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眼睛一闭一睁,伸出双手:“那还要问么,满分是100分的话,我给它打120分。”
闻言,老邓扶扶眼镜龇牙咧嘴说:“嗨!我们瞎操心了,你看,这不要脸的张小子又回来了。”
在厨房呆了一阵,张宣又去了趟外边,在校园里四处走走,散散步,开阔开阔心情。
新书将近46万字呢,反正那两人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自己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一连两天……
洪振波和陶歌生活节奏一致,都是看书、抽空吃饭、看书……
中间就算有洗澡、上厕所、睡觉,人家也是掐着时间的。
生怕浪费了。
如此枯燥又凝重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3时许。
雕塑一般的洪振波终于有了动静,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不见了,厚重严肃不见了。
只见洪振波看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稿,深呼吸一口气,就对张宣重重地说:“好!非常好!”
说完这个“好!非常好!”,洪振波自个笑了,欣慰的笑了,满意地笑了。大感不虚此行,如此佳作值得他押重注,值得他保驾护航。
见洪总编看前说“好”,看完后还是说“好”,张宣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陶歌也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张宣默契地对视几秒,陶歌开始阅读最后一册小本子。
不过她此刻不再紧张,放下之前的包袱,轻松上阵,用享受的心情读大结局。
两个小时候,陶歌看完了。
洪振波喝口凉茶,偏头问:“怎么样?”
陶歌放下本子,开心地说:“我要的结果都写在洪叔脸上。”
洪振波颔首,微笑着继续喝茶。
张宣给两人的空杯子添满茶,问他们:“新书怎么安排?”
说到正事,洪振波放下茶杯说:“这事先不急,过了8月1日再定。”
张宣几乎是秒懂。
洪总编口里的“再定”包含了两种意思,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
一种是:要是新书“潜伏”在8月1日通过了人民文学内部的茅盾文学奖送选决议,那一切都非常好说。
什么暂停其它作品连载、优先全刊连载“潜伏”啊……
什么全渠道宣传啊……
什么实体书出版啊。
都会争分夺秒、井然有序、紧锣密鼓地动起来。
另一种结果是:送选失败,洪总编和陶歌收拾东西走人。
新书的命运由继任者者决定。
或者张宣改换门庭,不再到人民文学发表。
真他娘的,人太聪明就是不行。一下子领悟到洪振波内核的张宣,原本像风筝一样完全放飞的心情骤然又紧绷了,又绷紧了。
看到张宣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陶歌在一边忍不住开怀大笑。
末了安慰说:“你不懂洪总编,姐可懂,你就放宽心吧,在家吃好喝好,等好消息就行。”
张宣盯着她看了一阵,见她不似说假,心里没来由的再次轻松起来。
说实话,他不怕新书的质量不行,就怕洪总编没斗过人家。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面对戚戚相关的利益,不到最后谁也不能保证结局。
晚餐是在校外吃的,陶显请客。
酒过三巡,陶显对洪振波说,“上一次我跟三月见面,他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和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我很有感触,这几个月来,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12字的不容易。
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洪振波沉吟些许,点点头:“甚妙。”
陶显举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四个一起喝一杯。”
银角大王发话,三人识相的很,赶忙碰杯,一口干。
不知道是得了陶显的劝慰,还是对新书“潜伏”有十足的把握,洪振波这顿饭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四大碗。
有样学样,错愕过后的张宣跟陶歌也是大吃特吃。
气氛好,这顿饭大家吃的热闹。
结完账,走出粤菜馆的时候,陶显走过来小声对张宣说:“都说中大校园很美,三月,陪我走走。”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立马乐呵呵附和道:“难得来一次中大,陶叔确实应该逛逛,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并排走,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慢慢地逛了一圈。
临了,陶显目光柔和而含蓄地夸赞道:“中大的景色很不错,在国内大学可以排前三。
很不错,中大的景色当然很不错。
你陶显都这么大一人了,位高权重的,竟然那么不客气地就要走了一份手稿。
虽然不是初稿,也不是最后的定稿,但中间的版本也值价啊。”
要知道这可是大作家三月写的,张宣心里默默吐槽。
第275章 写作成千万富翁了怎么办?
晚上,客厅。
等到洪振波跟着姜柏走了后,陶歌从随行包里掏出一张汇票,递给张宣:
“这是上次你卖‘风声’手稿的钱,安长俱乐部支付的,50万,收好。”
“谢谢姐。”这是自己劳务所得,张宣没客气就收了。
“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陶歌咯咯笑着逗他。
张宣假装没听到,手持汇票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很是舒爽。
嘿!50万!
曾几何时吃不起饭的穷酸少年,已经靠卖手稿挣50万了。
真是了不起!张宣在心里这么夸自己。
见他拿着汇票自得其乐,陶歌也是看笑了,嘴唇微张,抿一口茶就道:“姐这里还有个事。”
张宣把汇票放下,抬头瞧她:“你说。”
陶歌说:“第一批稿税已经出来了,你猜猜,你这三个月挣了多少钱?”
稿费挣了多少钱?
三个月下来,国内的实际销量和报纸上有很大的差别,到目前为止只卖出216万册。
饶是如此,也是完成了对“白鹿原”和“废都”的超越。
而国际市场,倒是和报纸上的误差不大,实打实的有118万册的可喜成绩。
前生他看过一个报道,根据模糊记忆,“白鹿原”为老陈带来了455万的稿费收入,那时候“白鹿原”的累计销售数量是160万册左右。
还有一个人更狠,那就是文坛大佬老余,其凭借“文化苦旅”几年间豪取1400万版税收入。凭借“活着”更是挣了超过2000万稿费。
张宣以此为参照,权衡一番后就保守猜测:
“国内和国外的加起来,有800百万没?”
陶歌伸出食指左右小幅度摇摇:“再猜。”
张宣眉毛耸耸:“往下,还是往上?”
陶歌翘起二郎腿,晃儿晃地说:“你自己觉得呢?”
张宣眼神在她的腿上扫过:“900万?”
陶歌把茶杯放下,语气加大几分:“胆子再大一点。”
张宣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上了千万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不到千万,但也快了!”
话落,陶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三个月下来,国内的累计版税是631万,国际市场加起来有356万,共计987万。
恭喜你!年级轻轻就成了千万富翁!
放眼国内,这是了不得成就!姐为你自豪!”
张宣颤抖地接过文件看了一遍,再看第二遍,再看第三遍……
手真的在打颤……
激动的!
他从来没想过,“风声”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想当初写这本书,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刷声望用的。
说得再自私一点,就是想用“文人风流”的恶俗外壳给自己打打掩护,用文化人身份征服双伶父母和米见父母。
天地良心啊,动笔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靠写作发财。
现在妥妥地被打脸了,piapia地打得好生疼,打得好兴奋。
至于陶歌嘴里的那句“千万富翁”,嗐!早就不时兴了。
2800万的地皮都到手了,自己正在通往亿万富豪的路上高歌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