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靠近陈沉、顺着陈沉手指的方向看向高处的时候,陈沉骤然动了起来。
他一步跨到阿訇的身后,右手绕过他的脖颈随后迅速收拢,扣住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左手。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裸绞瞬间成型,身前的阿訇不断挣扎,陈沉谨慎地将他拖到了远离烛台和书架的位置,同时默默数了20秒,在怀里的阿訇彻底软倒之后,才小心地将他放平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站起身,拿起身前的烛台掂量了几下,确认重量刚好合适之后,便背着手向门口走了出去。
他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但他并没有立刻走出,而是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开始穿鞋。
这为2组其他成员争取了10秒从死角靠近的时间,等陈沉正式出门时,他已经看到了林河正面接近的身影。
此时,巴兹伦仍然站在门口的广场上、背对着陈沉,距离大概有十多米。
他身边的两名“安保”有一人已经转向了陈沉的方向,看到他从门口走出,也谨慎地开始朝陈沉靠近。
陈沉有意压慢了脚步,而就在这几步之间,林河猛地加速!
与此同时,陈沉握紧烛台的右手也挥舞了起来,他大步向前迈出,仅仅两步就跨过了与那名朝他走来的安保之间最后的距离,时间的把握分毫不差,他手里的烛台,也恰好落下。
“嗡!”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安保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击中了下颌骨,脆弱的骨头瞬间支离破碎,迷走神经受到重创,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林河手里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也已经亮出,他脚步不停,在行进中对准另一名安保连开两枪,正中面门,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站在中间的巴兹伦已经懵了,他下意识想要逃跑,可也就在这时,陈沉的手臂也已经从后往前绕过了他的脖颈。
他来不及出口的呼喊被堵在了喉咙里,陈沉拖着他迅速后退进入寺中,而林河也已经有样学样地挽住了倒地不起的两名安保的脖子,硬生生地把他们拖了进来。
紧接着,是鲍启、李帮和其他攻击手。
30秒的时间,6名安保全部被解决,众人或扛、或拖,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拖进了寺庙。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刺耳的声音,毕竟,FN57加装消音器之后,所发出来的噪声哪怕只是隔着一堵厚点的墙都已经不太能听见,更不用说在城市嘈杂的背景音之下了。
陈沉怀里的巴兹伦已经停止了挣扎,他跟另一名阿訇一样晕了过去,陈沉把他的身体翻过来,掏出水果刀划开他的长袍,将他脱得赤条条的之后,顺势用布条扎住了他的嘴。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已经完成了对安保人员的处理,鲍启接到了石大凯的汇报,开口对陈沉说道:
“两分钟到位!”
“明白。”
陈沉给了李帮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跟陈沉一起压住了他身下的巴兹伦,随后拧住了巴兹伦的手臂。
“咔嚓——”
骨头断裂,巴兹伦猛然醒转。
他下意识地想要大喊,却被陈沉一拳砸在肝脏位置,痛的他直接面目扭曲地失了声。
“膝盖!”
陈沉手指巴兹伦膝盖,开口用英语说道。
李帮毫不犹豫,重重一脚踩下,骨头破裂的声音让人牙酸,陈沉死命勒住布条,硬是没有人巴兹伦发出一点声音。
两条胳膊两条腿,20秒钟。
巴兹伦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陈沉掐住他的脖子拇指找到大动脉的位置按住,十几秒后,巴兹伦再次晕了过去。
“1组到了!”
鲍启再次通报。
陈沉掀起地毯,将巴兹伦裹成一团,随后,他跟李帮一起抬起巴兹伦,对其他人说道:
“把这些人的枪拿出来丢在地上,不要留下指纹。”
“明白!”
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束,石大凯驾驶地LX570已经在清真寺门口等待。
后备箱打开,陈沉将巴兹伦往里一丢,砰地一声关上了后备箱门。
此时,距离进攻正式开始,只过去了3分钟。
所有人依次上车,顺着被另外两辆车清出的通道扬长而去……
第320章 埋在一起
克里沃恩城外,三辆LX570以60公里的“高速”在乡道上前进,道路两旁的村落不断后退,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车队就已经到达了荒芜人烟的郊外。
爪哇岛、或者说印尼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城市规模很大,但一旦离开城市,那就真的跟某些欠发达地区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路灯、没有人居、更不可能有摄像头。
而这,也就给了陈沉充分的条件,去组织他对巴兹伦的审讯。
但到底要怎么让他开口,其实还是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
毕竟,巴兹伦不是陈沉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毒贩子,他信仰坚定,而且属于正儿八经的不要命的选手。
你想用“肉体上的痛苦”来胁迫他?
