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的话就斩你个没完没了!
陈泰背后有雷洛帮忙撑腰,医药费,安家费什么的当然没问题,其它帮派可没这种福气,打得越久越被拖死,最后不得不对雷洛服软求饶。
以至于很多人讲,雷洛六十年代之所以能制定江湖秩序,一手遮天,就是因为他手下有两员状元及第大将——文状元,猪油仔;武状元,傻佬泰!
至于能够和陈泰齐名的易钟则是另外一个传说。
此人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生于广东江门一个普通家庭,在抗战胜利后,十三岁的易钟跟随一个邻居来到了香港,寄住在一个远方亲戚家里。解放后随着局势的变化,易钟便一直待在香港,开启了他传奇的江湖人生。
五十年代的香港,十分的盛行练拳习武,武馆遍地。易钟便和许多年轻人一样进武馆研习武功,身材魁梧的他很快就在武馆中脱颖而出。当时香港的武馆很多跟黑道有着密切的往来,易钟跟着一个教拳的师傅加入了十四K帮。
凭着一股狠打好斗,易钟很快在十四K帮立了足。在当时香港尖沙咀、土瓜湾、庙街等地,夜场十分风行,成为了众多黑帮争夺的焦点。易钟则成天从早到晚混迹在这些地盘上,跟其他黑帮在大街小巷上展开火拼,他出手极狠,一个能打十个,打得其他帮派不敢前来跟他争场子。
那时候,香港许多场子门外只要贴着“易钟”二字,客人不敢惹事,黑帮绕道而行。七十年代初期,易钟成为十四K的“双花红棍”,成为了帮内二当家,闻名于港澳的第一猛人。
1973年,野心越来越膨胀的易钟染指香港老牌社团和胜和的地盘湾仔一带的场子。在与和胜和火拼时,他亲自将对方一名堂主从湾仔一路追砍到铜锣湾,导致其在躲藏时坠楼而死。事后,和胜和大怒,花重金打通警局关系,要求惩办易钟。
易钟被迫逃去了荷兰,在这里他没有过着东躲XZ的生活,而是再次伸出自己的拳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打出了一片天地。短短两年多时间,易钟成功的干掉新加坡籍社团“阿公党”,做到了华人社区第一大帮。然而,随着香港廉政公署的成立,易钟还是在1976年被香港警察引渡回港,重判了二十五年!
易钟蹲监后,他的传说在港澳的江湖圈中并未消退,一直是十四K的灵魂领袖,每年的探监大佬络绎不绝。最终,易钟坐满了二十三年牢才被释放出来,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只剩下垂暮之躯,却仍然受到了港澳一众江湖后辈大佬的敬重。
当然,那些都是上一世的江湖传说,这一世因为石志坚这只蝴蝶的出现,扇动了历史的翅膀,让很多情况得到了改变。
其中易钟出事儿后没逃去荷兰,而是先逃到了泰国。
按照历史轨迹,他在泰国待一段时间后得到谢家资助就会再去荷兰,成为未来大名鼎鼎的“荷兰教父”。
可惜,现在他的命运将会因为石志坚而改变。
……
赌场内人声鼎沸,一大群赌客正在吆喝着玩赌。
被称为香港江湖第一猛人的易钟长相有点像《水浒传》中的豹子头林冲,豹子头,下巴留着短髭,嘴里叼着香烟坐在牌九桌前,一只手搂着一个衣装暴露妖艳女子,伸手不断在女子身上揩油,另一只手十分熟练地单手切着牌九。
在易钟对面,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凶恶汉子,这汉子今天运气极差,已经输了好几局,并且输的钱都到了易钟手里。
再加上易钟不断和怀里女人调笑,丝毫不把他这个输家放在眼里,这让凶恶汉子更加生气。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老宗师你大显神通!”凶恶汉子一边叫嚣着,一边偷看自己手里牌九!
天啊,他看清楚了!
