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院虽然拥有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往,这些年也日渐没落,在欧洲的认同度也在逐渐降低。
这年头,想不赚中国人的钱,真的是特别难。
特别是安哥表现得极为财大气粗,大手一挥,直接用钞能力把柴院砸趴下了。
这次,校歌赛前来欧洲,是带着项目出来的。
部委级别的文化交流、文化输出项目好几个,每一个都有经费。
这几个部委平日里给钱给得是很小气,但这次似乎唯恐钱不够似的。
甚至有人给这次校歌赛的破冰之旅,安了一个“冰上丝路”的名头。
除了相关部委给的钱,东原大学也大手一挥,给披了三倍的经费。
当然,这些经费其实只是小头。
最大的大头,是赞助商的经费。
今年校歌赛独家赞助商德宁集团,为了这场演出,追加了上亿元的赞助费。
当然这笔钱不是白给的,接下来的演出中,要有德宁集团的独家广告位,还要给德宁集团插软广硬广。
其实平日里德宁集团的赞助非常佛系,几乎没有什么广告的要求。
但这次,对德宁集团来说也很重要,是一个开拓俄罗斯乃至欧洲市场的机会。
考虑到校歌赛的影响力,这场比赛本身的意义和覆盖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得脸都青了。
毕竟,这是用钱也买不来的广告位啊。
去年校歌赛最低谷时,力挺校歌赛和东原大学的付中梁,也被称为年度最佳捡漏王。
有了这笔钱撑腰,安哥是唯恐效果不够好,阵容不够大。
花钱那是眼睛眨都不眨。
毕竟,下次再有这么充裕的资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更别说,这次还是在海上龙宫演出,对校歌赛来说,这种机会也不多。
安哥许多之前不能实现的设想,这次都可以大胆点。
……
在安哥在莫斯科大撒币的时候,本届校歌赛的头号冤大头付中梁,正冒着巨大的风雪和上百公里的时速带来的冰冷海风,站在海上龙宫的一座直升机停机坪一侧,等待着一架直升机降落。
疾驰中的海上龙宫,对直升机的降落来说,难度也非常大,更别说现在还有暴风雪带来的巨大影响。
好几次,它都差点从停机坪上滑落下去,甚至撞到旁边的墙壁。
终于,它放弃了降落,一个男人,在直升机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时候,从上面抓着绳子降了下来。
付中栋连忙冲了上去,被直升机的螺旋桨吹得东倒西歪。
两个人彼此搀扶着,从停机坪上下来,钻进了通道里。
直升机摇摇晃晃飞走了,付中梁抱着对面的那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包裹得像是一头棕熊的身影,然后狠狠地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背部。
“梁!”
“阿利舍尔!”
然后,那棕熊一般的男人,抱着付中梁,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吻了几下。
旁边,付文耀一脸“咦~~~~”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老爸,被另外一个男人占了便宜。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爸还有这种爱好。
然后,付中梁转身,叫过了付文耀,道:“小耀!快过来,见见你阿利舍尔叔叔!你小时候最喜欢阿利舍尔叔叔的!”
付文耀看着面前那张颇为沧桑的脸,皱眉,努力回忆着。
但是还没来得及从记忆角落里找到这个“最喜欢的阿利舍尔叔叔”的身影,就被那人狠狠抱住,给了他两个热情的亲吻。
“啊!”这两个亲吻,却让他想起来了。
“阿利叔叔!”
“哈哈哈,对,是我!你的阿利叔叔!”
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叔叔,弹着钢琴,唱着歌。
那时候的父亲……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那时候父亲好像是在弹吉他!
等等,我爸会弹吉他?
他们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来着?
一个熟悉的旋律,在记忆深处回响。
“I remember '62
那年是1962
I was sixteen and so were you
你我都是16岁
And we lived next door,
我们就住隔壁
On the avenue。
在同一条街上……”
等等,不对,这不是自己一听就喜欢上的那首歌吗?
