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适应?
张宣觉得这问题有点怪怪的,陶歌大学是在剑桥读的,怎么可能不适应?
他回答说:“还好,我看她还是蛮喜欢现在这份工作的。”
陶母点点头,想了想道:“我昨天还跟她爸商量来着,希望她继续回人民文学上班。”
张宣有些诧异,慢慢回过味来了,于是放下茶杯问:“阿姨是不喜欢陶姐在国外工作吗?”
面对这问题,陶母没有撒谎,“不是不喜欢她在国外工作,而是陶歌年纪不小了,现在也没个对象,我和她爸都有些担忧,所以想着在国内工作的话,处对象的机会比国外大些。”
这话没毛病,合情合理。
张宣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当即表态:“我会跟陶姐沟通此事,如果她愿意回国内工作,我会让人接手她的工作。”
陶母微笑着说好,然后打算去厨房做菜,留他吃晚餐。
但张宣拒接了,赶忙站起来说:“阿姨,不用管我,晚饭我跟家里说好回去吃,我妈正在家里等我呢。”
陶母停下步子问:“你妈来了羊城?”
张宣告诉她:“来了,她老人家目前在中大,已经在家里做好了菜等我回去。”
听到这话,陶母不再多说什么,亲自他送到门外。
离开行政大楼,张宣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陶歌打电话。
“你到了?”陶歌问。
“我刚才见了阿姨,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张宣说。
陶歌开口:“行,你还有事没,没有就挂了,姐现在忙。”
“等下,先别挂。”
张宣长话短说,简洁地把陶母的意思表述了一遍,临了说:“我感觉阿姨对我让你去国外工作的事情有些不满,所以……”
“没什么所以。”
陶歌直接打断他的话,“别理她,姐好不容易才出来躲避清闲,才不愿意回国内受苦受罪。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给她电话的。”
张宣很无奈:“成吧,反正阿姨的意思我已经转达了啊,今后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了。”
陶歌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掐断电话。
得,脾气还不小,张宣盯着手机屏幕慢慢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陶母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味。
按道理陶歌去哪里工作,陶母这身份是不应该和自己说的,直接关起门来跟女儿说就好。
可……
难道陶母知道陶歌对自己……?
他骤然想起了陶芩那句话:我姐对你动了心思,别说你不知道?除非你是傻子,或者你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
哎,冤枉啊!
我就长得好点,我有错么我?
再说了,陶歌也没说对我动心啊,我去瞎猜不是找不自在么……
沉思一番,老男人最后得出结论:陶家现在是一个是非之地,得少去。
见他在副驾驶发怔,开车的赵蕾问:
“张总,我们是老样子去商城?还是直接回家?”
张宣望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今天不去商城,直接回去吧。”
闻言,赵蕾方向盘一打,在前头的十字路口直接左拐,一路南下。
行政大楼所在的越秀区离海珠区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大。
时间刚刚好,张宣回到家时,阮秀琴最后一个菜也恰巧从锅里出炉。
“亲爱的!你回来啦!”开门的是杜双伶,见到是他,开心地立马张开双手。
“嗯~”张宣放下行李,一把环住她。
两人在门口紧紧相拥。
这时阮秀琴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出来了,看两人黏糊在一起,温笑着说:
“双伶,去楼上喊文慧、青竹下来吃饭。”
“好。”杜双伶害羞地从他怀里出来,换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去了三楼。
儿媳妇一走,阮秀琴就走过来问:“满崽,坐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不累,睡过来的。”张宣如是道。
“那法国两个女明星是怎么回事?”阮秀琴眉毛上扬。
晕头,前一秒还在嘘寒问暖,后一秒就已经用菜刀招呼了,不愧是亲妈啊!
变化要不要这么快的?
张宣说:“没怎么回事,就俩普通朋友。”
阮秀琴警告:“高中同学你一个接一个,妈妈忍了。
你要是把女明星也弄回来,那我就带着双伶搬出去住。”
张宣双手扶着阮秀琴同志的肩膀,往里推:“别,别啊。你把双伶带走了,谁让她怀孕,谁给老张家传宗接代?”
阮秀琴问:“和那女明星真没事?”
张宣保证:“真没,要是有,我肯定就偷偷摸摸地干活了,哪里还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秀?”
阮秀经过这么一诈唬,再分辩一下儿子的神情,顿时信了。
阮秀琴回头看一眼门口方向,放低声音说:“这次见到莉莉丝了?”
张宣小声道:“见到了。”
想像一番莉莉丝的诱人身材,阮秀琴再打量一番儿子的身板,忍不住提醒:“要节制点,要注意养生。
家里喂了十多只老母鸡,暑假抽空回去待一段时间,妈把它们炖给你吃。”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一个劲地嗯嗯嗯点头。
心想还得买点枸杞回去。
……
离考试还有十来天。
张宣也是跟着大家一起上课做笔记,听老师划重点。
闲暇时间还跟李正、万军去打打篮球。
他听从洪总编和文慧的建议,这段时间是彻底把写作放下了,专心休息,专心应付考试,不去想“人世间”的事情。
有阮秀琴在,文慧和邹青竹终于不用做饭了,四人一到点就准时出现在餐桌上,都不用人喊。
这和谐的场景,弄得阮秀琴总是恍惚,都以为是三个儿媳跟自己吃饭一样。
不过她很清楚,文慧和邹青竹不是自己儿媳。而米见在京城,莉莉丝远在伦敦,以后要想好好地凑一桌吃饭,得看天意呢。
离考试还有两天,张宣拿着书本像往常一样赶去教学楼复习。
临近考试的阶段,图书馆就别想去了,人忒多,抢座位跟打架似的。
而他又懒,不写作就不想早起,晚上时不时还要打打牙祭,早上偶尔还加个班,就更起不来。
最后只能去教室混混日子什么的了哎。
“学长早!”
刚上台阶,就遇到了伍瑶和一同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张宣望望头上的太阳,这哪里早了?
见状,伍瑶笑着改口:“学长中午好。”
这姑娘胆子似乎比以前大了几分,竟然跟自己说第二句话了:“你们什么时候考试?”
伍瑶回答:“明天第一天。”
张宣忽然问:“你家是哪里的?”
伍瑶看着他:“我以前向学长自我介绍过。”
迎着这姑娘的眼神,他特坦诚:“这些年隔山差五就有姑娘自我介绍,我呀,早迷糊了。”
伍瑶笑说:“我老家是厦门的,不过经常在沪市小住。”
张宣了然:“你父母在那边工作?”
伍瑶摇头:“我父母在厦门工作,是我爷爷在沪市开了一家门店,我偶尔会去帮帮忙。”
上台阶,走到教学楼大厅时,两人分开了。
伍瑶去了她自己教室。
而张宣继续往楼上走。
目送他走远,女同学问:“瑶瑶,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敢跟他说这么多话了?我记得以前你每次见到他都紧张地要死要活。”
伍瑶叹口气:“因为梦醒了吧。”
……
今天似乎有点巧。
刚来到平时经常待的教室,屁股还没坐稳,文慧就跟了进来。
四目相视几秒,文慧把门关上,寻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张宣问:“你们今天不是早早去了图书案么?没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