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在外面喊道:“关大爷,外面还有一瓶呢,不是只有那一瓶啊。您别着急啊。”
吱拉——门被重新打开。
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到李守良那嬉笑赔罪的模样。
也是一叹道:“行,我本以为你把我老头子忘了,没想到还能记着。”
李守良赶紧作揖赔罪道:“关大爷,最近确实忙,轧钢厂新来了一批机器,我身为高级工进去培训去了。没培训完,都是要有些保密性的,所以就没来。
您看我这不是一有空了,就接着来了吗。”
关大爷哼了一句道:“行,算你小子过关,进来吧。”
随手把刚才抢过去的酒瓶朝李守良扔过去,李守良接住,两人往正堂走。
李守良落后关大爷半个身子慢慢的跟着。
关大爷说道:“今天你来的正好,我这来了个老朋友,今天你下厨,食材都准备好了,能不能行?本来想让他吃我的手艺,没想到你来了,他有口福了。”
李守良拍着胸脯愣子说道:“妥妥的。您放心。绝对不给你丢人。”
关大爷道:“这人姓韩,韩慎先。比我大,等会我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李守良点点头。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正堂门口。
两人推门进去。
就听见一声咳嗽夹杂着中气不足的声音道:“关小子,谁来了?”
李守良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上手坐着一位面目儒雅的老先生。嗯,怎么说呢,脑门很大。
关大爷对着那人说道:“我一个后生,来看我。”
随后对着李守良说道:“这人以前爱蓄一小辫,故有人称韩小辫。你就叫他韩小辫吧。”
李守良当时就傻眼了。本来准备脱口而出的韩大爷好,硬生生的被憋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
此时李守良才明白刚才关大爷为什么说‘等会我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李守良在那不知所措,那人中气不足的笑道:“好啊,你,不就是叫了你声关小子吗,不比我小了十多岁,在我眼里可不就是小子吗。你啊。”
随后对着李守良说道:“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不用听他的,我家里最长,大家抬爱官称韩大爷。你叫我一声韩大爷不吃亏。”
李守良这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韩大爷,小子李守良。”
韩大爷道:“守护,良善?”
李守良老老实实道:“名字的意思已不可考,但家父母取名的时候大概是考虑了这一点吧。”
韩大爷问道:“没问过?”
李守良摊了摊手道:“不瞒您说,当我想有此一问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问了。”
韩大爷一听也是连连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年龄大了,这个脑子不灵光了。这都没能想到,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守良哪会介意,连说“怎么会,您又不知道情况,况且我早就走出来了。”
韩大爷明显还想说什么。
关大爷说道:“好了,守良小子都不介意了,你在这多说这些做什么,平白的继续勾起人家的回忆。”
韩大爷一拍大脑门道:“极是,极是。”遂不再说这事了。
关大爷说道:“小子,茶叶在哪你也知道,自己去拿了冲。”
韩大爷仔细打量了李守良一眼。
李守良也不客气,去到放茶叶的地方拿茶叶。
一打开位置,嘿,有两罐茶叶。
打开以前那个茶叶盒,是熟悉的六安瓜片。
李守良好奇,又打开了另一个,另一个好像没喝多少,还是满满当当的。
长得好像针叶啊,这个是不是君山银针?这是李守良后来听说过的为数不多的一种,不到喝茶的年龄,表示真心没理解也不了解茶文化。
李守良把那个扣上,拿着六安瓜片出去,自顾自的找个杯子,给自己按照关大爷教的方式冲了一杯。
看着两个大爷都没有说话。
李守良嬉皮笑脸的对着关大爷道:“关大爷,六安瓜片旁边那个长得像针叶似的茶叶叫什么啊?”
韩大爷笑道:“喔?姓关的?君山银针,是也不是?怎么还藏私?”
关大爷面无表情的看了李守良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多嘴,抱着茶杯说道:“六安瓜片不比君山银针差在哪。”
韩大爷道:“是这么说,可是你没都拿出来,让我都品鉴品鉴。”
关大爷哼道:“你这叫懂茶?两个一块喝能喝出好来?”
韩大爷摇摇头道:“气你不过,把我弄糊涂了。”
关大爷道:“你不是气糊涂了,你是看到好东西就好‘拦护’。”
韩大爷哈哈笑了两声,不说话,抿起了茶水。
李守良看着关大爷不说话。大着胆子问韩大爷道:“韩大爷,看您是个文化人,关大爷不说。您给我讲讲,这君山银针。真要那么好,晚上走的时候我得装些,我对象他哥哥就喜欢茶,我正愁‘年礼’怎么打呢。”
韩大爷听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关大爷斜了李守良一眼,没好气的哼道:“活土匪啊你是。”
第224章 要事
韩大爷笑了好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偏还身子骨不好,笑声中夹杂着一声一声的咳嗽,咳个不停。
李守良都害怕他把自己咳过去。
韩大爷指着关大爷晃了晃,笑道:“以前你是这个性子,现在有一个比你还利害的。我说你怎么找到个小朋友呢。”
关大爷哼了一声道:“我像他这样吗?我只对那些东西喜欢。”
韩大爷连道:“对对,他比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还差了点,守良是什么都来者不拒。”
随后韩大爷朝着李守良道:“爷们,我叫你守良,不介意吧?”
