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权刚入行,和省内的器械公司打T台都没打赢,哪里顾得上国外的、而且还是非骨科器械耗材的公司哦。
再加上酒稍微有点醉,他也都懒得查了。
而且打他电话的人,大多提了他爹叫什么的,就基本上没好事。
陆乾州当时就沉默了。
然后过了十秒钟,说:“今天,你应该接到了好几个和你们公司合作的电话吧,这是我弄的。”
“不是你理解的周成,你现在能听明白了吗?”
有点尴尬,他自报了家门,被冷暴力了。
张正权闻言,立刻就立刻起来,酒一下子就醒了不少。
晓得他爹是张万青,而且还知道周成的人,不是特别多。
说:“欸,陆先生您好。您好。”
“我是小张,不知道陆先生您打电话过来有何指示?”
挨骂要立正啊,犯了错要承认!
“我只是好奇啊,我听说,你是在带量采购开始之后才入场的,你为什么想要做不赚钱的生意啊?”陆乾州很直白。
张正权马上回说:“陆先生,所有做不赚钱生意的,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挣钱。陆先生是打算投资我么?”
“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来拜访陆先生您,我们当面详谈都可以!”
陆乾州摇头:“不,我暂时没空和你见面。”
“你要和我合作的话,我建议你先提前了解一下乾州,至少可以百度一下。或者goo一下。”
“而且,我们的合作,可能到时候会有点阻力和小风险,你愿意承担么?”
“嗯?”张正权愣了愣。
陆乾州就道:“没关系,你父亲肯定顶得住,你要不还是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吧,这件事,你可以作为一个引子,但是真要拍板的话,还得他来。”
“我之所以不想直接联系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懂我们这一行。”
“但是你肯定是明白的。”
“现在你遇到的这么一些门路,就是我的诚意。”
“京都三院,和协医院,你能够把握得住的话,差不多了。这诚意再多的话,您就得想想我是不是会别有所图了。”
张正权细致地听着,然后问了一句:“陆先生,能容我问一个傻问题吗?”
“为什么?”
“既然你觉得这都是个傻问题的话,为什么要问呢?”
说到这里,陆乾州就挂断了电话。
张正权脸色一阵青红不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一下自己堂哥的电话,让对方查到了乾州之后。
考虑了一圈,张正权觉得自己是没这个份量的,但是再仔细考虑一圈,张正权又觉得,如果陆乾州就只想靠着民企回家的话,那么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事儿,还得看上面。
所以,其实给老张讲不讲,影响都不大。
那陆乾州打来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太懂。
……
沙市。
某小区内,杨弋风穿着单薄的睡衣,端着咖啡,走向窗台旁。
在家里行走,因为有地暖,丝毫不冷。
他接着坐到了藤椅上,桌子上还打开着写小说的码字软件,电话放在了电脑的背后。
看了看窗外,稍微打了个哈欠,仍然未着急动笔,继续思考着各种各样的素材。
一杯茶,一包烟,一千字,摸一天。
这就是大部分小说作家的状态,不是不想写,是实在是在没有灵感的时候,写不出来任何东西,干巴巴的,没有任何灵感的文字组织物,是不配被放出来的。
正放松心情,尽量使得自己心旷神怡的时候,他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却是陌生电话。
杨弋风就颇为好奇了啊,自己很久都没在科室里了,陌生的电话,很少见。而且归属地还不是沙市,莫不是骗子哦?
但是想了想,杨弋风还是接了:“喂。”
没自报家门,只是客气了一句。
“杨弋风?”电话的另外一头,飘出来他名字。
语气很陌生,但是对方确实是认识自己的,杨弋风眉头一皱:“是的,不知道您贵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去老老实实地当几年研究员?”
“也不是给其他的外人,就是给你的熟人,周成。然后,我给你年薪一个亿,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格外轻佻,似乎在说几块钱,或者在讨论吃饭喝水这样的寻常事一样。
杨弋风闻言,立刻眉头一皱,而后马上舒缓而开:“陆乾州老师!”
“果然是聪明人啊!不愧是以前最被桂老看好的,要来对付我的人。”
“可惜啊,被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都来不了京都了。如今就只能强行改行去些小说了。”
“所以,你如果不想再有意外发生的话,那么就继续听我的安排吧。”
陆乾州被认出来身份之后,忽然说了一段话,极具冲击力和刺激性。
杨弋风的呼吸只是稍微急促了一些,然后就平复了下来:“这件事不可能和你有关系。”
“我已经查证了!”
“陆老师没必要激怒我,我相信我所看到的。”
陆乾州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激怒他,至于为何要激怒他,杨弋风也晓得原因的。
“你是谁?你怎么能够查证就和我没关系呢?”陆乾州继续反问,讥讽味道十足。
“我查证的就是我查证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如果真和您有关系的话,您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对我讲的。”
“毕竟,您虽然可能不在国内,您家的祖坟还在。”杨弋风也是颇为不客气地回。
如果自己的爸妈是陆乾州安排的,那你家祖坟还能在?
开玩笑呢。
听到这里,陆乾州也就大概是明确了自己的猜测。
周成啊,就是这个杨弋风的人,张罗来京都的。然后意外被桂老给捕捉住了,碎了自己当下的安排和行程。
只是,杨弋风这么安排了,那么,他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陆乾州继续说:“我把那三个人给搞进监狱,你能卖什么价格?”
“把他们搞死了,你又能卖什么价格,你自己说个数。”
“你说话,我先付账,给了钱你再来提供服务,童叟无欺哦!~”陆乾州继续道。
杨弋风听明白了陆乾州的意思,呼吸变得几分急促:“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可能做到?”
陆乾州冷哼一声:“我做过比他们更大的。”
“如果花钱都坐实不了几个人真实存在的罪名的话,那么就只可能是钱不够!~”
“希不希望,安排一场意外?”
陆乾州继续利诱着杨弋风。
杨弋风毫不犹豫地说:“人不要死,只要受到该有应有的惩罚,入档案。”
“罚没该罚的款。”
杨弋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他们非想要用精神分裂症来逃脱刑罚的话,您能真的把他们变成精神分裂症吗?”
“做到以上任何一点,我都随你处置。”
杨弋风也不贪心,人该不该死,那不是他说了算的,他虽然愤怒,但国家有法度。
法律的存在,是为了惩罚和纠正。
但是,就像他这样,大摇大摆地就出来了,杨弋风是很难接受的。
他虽然另有安排,但是目前还没有准备好!
等到他准备好的时候,那么就要一击必杀,但是现在,如果提前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话,那么,杨弋风是绝对不希望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甚至于,他也可以失去自己的‘自由’!
虽然这很残酷。
而且他也相信,陆乾州可以做到。
正如陆乾州所言,如果花钱解决不了的话,那么一定是花的钱不够多。
“那你是想他身体被关起来,还是精神被永远关起来呢?”陆乾州继续问。
他没想到,杨弋风想做的事情,还比他更加残忍。
要知道,把一个人弄死,很简单,但是要把一个人从假的精分弄成真的精分,这可不容易啊。
“算了吧,陆乾州老师。”杨弋风退了一步。
“我就只想他失去身体的自由,不是挂个名。保外就医的那种就好了。”
“该判罚多少年,就得多少年!他有逃逸。”杨弋风提了个醒。
陆乾州就说:“细节问题,不用你来提供。我能够做得比你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