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忍不住问:“王刚和王老师平日里关系咋样?”
邓达清砸吧嘴,“能咋样呢,就那样吧?王刚对他这个妹妹是恨铁不成刚。
以前那么好一姑娘,落到这个地步。换成是我,估计也得扇她一大耳巴子了。”
张宣没接这茬,转而说:“也许这件事后王老师会幡然醒悟,彻底告别过去也说不定。”
“希望吧,希望她有这觉悟哎,都30岁的人了,也该醒醒了。”老邓说着,突然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跟前。
两人都凉透了,见着车,不二话,麻麻利利钻了进去。
“师傅,去中大。”
“好嘞!”
有车就是舒服,但张宣还是浑身发抖,还是觉着冷。
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邓达清就说:“要不回去洗个澡后再喝点酒,暖暖身子?”
“饶了我吧,再这样喝我这身体遭不住了。”张宣咬牙切齿,拒绝得非常坚决。
不坚决没办法啊,身体要是被酒掏空了,色怎么办?
双伶同志呢。
米见呢……
还有,还有我那心心念的周慧敏呢……
都说酒色酒色,酒色都亏空身子骨。
但如果二者选其一,那还是色吧。再活一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诶……
回到中大,已经12点过了。
宿舍已经进不去了。
进得去也不想去,今天的“潜伏”还没写稿子的,要自律,一天都不能托。
这么想着,张宣跟着老邓回了教师公寓。
开门,进屋,室内一片漆黑。
张宣先洗了澡,换了衣服,中间想到什么,回自己卧室一看,双伶同志果然在自己床上。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张宣弯腰亲了一口,拉了拉被褥盖严实点,把门合上,去了书房。
门关上的刹那,杜双伶眼睛一睁,抿笑了一下,翻个身子,眼睛又一闭,继续睡。
端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情绪酝酿了二十来分钟后,开始执笔写作……
钢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
格外好听,张宣喜欢这种感觉。
目前好像只有看到双伶同志,看到米见,看到纸张上的笔墨字,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才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
不是一场梦,不是一场空欢喜,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
今夜心绪宁静,1200字用时还没超过80分钟。
放下笔,缓了缓,开始修改检查……
凌晨三点过,一丝不苟的张宣终于忙完了,当他起身准备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骨时,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轻……
但夜深人静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张宣还是察觉到了。
脚步到书房门口沉寂了两秒的样子,又离开了。
谁?
双伶?文慧?还是邹青竹?
或者是小偷?
应该不是双伶同志,不然她会推门进来的。
这样想着。
张宣凝神静气,慢慢起身,从门角落里顺过一根备用的钢管,悄悄开门……
溜了出去……
客厅灯是熄的,厨房灯是亮的。
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
张宣快速靠过去,倚着厨房门棱往里探头一看,骤地吓了一跳。
因为他猛然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刚好转过身的眼睛,两个脑袋距离不到5厘米,差点亲上了。
张宣吓了一跳,里面的文慧更是惊吓到了。
“啪”地一声……
切好的火龙果掉在了地上,稀巴碎。
两人都没去管地上的火龙果,都懵圈了,一时间就那样对视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场面安静极了。
这双干净的黑白真有味道,整个人看起来也极其舒服,张宣这么感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次荒唐的梦……
以及梦里自己竭尽所能的缠绵……
不能再想了!
思绪一瞬间,张宣猛地打个机灵,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挪开,看着地上的火龙果问。
“你这是晚餐没吃饱,饿了?”
距离太近了,文慧把他刚才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却没做声。
她醒悟过来后,先是往后退一步,又退一步,随即盯着他背后的钢管一动不动。
见她这个样子,张宣大大方方把钢管拿出来,歉意地笑笑就意有所指地说:
“没吓到你吧,刚才听到偷偷摸摸的声音,以为家里进贼了。”
文慧知道他在说什么,爽利一笑就避开这个话题,解释说:“我晚上经常会饿醒,要吃点东西才能睡得着。”
说着,她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烂泥一般的水龙果。
张宣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心里嘀咕嘀咕,也是回了书房。
见他离开了,文慧也是停了手里的动作,回想起他刚才的眼神,眼睫毛轻轻地皱了皱,凝望着地上的火龙果发怔。
第173章 文慧的愁
张宣回到书房后,坐在椅子上静气了良久才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东西。
笔帽拧好,墨水瓶盖严实,稿子归拢到抽屉,下锁。
做完一切,打开书房门出来时,发现厨房灯还是亮着的。
本能地要过去看看,但想到之前的光景,张宣走一半又停住了。
算了,鸡都开叫了,没什么好看的,早睡觉吧,带着这种想法,张宣回了卧室。
杜双伶侧着身子,睡得很香,偌大的席梦思近乎占了三分之二。
张宣掀开边角被褥,慢慢躺进去,接着缓缓靠近杜双伶,头抵着头,感受一番杜双伶的气息后,也是熄灯睡觉。
对杜双伶,他还是很尊重的,在乎她这个人甚过了她的身体。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前生对她身体每个部位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今生对她的身体依然非常迷恋。
他自己都觉着好奇,几十年了竟然没有腻,反而孜孜不倦,欲罢不能。
这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只是在男女情爱方面,张宣有着自己的小格调,可以舍脸求,却从不用强,也不趁人之危。
大不了拖嘛,把老夫的驴脾气弄出来了,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胡思乱想着,时间过了四点,张宣也沉沉睡着了。
今生第一次和杜双伶同床共枕,这一夜张宣睡的很香。
一夜过去。
次日,杜双伶按照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望着被自己挤的只能窝在床边边的张宣,望着小心翼翼怕压到自己的张宣。
她抿笑着轻轻拍拍额头,既有歉意,更是满足。
杜双伶没有立即起床,安安静静注视了会张宣后,遂把眼睛闭上,缩到他怀里,慢慢地又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她此刻非常舒心,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男人使坏占便宜。
九点过……
邹青竹把昨天剩下的羊肉洗净切碎,配些料,放锅里翻炒一番,做成了羊肉哨子。
望着锅里的水又开了,邹青竹想了想,再一次把手里的面条搁灶台上。
她走到卧室,对正在看书的文慧说:“今天怎么回事呀,双伶竟然还没起来?”
闻言,文慧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窗外,感受一番外面的逛风暴雨后,熄了直接走人的心思,随即温婉地说:
“我们直接准备早中饭吧。”
邹青竹迷糊,“早餐不吃了?”
文慧抬头问:“你饿不饿?”
邹青竹说:“我还好,不怎么饿,你呢?”
文慧放下书本起身说:“我半夜吃了些水果,现在也不是很饿,那去准备中午的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