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茗问:“哪里不一样?”
方美娟说:“文慧是钢琴家,闻名海外。”
杨蔓菁指手画脚:“都是女人,讲什么名气不名气,名气再大有我哥大嘛?被我哥盯上了,能跑得了?
再说了,女人再漂亮再有名气,最终还是要便宜男人的,文慧一般人肯定看不上,能入眼的除了我哥还能有谁?”
说罢,杨蔓菁眼睛在方美娟身上逛了逛:“我哥要是来缠你,你就算是贞女也受不住哈,估计一个回合就缴械投降了。”
方美娟还要说。
这时柳思茗一句话就把她给将死了:“沈凡都结婚生子了,也不知道哪个人对其恋恋不忘。”
方美娟脸色通红。
其她三女笑得很大声。
杨蔓菁骗自己的事情,张宣不知道,他回到床上后,诸多事情想着想着还是慢慢睡了过去。
“亲爱的,醒醒,醒醒!”
正当张宣睡得正香时,杜双伶坐在床头摇醒了他。
张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想问怎么了?却骤然听到外面有哭声,距离不远,听方向是从文老爷子卧室那边传来的。
他猛地坐起来,问:“几点了?”
杜双伶轻声说:“6点13。”
张宣侧耳再听了小会,又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杜双伶说:“刚不久,我是被哭声弄醒的,听着不对劲,就过来喊你,青竹在穿衣服。”
说着,她小声询问:“慧慧爷爷是不是……?”
张宣点头:“十有八九是。”
杜双伶看着他:“那我们?”
张宣说:“天已经毛毛亮了,先起床洗漱吧,看情况再说。”
一身睡衣的杜双伶起身:“好,我去穿衣服。”
等到双伶走开,张宣也糊涂了,昨晚就觉得那老爷子挺不了多久了,没想到真应验了。
问题是,自己目前在文慧家啊,又和文慧关系非同一般,这不上不下的身份,把他也整不会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要是直接过去吧,怪怪的赶脚,自己不是文家人。
要是不过去吧,自己能和文慧在一起,还承了老人家的情,而且文家人都看着呢……
就在他犯嘀咕的时候,跟他相熟的袁枚过来了。
见她脸上的有泪痕,正在洗漱的张宣直起身子望着她,没率先开口,他猜测是猜测,但不能乱说。
袁枚说:“外公走了,刚走的。”
张宣拿掉口中的牙刷,道:“节哀。”
袁枚说:“外公落气的时候还惦记着你和慧慧的事。”
张宣动容,过了好会才说:“谢谢他老人家了。”
袁枚最后说:“慧慧现在哭得厉害,走不开,我是小姑让过来的,她说等会有第一波亲戚会过来,到时候你跟着一起过去。”
听到这安排,张宣松了一口气,问:“大概要多久?”
袁枚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快,20分钟的样子就会到。”
张宣再次点点头,继续刷牙。
第1029章
袁枚离去后,大概过了18分钟的样子,文家第一批亲戚就急急匆匆赶过来了。
见状,张宣三人跟在这行人的后面进了悼念大厅。
对于他们三个,文家亲戚感到疑惑,心想并不认识啊,但到底是没说什么。毕竟谁也不傻,能在文家过夜的人,自然是文家极其重要的客人。
文老头子此时已经穿上了寿衣,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就好像睡过去了一般。文图远跪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一大批文家嫡系孝子。
发现这边的“看活”习俗和邵市不同,张宣三人只能跟着后头有样学样,慢慢走完了流程。
文家几个女人都哭得很厉害,就算一向给人亲情观念淡薄的大女儿文玉也不例外,让人动容。
看到文慧过度伤心的样子,老男人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人活一生,谁都免不了要走这一遭的:送长辈,送亲人,以及最后被送。
走出灵堂的时候,张宣发现双伶脸色有些不对劲,悄悄伸手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杜双伶摇了摇头,低沉地说:“不是,就是看到慧慧爷爷,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张宣怔了怔,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距离旁人稍微有点远时,邹青竹小声问:“大作家,你知道这灵堂要设几天么?”
张宣发懵:“这你还真问错人了,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不过文慧爷爷身份不一般,想来会比较繁琐。”
邹青竹又问:“会不会看到新闻联播里面的那些大人物?”
