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嘀咕归嘀咕,她还是第一时间接过蘸料摆在自己面前,连着喝了两碗鸡汤,该尝尝鸡肉的味道了。
没有容貌焦虑的沈宝宝不觉得鸡汤喝多了有多好,只想大口大口的吃肉肉。
从汽锅里夹起一大块鸡腿肉在蘸水中蘸一下,她便迫不及待的送到了嘴里。
鸡肉有点烫,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蘸水中那股浓郁的酸辣味,就像吃了个沾满辣椒的青苹果一样。
把人酸得直咧嘴的同时,又把人辣得想哭。
不过当咬到鸡肉的时候,肉中的鲜香滋味和滑嫩的口感,一下子把酸辣味中和了许多。
之前的酸辣,也仿佛不那么刺激和浓烈了。
反而有种开胃的感觉。
“哇,没想到滇南人吃酸辣不亚于西北啊。”
黄夫人没有直接蘸鸡肉吃,而是先用筷子挑了点蘸水糊糊送进嘴里,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蘸水做得真好吃,不过相对于鸡肉,这种蘸料更适合蘸烤茄子、烤猪皮牛皮什么的,那会更好吃。”
吃汽锅鸡一般都是姜蒜汁就可以。
不过考虑到林兄弟不是滇南人,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刚喝完鲜美的鸡汤,来点酸辣味的蘸汁吃肉也比较开胃。
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忐忑,生怕林旭这个北方人烹制的汽锅鸡不正宗,或者跟自己做的一样有腥臊味。
结果尝了之后才发现,这手艺堪比滇南那些做汽锅鸡的大师了。
非但没有腥臊味,还用火腿把汤的味道调得极为鲜美,热乎乎的喝下去,浑身都是舒坦的。
也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成钓鱼台的顾问了呢。
这手艺确实非常好。
在场的男性每人喝完一碗鸡汤便继续喝酒,而女性则普遍喝了两碗以上的鸡汤,偶尔舀到三七的时候还试图嚼碎了咽下去。
但最终发现自己的牙齿可能敌不过三七的硬度,这才选择放弃。
林旭坐下来,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蘸水中轻轻蘸一下,然后把肉送进嘴里。
鸡肉已经完全软烂脱骨,嚼起来又香又劲道,口感还极为油润。
当时往锅里放的时候,他就把鸡腹腔里那些黄黄的油脂放进了汽锅中,再加上火腿的油脂,让汤非但没有寡淡的感觉,反而口感丰腴,香味浓郁。
美味!
不光鸡好吃,酸辣味的蘸水也有种赋予菜品灵魂的感觉。
做这款蘸水之前,林旭生怕浓郁的酸辣味盖住鸡肉的鲜香,但吃到嘴里才发现,非但没有盖住,反而把鸡肉衬托得更美味了。
真是一款让人上头的蘸水啊!
曾晓琪这两年主持旅游节目,山南海北的去过不少地方。
吃着这酸辣美味的蘸水,她好奇的问道:
“我记得上次在滇南吃蘸水的时候放了鱼腥草,为什么这里没放啊?”
黄夫人笑着说道:
“喃咪不放折耳根……我们当地人不喜欢鱼腥草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透露着浓浓的嫌弃,还是折耳根好听,好吃到耳根都能折起来。”
众人:“!!!!!!!”
又学会一招和西南人打交道的方式。
吃着汽锅鸡,大家聊起了这道美食的做法。
其实抛开食材不谈,汽锅鸡的做法真挺简单的。
鸡肉连洗都不用洗,只用食盐搓一下鸡皮上的杂质就可以直接动手斩块放入锅里,再加上配料和火腿,往高压锅上一端,等着吃就行了。
这多简单啊。
但就有一点,这道菜对食材要求高。
普通的三黄鸡白羽鸡就别想了,根本不能用这种方法做。
最低也得是不吃饲料的散养鸡或者黑爪小柴鸡。
吃着美味的汽锅鸡,陈总骨子里的烹饪基因再次活跃起来:
“妹夫,做汽锅鸡最好用什么样的鸡啊?今天这算是顶级的吗?”
