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玩赖呢,人家让你看了么?钱都没拿还看牌,东青看看你二舅的!”
高成玉洗牌,把季东青二舅的牌展示给季东青看,季东青没笑岔气了,一张J!
“还行,没糊弄我,那天让孙宝糊弄我好几把!”
“二姨夫,那啥叫糊弄啊?上桌了你敢玩就得服输,我又没上你兜拿钱去!”
“对呀,老爷子别玩赖哈,下巴不给钱不行看牌了,你外甥不跟你计较那是人家脾气好!”
“发牌吧,这把赢你的!”
“好大口气,我蒙一个!”
“曹,动不动你就蒙,这把我也蒙,我跟你到底,都蒙,看谁的牌大,东青也别看!”
望着高成玉又梦牌,季东青二舅牛脾气来了,号召外甥开始斗牌,季东青无所谓,反正也不怕输。
孙宝也玩开了,五轮开始,高成玉率先开始踢。
“五块,我看孙宝的!”
“凭啥看我,我又不是你下家,拿十块!”
“十块就十块!走……我就说你没大牌,走吧!”
高成玉扫了一眼孙宝的牌,孙宝又看了看高成玉的牌,瞬间把牌塞进牌堆。
“老爷子,连着好几天你手里都没大牌,还玩啊?”
高成玉目光转向季东青的二舅,季东青的二舅也不含糊。
“想看拿钱,要不就接着来!”
“来就来,两块!”
“跟!”
“跟!”
三个人有来了两轮,这次季东青的二舅忍不住了,直接五块钱看了高成玉。
“老爷子,怎么样?我就说你没大牌,走吧!”
看了一眼扑克,季东青二舅也弃牌了。
“东青要不也走吧,高成玉牌不小!”
现在桌子上没看牌的只有季东青一个人了。
“不用担心,我赢了请大伙洗澡去,三哥赢了他请我吃汉堡!”
“没毛病,五块!”
“五块!”
两人又是两轮,最终高成玉选择了看牌。
“对,东青手里啥牌!”
高成玉亮了自己的底牌,季东青看都没看直接翻了牌。
“色子!还得我外甥,高成玉服不服?”
“走走,洗澡去!”
“二舅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对面澡堂子就行,搓澡自己花钱!”
季东青二舅担心高成玉带季东青到那种地方去,赶忙给定了调子,高成玉也不反对,正好这两天大伙都挺埋汰。
孙宝今天在工地那边弄得脏,带着洗漱用品跟着季东青一帮人下楼了,本来季东青打算让舅妈一起,老太太晚上还有班,几个人呼啸着进了公共浴室。
第22章 三炮最终栽了
东北的大澡堂和其他地方有点不同,淋浴喷头配上大池子!
搓澡是单独花钱,休息区免费,想要按摩另算。
平日里出苦力的人很少点其他项目,季东青也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学校的浴池水费不贵,但是季东青还是不习惯人特别闹腾的环境。
自己拿着浴巾搓了半个小时,差点搓到真皮层;孙宝搓下来的泥把下水道都快堵了,几个人又泡了几分钟,季东青把钱给二舅,然后做66路回学校。
春夏交际的哈尔滨之夏非常繁华,季东青坐在66路上面,望着周遭的高楼大厦,眼睛里仍旧是迷茫。
作为农村孩子,季东青没有人指导,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富足即可。
但是这座城市真的能够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么?东站附近的房子已经五千多一平了,可是哈尔滨普通工人的工资两千还不到。
学校毕业生的工资季东青也调查过,貌似所有签了就业协议的毕业生工资都是2000左右,鲜有人超过3000。
这点钱买半平的房子都不够,自己如果想要在这座城市立足,显然路程还很远。
交校周边的房屋价格也正在涨价,不知道将来毕业的时候会涨到多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直等66路车子到了学校公交站,季东青都没想明白,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能够赚到的钱都赚了。
这几天赚的钱已经存到了银行,季东青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没熄灯,老四在切白瓜。
“东青哥来吃瓜,我三姨家有点磕碰的水果!”
“好东西啊!”
正好有点口渴,季东青三两口就一个,其余兄弟也迫不及待开始下手,分分钟一个白瓜进肚子。
现在哈尔滨这边普通人做生意,貌似只有烧烤和水果最赚钱。
老四亲戚家的买卖做的很大,老四都在一直帮忙送水果。
“我三姨家有些磕碰的水果,大家不嫌乎我以后回来就带回来!”
吃完东西,老四看大家都在,环顾一周问道,一三五照例没说话,季东青心里一动。
“怎么卖的,给我整点,到时候给修车厂那边当福利!”
“要啥钱啊,不要钱,不嫌乎到时候我就给你拿来!”
“必须要,有伤证明熟透了,味好!”
“妥了,到时候我给你放书屋哈!”
望着大家的态度,老四知道自己想多了,季东青搭茬索性到时候就给季东青。
第二天上午都没课,季东青收拾完直接去了修配厂。
进了修配厂季东青就感觉不对,一个小工冲着季东青招招手。
“老魏躲起来了,三炮把人家车捅咕坏了,人家找上门了,东青哥你小心点!”
指着修配厂中间的一台松花江微型面包车,小工压低声音,季东青仔细看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里暗暗嘲笑,心道这也能叫车。
前挡风玻璃上面胶带粘的方框没擦干净,保险杠撞歪了,前脸缺了好大一块,车灯只剩一个,估计也不亮。
驾驶员侧车门往外鼓着,用绳子拴在B柱上面。
轮胎还好,车屁股被烟囱熏得黢黑,后玻璃根本没擦,全是灰。
中间车门开着,座椅上面散落着垃圾,带花的座套脏兮兮的。
“管事的呢?特么的,修坏了我的车想这么算了?门都没有,三炮你过来……”
一名留着长头发的男子叉着腰,挺着啤酒肚从车后面走出来,拉着三炮的脖领子,各种喷,季东青都看不下去了。
“建平,咋回事?”
“东青哥,那啥这车本身有毛病,这大个来的时候说车玻璃升不上来,让我试试,我试了一下,然后车门就关不上了,大哥赖我……”
“啪!”
“就是你给弄坏的,我特么看见了……”
男子不由分说给了三炮一个嘴巴,季东青一皱眉,再看看松花江微型,盯着男子看了一会,又看看其他几个人。
男子始终专挑三炮一个人揍,季东青渐渐地有些明白了。
“怎么称呼哥,来根烟,歇会!”
“你是干嘛的?”
虽然有些排斥季东青,男子仍旧接过香烟,季东青给对方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
“九几年的车?”
“九七年……我跟你说得着么?”
“卖不?”
“呃……”
男子显然被季东青这句话问住了,因为男子预想的剧本不是这样的。
“哥,借一步说话!”
望着男子踌躇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弟,你……”
“别介意,我就想弄个代步!那个三炮是不是跟嫂子眉来眼去了?”
吐了个烟圈,季东青笑呵呵的问道,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青。
“哥们哪混的?”
“混谈不上,就想交哥你这个朋友,三炮吓唬一下就得了,犯不着伤筋动骨!买你那车就是为了赔你俩钱,帮三炮赔个不是!”
“要不哥你的那个车即烧机油,又没样我要他干啥?要不三炮赔你钱你也不敢拿走,分局可就在那!”
季东青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分局大牌子,正好两个寻街的警察路过这里,季东青摆摆手,对方没看清季东青是谁,仍旧本能的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