　　“咱们是五位吧？靠里面的位置挤一挤行吗？咱家最好的是炖菜，其次过油煎炸，家常小炒味道也不错，最主要价格不贵菜码大，五个人，您就点咱家标准老三样，一炖一炒一过油，足够吃得肚子饱饱的。”

　　女人习惯性的热情叨叨一大堆，她也能看得出一行人中，两个女的表情有些嫌弃，但是像他们饭店这样做小买卖，要的就是待客热情，能说会道，就算不好吃的东西，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好它，这也算是底层小买卖人的生存之道吧！

　　“行，王嫂，我们到里面挤挤就行，老三样，外加个炝拌菜拼盘，五碗米饭，不够再添！”李泽宇是来过几次的，可都是到红林市谈生意，抽时间才来吃一顿，他知道做菜的是王家哥俩，这女人是嫂子，别的就不太了解了。

　　王嫂看客人不熟悉，以为是第一次来，不过听说话还知道她‘王嫂’的称呼，应该也是个回头客，只是做饭店生意客人太多，她哪能记得住几个月才来一次的李泽宇，更别提她一次都没见过的另外四人，根本不可能有印象。

　　“行，兄弟，你们坐着，热水不够自己倒啊，我这就给你们下菜单去。”

　　王嫂帮着倒了一壶热茶水，端到最里面的饭桌上，又给找了个塑料凳子，这才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申大鹏这边五人刚刚坐好，还不等适应拥挤的空间，就看到王嫂端着一大盘炝拌菜回来放在桌上，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消散并变得关心备至，“先尝尝炝拌菜吧，米饭等会跟菜一起热乎着上，要不然吃凉米饭胃疼。”

　　“能说会道，事成一半，这家老板倒是会做生意。”周成民喜欢这种啰里啰嗦，热情似火的语言环境，当初他在市场还是个小商贩的时候，也是这样见到客人亲的要命，恨不得把顾客领自己家去，多说几句话，才能多卖点货。

　　“何止是会做生意，我第一次来他们家是一个公司的员工请客，那时候就好奇他们口中喊的‘老三样’是什么？你们谁能猜出来，这顿饭我请了！”

　　“嗤，说得好像本小姐猜不到，你敢就不请客了似的，大脑袋，这饭店可是你带我们来的，信不信我把你扔红林市，然你自己座客车回去？”王雨莹手里旋转着宝马五系的钥匙，眼中泛光，咧嘴坏笑，挑衅的吹了几声口哨。

　　“我请客还不行吗？老三样又没多贵，看把你们吓得。”

　　“老三样，应该是……酸菜炖大鹅、地三鲜、韭菜炒鸡蛋吧？”

　　李泽宇有些茫然，滴溜圆的大眼睛盯着申大鹏，“鹏哥，你咋知道的？”

　　“哈！旁边五张饭桌的客人，全都有这三道菜，这个问题很难猜吗？”

　　“呃？”不仅是李泽宇纳闷，周成民、王雨莹、刘凤霞，全都好奇的转头看向其他几桌，果然都有这三道菜，而且也是吃的最快、最干净的。

　　“一炖一炒一过油，老三样！”

　　李泽宇看着其他顾客桌上的酸菜炖大鹅，感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他们家做生意有一点特别好玩，每天的食材固定数量，从早上开始营业，只要食材没了就关门休息，尤其是这老三样，基本中午一个饭口时间就没了。”

　　“那要是还想吃怎么办？”王雨莹好奇的问道。

　　“还想吃就等明天呗！”李泽宇曾经切身体会过看别人吃老三样，自己只能吃炝拌菜和普通家炒的感觉，那还是来得早，否则连炝拌菜都吃不上。

　　“这倒也算是一种做生意的小窍门！”周成民本就精明的目光中闪着睿智与思考，眼睛一眨一眨，明显是在认真琢磨事情。

　　“饥饿营销而已！”

　　申大鹏看过类似经济学的书籍，里面对这种方法有准确详尽的介绍，“商品提供者有意降低产量，以期调控供求关系，制造供不应求的假象，已维护产品的形象、售价、以及利润率的一种营销策略。”

　　“饥饿营销！用在其他行业可以吗？成宇地产刚准备开发了县里车站附近的平房区，如果我们盖好了楼不急着卖，你们说房子会不会特别好卖？”

