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给我，我出……”
人群中不是有人提高着价格。
“不好意思啊各位，虽然大家给出的价格很高很合理，但是今天这个头彩儿，我想自已玩玩，抱歉啦……”石头的主人，客气地说道。
这时刘浩然也好奇地，抬头扫了一眼这位抢得头彩儿的主儿，因为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
女人三十出头，身穿酒红色旗袍，棕色大波浪披肩发，手上带着黑色蕾丝花边的纱织手套，左手握着一个棕色手包，举止大方，谈吐得体，浑身上下透着贵气。
“几十万的东西拿来切着玩玩，看来不是个富婆，就是个小三，有钱人呐。”一个围观的群众小声的抱怨，又开始恨自已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运气。
“开始切第二刀了！快看，快看！”人群中有开始人头攒动，纷纷翘脚观看。
“卧槽，又切出绿了！这块玉这回可值银子了！”
“我出三十五万！转不转手？”
“我出四十万！”
“四十二万……”
一些较为保守的投机分子，专门喜欢等别人切出好玉来，在倒手卖，从中间赚差价。
也难怪，这块直径十五公分左右的石头，一万二入手的，只是薄薄地磨了两块鸭蛋大的地方，均显示出来上好的成色，如果通体都是如此，那价值又何止四五十万！
“抱歉啊各位，我今天只想搏个好彩头，不准备转让，谢谢各位啦。”
旗袍女郎彬彬有礼地回答，示意技工师傅继续。
虽然货主不准备转手，但是围观的群众，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纷纷聚精会神地盯着技工操作。
“唔……”
众人异口同声的唏嘘，原来这第三刀磨下去之后，绿色便消失了，露出来的竟然是白花花的石头。
“我去！原来是‘靠皮绿’，幸亏刚才这位美女没有卖给我，不然我就亏大发了！”
一位刚才叫价最高的客人，拍着胸脯，一阵的后怕。
所谓“靠皮绿”，就是指毛料最外面一层是绿色，里面都是普通石头。不过现在只是切了薄薄的三刀，还不能确定。但即便如此这块刚才叫价接近五十万的毛石，现在也是大大的缩水了。
“咯咯咯，你看多亏我没卖给你们吧，你们应该谢谢我才是。”
旗袍女郎一点也没有患得患失的意思，反倒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
“师傅，你继续大胆的切吧，切坏了也无所谓。”旗袍女郎看着闭口不言，不再争抢购买的观众，饶有兴致地说着。
技工师傅依言下刀的厚度也变大了，不再是薄薄地磨一层，而是一下子断开了约三分之一的大小。
没绿！
再一刀，又没绿！
最后将毛料五马分尸之后，除了表皮的一点绿之外，里面竟然全是石头！
“呼！”
众人一哄而散，不是失望，而是庆幸，庆幸没有买下这块破石头，和刚才争先恐后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类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恨人有，笑人无。见到利益脑袋削个尖儿往前冲，发现无利可图马上退避三舍，免得粘上晦气。
“美女小姐姐，你这堆碎石可否转让给我？我可以按照您购买的原价收购。”刘浩然上前微微施礼问道。
“咦？你要这堆已经是废料的碎石何用？”旗袍女郎疑惑地问道，眼睛也开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阳光的大男孩。
“行有行规，我自然有我的用处啦，姐姐放心，我不让姐姐亏本，我自已也自然是不会亏本的。”刘浩然微笑着回答道。
“咯咯，你这个小弟弟还挺有趣，好吧，既然叫我姐姐，那姐姐就把这堆石头送给你了。”旗袍女郎大方地说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万八块钱。
“呵呵，好吧，谢谢漂亮姐姐。”刘浩然也不客气，上前仔细将碎石用袋子装好收了起来。
“我叫刘一手，姐姐叫什么名字啊？”刘浩然问道。
“留一手？呵呵，有趣的名字。我叫乔雨彤，你可以叫我彤姐。”乔雨彤说着，拍了刘浩然肩膀一下，优雅地进了展厅，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一手兄弟，你是不是发烧了？”刘海凑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刘浩然的额头。
“不烧啊？呵呵，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发骚了！”泡妞都泡到这里来了，真是高手，在下佩服，佩服！”
刘海笑着看着走入人群，旗袍包裹下乔雨彤曼妙丰满的身姿，感慨道：“啧啧，还真是个极品尤物，兄弟你艳福不浅呐……哎？人呢？”
无限感慨，性幻想着的刘海一回头，发现早已不见了刘浩然的身影……
“老板，这个多少钱？”刘浩然拿起一块拳头大，毫不起眼的毛料问道。
“这可是上好的毛石，老坑出的料，要是切出绿来至少是个冰种的翡翠，我看你面善给你打个折，最低两万块！”店主殷勤地回答道。
这是石头商人的惯用伎俩，价格的水分大的离谱，专门对付新手。就算你讲价打个对折一万块成交，人家也是大大地赚了一笔，因为这块毛石从行家的角度分析，就是个废品。
刘浩然不知其中猫腻儿，但是无商不奸的道理他还是明了的。
“你这价格未免也高了些吧……”
还没等刘浩然继续说完，赶过来的刘海就炸庙儿了：“你这也太黑了！欺负我兄弟不懂是吧？就你这破玩意5000块钱我都不要，走走走，这家伙坑你呢！”
刘海不由分说，拉起刘浩然就往外走……
第186章 解石内有乾坤
“哎哎，您别走啊，生意生意就是有个讲买讲卖的过程，您既然都相中这块了，我再给您优惠点。”
生意经生意经，和气生财是做商人最基本的素质，不管客人说出多么恶劣话，都不能生气，只要客人最终掏了腰包，那便是胜利。
