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最恨谜语人!
朱节被一番高谈阔论唬住:“别急啊,陆总,你看你又急!”
“朱主任,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陆飞摇头晃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大步流星。
“哎,陆总,我送送你,我送送你。”
背后突然间传来一阵琐碎急促的脚步声,来的还是朱节,“你还没跟我说到底要投资多少?”
“400万。”
“400万?”朱节眯了眯眼,“陆总不会骗我吧?”
“我可是老实人,我会骗朱主任吗?”
难说!
朱节眼珠子骨碌一转,400万不是大数目,但也不是小数目。
“陆总真地和高台长认识?”
“当然,我能骗得了朱主任吗?”陆飞笑道。
真的假的?
朱节权衡关系,脑子飞速转动,当走到门口,眼看陆飞拾级而下,“陆总,400万的投资,又是电视剧,我做不了主,要不你把大纲留下,我帮你呈上去,请示领导?”
“也行吧,朱主任可得抓紧,过时不候。”
陆飞翘起嘴唇,露出自信的笑容,“说不定今晚就归央妈了。”
我信你个鬼!
朱节目送他坐上出租车,然后转过身,回到店里,把剧本随手交给文员。
文员请示道:“主任,真要传真回总部?”
“传,干嘛不传。”朱节道。
文员语气里透着轻蔑,“咱们可是西影,干嘛投资电视剧啊?”
“你这娃瓜得很,陆总现在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能轻易得罪嘛,哪怕做个样子懂吗,难道我还不知道上边不会同意!”
朱节双手负背,眼神里充满睿智。
虽然那番话很诱人,但那个饭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飞肯定故意拿来抻自己!
甚至他怀疑,陆飞根本就不认识高台长!
……
“高台长,王主任,我们敬你们一杯。”
金碧辉煌的包间,灯光如昼,照亮转盘上各色菜肴,围坐在餐桌的四人推杯换盏。
陆飞一张嘴可敌不过高锋、王立欢两张嘴,赶紧把徐磊也拉上酒场,这个大花臂猛汉,犹如酒神附体。
在酒桌上,刚才初步谈妥《第10放映室》独家冠名赞助费,这可是飞购网开辟的影碟音像的宣传渠道,绝不能拱手让人。
卓越网企图染指,直接剁了他的爪子。
“我原本以为科教频道在我手里,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有所起色。”
高锋面红耳赤,不禁感慨。
“多亏了高台长的英明领导,还有多谢陆总的极佳点子。”
王立欢举起酒杯,“希望接下来的《开讲啦》,能延续《第10放映室》的势头,成为科教频道第二档黄金节目。”
“这个主要得看京大教授们的了。”
陆飞笑吟吟道:“不过我们也愿意提供一臂之力。”
高锋、王立欢四目相对,好奇不已。
徐磊道:“我们正在争取周星池来京大做演讲,或许可以为他做一期《开讲啦》的特别节目。”
“把周星池请到京大?!”
高锋被这个大胆而天马行空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是三连否定。
然而,恰恰可以成真。
前一世,周星池趁着《大话西游》热,就来到京大给《少林足球》做首映宣传。
如今,想必也八九不离十。
陆飞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见一回周星池,不是有多么仰慕他,就是馋《少林足球》的DVD的流量,毕竟在大陆禁播。
有时候,越禁止,越想违反,越看不着,就越想看,而且今年,国足可踢进了世界杯。
“高台长,陆总可是老实人,很少夸海口。”王立欢道。
“如果周星池真的能来京大,的确是个让《开讲啦》一炮而响的机会!”
高锋不禁畅想,主动找陆飞碰杯。
哐当一下,红酒轻晃,把酒言欢,杯影交错,酒喝的尽兴,菜吃得享受。
陆飞看差不多到时机,说有个不情之请。
王立欢心知肚明,薛晓路可算是他半个徒弟,此时假装不知,接过剧本,随手翻了几下。
“这是我和几个朋友写的本子。”陆飞道。
“陆总参与的剧本?”高锋眯着眼。
王立欢在旁边打掩护,故作惊讶道:“高台长,还有咱们节目部的薛晓路。”
“喔,小薛也在里面。”
高锋愈发惊讶,兴致勃勃地翻阅。
陆飞把投资以及许可证的事,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
“这个好故事,值400万。”
高锋拿起已经发冷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半醉的眼神忽然有神。
“不过问题是姜伟,唐大年,陆总这两位朋友在剧圈里名气不显,想上央妈,难度不小。”
言外之意,央妈不收无名之辈。
陆飞一副老实人的面孔,“我不忍心它跟《大话西游》一样,明珠蒙尘,高台长是内行,能不能帮忙想个辙?”
高锋沉吟了片刻,看了看陆飞,再望望徐磊,此二人值得深交。
“陆总,不如我给你推荐一家公司?”
……
过了几天,候鸟北归,筑巢垒窝。
陆飞回到家里,院子里的树上,喜鹊叽叽喳喳地乱叫,这时电话打来,唐大年迫不及待地报喜,其实没什么可报的,有高锋背书,投资能不顺利?
不过也出乎意料,找的竟然是百纳文化。
百是百代的百,纳是华纳的纳,据说头头刘德红想称霸华夏音乐与影业,口气很大,到底有央企背景。
至于西影,毫无音信,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经过秦海路的屋子,黑漆漆的,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她人还在香江。
回来的时候,要不要送个见面礼?
梅湘南?
第80章 陆飞能处,有好处真给
初春时节,四九城乍暖还寒,夜色朦胧,冷风呼啸。
菜市口胡同里,放学的孩子三三两两结伴,拍麻号、砍子儿、逮着玩,欢乐地玩着按脖子跳高。
女孩大多用猴皮筋把朋友相连起来,两个人各执一头,几个人在中间跳,边跳边唱,时而放在脚踝,时而摆在腰部,时而举到头顶。
陆飞就凑在男孩窝里,也不嫌地上脏,半跪着,手里捏玻璃彩色球,松手一弹,一打一个准,指哪打哪,彩色球瞬即入洞。
他搓了搓手,拍拍泥土,“嘿嘿,通杀通杀,都站好不许跑,把弹珠都交出来。”
“哇,又输了!”
“我的珠子,呜呜,我的珠子。”
“臭阿飞,你再赢我,我就告诉你嫂子去,说你欺负我们!”
“……”
小屁孩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弹珠,即便输多赢少,他们的口袋依旧鼓鼓的,跑起来叮当作响,甚至还有小孩拿着大瓶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弹珠。
“哎呀,手里都拿不住了,你们行不行啊?”
陆飞露出得意的笑,突然从余光里瞥见胡同口掠过一道身影,秦海路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来。
“不玩了,哥哥要接的人到了。”
“不行!”
“赢了我们的珠子还想走?”
“不准走,我们大战到天明!”
顷刻间,男孩们一拥而上,一人抱住陆飞的右腿,一人抱住左腿,还有一些揪着衣服不放,嘈杂的吵闹声立刻引来周围的街坊邻居。
“怕你们了,这些弹珠还给你们。”
陆飞把掌心摊开,任孩子们把输掉的弹珠统统拿回去。“天黑了,咱们各回各家。”
孩子们渐渐地散开,秦海路走了过来,看到他的裤腿满是泥土,没好气道:“阿飞,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
“嗨,海路姐,我这是童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