林旭摇了摇头:
“这个鸡肉虽然不错,但不算顶级的,最顶级的应该是滇南散养的母鸡,还没到下蛋时就阉割掉,让母鸡长够一年,从小母鸡变成老母鸡,肚子里满是黄油,一个鸡蛋都没下过,这种鸡才是最好的。”
想想一只母鸡积攒了一年的营养用汽锅炖出来,那滋味真是别提了。
黄夫人赞叹道:
“林兄弟对滇南好懂啊,可惜那种鸡现在可遇不可求,一不小心还会被人坑,因为好多人把淘汰的蛋鸡养一两个月,养肥了拿出来卖,不是懂行的人,根本买不到真正的阉母鸡。”
正跟沈国富和老黄喝酒的谢保民说道:
“你们女性吃的话,更适合吃乌鸡,用乌鸡来做汽锅鸡,对身体更好。”
乌鸡?
大家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最顶级的母鸡买不到,但可以买营养价值更高的乌鸡啊。
京郊那些养殖场,散养乌鸡还是很容易能买到的。
买回来拿到店里一加工,这不妥妥的又是一顿美容养颜乌鸡汤嘛。
“老黄,回头买几只乌鸡送过来,再麻烦林兄弟做一次汽锅鸡,咱家那么多好的药材呢,再送来点。”
直接给钱太见外,而且傻子才把这种人情交往处理成生意呢。
拿点家里积攒的名贵药材送来,不仅能让合作变得更密切,而且还能顺势打入林旭的关系网中。
这对未来的业务拓展有着莫大的好处。
老黄也明白这点。
所以听到老婆吩咐,便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没问题,我回去就问问哪个场子里的乌鸡品质好,咱自己人吃,那肯定得吃最好的。”
大家正吃着的时候,一楼服务台。
舒云捧着碗,用勺子慢慢尝着碗里飘着金黄油脂的鸡汤。
“真是鲜美啊,怪不得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做好呢,费工夫的菜果然个个都不简单。”
她一边喝一边赞叹鸡汤的美味。
旁边的宋甜甜尝了一口,随即问道:
“舒总,这东西真的能补气血吗?”
“能啊,放那么多三七和黄芪呢,一个补血一个补气,对身体非常好,赶紧喝吧,等会儿凉了可能会腻。”
宋甜甜握拳鼓了鼓自己的肱二头肌。
原本有点宽松的白衬衣顿时被肌肉撑得要开线一样:
“我觉得我的气血不用补了,倒是魏乾老出虚汗得多补补,要不还是送到楼上让他喝吧,省得晚上骑车老追不上我。”
舒云:????????
你这是完全把魏乾当老婆了是吧?
不过这巨大的肱二头肌真让人羡慕,我要有这么一身肌肉该多好,老板不发工资时就暴揍……等等,我怎么会有暴揍老板的想法?
这思想有点危险,可要不得哟。
她又看了看宋甜甜的块头,心里很好奇,当时甜甜的前老板到底喝了几斤白酒,才敢非礼这位女壮士啊。
正喝着,耿乐乐来到了店里。
见到舒云,这丫头颠颠儿的走了过来:
“云云姐,给你说个不幸的消息……”
她这语气让舒云一愣:
“什么不幸的消息?偷偷签假条被处分了吗?”
“不是,是我以后永远不能冒充班主任签字了,也没资格参加高考了……我我我我……我被智班强行录取了。”
录取就录取,咋还强行啊?
他们又不能去家里抓你。
舒云笑着说道:
“这是好事儿啊,我们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整天挑灯夜读,高考完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能不参加高考上清华,而且还是跟姚班齐名的智班,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儿呢。”
“可是……”
耿乐乐原本也觉得挺不错的。
但这几天,但凡她流露出一点犹豫的意思,不管学校的老师还是家里的亲戚长辈,都是那副人家录取伱是你祖坟冒烟天降好运。
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端架子,太不懂事了!
年轻的耿乐乐第一次感受到知识以外的困扰,所以心里不开心。
舒云放下碗笑着说道:
“人家说就说嘛,你不听就是了,上次崔教授不是说过嘛,这些事他来处理,不让你掺和太多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是怕你被影响了。”
根据她这些年来对亲戚长辈的认知,有些人确实是关心后辈,但也有些人是在暗戳戳的嫉妒。
自己平庸,孩子也平庸。
要大家都平庸也就算了,但偏偏亲戚中出了个很优秀的人。
为了寻找心理上的平衡,他们就故意倚老卖老的教训两句,而且年轻人越出色就教训得越狠。
对付这种人其实很简单,找个能镇得住对方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