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是他们专门安排放哨的人。
季风一进屋，十分浓重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空调打的很低，但坐在门口的吕全还是忍不住的烦躁和闷热。
他脱下了自己的假发，露出稀疏的头顶，看了一眼季风，语气不善：
“你还知道来啊？”
季风：……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高低是没还嘴，没办法，技术大佬是这样的。
网络上说，一些公司的顶级技术大佬，甚至敢在自己家老板办公室里拉屎。
其实是有点夸张成分的……
毕竟吕全不会真的跑到他办公室里拉屎，但季风觉得吧，如果他真的去拉了，估计自己也没办法把吕全开了，顶多找人把屎给铲了。
看着眼前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心情不好”的吕全，季风这个当老板的也是软声细语。
“全哥，这边是遇到什么技术困难了吗？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保证满足，不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季风说着话，还帮全哥擦了擦杯子。
季风为啥对吕全这么客气？
因为吕全能肝啊！
《三国杀》这款游戏，季风给吕全的信息，就只是一些简单的玩法要素。
其他的构筑，牌库随机性，参数，内容，美术，CG，彩蛋，等等内容，他基本上完全没有过问过，全部都是吕全亲自操刀。
事以密成。
吕全在从局子里出来之后，就憋着一口气，带着几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肝了三个多月。
期间大部分的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虽然为了避免某些公司的商业窃取，每个人都签下了保密协议，也有钱，加班费，奖金之类的缘故。
但不可否认的是，吕全这波人真的为公司付出很多，立下汗马功劳。
而最终的结果，也将会是喜人的。
一款制作精良，玩法优秀，内容成熟的卡牌桌游。
《三国杀》
即将在这里上线。
为此，屋里的几个哥们已经快憋出病了，脾气差点怎么了？
他们发火就让他们发呗。
是影响自己赚钱了？还是影响公司项目进度了？
都不影响，甚至有加速作用。
既然如此，那老板算个屁啊，其他老板在销冠面前，也是经常装死的……
“25号游戏上线，今天16号了，几个原画板子都没定下来，还说载图界面要做个兔子和袋鼠的彩蛋。
妈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兔子和袋鼠是什么玩意，公司的人是在吃屎吗？节奏这么慢？”
见吕全是真上头了，季风也是马上开哄。
哄技术大佬，其实和哄自己女朋友差不多，反正先说软话，再满足一切需求。
其他的，再说……
“哥，你先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原画在催了，马上就好，我这不回来帮你们忙了吗？”
吕全瞥了季风一眼。
帮忙？
他就差没直接喷“你帮了个瘠薄”！
得亏季风是老板，吕全在他面前，还是比较收敛的……
“算了，我去接点水。”
“唉别，全哥，你坐，我去。”
季风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吕全接水，接水时，恰好碰到从厕所里出来的张超。
超子见到季风顿时一愣：
“风哥，你干啥呢？”
“我在给全哥擦杯子。”季风擦的很认真，然后接水。
张超：()？？
“不是，风哥你干嘛要……”
“闭嘴，每次我来你不是在拉屎就是在尿尿，TMD，懒驴上磨屎尿多！”
吕全得哄着，超子还是可以随便拿捏的。
超子：(°ー°〃)
好好好，懒驴上磨屎尿多，屎都不让拉了是吧？
莫欺少年穷……
回到主屋里，吕全见季风真跑去给他接水，他也不可能继续甩脸子。
毕竟季风才是老板。
“老板，主要内容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游戏只经过我们私下的测试，没有内侧，封测，你确定真的要直接上？风险挺大的。”
见吕全消气，季风也摩挲着自己下巴，缓缓坐在一旁。
“以大厂的技术力来说，复制《三国杀》实在太容易了，玩法是不存在抄袭一说的，我们如果不够惊艳，我怕吃不下来。”
“我鸟厂吗？”
“不止是我鸟厂，猪场，还有其他几个厂商，也会盯着我们的，毕竟他们背调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没时间，也没钱。”
见季风已经决定，裸上游戏，吕全这边也只能点点头。
裸上的最大问题，就是怕出BUG，服务器出问题，内容崩溃翻车，或者暴露出之前没发现的黑点，被人用放大镜攻击等等。
测试可以极大的避免这些问题，但裸上就不行。
现在属于没办法，他们太需要钱了。
哪怕是有姜朝阳的注资，他们也需要更多的资金来运转。
公司，需要打一场，甚至几场翻身仗才行。
“游戏项目这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吕全作为技术主要负责人，当然知道目前公司几个游戏的进度，所以才会由此一问。
而季风以前并没有全盘托出的想法，因为时机未到。
但现在不同了，吕全的能力和忠诚都经过了考验，所以自己真实的想法，也就可以说了。
“品质。”
“品质？”
“是啊，大厂布局太久，想要杀出重围，最终还是要靠内容的品质。”
“所以《三国杀》《炉石传说》都只是烟雾弹和障眼法吗？”
“也不算，这两个同样很重要，但捞钱不够快，也不够多，我们需要有迅速让公司站住脚的产品。”
“明白了，我会盯紧进度的，不过……
这边的原画怎么说？总不能塞几个弔图吧？”
回归老问题，季风又是嘴角抽搐：
“别急别急，我和超子下午就去找原画师聊聊，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你再等等。”
和吕全聊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季风才头皮发麻的从秘密基地里出来。
摆脱那个秃子，季风终于松了口气：
“唉，当老板也不容易。”
“风哥，咱们去哪？”
季风看了一眼霍华洲发来的地址，微微有些诧异。
学校？
他是去学校找纪宁学姐的么？
“先回学校吧。”
“好。”
……
两人打车返回了魔都大学，正准备朝着法务部赶去时，季风突然在操场旁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风哥？”超子有些疑惑。
但季风没说话，只是将目光停留在操场旁那个轮椅上的身影。
轮椅上的男人默默注视着操场，似乎很喜欢这里的一切。
草皮，足球，还有一些奔跑的人们。
季风眯起了眼睛，对于人才，他从来都是贼心不死的。
就像是他能哄着吕全一样。
在季风看来，我都哄吕全了，换一个人哄也未尝不可。
默默走了过去，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来到了他身边，戳了戳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