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刘工是个什么意思,想不通也就没再想。他只是隐约感觉到刘工有些想法,但是更具体的,还看不出来。
要说要引战往他身上来,也不像啊!
毕竟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赖不到他身上来。真要是胡搅蛮缠的,他也不会客气。
不过真要到了这一步,那俨然是这宋钟应该出事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一家子人是和贾张氏一样的人物。到时候再说吧。
车间里纷乱已经停止了下来。李守良环视一圈周边,本来因为钱主任跟着那队人马出去,还相当纷乱的车间,也渐渐的没了声息。
说说闹闹,把这事儿当成一件儿谈资,拿来涮两句嘴也就完事了。
至于更深的,对于宋钟的‘消失’?产生一些怜悯或者关心?
别闹了!且不说宋钟到底去哪了,这事儿还有待商榷。毕竟大家普遍认为他去谁家猫着歇两天去了。
虽然惊讶于他的大胆,以及不顾处分和工资这种严厉的情况。但是都挺羡慕的,还有一点儿佩服。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的。上有老、下有小。说句不好听的,连自己一家子的吃喝拉撒都管不好呢,还有功夫去管一管别人去玩这种闲事?
也就当个笑话看吧。谁把它当回事啊。至于说帮着去找找?这话要是说出来,人家看你得像个傻子。
1、宋钟和他们不熟,他们对他都不了解。2、闲得蛋疼?有这功夫回家老婆孩子让炕头不行吗?是家里坏了的板凳不用修了?还是老婆那块地不用浇了?又或是孩子太听话不用打了?
3、没看人家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已经出面了吗。那还用他们来干嘛啊?显着你了?
至于好心人士,应该是有的。起码现在宋钟家住的近的那些人,都应该会出来帮衬一二。毕竟都是街坊邻居的,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剩下的,让人家谁来,都得觉得亏得慌。尤其是董继强、李大友他们这一伙人。
毕竟要说熟,还得是他们。没看到两个领头的,已经被叫走了嘛。准是去问一些宋钟的近况去了。
李守良一边做着七级工件的活计。这是特殊任务。年前是要完成的。都是些外快!一个件儿就好多钱呢。这可是高级工的福利。也是凭本事赚来的钱。
遥想李守良第一次干这活,还是因为一车间的段师傅伤了住了医院,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了李守良。李守良也都干的挺好。
这才让一车间的陈大主任相信了李守良的水平。第二年没说别的,就给李守良把他那份给要出来了。从那这过年的‘福利任务’就没断过。
另一边瞧着车间里的动静。一直到下班,董继强、李大友这俩人也没再回来。
李守良心里有数,估计是被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借出去,找宋钟去了。
这要是找不到他,这两天估计还有的折腾呢。这四九城这么大,巷子胡同又多。就算是就近的找,也够磨人的。这还是有确切线索的。
要是像今天这样,没有确切线索的。嘿嘿。那可说什么都晚了。
广播站的声音响起,李守良慢悠悠的放下已经打磨好的工件儿。今天因为召集人马,说这事儿耽误了些时间。不然应该能比昨天做得多一些的。
看着仨徒弟,收拾好工作台。李守良背起自己包慢吞吞的回了家。
今天这事儿还得再商量商量。起码得把这刘工什么意思给猜出来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李守良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三大爷三大妈倒是没在门口。李守良估计有两个原因:一是天气太冷了、二是轧钢厂的事儿还没传回来。
这院里李守良算是回来的最早的了。别的信儿还没传回来。毕竟宋钟这件事儿是下午才发生的。中午这信儿可没处传去。
先把自行车推回了家。这在外面放着能冻得这把上全是霜。到时候冰凉凉的。怎么都不舒服。
随后李守良来到了一大爷家。
一进门去,没看到人。先是去厨房看了看,一大妈在这忙活着呢。
李守良还想着动手帮忙呢。一大妈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说道:“行了,别动手了。都忙活完了。
你去外面桌子上看看。那上面放着人家给你送来的东西,还有钱。”
李守良刚想说什么来,想起了这事儿问道:“师娘,是不是一个叫王承成的人送来的?”
