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古今中外的几千年历史中,不说有钱人风流,只道文人风流。
两边都获得了成功,张宣和陶歌一时都有点兴奋,这个电话打到凌晨四点才结束。要不是陶歌说要去机场了,还能聊很久。
张宣关心问:“你现在去能买到回来的机票?”
陶歌笑眯眯说:“别说机票了,姐现在就是把机场买下来都是小事一桩,这可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有是钱不好使的地方吗?”
张宣语噎:“行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到飞机上补一觉,挂了。”
说完,陶歌就真把电话挂了。
等到手机屏幕逐渐熄灭,张宣瞄一眼外面已然蒙蒙亮的天色,暗叹破例了,没有遵守米见的约定。
不过今晚情况特殊,想来米见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吧?带着这种心思,他翻个身子,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他现在是真的好睡觉,神经紧绷了10多天,现在只要想睡,头挨着枕头就能睡过去。
……
次日,天高气爽,又是一个好天气。
张宣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第一感觉头很蒙,第二感觉就是肚子饿,第三才想到查看手机。
洪社长回了短信:好好好!我现在人在洛阳,等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过来,大概要三到五天。
连着三个“好”,这洪社长比自己还高兴啊。
放好水,张宣躺到了浴缸里,把电话打给双伶。
见面就说:“双伶,我最近在忙写作。”
杜双伶对此经验丰富,轻声说:“我猜到了,亲爱的你写完了?”
张宣说:“写完了,也有点想你了。”
杜双伶笑语晏晏:“看来还是小说最重要,老婆都排第二了嘛。”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小说我最多能奋进十多天,可我能在你那里奋斗一辈子,孰轻孰重,这醋可就不要吃了,要不得。”
“德性……”
杜双伶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眼角余光扫一眼上楼来的艾青,她换个话题说:“最近两个宝宝都连着感冒发烧,又是鼻涕又是吐个不停,哭得姐姐和妈妈两个晚上没睡好了,我再帮着替手照顾几天,等好些了就和青竹过来。”
“好,不急,到时候你过来了告诉我,我去接你们。”对于小孩子发烧这种事情,做过父亲的他深有体会,见怪不怪了。
甚至有这么一种讲法,说小孩每发烧一次身体抵抗力就会增强一次,不发烧反而不好。
他是学文的,对这些不太懂,只是小孩每次发烧时医生都尽量不打针,最多开点药,说这样对小孩的免疫力更好。
好多天没出门了,张宣泡个澡出来时发现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梧桐树是那么的碧绿,就连隔壁老师的女儿好像都生了变化,罗圈腿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呸!晃晃脑袋,他娘的这是太久没吃荤腥了啊,出现幻觉了。
没事在校园里走两步,溜达溜达,望着没有人烟的林荫小道,他忽然生出了一股生涩感,心里空落落的。
正如自己向陶歌形容“人世间”的那样,这中大还是那个中大,可再也不是那个中大了,物是人非诶。
逛了半圈,被情绪感染了的老男人走不下去了,直接掉头去了校外。
先是就近吃了一碗牛肉米粉,然后抄小路去沈凡的废品收购站,他想找个熟人说说话。
“你们俩怎么在这?”
才从小路拐弯出来,他就看到了柳思茗和方美娟在帮沈凡整理废品。
柳思茗回身瞧了瞧,见到是他时,从旁边搬了一张矮凳给他:“最近沈凡收了不少纸板和废铁,正好我们今天休息,就过来帮帮忙。”
张宣走过去搭把手,问:“你们暑假没回去?”
方美娟说:“我回去了一趟,才过来不久。”
然后方美娟又说:“大作家,你细皮嫩肉的,这粗活还是别干了,让我们来吧。”
“嘿!笑话我,我可是农村人。”张宣没带手套,自觉不去碰那些生了锈的废铁,不然伤了口子还得去打针。
话说这年头有没有预防破伤风的针?他还真没了解过。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一群小伙伴你追我赶,经过一砌房子的工地时,右脚被铁钉穿了个对穿,当时疼得要死,也就随便消消毒了事,压根没往破伤风这事情上想,只是后来长大了才感觉后怕。嗯,很好的诠释了无知者无畏的精神。
方美娟感到惊讶:“你的户口还没转到羊城来?”
张宣说:“这和户口没太大干系,根在农村,走哪里了都是农村人。”
柳思茗玩笑说:“我见过很多同学都极力回避农村人这层身份的,你还是第一个这么不避讳的,这就是自身底气足无所无惧了么?”
张宣把一捆纸板码好堆:“也不能这么讲,毕竟往上数三代,有几个家庭不是农村人?”
聊了许久也没见到沈凡,张宣忍不住问:“老沈去哪了?”
