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越想,心就越不静。
“难道我也得去出家?虽说古代去大寺庙出家也是要条件的,但是以自己和文思的关系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出家就代表着不能吃肉啊!”
“虽然这个时代的猪肉难吃的不行,牛肉还不能吃,但其他肉还是能吃的,至少鸡鸭鹅相比之下就没有那么贵。”
陈年有些不太甘心。
忽然想起,傅新好像每次看书的时候都能心无旁骛。
不管是在桃园外的树上也好,还是在家里自己在一旁丁零当啷的做豆腐也好。
于是,在一天晚上,吹了灯睡觉的时候,陈年问道:“你平时看书的时候怎么让自己心无旁骛的?”
黑暗中,傅新显然已经有了困意。
“还能怎么办?就……看呗,你要从心里觉得书是很有意思的,觉得喜欢看书,看书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自然而然就能看进去了……嘿嘿……小牡丹……”
说着说着,傅新就睡着了。
而且瞬间切换,直接从一介书生变成一介舔狗。
还怪恶心的。
陈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同时具有这两种性格的,在看书的时候认真无比,哪怕就是在平时交谈的时候都十分书生气,在遇到其他女子,哪怕对方很漂亮的时候,也完全能够做到目不斜视。
过后也不会跟自己说今天遇到哪个姑娘人家身材挺好,模样俊俏。
这些从来没有。
唯独在说起小牡丹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了。
但是吧,这家伙就算说到小牡丹,也是表现的爱慕欣赏而不下流。
只不过陈年还是无法理解这种人。
回想着刚才傅新所说的话。
“心里觉得切豆腐很有意思,切豆腐能给我带来一切……”
一边想着,一边手开始凭空模拟着切豆腐。
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以手为刀,一刀又一刀。
陈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进入了这个境界当中。
空灵,没有任何杂念。
晚上激动的陈年在被子里浑身颤抖!
“陈兄,你不要动了,床板太响吵得我睡不着……”傅新的声音突然传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年在隔壁院子的公鸡第四次打鸣的时候忽然的睁开眼睛。
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之后直接取出昨天的豆腐。
切了一块放在木墩案板上。
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进入的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手开始动了。
两秒后。
陈年看着切的不成形的豆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不是已经没问题了吗?”
陈年百思不得其解。
但过了一会陈年想通了。
自己手当成刀,那特么是凭空来的,这玩意且空气那还能有个形状了?
“算了,还是得慢慢练习,熟能生巧,既然在梦中没有时间的困扰,那就要好好珍惜才是。”
此时,傅新已经开始起床了。
陈年洗漱过后,把豆腐放在车上,然后便又朝着天宁寺的方向而去。
……
晚上,二人还是来到了场外VIP贵宾席上看戏。
今天有小牡丹,傅新看的是如痴如醉。
可就在一曲即将唱罢的时候,小牡丹似乎是察觉到了远处的目光,便好奇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正好与傅新的目光对视。
四目相对之下。
傅新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一拍。
紧接着脚下一滑,直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诶呦!”
而陈年则是在更高处的树杈上,小牡丹并没有看见,但是小牡丹的神情陈年看了个清清楚楚。
在起初看到傅新的时候,小牡丹的神情是疑惑。
当傅新掉下去的时候,小牡丹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可是当“诶呦”传来时,小牡丹笑了,虽然仅仅是浅浅一笑,但依然是非常漂亮的。
但现在陈年分明从头到尾听着这个戏,它应该是个悲剧啊!
第95章 交易
“陈兄,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当时小牡丹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在回去的时候,傅新契而不舍的问着陈年当时小牡丹到底是什么表情。
“呵,这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傅新想了想:“我给你洗一个月的一衣裳,包括兜裆布!”
“成交。”
陈年一口答应下来。
这交易很划算,所以陈年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一个月不用自己洗衣服,真好。
傅新此时已经做好了陈年口中会说出厌恶、疑惑、惊吓等情绪的词语,可是陈年并没有说那些,而是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她笑了。”
傅新听后一愣:“你说什么?她笑了?”
“没错,她笑了。”陈年笃定的说道,在这一点上他是不会记错的。
而傅新脸上的忧愁也瞬间转为欣喜:“哈哈哈,她笑了!她居然笑了!”
傅新此时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而陈年则是面带怜悯的看着这俨然有点儿疯了的傅新,不禁摇了摇头:“这舔狗真是太可怕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傅新果真帮陈年洗了一个月的衣物。
虽说二人是合作,每个月傅新通过卖字挣来的钱除了留一部分自己用来买书之外,剩下的都给了陈年作为住在这里的房租和伙食费。
当然傅新买的相当一部分书都是从张富贵那里弄来的盗版书籍,而且价格也相当不便宜。
可就算这样,对于傅新来说,只要有书看就已经很满意了。
他们每天还是依旧按时按点去看小牡丹唱戏,自从他们在外面偷看被小牡丹得知了以后,每次陈年都会在更高处发现小牡丹在台上唱着唱着,眼神就会不自觉的往这边瞟。
而每一次傅新都会因此而振奋不已,回去的路上笑容满面,同时回到家中之后看书也看得更加刻苦了。
陈年看着对方努力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初上高三的时候仿佛也是这个状态,不,自己当初好像比他还要更加努力一些。
“陈兄,我们什么时候晚上可以换别的来吃啊,这每天晚上都是豆腐羹配胡饼,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变成一张胡饼了,流出来的汗仿佛都带着豆腐羹的味道。”
“行,那我们明天吃别的。”陈年说完之后便又开始继续一个人在那里叭叭叭的切豆腐。
又是一个月的锻炼,陈年现在终于可以控制着不切到自己的手了,而且也可以做到把豆腐切成统一宽窄的样子,但就是依旧没有文思和尚切的细。
可这对于陈年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至于这一道文思豆腐如何调味,陈年早已将其流程背的滚瓜烂熟,现在就只差豆腐了。
周树人先生曾经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有时候傅新做出了一篇文章之后,也会找陈年帮忙看一看,而陈年每次在看过之后也都会给一些提议。
毕竟相比于傅新来说,陈年看的书要多多了,而且虽说学的不是文科,但曾经在上海的时候也是作为劲爆的王牌儿撰稿人的存在。
而且对于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大夏王朝的科举,陈年也多多少少的了解过一些。
考的主要就是政论、算数、书法、文采等等,而这其中也会考验考生的作诗能力。
总而言之就有点像是公务员考试,考的内容很杂,但是在这其中政论占的分数很大。
而对于傅新来说他的做诗能力和文采以及书法都很强,唯独在算术和政论方面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对于陈年来说,大家一起同居了这么久,自然也想看着傅新能够高中,倒不指望着日后能够抱上他的大腿,反正陈年把这些菜学会之后也就回去了,主要还是想看着这位好朋友能够出人头地。
于是陈年就教给对方一些算术方面的技巧,这些对于陈年来说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听在傅新的耳中不亚于是金科玉律!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算数居然还能这么算!
但是当傅新问陈年怎么知道这种算法的时候,陈年只是摇摇头说这些东西是自己当初遇到过一位老师学来的,至于是哪位老师,现在还得保密。
而且陈年也告诉对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几年之内不要将这种方法传播出去。
傅新自然是郑重点头!
作为亲身经历者,他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东西有多珍贵,往夸大的说,这些算法和公式每一个拿出去都是能够改变现有知识架构的。
而陈年会郑重的和他说这些话,就代表陈年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几何。
作为朋友,他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东西传播出去,至少在没有经过陈年允许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