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低技术也到了,这是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李守良瞥了他一眼,说了句:“来找人。”
就直接闪过往里走了。这么多人抬脚跟上。谁也没有迟疑,开玩笑,领头的这么硬气,都到这了再退缩?
就听见这个主任在后面大喊:“李守良,李守良,你想干什么?你还想不想在轧钢厂干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请厂长来,我看看能不能制得住你。”
李守良心里对他看不起,他又不是来打架的,打架的时候都没有开除他,现在开除他?一个不到20岁的6级工?厂长是傻的?
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如今他已经不要还唯唯诺诺了,该重拳出击的时候不能手软,不然谁看得起他。
就这么,走近了车间里。
随着越往里走,锻工车间的人看到这么多人,也知道来者不善,慢慢的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看是什么事。
不少人已经认出了李守良等人,毕竟锻工车间和钳工车间联系密切,再加上李守良又是名人,和他们车间还有瓜葛。
不过因为没人站出来,所以大家也就没集合起来。当然也因为去年那件事,马家父子在车间里的地位下滑了好一大截。
当来到马家父子跟前的时候,马平安正指点马俊杰工作呢。
当转过头来也是吓了一大跳,晃晃的人真不少。
李守良站定后直截了当的说道:“马俊杰,我有点事想问你。你过来一下。”
做贼心虚的人本来就害怕,看到这么多人就更别说让他站过来了。
还往父亲背后躲了躲。说道:“李守良,你来我么锻工车间干什么?打扰我们干活,我可告诉你,耽误了工期,领导可打你的板子。”
李守良还没说话。马平安已经发话了。态度极为恶劣。
道:“李守良,你想干什么?你带这么多的人来干什么?破坏生产?”
身边相熟的人,惯会耍宝的高大已经站出来了。
自援建的时候,李守良帮高大打过小钱侄子,高大算是和李守良最贴近的了。
“马师傅,破坏生产这么大的帽子往谁身上扣可都说不清,你就不怕引火烧身?我们来干什么,你得问问你儿子最近干过什么吧?”
天地良心,马平安真不知道马俊杰嘴臭,传李守良师徒俩的小话。
此时看了马俊杰一眼,名眼里就是心虚,虽然不知道干了什么,但料想不是什么正当的事,不然不能心虚成这样,早嚷嚷着要找主任,要上报解决了。
只能强出头道:“李守良,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胡搅蛮缠,我的儿子一直在我身边来,根本就没干什么事。至于你找他什么事,就在这说。说完赶紧走,不然真以为我们锻工车间是吃素的?”
随后扭头道:“同志们,你们就看着钳工车间的人这么明晃晃的闯进咱们车间来欺负人?”
这话很煽动人,很有效果,这时候的人集体荣誉感很强。李守良扫视一圈,已经看到不少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年轻小伙子在蠢蠢欲动了。
李守良看着这群作死的人,去年八极拳才初级打的这伙认屁滚尿流的,今年都中级了。
呵呵笑道:“马平安,是这么回事,你儿子呢,在恶意散播我和我学生的坏话,我这不是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看看他是不是脑子让shi给堵住了,怎么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啊。”
哈哈哈——。。。
大家笑的很开心。只有马家父子很生气。
马平安直接指着李守良道:“李守良,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老子好歹是个高级工。你这么没规矩你师父是怎么教的?”
李守良语气随意的说道:“马平安,马不知脸长,给脸不要脸是吧?你是高级工?我不是?兴你随意直呼别人的大号,别人喊你的大号就不行?
你是没睡醒怎么着?厂里新式厂房干活你没在还是我没在,这么孤陋寡闻?都不是8级工,你的优越感体现在哪?”
马平安也是气急,很久没有人这么指着他骂了,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过他刚才一时气急确实是忘了,眼前这个兔崽子确实是高级工了,尽管没有考级,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是4级工,技术在那摆着呢。
马平安哆哆唆嗦的也没说出来认错的话。
还是一直看戏的二大爷站了出来。真威风啊,这小子,真是起势了。
说道:“守良,二大爷叫你声守良行不行?”
李守良一看是看好戏的二大爷,说道:“刘师傅这样叫是对的,刘师傅是我们院里的二大爷。打小看着我长大多的。”
即是对刘海中说的,也是对身后的人说的。叫了刘师傅就是别把院里那点情掺和到厂里来,我不认!
刘海中也是听得懂,笑着说道:“守良,马师傅刚才也是气急了,不过他这人吧,就这样。技术大的人,就容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都快下班了,你带这么多人来锻工车间是有什么事啊?”
这把马平安气的,拉一踩一,明里暗里说他看不起人吗这不是!
不过此时也是没说话,刚才被这么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此时也是有点下不来台。
李守良笑道:“马平安在外面嚯嚯我学生,给我学生起外号——叫什么赌一把。
这种外号,谁愿意接受?这不是毁了人孩子吗。我就是想来问问,为什么这样做?