《Rock 'n' Roll Kids》。
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付文耀甚至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金属摇滚,选择了这首歌……
为什么会是这首歌?
付文耀对自己记忆深处钻出来的东西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只是,记忆深处的那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自己坐在一张爬行垫上,玩着玩具吉他。
旁边的角落里钢琴前面,坐着阿利叔叔。
而在面前的沙发上,爸爸抱着吉他,弹的……似乎有些糟乱。
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哥哥付函,坐在旁边,一脸好奇地听着。
像是一个摇滚的孩子。
第1618章 唱给过去的歌
“小耀!我的孩子!你长这么大了!天哪,真的是大小伙子了!那时候你还是个裹着尿布的孩子,这么大点……”阿利舍尔抱着付文耀,左看右看,然后摸了摸身上,道:“天哪,这到底是过去了多少年,我之前给你准备的礼物就不合适了……给!”
他从自己的手腕上脱下了一块手表,就要戴在付文耀的手上。
付文耀赶快拒绝:“不可以,这太贵重了。”
而且我不戴表啊喂!这一看就很暴发户的手表,不适合我的气质啊!
“只是一个小礼物,你阿利叔叔送给你,你就收下吧。”旁边,付中梁笑道,“跟你阿利叔叔不用客气……”
说得好像这不是一块价值百万的珍藏名表,而是一个普通的玩具一样。
而看阿利舍尔,似乎更不在意。
这下子,付文耀大概想起来,这个阿利舍尔到底是谁了。
俄罗斯的石油大亨,富豪榜常年排名前十的人物,俄罗斯的新“寡头”之一——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
这么多年,付文耀鲜少听到付中梁提起他,但是两个人其实有着远超常人认识的私交。
付中梁和阿利舍尔相识于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苏联刚刚解体,俄罗斯的经济被旧寡头把持着。
那时候的德宁集团也刚刚开始起飞,付中梁在海外到处奔走,开拓海外市场,而同时代的阿利舍尔,还是一家石油公司的海外分公司的工作人员。
因为相同的爱好,和为了家族企业出门打拼的付中梁一见如故,两个人成了相交莫逆的朋友。
只是后来两个人分别有了家庭和事业的重担,之后就鲜少见面。
二十多年后,一个成了俄罗斯的新寡头,一个成了德宁集团的掌门人,两个人都是各自国家富豪榜上的人物。
这一次,阿利舍尔听说付中梁要来俄罗斯,直接就跑来了。
“你还是那么疯,这种鬼天气,你为什么不直接在莫斯科等着?”带着阿利舍尔来到了海上龙宫的酒吧里,付中梁倒了一杯伏特加递给阿利舍尔,“你是怎么来的?”
“哈,这该死的鬼天气!”阿利舍尔灌了一口伏特加,哈出了一口酒气,哈哈笑道:“我本来在这边出差,被这该死的雪堵住了,听到你来,我多喝了两瓶伏特加,就来了!”
“你从哪里找到的那么不怕死的飞行员!这种天气也敢飞!”
“他要么飞,要么失业饿死。”阿利舍尔耸肩,“你说他怎么选?”
付中梁摇头:“你啊,还是那么疯!”
“倒是你,好像完全变了。”阿利舍尔看着付中梁,道:“梁,你的爆炸头呢?你的小辫子呢?”
“去去去去!”这种黑历史,不要在我儿子面前提!
影响我伟光正的形象!
旁边,付文耀拼命想要回忆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那个父亲。
似乎从他有记忆起,付中梁就一直是西装革履的形象。
父亲还留过爆炸头?留过小辫子?
我怎么不记得了?
阿利舍尔喝得开心了,看付文耀好奇又疑惑的样子,拿出了自己的钱夹,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来,对付文耀道:“来来,小耀!你来看!”
付文耀凑过去,就看到照片上,三男两女,互相揽着对方的肩膀,拎着啤酒,站在人群之中,笑得格外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