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和陈日升虽然在心里确认张宣会来,但由于他的身份太过特殊,父子两硬是压着没敢对外声张,生怕一个不好因为天气来不了闹了笑话。
而且张宣生意铺得那么大,谁也不敢预料会不会临时有急事?
这可是一尊大佛啊,要是弄不好,陈家在整个邵市都会出洋相。
说起来都怪怪的,陈日升张口闭口不离“卧槽卧槽”的,但却是一个嘴严的货,跟张宣这么要好的关系愣是没跟交往一年的女朋友说过。
按陈日升地说叨:老子是自己找女人,不是用兄弟的名气找女人。要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那这女人是冲我这个人来的呢?还是冲着我兄弟的名气来的呢?
陈日升对感情就追求一个词:纯粹。
如果是两个词,那就是:纯粹,会小鸟依人。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对女孩子撒娇这一套很受用。
因为以上种种缘故,所以当两辆奔驰进入婚礼现场时,在场的宾客都看傻眼了,男方的亲朋好友看惊了,女方娘家也不遑多让,一时间没缓过神。
奔驰由远及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这年头小车都是高档货,更何况是虎头奔这种可望不可即的牛逼东西。
虽然很多人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张宣是谁?
但两辆虎头奔已经给了大家答案。
在邵市,谁家一下子拿得出两辆奔驰?
在场的人,只要是邵市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听说过那个传说。
女方娘家来自长市,可并不闭塞,稍微向旁边的宾客一打听,就知道这大派头是谁了。
新娘子母亲还是有点懵,拉着新娘子悄悄问:“真的是那个张宣?写书的那个?”
新娘子同样懵,侧头看向陈日升,一脸期待地问:“是他吗?”
“当然。”见母女俩齐齐望着自己,陈日升感觉倍有面子。
新娘子压低声音又问:“有这关系你怎么不早说?”
陈日升心想:说啥?说了你会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说了你会给我少彩礼钱吗?再说了,我原本就打算玩玩,没想到你会怀孕啊。
带着这种吊儿郎当的想法,陈日升赶忙跨过人群,笑哈哈地来到了张宣面前,直接伸手喊:“麻利点!红包,草,我等这红包好久了。”
听到这虎狼之词,周边人集体无语了,无语的同时又好生羡慕,什么样的关系才可以这样?
笑容满面的陈雷脸一黑,好想一巴掌拍过去,拍醒这个混不吝,这么多人在呢,还口无遮拦说脏话。
这么多人看着,张宣从随身包里掏出早已准备的大红包,递过去。
说是大红包,还不如说是用红纸包的钱,因为数额实在太大了,红包装不下。
说到红包,还有一件趣事。
年前不是在一起玩嘛,陈日升极其不要脸地开口向张宣索要结婚红包:“结婚红包记得封大点啊,我就指望你这个红包了。”
张宣非常痛快:“没问题。”
陈日升还是怕他封小了,接着又不放心地说:“要是红包让老子不如意,我就结两次婚,结了离,离了结,狗日的直到红包满意为止。”
你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红包能小?
六万二。
“草!竟然给我这么多,哎哟!好兄弟!下辈子我还要跟你做兄弟!”陈日升嘴巴都快笑歪了,快咧到耳朵边上去了。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送上祝福:“新婚快乐!”
“受了受了,那是必须的。”说完,陈日升身子一转,视线落在了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身上。
随后对着杜双伶说:“我知道你是个富婆,快把红包掏出来吧。”
杜双伶送上两个一样的红包,“莉莉丝有事来不了,我给她补上。”
陈日升有些错愕,回头看了看张宣,然后对杜双伶竖起大拇指:“服气!你是第一个让我服气的人!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一醉方休。”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谢谢,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阳永健也送上了一个红包,金额和杜双伶相同,都是1200。
孙俊自从开了打字复印店后,兜里就不缺钱,此次的红包也是1200。
新娘的娘家被这四个人的豪气镇住了,张宣就算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作家不差钱。
可另外三人的红包也同样阔气啊!
一问情况,得知一个是张宣未婚妻,另外两个有自己的事业时,对陈日升这女婿更满意了。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眼光自然毒辣,陈日升有这一层关系在,这辈子混得再差也有个下线。
这就是人生保障。
陈日升拉着新娘子介绍一番,把红包塞到新娘子怀里后,就恭恭敬敬地请张宣四人去了尊贵的席位。
真的是尊贵的席位,这桌仅次于舅舅的主桌。
在邵市的习俗里,红白喜事,舅舅永远是上首,这是雷打不动地安排,哪怕像张宣这样的豪客,也不能抢其风头。
半个小时后,米见来了,红包还是1200。
张宣问:“你怎么才来?”