毁了一位工友美好的未来就这么好玩?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拿工人同志当同志?”
刚才怎么扣的大帽子,李守良就怎么给扣回去。
二大爷也是犯难,李守良徒弟的外号‘赌一把’他也是听说了的,这几天他也当笑话看。不过没想到是马俊杰传的,一想还真有可能,这小子一直不服气李守良去年打的他们。
这不正好找到了机会,想毁了李守良的学生再毁了李守良的名声。
不得不说挺狠的。不过李守良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边,因为李守良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说话的马俊杰。
马俊杰也很是紧张,妈的,去年挨打的回忆还历历在目。此刻又心虚道:“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那色厉内荏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去年当着李守良的面,睁眼说瞎话来的好。
马平安也是忍不住说道:“李守良,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是我儿子干的。”
李守良也没证据,不过是来杀鸡给猴看呢。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把这种事扼杀在摇篮中。不能以后常有这种事吧,这不是耽误他学习吗。
李守良也是睁眼说瞎话,张嘴就来:“证据我有,我有证人。走,我来见马俊杰就是要叫他去对峙的。走,跟我走,咱们去厂长那里解释解释‘赌一把’这个外号的事。”
说着就要上前拉着马俊杰走。
马俊杰更害怕了,来真的,真有证人?
后退了两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传,怎么就是我传的,没人看到。”
嘿,真是人才,没人看到。。。这句话指向性很明确了。
李守良看向马平安,二大爷。摊了摊手。
二大爷也明白了,不是假的,不是来找茬的,就是。
此时也是悔了挥手,说道:“那什么,守良。二大爷尿急,你们先聊。”说着就晃进了人群。
马平安沉默一会儿说道:“李师傅,这事呢,真假说不清楚。你说的拿证据到底有没有,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们父子也不打算深究了。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这儿子我知道。不是那种传小话的人。
这样,一会儿,我给这位小伙子拿点钱算是请大家吃顿饭。辛苦大家兴师动众了。这事就这样算了行不行?”
李守良看了一眼马平安,心想你想的挺好。这说了一大堆,也不道歉。还拿话‘粉饰太平’。
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守良回头看向查安平道:“你怎么说?”
查安平本来也不在乎那点赔偿,自他那破外号传出来就给他老子说了。
他老子说先看这老师的态度,真无动于衷,他再去请任工出面。
此时立即说道:“我都听老师的。”
李守良点点头说道:“马师傅的话说的很好,和没说一样?以后不要说了。话里话外不是你儿子干的,那是谁干的?不能是我自己干的吧?
再者不是你儿子干的,你出什么钱赔礼道歉啊,没有这么个说法,谁干的,我们找谁。不是黑社会,不抢钱。”
马平安脸憋得通红,太不给面子了。
有些恨恨的说道:“李师傅,得饶人处且饶人,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不气盛叫年轻人吗?马师傅,我还年轻,年轻人就有试错的机会。错了改了就行了。就是你岁数大了,可能没那么多试错的机会了。
您说我到8级能用多长时间?那您看,我到8级的时候,您儿子能到几级?
您看您退休的时候,您儿子能到几级?能不能够资格让我也叫他一声马师傅?”
嘿!这话说得。二大爷在人群里都忍不住打量打量李守良。真明目张胆的威胁人啊。
不过偏偏这小子还就是堂堂正正,让人说不出别的来。
真是掐在了老马的弱点上啊。这话明摆着说等你退了,我再拿捏他吗。到时候这小子要是真8级了。厂长也有也得尊敬着。收拾小马还不轻而易举。
马平安显然也听懂了。
此时看了看有些畏惧有些无所适从的儿子。又看了看李守良,脸色也是变幻莫测。
最后大概也是考虑好了。
有些服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李师傅,我今儿是服了。你说怎么办吧。”
年纪大了,不能再乱腾了,难道真要等到自己退休了,使不上力了。让李守良把自己儿子从厂里踢出去??
李守良到这才算满意:“马师傅这话怎么说的?我满意什么,还是得让我这学生满意,毕竟这一两句话有可能就毁了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不过既然马师傅让我说,我不能不给面子,安平,这样,让你马哥跟你真心实意的道个歉。
这礼物什么的咱就不要了。你要是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给你。还是要给马哥一个机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查安平立即点点头道:“老师,都听您的,就让马哥给我道个歉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李守良点点头看向马家父子。
马平安看着李守良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
李守良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马平安等了一会儿也没等着个底。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马俊杰早就想道歉了,看着阵仗,连他爸都不放在眼里。tm的,连他师父易忠海都不敢这样干。
他李守良还真就。。
马俊杰很从心的给查安平道了歉。查安平表示以后这件事就算了。并且很大度的表示:祸从口出,以后不要动不动的给人起外号,说人坏话。
李守良看着这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