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宜,竟然要1.5元一份。
不过想想前镇的大碗馄饨都要1.5元,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羊城,是中大,不贵一点才有鬼了。
嗦螺来了,文慧没动筷子,眼神放在他身上。
张宣用筷子夹一个放嘴边,嗦一下田螺肉到了嘴里。
叮……田螺壳丢到桌上。
再夹一个,嗦……,叮……
再再一个,嗦……,叮……
吃到第五个,张宣示意她吃。
文慧没动,还是静静地看他吃,感觉挺艺术。
张宣吃到第10个时,再次示意她试试。
这次文慧动了,有样学样,用筷子夹一个,放嘴边吸,肉没出来。
再吸,还是没出来。
再再吸,螺肉纹丝不动……
连着五次,田螺硬是没反应,文慧抬头看他。
张宣忍着笑,“可能是那个不好吸,你换一个田螺试试。”
文慧听他的,换一个。
又试了几次,文慧再次抬头看他。
张宣教她技巧,文慧认真学了一遍后,试用第三个田螺。
结果就是肉没出来,倒是把里面的汤汁吸出来了,飚得领口衣襟到处都是。
见他再也忍不住地望着自己笑,文慧小嘴儿微嘟,用纸巾擦擦衣襟,半晌后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张宣建议:“还是用牙签吧。”
文慧摇头,觉得油太多了,没上手。
张宣也不勉强,毕竟对面这姑娘的言行举止一直都很讲究的,用手抓嗦螺确实有失文雅。
而这年头这种小摊贩又没有一次性塑料手套,手弄脏了一时间都没地方洗干净。
这顿夜宵吃的舒服。
有赵蕾在,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两人慢慢悠悠到很晚才进校门。
教师公寓,上到二楼。
怕她面子薄,张宣默契地主动开口:“下来到双伶房间睡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文慧没再矜持,“我要去楼上拿些东西。”
张宣望望外面的夜色,说:“我陪你上去。”
此时放假了,学校大部分老师都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
这是一年难得的长假。
结果就是三楼人去楼空,只剩下了文慧一个人。
面对这空荡荡的走廊,别说文慧了,就是他这个大男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宁静中似乎有些荒凉。
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句老话:小屋养人,大屋藏鬼。
文慧口里的拿东西,是一些换洗衣物。
下楼的实话,张宣问:“你小姨明天过来接你?”
文慧说是。
张宣又问:“在那边呆几天?”
文慧回答:“呆两天。”
张宣点点头,掏钥匙开门。
进到屋子里,文慧先是去了次卧,然后去了淋浴间。
张宣没去洗澡,吃了夜宵他一般不急着睡,会选择消消食。
最好的消食方式莫过于运动,而他最爱的运动就是练习拳击。
说到拳击,张宣打着打着,看到这些拳击器材就猛然想起了袁澜。
这些器材都是袁澜赠送的。
停下手里的动作,不顾全身是汗,他掏出手机就给陶歌打电话。
开口就问:“你忙不忙?”
陶歌说:“姐等下要开会,你有事就说。”
张宣把袁澜曾嘱托自己去探望她妹妹的事情讲了一遍:“上次来伦敦太匆忙了些,忘记了,她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陶歌说:“她妹妹是我带到伦敦的,我一直有关注。
昨天还跟她见了面,邀请她到我们的团队工作,怎么说也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开个小店铺浪费了。”
张宣问:“我记得袁澜跟我讲过,她妹妹学的金融?”
陶歌意会:“是金融,怎么?你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张宣提到了老邓:“我在香江有一家投资公司,干的就是这行当,如果可以,到时候让她去老邓那里报道。”
陶歌沉思一阵,道:“袁澜才出事,先缓一缓,等过段时间姐再跟她聊聊。”
张宣表示:“不急,我和你的意思一样,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然后他又说:“你给她妹妹拍一组照片过来,我到时候让人带给袁澜。”
陶歌夸赞:“不错,你还挺念旧。”
张宣有些愧疚:“得了吧,上次我到了伦敦都把这事给忘记了,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陶歌手头有事,这通电话时间不长。
把手机放一边,张宣继续打拳。
文慧出来了。
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也没急着回卧室,而是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晚上虽然控制食量吃的不多,但她很自律,不会让多余的肉长到身上来。
时间有些晚了,电视台这时候没什么正片。换了几个台都不如意后,她也就懒得换了,随便选个能入眼的就看了起来
只是电视实在不好看,看着看着,文慧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挪到了正在背身练拳击的张宣身上。
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看他练拳击,上次还是央视录制纪录片的时候。
第630章 爆炸的收获
张宣练习拳击,一般都是半个小时起步。
兴致好就练久点儿。
要是那天不怎么想运动,半个小时完成任务就撤。
正如陶歌和谢琪所说的,老男人简直就是个衣架子,身材非常好,不壮实却有棱有角,线条分明。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出了一身大汗。
汗水把薄薄的短袖浸透,简直就是湿身诱惑,完美的身材落在文慧眼里更有冲击力了。
随着他左一拳右一拳,文慧默默地观看了十来分钟,最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上。
可电视实在不好看,想了想,她起身把VCD打开,开始放碟片看。
这一切,背对着她的张宣完全不知情。
他正嗨,自顾自地发泄着写不出“人世间”的郁闷之情。
一个小时后,尽管还兴致昂扬,但他果断停了动作,收拾一番转身朝主卧走去。
路过沙发时,张宣瞄了眼电视屏幕,顺嘴问:“你怎么还不睡?”
文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张宣停下脚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文慧轻轻摇头:“没有,我吃了东西都不会立刻睡的。”
原来是这样,张宣推开门进了主卧。
全身是汗,没有立刻洗澡。而是打开窗户远眺了一番星空才去的淋浴间。
这个晚上,累了的老男人身子一着床就睡着了。
当他第二醒来时,楼上传来了钢琴声。
这首曲子他很熟悉,文慧最近经常在练习,是李斯特的名曲“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
躺床上,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这刹那他似乎有种错觉:感觉整个心灵都被钢琴曲净化了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
一首完毕,只停留两秒,稍后文慧又从头弹起。
美妙的琴声让张宣感觉很舒适,甚至滋生出了懒惰念头,Y个“大”字一动都不想动,认真听着。
某一刻,他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开始无限拉远。
他在回忆,回忆重生过来的点点滴滴。
回忆这一路在写作道路上、误打误撞闯出来的名堂。
其实在他心里,只有写作才是主业,是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