李守良哪有介意啊,碰上个疑似大佬的人物。
李守良很从心的说道:“韩大爷,你是长辈,怎么叫都行。”
韩大爷笑道:“你关大爷不告诉你,我就给你讲讲这君山银针的事儿?”
李守良点点头,笑道:“那谢谢您。我得赶紧听听,要不要拿回去。”
韩大爷很是点点头道:“绝对该拿。
君山银针始于唐代,清朝时被列为‘贡茶’。据《巴陵县志》记载:‘君山产茶嫩绿似莲心。’‘君山贡茶自清始,每岁贡十八斤。’“‘谷雨’前,知县邀山僧采制一旗一枪,白毛茸然,俗称‘白毛’。又据《HUN省新通志》记载:‘君喇乐山茶色味似龙井,叶微宽而绿过之。’古人形容此茶如‘白银盘里一青螺’。
清代,君山燥樱润己茶分为‘尖茶’、‘茸茶’两种。‘尖茶’如茶剑,白毛茸然,纳为贡茶,素称‘贡尖’。君山银杠辨热针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芽身金黄发亮,着淡黄色茸毫,叶底肥厚匀亮,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冲泡后,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
其产于岳阳洞庭湖的青螺岛,有“洞庭帝子春长恨,二千年来草更长”的描写。是具有千余年历史的传统名茶。”
李守良砸吧砸吧嘴,这传统名茶各有各的历史韵味和其特有的故事。说的人满心欢喜,听的人也是回味无穷啊。
李守良这样一个还没到喜欢喝茶的年纪的人都忍不住为之着迷。同时又为自己没有了解过这些而感到有些遗憾,有种想要读书的冲动。
韩大爷看李守良似乎沉浸其中,笑道:“守良,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感觉?”
李守良点点头道:“恨不解其中味。有种想要立刻去读书的冲动。”
韩大爷哈哈一笑:“喜欢就够了,这书啊,有条件就读,没条件啊就不勉强了。终归不是主流了。”
关大爷打断了韩大爷的未尽之语说道:“就是个孩子,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想了解就了解,不想了解就不了解。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让孩子捡了西瓜、丢了芝麻。”
韩大爷道:“对,对,是这样的。是我的不是。”
随后韩大爷跟李守良聊起了家常,韩大爷似乎很想要知道李守良的情况,问的很是详细。
韩大爷道:“守良,多大了?现在在干什么?读书学习、还是工作了?”
李守良答道:“今年18了,翻过年去就19了。只念到了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了。家母生病离世。世上再无双亲,就接替母亲的工作,进厂当了一名工人。”
韩大爷似乎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李守良一眼道:“工人?噢、噢。工人好啊。目前工人阶级是主流啊。光荣的很。”
李守良笑笑没说话,眼下确实是这样的。
也就没看到韩大爷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关大爷。那双眼睛似乎在说着什么。
关大爷没说话,他和李守良的接触本来就很戏剧,要不是后来调查了一下子,李守良的底细。
知道李守良这样的,不大可能是。他都要以为是有人接触了他们,惦记上了他们的东西。
关大爷也没多做解释。就让你韩小辫继续猜,看你急不急。
随后,关大爷对着李守良说道:“上回给你的书都看完了吗?”
李守良道:“目前来看是不都看完了,不过有些不求甚解。还有些不解其意。”
关大爷点点头,这才是对的。不然他就真要有些疑问了。
随后关大爷开口道:“概说第一段‘吾华美术,以制瓷为第一。’”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李守良。
李守良好像明白了,接道:“何者?书画、织绣、竹木雕刻之属,全由人造,精巧者可以极意匠之
能事。独至于瓷,虽亦由人工,而火候之浅深,釉胎之粗细,则兼藉天时与地力,而人巧乃可施焉。
故凡百工艺,欧美目吾华皆若土苴等视,独瓷则甘拜下风,尊为瑰宝,诚以瓷质之美冠绝全球,虽百.
图仿效,终莫能及,盖得于天地者厚也。夫”钗拿”之名代表国号,释其义则支那瓷之省文也,其
声铭洋溢,固已久矣。”
关大爷又道:“说窑篇都说的什么?”
李守良道:“柴窑、汝窑、官窑、哥瓷、定窑、张泉龙窑、钧窑、平阳窑、耀窑、磁窑、建窑、广窑、元瓷、欧窑、朗窑、窑变、年窑臧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