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听了默不作声。
现在身边就她一个,得先管老板的安全,至于老板的风流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搭头工作,可管可不管。
张宣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定定地看了看她,末了没头没尾来句:“我给你加工钱。”
赵蕾眼皮往上拉了拉,仍旧没动静。
张宣服气了,抬脚愤懑地往米家赶。
赵蕾亦步亦趋跟上。
为了来往方便,大平层离米家不远,很快就到。
“咚咚咚……”
三楼,张宣伸手敲门。
“谁?”几声过后,里面传来米见的询问声。
“是我。”张宣喊。
“呀”的一声,有些老旧的木门开了,米见轻声开口:“你怎么就来了?”
迎着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张宣反问:“你这好像不欢迎我?”
米见微微一笑,把门全部打开,侧让到一边让他进来:“才两天,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两天回来么。”
米见略微偏头,不跟他对视:“我以为那‘两天’只是一个口头语,没想到你当真。”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关心问:“家里还好吧?”
这个“家里”,既包括老张家,更指的是杜家,特别是双伶。
闻弦知意,张宣回答:“放心吧,还好,要是不好,一时半会我也过不来。”
听闻,米见半弯腰给他拿双鞋替换,不再深问。
换好鞋,张宣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没见到刘怡和米沛,遂问:“叔叔阿姨呢?”
米见倒一杯凉茶递给他:“妈妈在学校上课;爸爸交货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
见茶几上摆放着报纸,而报纸上的新闻刚好是有关他和手机的报道,老男人打趣:“在家很想我吗?用报纸解相思。”
米见莞尔,“这些日子国内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你和你的新手机,宣传你公司很厉害,让人有一种你和你公司做什么成什么的感觉。”
张宣有点愣,才反应过来,从商城到银泰资本到银泰科技,再加上文学方面取得的成就,自己年纪轻轻确实有些过头了。
不过下一秒就在想,以现在自己的身份,过头就过头吧,难道还能有人把自己拉去解剖不成?
最多把老夫归属于历史上的王勃之类的天才罢了。
这么一思绪,他顿时开阔几分,伸手拉过她来到沙发上坐好,说:“我这有个梦,你帮我解解。”
米见好奇:“什么梦?”
张宣道:“我老妈经常做梦,梦境中有一片油菜田,有好多蝴蝶在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话毕,他眼神灼灼地盯着米见:“她老人家说这梦最近出现了好多次,你说说,这代表什么?”
米见一开始没完全懂,过会儿后,脸上忽地浮现一抹浅浅的娇羞,扫他一眼,安静没答话。
见她装傻,张宣加尖一句:“我出门前,老妈问我,什么时候来京城照顾你?”
第975章 麻烦来了
张宣加尖一句:“我出门前,老妈问我,什么时候来京城照顾你?”
闻言,米见不再躲避他的吃人眼神,四目相视,悄无声息地望着他。
张宣伸手揽过她腰腹,十分认真地说:“我妈很喜欢你。”
米见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宣心一横,拦腰抱起她往卧室走。
时间地点不对,米见矜持不让,但张宣三句话就把她说犹豫了。
一句是:我老妈年纪大了,想要你给她生个孙子。
二句是:我希望老张家的第一个男孩是我和你的孩子。
三句是:我如今家大业大,却没有子裔,对我很不利。
老男人说完,就忘情地吻住了她。
米见听到这三点,心里有些触动。
第一点要是搁以前,她不敢想。但今天信了,因为这个男人不会骗她。
而第二点,在他的过往言辞中有据可循。甚至由于他灌输多了这种想法,她隐隐有了心理准备。
至于第三点,米见最担心,也最不想见到。可她长大了,早已不是单纯的小姑娘,明白这个社会的弱幼强食和贪婪。
同时不自觉地,她脑海里还补充了第四点:和双伶的约定。
想着约定,想着三点,还没回过神的米见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从客厅到了床上。
身上扎着一个人。
原本想要跟他讲讲道理,但看到他那完全宠溺和沉迷的眼神时,心里又动摇了。
于是动摇着动摇着,彻底失去了控制……
……
……
欲念如火。
一个小时后,放了两把大火的张宣终于把自己给烧迷糊了,死睡了过去。
从浴室出来,米见随意把头发挽起来,随后就坐在床边发呆。
望着熟睡的他发呆。
她从没想过,会在大白天、会在自己家里、会在自己卧室迁就他。
还没结婚就迁就了他……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了,当听到外面传来动响时,米见身子微微前倾,替他拉了拉薄薄被褥,接着起身调了空调温度,最后出了房门。
出门,关门,米见一眼就看到了刘怡。
正在给茶壶倒开水的刘怡同样也第一时间看向了女儿。
细细打量一番,她感觉见宝比以往更动人了,整个人多了一丝明媚气质,多了一丝女人味。
身为过来人的刘怡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动声色地问:“张宣来了?”
“嗯,来了。”
米见被亲妈看得浑身发烫,却强自镇定地说:“他赶了一天路,比较饿,晚餐多打点米。”
把烧壶中的开水倒干净,盖上盖子,刘怡像往常一样出声:“上完第八节课才回来,不太早了,你陪妈妈做饭。”
“好。”米见应一声,跟着进了厨房。
一开始,母女俩寂静无声。
一个忙着打米煮饭,一个忙着洗菜择菜,谁也没开口说话。
只是刚洗好空心菜,蹲着的米见忽然身子一滞,下一秒放下手里的菜,起身又去了卧室,找出卫生巾进了淋浴间。
三分钟后,米见洗干净手回到了厨房。
全程目睹了女儿状态的刘怡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你们采取安全措施没?”
米见看一眼亲妈,窘迫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眼神像雷达一般再次扫过女儿一遍,为了不让女儿为难,刘怡不再深追,转个话题问:
“他妈妈叫什么名字?”
米见回答:“姓阮,邻里小孩都喊秀琴婶子。”
刘怡又问:“今年多大?”
米见想了想,道:“听他说好像是新中国成立那年出生的。”
刘怡说:“那就是49年的,今年上50。”
刘怡继续问:“他妈妈知道你吗?”
这问题她以前也问过,但此次问和以前的问不一样,问题看似一个,意思却完全不同。
米见洗完空心菜后,接着洗毛肚,低个头许久才说:“知道。”
听闻“知道”两个字,刘怡放心了。
种种迹象表明,见宝对张宣完全不设防,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没有一点顾虑?
得知他在,刘怡把晚餐做得很丰盛,四菜一汤。
等张宣吃得差不多了时,刘怡突然问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跟你家里人见过面,等哪天你妈妈有空了,安排我们两家人见见。”
张宣看了看一脸恬静的米见,自然满口答应:“好,等到秋收完,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我妈去京城。”
……
另一边。
在洞口给弟弟过完50岁生日后,贺香兰谎称有事去京城,瞒着杜钰母女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敦煌。
她之所以瞒着杜钰,是因为从小看到大、深知两姐妹的感情,这会成为她此行的阻碍。
傍晚时分,陶歌走到希捷跟前,小声问:“今天的事情忙完了没?”
希捷头也未抬,笔在白纸上簌簌有声:“陶姐你来了,马上就好。”
陶歌探头瞅瞅,挨着她坐好,打趣道:“今天别忙了,张宣来了,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