一大妈点点头道:“就是这个名字。来了把东西留下,也没喝杯茶,就走了。留也没留住。”
李守良点点头,就出去看是什么了。刚才在厨房他都瞅过来了,确实是都干完了。就差吃了。
两步出来,往桌上一看。确实是一个礼盒,和被一个茶杯压着的钱。
李守良先把茶杯拿开,轻轻一捻,五张,还是那个价。撂在桌子上,又拿起了那个礼盒。
轻轻一晃,嗯?晃不动。而且感觉里面挺沉的。好像是瓶酒,还是什么?李守良没猜出来。
也放在旁边不动了。随着一大妈从厨房里出来。娘俩坐在那说话。
一大妈就告诉了李守良整个事情的手尾。
下午,是三大妈给领进来的。说是来找李守良或者何雨柱的。人家就知道这么个地方,再具体的不知道。
其实也没法再具体了,已经是找对地方了。
一大妈当时一看,这也不认识啊。只是看来人气度不凡,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
就给恭敬的请进了屋里。这茶都没倒上。人家就给拦住了。
一大妈也不好和这人拉扯。就没再倒。
随后这人阐明了来意:“前两天,李师傅来我府上,帮我做了顿饭。那天我喝的有点多,也没得及送李师傅。
兼之这酬劳也没给李师傅。今儿我得闲,这就把这钱给送来了。这盒里的东西,算是一点儿心意。希望李师傅不要怨我。”
这话说的好听,李守良要是在当场,怕是要呕死。一口一个李师傅,这要是让关大爷听见了,让他自降了辈份,还不得找机会收拾他。
随后这人又和一大妈寒暄了两句,就走了,也没多留。
东西放在这,压在了那没倒茶的茶杯底下。
一大妈也就没给收,直接在这放着了。想着李守良回来能直接看到,收起来。
这钱李守良收起来了四十。留下了十块想着给傻柱送去。毕竟这顿饭好歹是成了,还没给傻柱点儿东西。
钱或者物都行,本来俩人说好的,傻柱学手艺。结果就学了一会儿,第二次傻柱厂里有局子,得做饭就没去。
这手艺没学成,李守良自然就得转化成钱物给人家。
这娘俩还说着话呢,门突然被推开了。外面嗖嗖的冷风立时跟着吹了进来。
李守良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傻柱打头进来,一大爷在后头。
“快关门,柱子哥。进来就进来呗,还用把门全打开吗。这天冷的。”李守良皱眉道。
这倒不是李守良觉得冷,是觉得一大妈不一定受得了。
傻柱嘿嘿一笑,等着一大爷进来,回身关过门去。
李守良和一大妈也随即站了起来,去厨房收拾饭菜出来吃饭。
一出来,就看到傻柱正抱着那礼盒在那研究呢。
左晃一晃,右晃一晃。好像在确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终于傻柱扭过头来看着李守良说道:“守良,这里面是什么啊?”
李守良一挑眉,笑道:“柱子哥,你在那左摇右晃的,不知道是什么。我刚才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是什么来。
是那位王先生,送来的。答谢那天的手艺。”
傻柱嘟囔着猜测:“可能是酒。”
李守良摇摇头道:“谁知道呢。等会儿拆开看看。”
说着先是把菜放在了桌子上,和一大妈又进去端了一趟。
上桌来吃饭,傻柱也没回去。李守良就知道这是给家里安排好了。
从兜里拿出来了十块钱。递给了傻柱。
傻柱也懵:“守良,这是干什么?哪一茬的事儿啊?”
李守良笑道:“王承成那,那天你不是没去嘛。就我自己去了。这手艺没教给你。那就得你钱啊。好歹是规矩。”
傻柱也明白过来,笑道:“好家伙,这是怎么着?不想教我手艺了?”
李守良也笑:“哪能啊。这不是食材不好凑嘛。再想有这么个场合。做鲁菜估计不多。毕竟鲁菜市场不算大,都在大园子那里了。”
傻柱哈哈一笑道:“那也不成,这钱啊我可不要。等什么时候能学的时候,我再学。反正这钱我是不要。要了我还怎么学手艺。”
李守良知道他是真的坚持,也就不再劝,收了回来。
随即都吃起饭来。那礼盒也没动。
吃饱喝足,一大妈去洗刷。爷仨摆开架势,傻柱才说明了来意。
还是下午这个事儿,这事儿下午才被下班的人给传开。更大部分的人还在李守良车间里加着班呢,出不来。
所以消息不算广。不过倒是让傻柱听了一嘴,还和李守良有些关系之类的。正好和一大爷他们的脚程差不多。遇到了就一块回来了。
李守良还以为什么事呢。
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傻柱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知道没什么大事儿。也就回去了。
李守良送到门口,又回来。和一大爷说起了今天这事儿。
“师父,今儿这事儿,派出所、街道办保卫科的人出去之后。刘工就过来了。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没琢磨懂,他是个什么意思。”
随即就把这刘工说的那几句话给说了出来。
然后问道:“我总感觉,他是有什么想法在里面。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想利用宋钟发牢骚这点儿,引火到我身上。
但是一想也不像啊。要是这样,他还用跟我说吗?反正觉得不对劲儿。”
一大爷没先说话,而是仔细的想了一想。刘工这个人,是他多年的老伙计。他是了解的,绝对不是个什么无的放矢之人。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含义在里面的。就看你能不能看得懂了。
就像是这次,看着是有挑衅李守良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又感觉像是在提醒李守良。总之,这不是一件儿简单的事儿。
不过一大爷自己想来,怎么有种这刘工想要搞事儿,把李守良拖下水的感觉。
一大爷这个想法,已经从脑海里蹦出来,就越来越印象深刻,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一大爷把这个想法跟李守良说了。
李守良自己想了想,倒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让刘工有拉他下水的机会。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李守良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