竟然是一对至尊!
凶恶汉子大喜过望,快要乐得合不拢嘴巴,今天他一口气输了十次八次,这次总算能扳过一局!
因为激动,凶恶汉子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开……开牌!这把我准能赢你!”
易钟乜斜眼看了一眼因为太激动浑身都在哆嗦的凶恶汉子,傻逼都知道这扑街拿到了靓牌,然后又扭头笑着对怀里女人说:“这把你帮我开!”
“开呀,快开呀,别啰嗦!”凶恶汉子都有些等不及了,用眼瞪着易钟催促道。
易钟不理睬他,继续和怀里美女调笑,伸手勾起她下巴道:“听到没有,人家让你开牌呀!”
“可是我输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输了当然算你的,到时候你就赌债肉偿咯!”
“不要啦,你坏死了!”
“哈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就在这时——
“易钟!”
“边个敢喊我大名?”易钟恼怒道。
其他人也循声望去,除了那个不知道易钟真正身份的凶恶汉子外,其他人全都替这个胆大包天家伙捏一把汗。
谢世豪背着手走了过来。
易钟看到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起身拍拍女人道:“不同你玩了,我有贵客到!”
易钟说完丢下牌九就要走,那个凶恶汉子却是不依了,他熬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手好牌,正准备报仇雪恨,易钟却撂挑子不玩。
“喂,你这扑街!几个意思,赢了钱就想走?”凶恶汉子在后面叫住易钟。
易钟眉毛一挑,眼神闪现一丝暴戾,扭头笑问道:“你在叫我?”
“废话!这里除了你这个扑街,难道还有外人?!”凶恶汉子第一次来这家赌场玩,根本不认识易钟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易钟邪恶一笑:“讲真,我今天心情很好的……”
“好个屁!老子心情差极!”凶恶汉子撸起袖子挥舞拳头道,“你要是不玩的话,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出屎来?!”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傻子。
凶恶汉子也发觉周围气氛不对,正要扭头再咆哮几声,却见面前人影一闪自己直接被人卡住喉咙!
凶恶汉子好歹也是江湖有头有脸人物,哪里想到自己连一招都不敌!
挣扎着还想要搏一下,易钟却直接来了一记“霸王巨鼎”将他整个人举起来,朝着赌桌狠狠砸去!
轰地一声巨响!
坚实的赌桌硬是被砸得差点塌陷!
凶恶汉子斜躺在桌子上,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易钟抓起一把牌九撬开对方嘴巴狠狠塞进去,说道:“你很钟意赌吗?那就让你赌个够!”
然后招呼手下,“帮我盯着他,这三十二张牌九他吃不完,别让他走!”
第1400章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谢世豪背着手,踱着步走进易钟房间。
这个房间就在赌场后面,赌场是谢世豪出钱让易钟开的。
当年易钟带着几个兄弟逃到泰国,手头也没带多少钱,又无落脚之地,可以说和“丧家犬”差不多少。
要不是谢世豪久仰他在香港名号,不过泰国警察的刁难收留了他,并且出资帮他开了这家吉祥赌场,大名鼎鼎的猛人易钟估计连个窝都没有。
谢世豪打量着易钟的这个私人房间,极其简陋,除了一个酒柜,还有一个拳击沙袋,再无它物,于是笑道:“听说赌场生意不错,这一年你也搵了不少,怎么还住的这么简陋?”
易钟搬过一把椅子让谢世豪坐下,自己则去酒柜取了一瓶五加皮,拿起玻璃酒杯哗啦啦倒了两杯递给谢世豪一杯,自己也不坐,就直接靠在酒柜上,喝着五加皮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不喜欢什么书柜,字画那些花里胡哨东西,瓷器古玩就更别提了,碎地上那可都是钱,比我死了老豆都心疼!与其捣鼓那些玩意,还不如搞些烈酒喝着更爽!可惜没有烧鹅腿,烧鹅腿搭配五加皮,那可是绝配!”
