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伶轻拍他胳膊一下,笑意盈盈地说:“哪有你这样编排人的。
不过别人不敢看轻我,最主要还是我有个好男朋友。”
张宣一把横抱住她,放怀里说:“我家老婆我还不知道?就算没有我,走哪里都是不会吃亏的主。”
杜双伶笑逐颜开,慢慢和他吻在了一起。
过了一把瘾后,她问:“亲爱的,手机项目进展怎么样?”
自从张宣跟她说了等手机有一番成绩后就跟她结婚,杜双伶现在对手机上心了,偶尔会问几句。
张宣说:“这是大项目,还在攻关研发阶段,短时间内没那么快,估计到明年下半年才能看到一些成果。”
杜双伶算算时间,自己读研还要好几年,而明年下半年就有成果的话,似乎也不急。
张宣继续说:“寒假我带你去沪市转转,你不是要和文慧一起开一家钢琴行么?顺便一起办了。”
张宣假装一愣:“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杜双伶片一眼,娇嗔道:“我家亲爱的是傻子嘛?”
“哦?”
她眯着眼睛问:“你说人有轮回吗?”
张宣疑惑:“今天怎么有兴致讨论这个了?”
杜双伶告诉说:“白天不是跟文慧和青竹逛街么,中间去了一趟地藏王菩萨庙,烧香拜佛完后我们三就讨论到了这个问题。”
张宣笑道:“你们三还挺有闲情逸致,竟然谈论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杜双伶哼哼两声,舒服地说:“我不想离开你嘛,我想下辈子还跟着你。”
张宣身子顿了顿,爱怜地贴着她额头:“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们肯定还在一起。”
“真的?”
“真的,我会来找你,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杜双伶瞬间动情了,亲他一口就瓮声瓮气道:“抱我去卧室,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
“好勒!”张宣低头凑上去,黏黏糊糊起身,去了卧室。
……
起风了,下雨了。
羊城在96年的末尾迎来了入冬第一波寒潮。
老邓把伞一收,跺跺脚就埋怨:“这老天爷在折腾啥子哦,羊城这么冷,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杜双伶给老邓倒一杯热茶,知道两人有事要谈,就去了楼上。
等到门关,老邓喝着茶,听着楼上的琴声,感叹道:
“当初就知道文慧这姑娘不简单,被她的气质吸引,不曾想,如今都是名满世界的钢琴家了。”
张宣点点头:“趁现在有机会就多多听听吧,以后要是还想听,估计得去付钱看现场了。”
老邓右手拍一下大腿:“要是我老邓还年轻个15岁,也想去追一追这姑娘,实在是太惹人了。”
张宣翻翻白眼:“你觉得她能看上你?”
老邓一滞,辩驳道:“我老邓好歹也是16岁就考上清华大学的翩翩少年,有机会、还是有机会的。”
张宣揶揄:“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我帮你问问?”
老邓面色一垮,赶忙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鲁妮得要了我半条老命。”
说着,他又发感慨:“这男人啊,年纪大了就明显一天不如一天,我现在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该去看看中医?补补身子?”
听到看中医,张宣想起了阳永健的话:“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老邓抬头:“你还有这种地方?”
张宣说:“朋友告诉我的,一起去看看。”
老邓忽然出声:“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不会在床上也不行了吧?”
张宣鄙视道:“说甚呢?我这叫未雨绸缪,看到你头发日益稀疏,经常冒虚汗,我就能想象你在床上被鲁妮欺负的样。”
想起床上那点事,老邓摇摇头:“年纪越大,男人越来越怂,女人却越来越猛,真是不公平。”
聊天打屁一阵,老邓说起了正事。
老邓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给他:“这是银泰资本这大半年的财务明细报表,你是大老板,你过过目。”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涉及到钱,而且还是大笔钱,张宣从不打马虎眼,接过报表就细细看了起来。
中间他问:“阳佳在老钱那里怎么样?上次让你去看看的,你可还没告诉消息。”
老邓放下茶杯,“这事怨我,那次和钱世立喝多了,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不过你放心,阳佳在那小日子过得挺好,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肌肤貌美,还胖了点。”
张宣说:“那就好,我一直想去看看她,却一直没去成,等有时间了得去看看她才行。”
花半个小时把报表检查完,有些地方不懂,还特意向老邓请教了一番。
临了把财务报表放茶几上:“老邓今年干的不错,公司资本快破亿了。”
老邓扶扶眼睛:“还是得益于行情好,今年进入股市的,是头猪都挣了钱。”
想起前段时间上面连颁“十二道金牌”,张宣深以为然。
老邓透露消息:“我最近一直都在关注华尔街同行,他们正在为东南亚造势,我估计会有动作。”
张宣明知故问:“怎么讲?”
