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立看着他说:“你是认真的,还是玩一票?”
张宣一怔,同老邓对视一眼,说:“我来自农村,没有一分钱是大风刮来的。”
钱世立听完点点头,考虑一番后,直接起身去了里屋。
两分钟后,钱世立手捧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出来,摆张宣跟前。
道:“我的计划都写在里面,是根据最近10年旅游业和民航领域的实际情况规划出来的,你看看,值不值得投资。”
其实张宣压根不懂旅游业和民航领域,但临门一脚了,还是慎重地看了起来。
翻开,不懂就先看目录:什么国际旅游业啊,国内旅游业啊,南亚国家,东亚国家,欧美国家,外汇收入,需求结构,闲暇时间,城市人口比重,高收入水平人群,低收入地区,出口收入,增长速度……
张宣从上看到下,连翻17页,才把目录翻完。
粗粗数了数目录,他娘的,大目录和一级子目录加起来,竟然达160多项。
这就有点吓人了!
张宣心想,就凭钱世立这份认真和执着,他都心甘情愿投资。
直觉告诉自己,不论成败,冲这个人都值得试一试。
安静看了一个小时,张宣发现连十分之一都没看完。
歇口气,他把文件合起来,无视盯着自己的老邓和许海志,问钱世立:“我能带回去吗?”
钱世立回答:“当然可以,我手里还有一份。”
许海志这时伸手,“那份给我,我也看看。”
老邓滋他:“你又没钱,看这个搞卵子哦。”
许海志瞪老邓一眼,非常不满:“大股东当不成,小股东可以试试的啊,养明星真的要钱的。”
老邓笑了:“别做梦了,你家里要是准许你经商,我老邓的名字倒过来写。”
钱世立显然也认同这观点,所以坐在那压根不动。
吃完饭,张宣和老邓怕被人打黑棍,从另一条路回的中大。
教师公寓一楼,要分开时,张宣拦住邓达清,“老邓,你觉得民航领域有前途吗?”
迎着张宣的目光,老邓秒懂他的意思。
张宣这哪是问民航领域,分明是委婉问钱世立这人可靠不可靠?
老邓拍拍胸膛说:“放心,我老邓研究经济这么多年,眼光自然是不差的,民航领域大有可为。”
闻言,张宣放心了,背身挥挥手,道声“晚安”,上了二楼。
第242章 情投意合?
虽说去喝酒,但由于要赶路,张宣也好,老邓也好,喝酒都只是意思意思。
都没多喝,都没醉。
二楼,开锁,进门。
在屋子里转一圈,没发现双伶人。
听到楼上有钢琴声,张宣想了想,上了三楼。
自从文慧搬进三楼后,他主动避嫌,都还没来过这里。
不过这次他同样不打算进去,站门口拍拍门,就等着。
半晌,钢琴声没了,从里面传出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
“谁?”
“我,张宣。”
门应声开了,露出了文慧那精致到完美的小小鹅脸蛋。
四目相视,望着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黑白,思绪瞬间宁静,片刻功夫,灵魂仿佛被净化了一般。
不着痕迹扫一眼女人极其舒服的身段,就问:“双伶在吗?”
文慧微微摇头:“不在。”
随后不等他接话,又道:“青竹晚上想做海鲜粥当夜宵,双伶陪着买海鲜去了。”
张宣下意识问:“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文慧看着他眼睛说:“明天要演出,我得抓紧时间排练。”
“哦,那打扰了啊,你继续练。”张宣挤个笑脸,果断转身走人。
不开玩笑的,再呆下去多看几眼,他怕自己晚上做梦。
都已经不是初哥了,还要是梦到人家,那就荒唐了,那就其心可诛。
他娘的,人都是喜欢犯贱的,主观说不想,客观往往会违背意志。
见人走了,把门关上,文慧往钢琴室走,只是走几步,又忽的停了。
顿了顿,转身往卧室走。
卧室里面有组合柜,有梳妆台,她来到梳妆镜跟前,往镜子里细细打量一番自己的穿着。
安静半晌,文慧脱下米色毛线绒外套,从组合柜里找出一件黑色外套换上。
楼上换衣服,张宣不知道,他把钱世立的“策划书”放一边,开始看书,开始酝酿情绪。
打算写作。
如今对于他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写作大,为了8月份完本,也是拼了!
只是莫名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座阴宅,想起路过时那神龛上的两座半人高的金色塑像,想起那吸烟老头的混浊眼神,心情一下不好了。
一直这样子,冥想20分钟都没进入想要的状态。
哎,郁闷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为什么能想起这鬼东西呢?
揉揉有些胀的太阳穴,叹口气起身,就当他准备打开录音机、听听周慧敏的歌转移注意力时,楼上又传来了钢琴声。
节奏不激烈,曲调非常柔和,张宣一下就听出了曲目,是“森林的细语”。
难道这文慧特别爱李斯特的曲子?
不过管她呢,这姑娘弹的是真不错,闭眼聆听半晌,慢慢地张宣又找到了状态。
某一刻,拿起钢笔字开始写,文泉思涌,一口气写了好几千字。
两小时后,钢琴声断了,东风没了,但不影响张宣继续创作。
10点左右,杜双伶从楼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下来。
“要不要休息会,先吃点东西。”
“好。”
杜双伶走到身后,一边帮他揉肩,一边开心地说:“妈妈今天打电话来了。”
张宣嘴里有食,含糊问:“哪个妈妈?”
杜双伶嗔怪他一眼,问:“那你觉得是哪个妈妈?”
张宣不上套:“哪个都是妈妈。”
杜双伶满意地哼唧一下,继续说:“我妈收到你寄的样刊了,好高兴。”
张宣问:“她有没有夸我?”
杜双伶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不爽了,“我这么心心念叨她老人家,竟然这么吝啬的?夸奖的话都没一句的啊?”
闻言,杜双伶不揉肩了,双手自然而然从后头伸过来,箍着他脖子,头搁在他肩膀上,顽皮说:
“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被你糟蹋了,你还想我妈怎么说好话嘛。”
张宣纠正她:“‘糟蹋’用词不当。”
杜双伶问:“那用什么?”
张宣回答:“改成情投意合。”
杜双伶忽地轻声问:“那你今晚有时间情投意合吗?”
啪叽一声!
喝粥的调羹掉碗里了,张宣转身定定地看着她,摸摸她额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没发烧啊,第一次见你主动。”
杜双伶面色坨红,不敢看他眼睛,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咬紧嘴唇瓮声瓮气说:
“这两天亲戚要来了,你要就抓紧时间,别到时候又一个劲缠我。”
张宣差点乐疯了,不过这事不能认啊,把她脑袋拎出来,吧唧一口笑问,“我哪里缠你了,我缠你哪了?”
杜双伶剜他一眼,勾嘴说:“是嘛,那我今晚去楼上跟她们睡了。”
美色当前,佳人难得有意,老男人又不是凉薄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呐!一个横抱,去卧室吧。
……
40分钟后……
张宣从一记法式浪漫中松开她,调笑问:“喜欢吧?”
“嗯……”
“满足吧?”
“嗯……”
张宣在她脸上摩挲:“先休息十分钟,咱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