　　周成民兴奋的小声询问，王雨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仅卖的好，而且价格还会上涨，毕竟青树县附近好地段的开发权都在成宇地产手里，咱们想开发就开发，不想开发谁也盖不了楼，当需求大于生产，价格自然暴涨！”

　　“暴涨！青树县，只不过是个县城，城区人口十几二十万而已，国企厂子也都倒闭的差不多了，普通老百姓打工的工资一千块钱还不到，就算房子的价格暴涨、再暴涨，他能贵到哪里去？这几年一旦超过三千，老百姓谁还敢想？”

第0795章 指哪打哪

　　申大鹏再次听到周成民提及继续开发青树县的项目，心里莫名生出些火气，他已经几次三番说过要向京城方面发展，周成民不仅不支持，还表现的特别不以为然，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总让人觉得是种不屑。

　　“但是京城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京城地产均价就已经三、四千一平米，人均工资是青树县的两倍还多，最主要京城常驻人口有一千多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和学生，他们想要把家安在京城，房子就是必须品！”

　　“周总，你就是做地产行业的，你应该清楚，地产，可绝不仅仅是居民商品楼，还有商铺、商厦、市场、广场、酒店，这都是未来可发展的方向，你想一想，京城是国家首都，政治、经济、文化融合的大都市，不比青树县未来可期？”

　　申大鹏正色反问，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峻的样子让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幸好王嫂端来了老三样和米饭，她独有的热情笑容瞬间赶跑了尴尬，“咱家的菜码打吧？三盘菜，五个人吃，还不一定能吃的了呢！”

　　“谢了王嫂！来两杯散酒，一杯玉米的，一杯高粱的，各一两就行！”

　　李泽宇点了两杯白酒，王雨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一会还有正经事呢，当你自己是酒蒙子？”

　　“不是，我就想让你们尝尝，红林市酿的酒特别好喝，纯粮酿造，不是酒精勾兑！”李泽宇把王嫂送来的两杯酒先后倒进五人的小菜碟里，让大家彼此品尝两种酒的不同味道和都是纯粮酿造的醇厚。

　　“玉米酒柔和，高粱酒浓烈，的确不错！”

　　“纯粮酿造，口感厚实，就是度数有点高！”

　　周成民和刘凤霞彼此相望，同样赞同对方的看法，他们俩人都是平常喜欢喝酒的人，也是从散白喝到茅台的人，他们俩赞赏这个酒，足以证明确实不错。

　　而周成民一口将小碟里的浓烈高粱酒饮尽后，夹了口酸菜大鹅缓解辛辣，也是压一压心头的烦闷，抬头看看申大鹏孩子般青葱的脸庞，觉得自己既然是长辈年纪，着实不应该跟青春期的孩子计较太多。

　　“鹏少！我心里很清楚你对我的恩情，可是恩情归恩情，工作是工作，如果你在青树县继续做地产生意，我有一份力使一份力，但你若是想在京城混迹，恐怕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大忙。”

　　“我不想离开青树县，这是我的家乡，我未来要养老的地方！我的公司、资产、人脉、资源，全部都在青树，我这份年纪去一无所知的京城，我怕没有你们年轻人的闯进，也怕没有关系不会做生意了！”

　　王雨莹、李泽宇本来都在没心没肺的吃着，小姨也是静静品着玉米酒的柔和口感，当周成民说出这番情感真挚的话，几人心里都有些复杂。

　　其实这几人当中，除了申大鹏自己，谁又想去京城呢？

　　家人、亲人、朋友，几乎全都在县里或者省城，去了京城就等于背井离乡的在外闯荡，成功还好，如果失败，省里得有多少商人笑掉大牙？又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谈及他们的自不量力。

　　“鹏哥，以我个人的角度看，咱们在青树县开公司挺好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亲老爹是副县长，咱凭什么放着如此优渥的人脉资源不要，非得去所谓的‘豪华大都市’找虐？”

　　“在我们省城大学里，就有个京城回来读研的师兄，他就说了，那京城里面全都是精英人才，一个个鬼精鬼灵的，心眼比蜂窝眼都多，你想想，这位师兄当年也是一个高考五百多分的人，在京城三年多就给虐的体无完肤了！”

　　“最后这师兄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回省城大学考个研究生，然后尽量考博士，争取留校当个老师，我觉得这就是人生啊。既然做不到，那就赶快放弃，要是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就算再努力的日行千里，也只会离成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