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爷也停止了自己的选段。
关大爷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小子,我这插着门呢,你怎么进来的?”
李守良回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敲门敲不开,以为你在家出什么事了呢,大过年的,我就赶紧翻墙进来了。
结果没想到您搁着聚了三五好友听戏呢,韩大爷这出《法场换子》唱的真好。”说着竖起了大拇手指。
李守良对于韩慎先这人并不了解,不知道这场《法场换子》正是这位鉴定大家的拿手好戏。另还有两出拿手好戏:《桑园寄子》、《辕门斩子》。
关大爷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笑着向另几位坐在前面的老人说道:“各位,这是我的一个小朋友,学名李守良。很有股子机灵劲。”
这话说完,算是解释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和把李守良介绍了介绍。
韩大爷笑着道:“小子,你还知道这出戏?现在可看不到咯。”又扭头向几人说道:“很有意思的一个小朋友,厨艺之高很是了不得,比得上那几个大园子的大师傅了。尤善鲁菜。”
到了这里几人眼里出现了一丝惊奇。这有文化的人大多好色,好玩或者好吃,无不占其一或者全占。而好吃是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的。
其中一位就质疑了:“这娃娃才多大?”
韩大爷笑道:“咋了,你这前半生的曲折日子没改掉你血液里的傲慢?”
众人大笑。
那位质疑的笑着对李守良说道:“这韩小辫爱开玩笑,我这不是傲慢,只是一种疑问,应该说求证更好一些。”
韩大爷笑着道:“你真贼啊是。”
随后向李守良介绍道:“质疑你的这位姓启,你叫声启大爷就行。那位姓刘,你叫声刘大爷就行。那位姓张,年纪最小,也叫声张大爷没什么问题。
小子,你今天走大运了,这里坐着的都是大人物,今天你被哪一位入了眼,以后就不用苦哈哈的守着你的轧钢厂干活了。说是以后平步青云都不为过。”
其中一位笑着指着韩大爷说道:“看你这张破嘴,怎么把不住门,人家当工人多好,看你说的。”
李守良笑了笑,没什么想法,在场的几年后,大概都幸免不了吧。
姓启的那位李守良后来听说过,其他的都不了解,不过估计都是搞文物的大人物。
李守良对着韩大爷说道:“韩大爷,我现在觉得挺好的,暂时没有什么换工作的想法。”
说着问了关大爷一句:“这茶还是在那吗?”得到关大爷点头,自顾自的去里间拿茶叶了。
看着李守良不上道,韩大爷笑着说道:“看看,人家还看不上你们呢。”
关大爷笑道:“他要是有这想法,早就往我这使劲了。还用等着老几位来了?你韩小辫想一出是一出。”
韩大爷看着自顾自倒茶的李守良笑道:“我不是对这个小朋友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里外不是人?”
关大爷笑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未来都是这些年轻人的,操着心干嘛?”
韩大爷说道:“得,得,我啊接着唱我这出戏吧还是。”
李守良给自己冲好了茶,已经过来了。
关大爷看着几人在这听戏,带着李守良出了正堂。
笑道:“本来我还发愁怎么招待他们呢,你来了最好不过了。他们有口福了,本来是粗茶淡饭,你一来就成了山珍海味了。”
李守良自然没什么问题。
两人来到厨房,关大爷带着李守良收拾食材。
一边问道:“今儿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年前我听你的意思,像是要初二三再过来。”
李守良说道:“这也过了一年了,还没怎么歇一歇呢,明后天不想着出门了。就想着在家里歇一歇。所以今天晚上我那些师兄们走了之后,我就慢悠悠的来了,我估计你吃不了饭,还想着要么我做,要么咱们爷俩出去吃的。”
随后扭头看了正堂方向一眼,说道:“韩大爷,这两天也是在您这住着?不是进京来帮忙了吗?连个招待所都没给开?不应该啊。”
关大爷笑道:“你韩大爷什么级别,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他嫌那里过年冷清,一个人没意思,就来我这了。这大过节的,还把以前认识的几个老朋友见了见。
正好他们都找你韩大爷,和我也认识,就来我这了。有一句话你韩大爷说的对。你今天认识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就要到了。”
李守良说句真心话,现在不是弄这玩意而的好时机。再过两年,去河边上随便捡。不要的太多了。而且还危险。
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工作安全啊。
李守良摇摇头说道:“您也有句话说对了,我又不傻,当您给我那些鉴赏的书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要是我真有什么想法,我早就可您身上使劲了。更别说刚才拿您当跳板了。”
关大爷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人默契配合。切完菜,李守良炒菜,关大爷烧火。
大约有不短的时间,这菜就陆陆续续的做好。
关大爷洗了手,去正堂叫人了。
不久后回来,说了句:“咱们上菜。”后面跟着个韩大爷,笑嘻嘻的进来说道:“守良,辛苦了啊。今天我唱戏也挺辛苦的,要多吃点咯。”
李守良也打趣道:“韩大爷,这道辛苦就不必了,怎么也得给个过年的红包吧?”
韩大爷好像没听到似的,端着已经承好的菜直接去上菜了。
李守良坐在桌子旁,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小辈。一顿饭下来,几位‘不假辞色的先生’先是尝了这菜。随后赞不绝口,一点点质疑化作佩服。
李守良很是谦虚的没表现什么。
席间,最先质疑的那位姓启的大爷,说道:“有空邀请你去我们那做做,你是工人?有想换工作的想法吗?你来我们那,我现在就做主给你的工资,不比你在工厂干活差,只能更好。”
李守良心想:这大厨的待遇都这么好吗?
