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
不过过瘾的代价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本来占理也变成了理亏,只怕这次江主管真的要大出血了。
不过——
沈骊蓉看着喋喋不休地季雪奶奶,骂人的时候这么中气十足,也没有明显外伤,看样子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老太太好像也没有一定要报警去法院打官司的意思,主要还是为了索赔,应该不至于闹到法庭上。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从头到脚都不舒服,我要做全身检查,最好的,最贵的检查!”
蒋珺和李良目送季雪奶奶从自己身边走过。
“这什么情况?她刚才是不是说江主管打了她?游乐园里有很多江主管吗?”李良开始思考。
“可能有很多吧。”蒋珺点头,“毕竟我们知道的那个江主管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说话慢条斯理声音也不大,不可能打人的。”
李良点头:“一定是这样。”
两人不知道的事,他们口中那位文文弱弱不可能打人的江主管,此时正处于隐身状态和同样隐身的汪杏花跟在季雪奶奶身后。
“哇,被打一擀面杖居然可以要求赔偿50万!江茶你多打我几下吧,我很抗揍的。”汪杏花仿佛找到了致富经。
江茶:?
“想什么呢?”江茶淡淡地道,“想好晚上怎么吓人了吗?”
在吓人这件事情上,江茶觉得汪杏花比自己有经验。
江茶活了几千年从来没有吓过人,她的前任老板桃花上仙也从来不吓人。假仙界的人做事都很干净利落,只杀人劫货,从不装神弄鬼。
“简单。”汪杏花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如果是吓那种不信鬼神,又没有做过缺德事的人还挺有难度,吓这个简直不要太简单。”
“看我今天晚上分分钟让她肝肠寸断!”
“怎么吓?”江茶问道,“我原本是打算用幻术让她体验18层地狱的,可江祺跟我说她这种年纪的老人家受这么大的刺激,就算身体上没有受到实际伤害,心理上也受不了,很容易直接吓死。”
“你那太夸张了肯定不行,做鬼吓人讲究的是对症下药,直接让人觉得死定了那不就死定了。你要让她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这样才方便给钱。”
江茶:?
无视掉汪杏花的最后一句话,江茶继续悉心请教:“那怎么对症下药呢?我们也不了解她,搜魂术我会,可是会让她直接变成傻子。”
“吓吓不就出来了。”汪杏花露出神秘地笑,“这种老太太我最了解了,她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倒像是我活着的时候的人。”
“今天晚上我负责冤魂索命,你负责营造气氛。只要气氛到位了,她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都不用严刑拷打,来个鬼打墙就全招了。”
“连银行卡密码也全招了。”
“试想一下,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过去冤魂索命,就说是她今天嚣张的态度激怒了我们。然后逼问出她的银行卡密码,把钱转走,你再用你的会计手法换几个账户转到境外去把钱一洗,神不知鬼不觉就跟电信诈骗一样。”
“她第2天早上醒过来发现钱真的没了,保管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连夜逃命,一辈子都不敢再找季雪和游乐园的茬。”
“到时候转走的钱你1我9,知道这种钱理论上是应该55分的,但是我这是帮你解决麻烦呢,分我4成辛苦费不过分吧?”
汪杏花算盘珠子打的倍儿响,噼里啪啦的。
江茶有些犹豫:“这钱我们拿是不是不太好?小曹的脸我听说挺严重的,医生说可能会留疤,去疤手术不便宜。”
“季雪的脸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理论上小曹的医药费应该由季雪奶奶赔,但照目前这个情况下去十有八九是季雪赔。”
“这样啊。”汪杏花撑着下巴,看着前方还在喋喋不休的季雪奶奶,“那就以游乐园见义勇为补贴的名义把小曹的医药费结了,剩下的钱我们俩再我9你1。”
“行。”
第423章 好老板的代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虽然江茶和汪杏花不打算做过于违法乱纪的事情,但今天晚上确实很黑。
云层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加上职高附近的基础建设一向不行,不好的筒子楼边大半的路灯都年久失修。住在附近的人晚上起夜的时候如果不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倒是个不错的形容词。
床上的人鼾声如雷。
汪杏花飘在小木椅的上方,有些嫌弃地翻着包。
“怎么出趟远门什么都不带呀,就带一套换洗衣服,还把民宿里的肥皂一次性牙刷梳子全都塞包里,哎呀,还有一次性拖鞋和浴室里的毛巾。”
汪杏花戳了戳质量不太行的白毛巾。
“住的是最便宜的79的单间,这个老太婆不会没钱吧?”汪杏花一脸不会吧不会吧,我该不会是做了笔赔本买卖吧?
