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损失的至少还是战斗经验不丰富的情报部门行动人员,客观来讲,在面对不讲道理的武力打击时,他们的失败情有可原。
可是美国呢?
美国损失的可是正儿八经的T0级别特种部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24 STS!
而且,这一次的伤亡高达20人以上,还有8人被俘.
想到这里,梅西耶尔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略微思索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已经出招,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应对。”
“临时营救是不可能的,各方势力都在停战观望,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去挑起冲突。”
“那么,就先想办法把尾巴打扫干净吧。”
“你说的那个核心人员——赫伯特·威尔斯?他跟IS的关系,具体在哪里?联络人是谁?位置在哪?”
听到这话,情报员立刻回答道:
“拉卡省哈姆瑞特附近,线人是一个叫莫里斯的圣战分子。”
“莫里斯?英国人?我为什么没印象?”
梅西耶尔惊讶地问道。
“.之前的局势太混乱了,我们没有来得及去处理这件小事,毕竟,他们仅仅只是有联系而已,还没有建立任何实质性的合作关系。”
“但现在”
“我明白。”
梅西耶尔打断了情报员,继续说道:
“莫里斯必须死,想办法干掉他。”
“怎么做?我们没办法继续向叙利亚境内派遣地面部队了,其他国际雇佣组织也在观望,在MPRI和Academic有明确动作之前,大部分专业佣兵集团不会轻举妄动。”
“而如果要找那些小的佣兵团,我担心他们没办法有效完成任务。毕竟,莫里斯不是什么普通的圣战分子,他是曾经在法外军团特种部队服役过的。”
“GCP突击队?这个人的背景也太复杂了吧。”
梅西耶尔眉头紧皱,继续问道:
“他跟法国军方有联系吗?”
“鬼知道也许有吧,但不管有没有,都不影响我们的决策。”
“是的.”
梅西耶尔轻轻敲着桌子,沉吟良久后,他突然开口说道:
“交给东风兵团吧。”
“???你说的是东风兵团?!”
情报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
“你没发现吗?他们这支队伍尤其热衷于各种反恐行动,前几天在拉卡哈希哈村的屠杀,就是他们干的.”
“如果我们能抛出有关‘恐袭’的线索,我想,他们绝对不会拒绝接受的。”
“嗯或许他们还会以为,自己真的化解了一场危机呢。”
说到这里,梅西耶尔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而情报员也是缓缓点头。
“没错,这是当前最好的方案。”
“即使东风兵团不参与,叙利亚政府军也不会坐视不管好了,这部分没问题了,赫伯特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
梅西耶尔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赫伯特是经受过严格反审讯训练的,在叙利亚方面审讯手段受限、技术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摇。”
“而且,你应该读过他的档案。”
“他的脑子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他大脑中的嗯.ZIv-Po神经环路突触前CB1Rs蛋白表达,是有天然缺陷的。”
“他对剧烈痛觉的敏感度远远低于常人,哪怕是直接刺激神经的手段,对他来说几乎都是无效的。”
“所以,他并不怎么畏惧痛苦。”
“当然,也许他会害怕死亡,但问题是,现在的他完全清楚,叙利亚军方不可能以死亡来威胁他。”
“既然这样,我不相信那些叙利亚人有任何方法可以撬开他的嘴。”
“等着吧,再过一周、或者两周,他们就会绝望地把我们的人全部放回来了”
第500章 扰乱时序
阿勒颇,东方兵团安全屋内。
赫伯特终于被摘下了戴了几个小时的眼罩,刺眼的光线射入了他的眼睛里,花了好几秒的时间,他才终于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
他本来以为,对方这次会把他带到一个更加残酷的审讯室、或者直接带到刑场,但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的眼前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
一张餐桌,两把椅子,房间的角落里站着荷枪实弹手里握着武器的守卫,而在餐桌的后面,则是坐着一个他从未见过,但却一眼就知道身份的男人。
赫伯特的手铐被解开,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随后,不需要任何人招呼,他径直走向了餐桌的方向,拖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对面的陈沉咳嗽一声,随后用英语开口说道:
“考虑到你们国家贫瘠的美食,我给你准备的意大利菜。”
“盐焗蜗牛,撒丁岛意面,金枪鱼酱小牛肉,另外还有腰肉牛排搭配意大利肉卷。”
“这些东西在这里很难得,所以没有前菜,也没有甜点。”
“动手吧,希望你喜欢。”
听到陈沉的话,赫伯特微微点了点头。
哪怕是在经历了残酷的刑罚之后,他也仍然保持了一个英伦绅士应该有的风度。
他小心地叠好方巾,夹紧了双臂,拿起餐具一板一眼地分割牛排,在将整块腰肉全部切割成小块之后,才终于叉起一块送进了嘴里。
缓慢地咀嚼之后,他喝下一口冰镇苏打水,随后向陈沉点头致意,开口说道:
“恰到好处的烹饪,很美味。”
“你想要谈谈?”
陈沉微微一笑,回答道:
“以你我双方现在的处境,我们实在是没什么好谈的。”
听到陈沉的haul,赫伯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转而回答道:
“确实。”
“作为一个无辜遭到袭击的中立组织成员,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提供你们想要的信息。”
“不过说实在的,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态度至少要比那些野蛮的叙利亚人好太多了。”
“我在想,也许你会愿意听一听我的想法?”
“我不愿意。”
陈沉毫不犹豫地摇头,随后问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听到陈沉的问题,赫伯特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你是个东亚人,这谁都看得出来。”
“一个东亚人出现在这里,还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我,那你的身份,其实是显而易见的。”
“我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有关东风兵团。”
“那支佣兵团在伊斯坦布尔制造了许多骇人听闻的袭击,不过我想,事实或许并不像某些媒体报道的那么简单。”
“因为,从新闻上看,受伤的只有美国布置在那里的间谍。”
“我想,那大概率不是袭击,而是战争。”
“而战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去评判战争的双方,我只会提供我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所以,这就是我认为你会愿意听我说话的原因。”
“本质上,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不是真正的战争参与者,不是吗?”
赫伯特的这番话说得极有迷惑性,表面上他是在试图拉拢陈沉,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试探。
他想要用模棱两可的话术去引诱陈沉表态、去说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这样的手法非常高明,但可惜的是,陈沉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这一顿丰富的“晚餐”只不过是审讯中的一个必要环节,陈沉不关心他做什么、说什么,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
赫伯特必须把这些东西吃下去,并且要认真地感受、记住这些东西的味道。
这将会成为他在未来几天内的梦魇,也会成为加速他精神崩溃的催化剂。
——
当然,陈沉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怀柔”的手段去攻破被审讯者的心理防线,不过,他已经连续失败了两次。 所以,在轮到赫伯特时,他其实已经懒得再去做过多的努力了。
对方想聊,那就聊一聊,保持他的情绪稳定。
如果对方不想聊,那就安静地吃完这顿饭,实际上也没关系。
所以,陈沉没有回答赫伯特的问题,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任由他继续发挥。
但令他惊讶的是,在注意到自己的反应之后,赫伯特果断收住了话头。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人,于是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所有“外向”的联系,开始闷头享用自己的美食。
于是,一张桌子上的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