不好意思,这小子在幼年时期就开始参加阿舒拉节,用砍刀和铁链虐待自己了,他背后的累累伤痕就是他“信仰”的证明。
你想用生命来威胁?
人家为什么要搞jd活动,为什么要发动自杀式袭击?他早就等着向安拉证明自己的忠诚,然后去天堂享受72个处女了。
或者,自己的不行,其他人的命呢?
他要是真在乎的话,还会干这一行?
所以,总而言之,对极端分子的审讯一直都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别说北边佬,哪怕是跟jd分子打交道最多的老美也没有太多办法,他们的所谓“强化审讯计划”在面对这些极端分子时就跟开玩笑一样,压根就没有任何威慑力。
水刑、电刑、甚至后来流行的“神经性”审讯手法,都被证明对jd分子的作用非常有限,唯一相对有效的,就是漫长的改造和“驯化”。
但陈沉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现在是下午两点10分,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完成审讯,他能使用的,只有最极端、最暴力的手段。
他必须比巴兹伦更疯狂、更变态,才能形成对他的有效威慑,并让他在利弊权衡之下,供述出对东风兵团有用的信息。
于是,陈沉快速做好了安排,两辆LX570离开,去寻找后续审讯需要用到的东西,而他则把巴兹伦从车上拖了下来,蹲到他身边用英语问道:
“知道我们是谁吗?”
巴兹伦挣扎着坐起身,声音痛苦地诅咒道:
“卡菲勒们,你们是比牛马还要低等的生物,你们会下火狱的,你们将在火狱里……”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制造一个火狱,你要试试吗?”
陈沉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继续说道:
“我是卡菲勒,我不信你们的教,所以你也不需要用你那些宗教的教义来诅咒我。”
“我们都是聪明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到你。”
“接下来,我希望你能用聪明人的方式来跟我对话,可以吗?”
巴兹伦仍然用恶毒的眼神紧紧盯着陈沉,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陈沉也没有跟他废话,而是直接看向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李帮和矮脚,让他们两将巴兹伦按在了地上。
随后,陈沉掏出水果刀,继续说道:
“巴兹伦,我了解你。”
“2002年时,你还没有正式加入JIS,但你已经参与过JIS的集会了,对吧?”
“你知道巴厘岛的事情,你为那件事情兴奋不已,因为你觉得,那真的是对你们的敌人的复仇。”
“但你有没有想过,死在那次爆炸里的都是无辜者,他们只不过是恰好在巴厘岛度假,他们不知道你们在意的所谓‘政治斗争’,更不在意你们如何生存。”
“他们在沙滩上喝着酒唱着歌,然后在爆炸之后尸骨无存。”
“你当然不会感到愧疚,对待那些卡菲勒,你一贯都是这样的态度,你隐藏得很好,但你的本质是残忍的屠夫。”
“所以,你没必要跟我装,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虔诚的信徒。”
“你只不过就是个生意人,你们用人命来做交易的筹码,但你们干的事情,本来就是低劣的……”
“我没有做!”
巴兹伦盯着陈沉,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知道巴厘岛,但是那些人已经被抓捕了,我跟他们没有关系,如果你要报仇,那你找错对象了……”
“不用嘴硬。”
陈沉轻蔑地笑了笑,随后抽出那把精致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在巴兹伦的胸口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随后继续说道:
“我不需要你承认这些事情,我要问你的问题很简单。”
“到底有没有人,从叙利亚过来?”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剧烈的疼痛让巴兹伦的面容完全扭曲,他疯狂地挣扎,但李帮和矮脚却牢牢地按住了他,为陈沉提供了一个稳定的作业面。
陈沉手里的刀轻轻一转,沿着伤口的切面进入,刀刃穿过真皮层与皮下脂肪之间微小的缝隙,切断了密集分布的末梢神经,也切断了分布在真皮层的血管。
鲜血瞬间涌出,陈沉很不专业地用力一吹,将涌出的血液吹到一边,随后刀刃轻轻一旋,一块硬币大小的皮肤已经被切了下来。
“酒精。”
陈沉开口说道,一旁立刻有人递上了从医疗箱里找出的酒精,陈沉的动作没有停顿,拧开盖子,温和地将里面的酒精倒在了伤口之上。
“啊!!!”
巴兹伦痛呼出声,陈沉摇摇头,继续问道: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会有人从叙利亚过来,为什么他们要对付我们?”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我的时间很充裕,我完全可以继续跟你玩下去,直到你坚持不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