柳思茗回答道:“去拉废品去了,他说他今天运气好,碰到了一作坊搬家,废品很多。”
把地上堆积的废品处理完,三人就坐在阴凉处聊天。
交谈中,柳思茗说到了百色老板娘:“暑假我们看到了她,穿得很时尚,在原来的理发店门前站了好久才走。”
方美娟补充一句:“开车走的,一辆崭新的面包车。”
张宣惊奇:“不是说她回了老家么?怎么又出来了?”
柳思茗说:“听魏子森讲,好像是自己出来创业了,在东莞横沥那边开了一家塑料玩具厂。”
张宣没搞懂:“哪来的启动资金?”
柳思茗扫一眼四周:“应该是万军给的。万军念旧,不忍她在老家农村过一辈子,就给了她五万,万军自己投资了10万,办了一家小玩具厂。”
张宣眼皮一掀:“那这两人……?”
柳思茗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断了那种关系了吧,万军如今在疯狂追求琳琳呢。”
想到海珠区看到的那一幕,张宣没再多问。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直觉告诉是陶歌的,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陶歌打过来的。
张宣起身对两女说:“我有事先走了,等双伶过来了,咱们聚一聚。”
“好,不用管我们俩,你去忙吧。”柳思茗笑着摇手。
走出十来米,张宣摁通接话键:“你在哪?”
陶歌仰头望着紧闭的门窗:“姐在你楼下,你不在家?”
张宣回答:“在校外呢,碰到俩同学就聊了会,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陶歌问:“南门那边?”
张宣说对。
陶歌开口:“那你原地等吧,我出来吃点东西,肚子饿了。”
“成,我在胖哥大排档等你。”张宣说。
“帮我点个水煮肉片,要微辣的那种。”
“还想吃什么?”
“其它的你看着点吧,吃不好就回头吃你口水。”
“……”
大耳环,齐肩短发,红衣服,黑色七分裤,陶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场强大。
等她坐下,张宣递给她一瓶饮料:“导员母子俩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吃点东西,我菜都帮她们点好了。”
陶歌说:“在深城下了,被邓达清姐姐接走了。”
张宣点点头:“说实话,我还以为你要先回趟家的,不然我帮你做中餐好了。”
陶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这是不想看到我?赶姐走?”
张宣翻翻白眼:“别冤枉人,你不是我想赶走就能赶走的,我才懒得去白费力气。”
陶歌得意笑笑,拿起筷子吃菜。
可能是真饿了,前半段时间陶歌一句话都没说,专心吃饭。直到吃完一碗,把肚子填了个七分饱才说起了正事:
“8月份银泰资本扩充了4名骨干型人才,是从新加坡淡马锡挖过来的。”
对于大名鼎鼎的淡马锡,张宣自然不陌生,身子略微前倾:“从那里挖人,代价不菲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淡马锡虽然实力不俗,但我们银泰资本这次在东南亚彻底打响了名号,除了欧美的老牌资本外,在新生代资本中,我们银泰资本算是翘楚。新加坡现在面临内忧外患,我们瞄准机会出手,代价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话到这,陶歌又道,“其中有一位是新加坡银行业的精英,在业内很有名气,老邓计划把他安排到广发银行去。”
张宣沉吟一阵,担心问:“体制不同,外来的和尚能否念好国内的经?”
陶歌半眯眼:“那就看他的适应能力和造化了。”
张宣听笑了:“广发银行的股份还没到手呢,你们就已经准备了得力干将。”
陶歌说:“这叫未雨绸缪。再说了,银泰资本今非昔比,如今在这场机遇中彻底完成了锐变,在东亚和东南亚,还是有几分薄名的,我想广发银行董事会不会拒绝。”
想到面前这女人的身份,张宣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起了实业:“在实业方面有没有抄底?”
陶歌抬头:“邓达清说你对泰国正大集团感兴趣,我们通过交涉,银泰资本同方正集团达成了一些合作,其中就有我们目前从事的零售业。”
零售业?
张宣眼睛一亮:“易初莲花?”
这次轮到陶歌惊讶了:“你还知道易初莲花?”
张宣撇撇嘴:“你这是小看人不是?易初莲花今年已经进入了沪市,那时候电视报纸用了很多篇幅报道。”
陶歌释然,讲:“易初莲花在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有连锁店,影响力很大,我们获得了易初莲花在泰国49%的股权,以及泰国以外46.6%的股权。”
张宣对这笔业务很感兴趣:“你详细跟我讲讲,是怎么有机会插手的?”
陶歌喝碗紫菜蛋汤:“由于优质资产太多,精力有限,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怎么关注正大集团的零售业务。
后来还是英国乐购超市集团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乐购集团为了得到易初莲花超市股份而一直在泰国煽风点火搞事,弄得正大集团疲惫不堪。
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面对这场危机,泰国正大集团为了保住基业选择了妥协,不得不将业绩良好的超市业务拱手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