张宣琢磨着说:“这个说不好,文慧爷爷生前的具体地位我也判断不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要看全估计难,但肯定有代表过来。”
他本来想问问陶歌,这姐们应该知道,但念头一起又灭了,自己就一稍微有点不同的老百姓,关心这些大事没甚用。
一连两天,无所事事的三人除了吃饭就是认人,人那些送花圈挽联的人,看哪些人自己在电视报纸上见过。
还别说,还真有好几个熟面孔。
张宣在看人,来人也看到了张宣。
见到张宣在这里时,来人中有相当于一部分人显得诧异,但诧异过后就是释然,把某种传闻联想到一起,似乎想通了。
其中老男人最熟悉的人莫过于黄鹂父亲了,两人打完招呼后还站在一角落里说了会话。
望着眼前年轻有为的张宣,黄鹂父亲内心相当感慨,自己女儿主动追求的事情他是非常知情的。
张宣没沾染自己女儿,他当初很是高兴,可有时候又在想,张宣这小子竟然看不上自己女儿,为人父亲,这就相当打脸。
直到第二天晚上,有所缓神的文慧才来找几人,她再次歉意地说:“对不住你们了。”
杜双伶走近拉着她的手说:“不要这么讲,我们能理解,而且我们也不是外人嘛。”
文慧嗯一声,关心地对张宣讲:“你要是有事去办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怪你。”
张宣说:“没事,我再大的事也就看看书拿拿笔,而看书拿笔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文慧说好,同几人拉了会家常才离开。
连着呆了几天,张宣才获悉文老爷子的遗嘱:不准开追悼会,只准搞遗体告别仪式,不准备登报宣传。而关于葬礼方面,不土葬,不许家属子女对外大肆宣传,不要立碑。
总是就是一句话:除了应付场面外,一切从简。
文老爷子火化的时候,张宣也在现场:洒了小半瓶茅台酒,一张同爱妻合影的老旧照片,一颗子弹,以及100块现金。
事后他才琢磨过味来,老头子这“随身携带的物品”了不得啊,酒可以壮胆,子弹可以打鬼,钱可以买路,这意味着老爷子走到哪里都可以畅行无阻。
入土为安,死者长眠休息,活着的人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
送杜双伶和邹青竹回了中大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去京城待了将近一月。
这一月,米见变化很大,孕吐基本没了,吃饭睡觉很有规律,平日里除了上上课外,就是跟老公和婆婆逛街买婴儿用品,比如衣服裤子啊,比如婴儿车啊,比如玩具啊,比如纸尿裤啊等等。
短短几个月功夫,米见从一个少女化成了充满母爱的母亲,让老男人暗自错愕的同时,倍感欣喜。她终于要做妈妈了,自己孩子娘。
农历12月12,这天是陆诗雨结婚的日子。
一大清早,陆家妈妈就悄悄问陆诗雨:“你说的消息属实?那个大作家要过来?”
无怪陆家妈妈十分惊讶,今早上,陆诗雨突然告诉父母和丈夫一家,等会米见和张宣要过来,让他们别随便议论。
陆家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米见他们是知道的,女儿最好的朋友嘛,可这张宣是谁?
还是陆诗雨丈夫知道一点内幕,问:“是米见那位高中同学吗?”
陆诗雨点头。
这是男方家长嘀咕:“张宣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陆诗雨丈夫说:“那位大作家,那位百亿富豪。”
“谁?是他???”
“就是他!”
“嗤!!!”众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
一听到这山神都要抖三抖的名字,原本非常好奇的众人顿时把握住了分寸,没问这张宣和米见是什么关系?
因为明摆着嘛,谁也不是傻子。
得到女儿确认,陆诗雨母亲大喜,情不自禁地拍手道:“能来是福,你们小两口的福,这可是文曲星,到时候你们敬酒的时候,伸手摸摸他,沾点福气。”
闻言,正在化妆打扮的陆诗雨哭笑不得:“摸?大庭广之下,怎么摸?新娘子摸来宾?”
旁边的陆诗雨姐姐半真半假笑说:“做的隐晦点,不要那么明显,比如就伸手指碰碰对方衣服就好。”
陆诗雨还是无语:“我怕张宣误会。”
一年岁较小的堂妹调皮问:“误会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以后缠着你不放啊?”
陆诗雨伸手打了一下:“讨打,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得尊重我点儿。”
被打了一下,堂妹嘻嘻笑道:“我要是你,我今天巴不得张宣误会呢,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听说还挺帅。”
屋子里都是陆家女人,自家女人,顿时笑成了一团。
还好是冬天,米见外面套一件宽大的白色羽绒服,谁也看不出怀孕了。
“诗雨,新婚快乐!恭喜恭喜!”
米见进门就送上祝福。
张宣跟着送上祝福和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