“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品相这么差的石头，好几年无人问津了吧？”刘海一副过来人保护小萌新的样子，正义凛然地与商贩对峙。
“这位小哥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毛石在没被切割之前，神仙也不会知道里面倒地能切出什么啊。赌石不就是一个赌字嘛，对不？别生气，这样吧今天我还没开张，就按照这位小哥儿说的，5000块怎么样？这可真的是老坑里的料，虽然表面看上去……”
“成交！”那商贩还没絮叨完，刘浩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你疯了吗？五千块买个八百年没人要的破石头！”刘海气的一把拉住刘浩然的胳膊。
但是商贩更加精明，手疾眼快地夺取了刘浩然手里的银行卡，拿起Pos急就刷了上去……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就这快破石头，能切出绿来，我就把石头皮吃了！”
付完款拿着石头走出来，刘海仍然在抱怨。
刘浩然微笑，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你背包里不是还有块上好的石头吗？是切还是直接卖啊？
“我也是正在纠结呢，你给个建议。”刘海抱着双肩包皱起了眉头。
“要我说啊，石头和玉观音一起卖掉。”刘浩然扫了一眼双肩包，淡淡地说道。
“你都没看到我这宝贝的成色，就直接下断言，这未免太草率了吧。”刘海白了一眼刘浩然。
“您是马上要晋升为银卡的大神级别会员，资深的赌石专家，你自已都犹豫这么久，想来一定心里没底儿，所以还有什么推测不出来的吗？”
刘浩然一边淡定地回答，一边瞄着琳琅满目的石头。
其实在紫极幻瞳之下，刘海那两个东西的质量早已经是无所遁形了。
玉观音还凑合虽然质地不纯，雕刻的也略显粗糙，但是胜在了体积较大。而那块毛石，却是一个大大的垃圾，一文不值。
“你说的没错，征求你这个新手的意见，我也是醉了。你刚买的这块垃圾石头切不切？不切我就去卖货去了。”
刘海看着拎着一袋废碎料，一个破石头的刘浩然，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唉，算了，你就算切我也不看了，里面肯定毛都没有。走了。”
刘海说着，抱着双肩包，向自由交易的区域走去。
刘浩然看着刘海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人要是少一些自以为是，也许就能成就许多大事。说话要留三分余地，最好不要把“肯定”“不可能”这样的词语挂在嘴边。
借着去卫生间方便的机会，刘浩然将那袋旗袍姐姐乔雨彤送的废料，收进了如意鼎，单单拿着一块丑石，回到了会场。
“快来看，刚才那个旗袍美女又要解石了！”
不知道是谁吼出了一嗓子，立刻又引出来一片骚动，好多人都围了上来，其中就有刘浩然一个。
乔雨彤见到前排围观的刘浩然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连切两刀，没见绿，第三刀算是见到绿了，不过品相不怎么样，直到最后切完，皮球大的毛石，只是剩下了不到鸡蛋大小，而且品相也不怎么样，勉强算是豆种翡翠。
这块毛石，乔雨彤可是花了十万多块钱买的，然而却只是切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显然是大大的赔了。
虽然众人再次唏嘘不已，笑其人傻钱多，但是乔雨彤仍然是优雅地微笑，波澜不惊，这份淡定和从容令刘浩然十分的欣赏。
“彤姐姐，你刚才送了我一块毛石，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块。”刘浩然上前将刚刚买来的丑石递了过去。
如若是品相好价格高的石头，乔雨彤定不会收，但一看刘浩然送她的这块石头，巨丑无比，根本没有一丝能切出玉来的意思，便欣然收下了。
“谢谢弟弟，那我就收下了，师傅再麻烦你一下。”乔雨彤将手里的丑石递了过去。
技工师傅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客人有要求，还是要照办的。
原本准备离开的人群，因为刘浩然的加入，又一次驻足关看起来。
这回技工师傅可不想先前那么小心翼翼了，上去直接就是从三分之一处下了刀，伴随着机器旋转，人们也都屏息凝视，然而这么大的一刀下去，却是什么也没切出来。
“吁……”众人哄堂大笑，嘲笑的“吁”声不绝于耳。
乔雨彤拍了拍刘浩然的肩膀，优雅地微笑道：“别在意，你的心意姐姐收到了就行。”
刘浩然也同样回报以微笑，然后俯身在技工师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技工师傅抬头费解地看了看刘浩然，后者默默点了点头。
解石机旋转的声音再次响起，连续三刀都切下了很大的部分，最后拳头大的毛石，只剩下了乒乓球大小，仍然是一丝绿意也没有！
“靠，这完全是再浪费时间和刀片。”
“都散了吧，没毛好看的，不知道这傻小子哪里捡的破石头，拿来泡妞的。”
众人没了兴致，稀稀拉拉地散了开去。
“出绿了！出绿了！卧槽，品相这么好！这是玻璃种吗？”
“我去！玻璃种？真的么？”
前排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原本散去的众人又全都聚了回来，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机器旋转的声音仍然在响，只不过却换成了磨片，一点一点地扫去表皮，露出了翠绿诱人，晶莹剔透的完美内在。
“卧槽，真的是玻璃种翡翠！这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