江茶对季雪奶奶有没有钱不关心,她小心沿着单间施法,确定可以完全隔绝声音,一挥手,房子里的各种摆件瞬间消失,就连门窗和床都一并消失。
季雪奶奶仿佛睡在空中,砸吧了下嘴,不满翻身。
“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们。”
江茶有些犹豫:“老板不是都说了不能用18层地狱的刑罚容易把人吓死吗?你确定要把这里弄成油锅地狱的模样?”
“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把她放到油锅里炸了,炸个手意思意思体验一下就行。”汪杏花让江茶放宽心,“18层地狱最有名的就是第9层油锅地狱,你要是给她弄个铜柱地狱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江茶觉得汪杏花说的有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原世界人间话本子中看到的对油锅地狱的描述,再想想看的电视剧,用幻术一点点搭建传说中的油锅地狱。
江祺抽出来的这么多卡牌人物里鬼很多,但是正儿八经去地府排过队投胎的只有王二丫一个,王二丫还只是单纯的排队投胎没去过18层地狱,所以江茶构建只能全凭想象。
先来十口大锅,里面要是沸腾的热油。
往其中九口锅里加点哀嚎挣扎的不明生物,给锅边上加点负责搅拌的工作人员,炸起来要匀称。
再来一群青面獠牙的小鬼,面目可憎的那种。
温度要高,环境要黑。
随着环境一步步搭建,汪杏花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
“啊!!!”
许盼娣从梦中惊醒。
作为一个少眠多梦的老太太,许盼娣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是太好。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她居然梦到自己下了油锅地狱,被炸了一晚上,疼得她生不如死。
许盼娣坐在床上,疯狂大喘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是自己花79块钱租的民宿才松了一口气。
想起租民宿花的钱,许盼娣就更来气,如果不是老二家的贱丫头不愿意把打工赚的钱孝敬她这个奶奶,她至于一把年纪千里迢迢坐火车硬座过来要钱吗?
还被一个疯女人打了一下。
一想到这里,许盼娣就觉得头晕。
“真是两个克父克母的贱皮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老二商量,直接把两个贱丫头卖了,两万块呢!”许盼娣愤愤地道,却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昨天晚上的梦真是太奇怪了,她居然梦到早在40年前就被她卖了的小女儿死了变成鬼差,报复自己把自己下了油锅地狱。
那个没名字的女儿为什么要抓自己下油锅来着?
许盼娣不记得了,但油锅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到就算是醒了还能想到昨晚被滚烫的热油油炸的感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个都是不知感恩的赔钱货,白眼狼,当了鬼差也不知道来孝敬老娘我,没有我生你卖你能死了当鬼差吗?”许盼娣骂骂咧咧地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
“呸,什么破水,黑心商家,一个破房间卖这么贵送的水居然是臭的!”许盼娣怒了。
晚上做噩梦也就算了,醒了居然还要遭罪。
许盼娣怒不可遏地拿着水要去找民宿的工作人员理论。
走到门口,拧门,拧不开。
一阵阴风从许盼娣耳边吹过,许盼娣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许盼娣拔高声音。
熟悉又陌生且不带温度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妈,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对女孩子,尤其是对自己的亲孙女,就不要怪我每晚拉你下油锅了。”
“我在地狱等你。”
门把手开始流血,血沾了许盼娣满手,一个大大的死字出现在门上,和字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眼泡发肿,眼底乌青的长发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直勾勾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许盼娣,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
“妈,我等你哦。”
“啊啊啊啊!!!”
筒子楼里传来许盼娣撕心裂肺地惨叫。
职高附近,难得外出的江茶和汪杏花坐在这几个月新开的早餐店里,吃据说颇受游客和考研人好评的小笼包和煎包。
“老板,再拿2笼小笼包,10个煎包,一碗稀饭,两个茶叶蛋。”汪杏花冲老板道。
因为只有两个人,汪杏花也不敢吃太多,只敢吃4笼小笼包20个煎包。
这还是在江茶不吃陪着表演的情况下。
老板迅速端上热腾腾的小笼包:“两位美女,煎包还要等一会儿。”
汪杏花点点头,往碟子里倒醋,继续大快朵颐。
江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侧着头看着西北方:“你少吃点,等下钱不够。”
汪杏花气呼呼地道:“忙活了一晚上,结果赚的钱连吃顿早餐都不够,还要我自己贴。”
汪杏花化悲愤为食欲,狂吃一笼小笼包,见江茶似乎正在欣赏什么满意的作品,问:“老太婆醒了?”
对许盼娣汪杏花现在可没什么好语气。
“醒了,在屋子里尖叫呢,等下就该换裤子了。”
“她带了裤子吗?我们就给她银行卡里剩了4块4毛4,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么美妙的余额呀?”
“应该很快就可以吧,买火车票肯定要取钱。”江茶也不是很确定,愉快得声音都上扬了,“哎呀,果然要换裤子了。”
汪杏花已经吃完第2轮小笼包了,开始眼巴巴地盯着锅里还没有煎好的煎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