谢世豪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个大信封递过去道:“烧鹅腿我倒是没有,却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易钟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些现金和几张支票,于是看向谢世豪。
“我有一件事儿要让你帮我做,这些是筹佬——总共一百万!”
易钟笑了,随手把大信封又递还给谢世豪。
“怎么,嫌少?”谢世豪面露诧异。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易钟道,“我和兄弟们初来泰国,是你帮我多多,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另外当初你拿出二十万让我开办这家赌场,至今也没问我要过一个子儿!我呢,这人性子比较直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人情!我死鬼老豆教过我的,人情债最难还,今天我想要把你这个人情债还了,说吧,让我做什么事儿?”
谢世豪也没有再客气,直接把信封揣回怀中,端起那杯五加皮饮了一口,方才抬头说道:“做你最拿手的,帮我干掉一个人!”
“边个?”
“石志坚!”
易钟闻言,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马上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也许是同名同姓。”
谢世豪却没理会太多,生怕易钟不愿意,就又道:“他原本是这边利氏船行的一名会计,最近靠着机缘巧合发了笔横财,与人做饮料生意……”
易钟听谢世豪这么一说,心里那份担忧立马消散,心说香港那边也有个姓石的厉害得狠,不过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分明是会计!再说了,那个可怕的大人物又岂会跑到曼谷自讨苦吃?!
“现在那个石志坚又要捯饬保健品生意,恰好与我们谢氏的药品业务撞车,所以我想要除掉他!”谢世豪给出了一个理由。
易钟摇摇头:“谢先生,你不用同我讲那么多的!既然我答应帮你,就没必要知道那些!说吧,几时动手?”
“元旦!”
“好!”
易钟一口应承,“到时候等我好消息!”
谢世豪笑了,从椅子上站起身亲自过去取了那瓶五加皮先是帮易钟添满,自己又添了一点点举杯说道:“好兄弟,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有恩必报的血性汉子,来,我们干一杯!”
易钟哈哈一笑,直接一饮而尽,把杯底让给谢世豪看
谢世豪也把一杯酒饮光,却是被烈酒呛到,剧烈咳嗽几声。
易钟再次大笑:“看起来谢先生你饮惯了洋酒,饮不惯这种土酒——不过没关系,饮多几次就习惯了!这烈酒同烈马一样,也是需要驯的!”
谢世豪摇摇头,“等你胜利归来,我请你饮人头马!还有——”
谢世豪再次把那大信封拿出来,见易钟皱眉头就道:“这钱不是给你的,给兄弟们分了!你讲情义,我讲利益,我更信——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
曼谷码头。
作为石志坚的司机,阿良开车来到码头准备接应石志坚从美国远道而来朋友。
跟在阿良后面的,是三辆豪华大巴车,每辆大巴车差不多能坐三十几人。
阿良有些不懂,石志坚为什么要让他带这么多大巴车过来,难道他朋友很多?
阿良搞不懂。
在阿良看来这些大巴车的租赁费可不低,一辆差不多五百块,三辆就是一千五,足足是他一个月工资。
阿良觉得石志坚花钱有些大手大脚,又一寻思,是呀,石先生还很年轻,还没结婚,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难免花钱的时候不去考虑。
阿良又想到自己,自己现在也算那啥白领阶级了吧,会开车,月薪上千,现在西装革履的,与以前那个鼻涕虫阿良判若两人,走在路上都有美女朝他抛媚眼。
阿良也不是没想过出轨,可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他的出轨念头立马打消——相比一夜风流,和被母老虎阉掉,阿良机警地选择了恪守夫道,对老婆忠贞不渝!
码头阴雨缥缈,时不时传来远处渡轮汽笛声。
阿良撑着伞下车,让后面大巴车队暂且等着。
码头附近,一些冒雨垂钓的人正在迎着风雨摆弄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