不过李守良还是婉拒,做饭的技能得益于每天都能不同的进步。再说了志不在此。自己一开始就是有自己的规划及想法的。
随后几人不再邀请,转而聊起了一些文物上的事。
张大爷说道:“这次也没有让老韩回去跟着过来。能行吗?”
韩大爷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专人负责专事,让我跟着就能保证安全了?再说了这玩意儿懂得人就不多,谁会弄这些个东西?”
张大爷笑道:“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要弄来京城,就有些激动的想要赶紧去看一看,认一认。”
韩大爷笑道:“只是试行,真要没问题以后就按照这个形式来,那咱们就不用到处折腾了。多好啊。
不说这些了,来吃菜吃菜,喝酒喝酒,不能浪费了守良的手艺,还有守良给老关拿来的好酒。来,咱们走一个。”
第240章 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凭什么让着你
自李守良迷迷糊糊的从关大爷家出来回到自己家中,也没弄明白几位大爷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里雾里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探寻,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加之人家又没给他说具体什么事,让他在旁边听着就不错了。
关大爷也没私下告诉他,显然不是他能掺和的,李守良也没多问。
直到晚上才看了看,又一年了。系统给了什么样的天赋。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来什么。
天赋技能:书法大师(你是书法界的天才,无论任何字体、任何笔法。)
这事李守良放到了一边,这玩意儿也就平常练一练,没什么可人前显圣的机会。
毕竟现在的人饭还吃不起呢,怎么会关注你的字好不好。像他们这四合院,只有过年的时候看三大爷的对联写的好,赚点润笔费这一个功能了。
就这样很快的过了两天直到复工,上班,波澜不惊,惟一不同的是。今年查安平就是他的徒弟了。
用了几个月来测试查安平,磨一磨他的性子。现在可以开始教了,一如一大爷两年前也是手把手的教他。
而且他可没有什么可藏私的,不夸张的说,就是现代大学生来学这玩意儿,有知识有文化,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到达他这个地步的。
更别说查安平没有多少文化,对机器了,操作了一窍不通,就只能手把手学操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顶了天就是个4、5级工,也不是‘一日之寒’。
所以他是尽全力教学,毕竟是第一个学生吗,还是有点期待的。
李守良把查安平叫到身边,说道:“安平,我呢也是两年前这个时候进厂,是我师父,也就是易工手把手的带着教我,不藏私,有什么教什么,学什么教什么。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我的技术水平比评级高这是不夸张的。你也知道。
从现在开始,我也会尽心尽力的教你,你能学多少,学的怎么样全看你自己。我也不会藏私,你能学多少东西就看你学的多快了。
你要是一年就把我肚子里那点墨水掏空了,我比你还要高兴。”
查安平听见这话,直接叫委屈道:“师傅,我自己是什么人物,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我就是眼高手低的一个人,将来跟着你混饭吃的。
这技术啊,我说实话就没想着能超过您去。您细心的教,我认真的学,能学多少就看天意吧。”
李守良笑道:“没志气,你看看去年招工时间进厂的那批小年轻,但凡听说过我的,谁不把我当垫脚石,想着我是两年走到这一步,都想着一步登天,一年就把我超过去。
明里暗里这话都传了多少回了。你啊就不能大气大胆一点。”
查安平笑道:“师傅,您还在乎那些人说什么。那就是些棒槌。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您一星半点的伟大事迹,就来跳脚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就这样的,我看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越和您在一块呆着时间长了,就越知道您的厉害。我是不指望了。”
李守良笑道:“今天是对你的教学大会,不是对我的拍马屁大会。行了,就这么着吧,你也看了有半年时间了,该干什么你也得有个模糊的概念了。
咱们就从头开始吧。”
查安平点点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说着不能比,心底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
李守良说道:“首先我们要了解什么是钳工。钳工是一种切削加工、机械装配和修理作业中的手工作业,因常在钳工台上用虎钳夹持工件操作而得名。钳工作业主要包括暂削、锉削、锯切、划线、钻削、较削、攻丝和套丝、刮削、研磨、矫正、弯曲和铆接等。钳工是机械制造中最古老的金属加工技术。钳工的主要工作是加工零件、设备维修、制造修理。。。”
——时间飞逝——
四月。
轧钢厂一车间。
“手太高,腰板子。我怎么教的你?啊?下神呢?熊你两句手里的活怎么都不动了?怎么停下了?干啊,指望我帮你吗?快点。”
“这一步我给你演示了几遍了?为什么又在这里出错了?为什么又是这里?我给你讲课的时候你眼睛里和耳朵里都塞了驴毛了吗?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让你说话,但是我没让你把手里的活给停下,麻溜的继续干?不干,等着我帮你干?或者换个别人来干?”
李守良面无表情的熊着查安平,查安平也面无表情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不过脸上闪烁着一丝麻木。隐约有些习以为常的意思。
而且就李守良这一对怪异的师徒表情,竟然也没有引起大家的疑惑或关注。
原来是李守良自开始教查安平之后,就开始了包括但不限于(白天教学——手把手教学——上手操作——晚上回家布置作业‘研究李守良钳工学习基础笔记’——时不时抽查——熊查安平。)等一些列活动。
这让本来过年回来要归于平静的1车间又变得热闹了。大家都在看笑话。想看守良会不会教学生,有没有误人子弟的可能。
只不过等到这一过程一点点的出来,并被李守良摸索着不断发展完善之后。
刚开始还能笑的出来那一批人,后面就笑不出来了。全都流出了羡慕的泪水。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发现尽管这些苦是苦了点,但是他们也想要啊。这是一个高级工手把手的教他们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