老邓讲:“我有大学同学在华尔街工作,我们经常电话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华尔街对东南亚国家的舆论攻击愈演愈烈,是暴风来临的前奏。”
其实这个现象,只要是立志在金融界创出一番名头的人都注意到了。
张宣问:“你有什么想法?”
老邓沉思一阵,认真说:“我正在琢磨他们的动作,到时候要是有油水捞,我肯定会跟在后面喝一杯羹的。”
张宣假装问:“你预计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老邓摇头:“这个没法猜测,不过肯定不会这么快。”
张宣想了想:“其实你说的我也有注意到,只是很多地方弄不清。
年后要是有什么大动作,到时候叫上我,我去看看热闹。”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老邓起身:“行,到时候我喊你。
对了,你小子不是又新来了一批酒么,老邓我有没有口福?”
“我敢说没有吗?你今天上门不就是为了打秋风么?”说着,张宣去了书房。
心思被戳破了,老邓咧嘴直乐呵,也不觉得尴尬。
老邓走了,拿着一瓶茅台一瓶柏图斯兴高采烈地走了。
张宣则回书房继续写作。
由于这些日子勤奋,目前已经写到106万字,预计一个星期内完本。
拉开窗帘,拧开钢笔帽,把墨水瓶打开,张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钢琴声。
不知怎么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弹钢琴的人。
自从在上村文慧对他说想要回沪市读研后,两人的关系正常了很多。
这三个月下来,张宣几乎没有在私下里同她有过太多接触。
一是他太忙。
二是杜双伶在,文慧一直小心翼翼避着。
三是老男人在自我冷静。
思绪拉远,不小心就过去了半小时,直到楼上的钢琴曲生了变化时,他才从自我世界中醒来。
拿起笔,抻摸抻摸草稿本,开始写。
时间不知不觉从中午走到了下午,期间杜双伶三次悄悄开门观看他。
前两次见他在埋头写作,没敢打扰。
第三次看他伸懒腰时,杜双伶给他送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进来:
“还要多久才能写完?导员刚刚跟我说,6点下去吃饭。”
张宣接过茶喝一口茶,“今天已经写完了,只是还要认真核对一遍,做修改。”
杜双伶双手放在他肩膀上,一边按摩一边轻声开口:“距离6点只有12分钟了,要不我们先下去吃晚餐,等会回来再改?”
虽然这样延续不了状态,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完,他同意了。
晚餐吃的羊肉火锅。
老男人也没空手,又拿了2瓶茅台下去。
张宣、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四人,再加上老邓两口子,6个熟人围坐在一起吃的热热闹闹。
鲁妮拿起酒对众人喊话:“产后我还没好好喝过酒,今天天气冷,你们陪我喝个尽兴。”
想着在大学的岁月不多了,缘分就要走向尽头,众人倍感缘分来之不易,纷纷端起杯子喝成了一团。
结果就是鲁妮把自己喝倒了。
同时间一起倒下的还有号称一杯醉的杜双伶和邹青竹。
见文慧十分端庄地坐在那,老邓问:“文慧,还能不能喝?”
文慧会心笑笑,随后摇头:“不太行了,头有点晕。”
在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老邓大概知道文慧酒量,虽然在三女中是最好的,但也好的有限,当即不再劝她。
老邓探了探酒瓶,对张宣说:“还有一杯的样子,我们分了?”
张宣拒绝:“你知道我的,我也到底了,你自己喝了吧,这点酒可难不倒你。”
说到酒量,老邓非常自豪:“论喝酒,我老邓一生不服人,王丽除外,那家伙天天泡酒吧,真的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