米见微笑说:“车子抛锚,路上耽搁了。”
杜双伶拉过她坐下,“我们来之前还商量呢,打算喝完酒去红旗路看看。”
米见说好:“我也好久没去了,一起逛逛,想吃那边的铁板豆腐了。”
就在几人说说叨叨时,陈日升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羽毛球。
呸,魏薇老师。
“老班。”
几人齐齐打招呼。
魏薇坐下,细细打量了几人一圈,欷歔说:“我自己都还没结婚,没想到要参加学生的婚礼了。”
杜双伶给魏薇倒杯热茶,问:“老师你不是说要初三要去长市吗,怎么还没走?”
每年杜双伶都会给魏薇打电话拜年,所以两人信息经常保持互通有无。
魏薇说:“本来是打算初三出发,后来遇到了陈雷老师,得知陈日升要结婚后,我就延迟了。”
接着她补充说:“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也顺便来见见你们,和你们说说话。”
婚礼在一桌人热热闹闹中开始了,陈日升不愧是陈日升,花样繁多,还唱了一首歌。
唱得的是火风的“大花桥”,别说,挺好听,把一众宾客看得乐不可支。
陈姓是个大姓,陈日升家里亲戚多,光叔叔伯伯就有8个,酒席开满了30桌。
吃完酒席,魏薇瞄了瞄米见和杜双伶,找着机会问张宣:“米见还真的没逃出你的魔掌?”
张宣说:“都这年头了,你怎么还兴问这种问题?”
魏薇不着痕迹挺挺胸,“看够了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是怎么做到让她们俩共存的?”
张宣翻翻白眼,开始神神叨叨:“别那么八卦,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你要是再问下去,离沦陷不远了。”
魏薇甩甩头发,“说说,我要是听高兴了,陪你打一场羽毛球。”
张宣小声警告:“我是男人,别诱惑我。”
魏薇盯着他看了几秒,踩着长筒高跟靴哼着小调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张宣忍不住嘀咕,娘希匹的!天下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八卦的,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第908章 希捷的三连暴击
邵市有两个地方最聚人。
一个是城南公园,饭后集散地。这里摆地摊的多,载歌载舞的更多,各种大爷大妈跳恰恰、跳广场舞、跳交际舞能让你眼花缭乱。
每次看到这些大爷大妈不避讳的身体接触,老男人就好想赋诗一首:枯藤老树昏鸦,大爷挂上大妈,身上一般挂俩,有时身上挂三。
改革开放后,很多风气都在慢慢变化,嘿,这些老小子可会玩了,比年轻人还开放,经常一拖几跳舞。
很多人看不明白,这乐趣在哪?
可能乐趣在于观望者投来的目光,他们以为自己很有吸引力。
不过这是玩笑话。
其实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之一还是和寿命有关,一般女人比男人更长寿,公园里老头少老太婆多,所以有很多这样的镜头。
一行人从城南公园小路上去,经过山顶进入邵市最具人气的地方,红旗路。
红旗路是邵市的商业街,是市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读书时这里来的比较多,张宣对这里印象最深刻的要属各式各样的小吃了,比如铁板鱿鱼啊,一次性可以吃20串,只是以前碍于囊中羞涩,要是自己买的话基本吃个一两串就了事,记忆中每吃一次都心疼一次。
当然了,有他在地方,双伶几乎都在,这姑娘兜里从不缺钱,每次都能喂饱他。
杜双伶爱吃鱿鱼串,米见钟情铁板豆腐,张宣和阳永健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只要够辣就都爱吃。
至于孙俊,现在是最没人权的一个,阳永健还没追到手呢,只能先做舔狗。
5人从街头吃到街尾,然后换一边又从街尾又返回街中,肚子吃到撑,圆圆的,扒满扒满。
阳永健右手捂着肚子说:“唉,不行了,吃多了,有点胀,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孙俊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那里路边的椅子多,去那边怎么样?”
顺着孙俊的手指往前一看,张宣整个人瞬间不淡定了,孙俊你个二货不要乱划地方行不行?杜钰家在那边,希捷家也在那一块,你想愣死我啊。
见四人齐齐不说话,孙俊右手挠头,满屏尴尬地问:“怎么了?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那地方不好吗?还是有什么禁忌?”
这个傻子,张宣两眼望天,心里又忍不住喷了一句。
阳永健也无语了,只得赶紧打圆场:“走吧,我们去城南公园坐会,那边热闹。”
三女走了,杜双伶走之前,还笑意盈盈地打量他一番,临了把手里的鱿鱼串伸到他嘴边喂了一口。
等到前面的三人走远点,孙俊还在问:“她们这是怎么了哦?我又犯什么错了?”
张宣好想愤懑地丢一句:你得罪了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