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其实就是,嗨,怎么说呢。前不久您说的这个事儿,就是我们那伙人里有人想要跟您争风吃醋导致的。
多的我就不多说了,您应该都能理解。当时我是不同意传您的小话的,但是我排行老六,人微言轻,不怎么看的清形势。
所以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后来的事儿您也就知道了。我们哥俩不同意继续,就跟您说了,也因为这个,那伙子人被罚了钱,还有个记过。
虽然没有计入档案,但是依然怀恨在心。我们哥俩下班的时候就被给堵了。双拳难第四手啊。”
李守良点点头:“怎么没报警啊。你们脸上都伤成了这样,身上都不用看,只会伤的更重。这样的情况要是影响了工作还只是其次。
要是身上留下什么病根,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李守良的话让江子达脸色一黑。他真没想过这件事儿。或者认识不足,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经验。
现在被李守良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真假。不过又一想到,自己就算去看那也不能现在啊。
“李师傅,您说的?”
“怎么,还觉得我说的是假话?我还用的着骗你们?身上被揍的厉不厉害的,你们自己还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去看看?”
江子达想了想,摇头道:“李师傅,这事儿多谢您提醒了。可是这事儿吧,终归是我们哥俩做的不地道。
这事儿过去了,我们就不打算追究了。至于伤的情况,我们先自己养一养,真要不行我们再去医院算了。”
李守良也笑,现在的人谁没事儿就报警啊。明明一个报警就能把这些人给送进去的事儿,在现在看来,是极为丢人的。太跌份了!不能干!
至于打架打狠了,只要不流血的就不用去医院。或者说只要身上没开口子就不用去。哪怕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或者被揍的流了鼻血之类的。
甚至于刚才李守良说的,在江子达眼里说不定还有点‘危言耸听’。殊不知内伤才是最致命的。
李守良一看就知道,这江子达还是为了所谓的‘哥们义气’,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地道了,不能干更不地道的事儿。
可是他也不想想,本来就被人家揍了。这事儿在人家心里,可能那点情谊早在他们朝李守良举报的时候就被消磨殆尽了。
对此李守良也只能拿出另一套说辞了:“行了,既然你们不想报警,那我就换一个说法。
你们俩确定,人家就堵你们俩一回吗?人家揍你们一次,就能揍你们第二次。难道你们就一直这么忍让下去?”
这话让江子达眉头一皱:“李师傅,这话怎么说的?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儿,一口吐沫一个钉。说结束就结束了。大不了以后不来往就是!”江子达下意识的反驳道。
李守良点点头道:“是啊,确实应该是。但是你仔细想想,你们俩那伙子‘哥们’,人家说了结束了嘛?
你们认为挨一顿打就结束了,可是人家可不一定认为,你们只挨一顿打就结束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守良这话说的就是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李守良这明面上的‘挑拨’。江子达先是摇了摇头,心里觉得不对。可是心里更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李师傅说的是对的。
江子达的记忆告诉自己:自己那伙子‘哥们’儿确实没有说过咱们这就结束了,或者这事儿了结了的话。
这让江子达忍不住回想着两天的细节:难道他们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们两?可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四九城的爷们儿什么时候这么不爽利了?
饶是如此,江子达还是摇摇头道:“李师傅,我相信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尽管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重归于好了。
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就重归于好了。这哥们儿之间情谊,越打就越深厚!”
李守良听着这话瞬间朝着江子达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楷模!
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且等着吧。对于江子达和沈丰这样两个,本身有着愧疚之心的,还不反抗的。这样的谁不想踩上两脚。
尤其是这伙子人,还自认为自己没错,错的都是江子达。那就更是会接着来了。说不定看到江子达两人的愧疚之心后,一边踩一边还得骂两句:傻b!
所以对此李守良是喜闻乐见的。我说什么,你不听。你不出事儿,怎么显的我厉害。还有到时候你怎么会后悔?
你不后悔,我怎么伸出援手呢?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好啊。
至于李守良对那伙子人的判断是基于什么?呵呵,基于人性!罚了一个月工资,还有记过。就是他们愿意放下,他们家里也不愿意放下。
更别说,江子达和沈丰在他们眼里,是帮着一个泡了他们想要上的娘们儿的人。
欲望和怨恨蒙蔽了他们的眼,看不见李守良的钳工等级和职位!
李守良也没什么可说的,等着呗。
“行,那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就你们哥几个这个事儿。说起来你们俩都是为了帮我,所以受了无妄之灾。
这样,他们要是还是动手,你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看看他们敢不敢,能不能对我动得了手。行了,你们哥俩先吃。我们回去了。”
说完领着查安平往旁边去了。找了个离着远的地方坐下准备吃饭。
“师傅,你刚才不是打算说?”查安平不大理解。
李守良摇摇头:“你看看刚才的情况,他们听不进去的。只能等他们吃到了教训了,他们才会明白咱们的苦心。
这事儿啊回头还得交给你。你想办法找两个相熟的,或者和他们离着近的。看看那伙人是不是还为难他们俩。
把什么时候为难的、为难的次数或者说挨揍的次数等一些事儿,回头我列个单子。你看看查查都告诉我。你一直关注着等他们俩什么时候快撑不住了,或者说被治的不厌其烦的时候,咱们再出面。”
“师傅,那样明明?”
“对啊,就是因为那样,才能记住不是嘛,你也看到了刚才去说这个,人家不领情啊。”李守良下意识的指了指。
查安平心领神会,两人也不再说着这个事儿了。
李守良快吃完了,突然想起来:“先紧着一级工的考核来,别让这个事儿分了你的心。交给别人办,或者等考核完之后再来办也行。别耽误正事儿!”
查安平点点头:“放心吧师傅。我可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考核这玩意儿这么重要的事儿事关我自己,我不会的。”
李守良点点头:“那就行,走了。”说着吃完最后两口,等着查安平吃完两个人收拾了收拾就走了。
……
时间缓缓的流逝,周三,轧钢厂干部干部会议。
一个星期一次的厂会议,主题就只有一个:这一周以来轧钢厂生产、生活等各个方面发生的事儿,或者因为什么事儿带来的影响。
就在所有的部门都汇报完自己部门这一周的工作情况之后,本应该由杨厂长做一个会议陈词,今天也就结束了。
不过事情总是充满惊喜!
自从自己的老领导去世,且被杨厂长拿回车间的‘所有权’之后,林副厂长其实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从那开始林副厂长就已经不再‘主动表示’什么了。
就是每天老老实实的‘喝喝茶、看看报’,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等到了退休的点儿就打退休申请。
不过要是有多么心甘情愿,那是不可能的。本来一直平静的轧钢厂让他找不到任何的机会。但是这次‘李守良的一些事儿’却闯入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让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必须借着这个最后的机会,好好的恶心老杨一把。要是真的能恶心到他,那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恶气。
所以他来了!
“杨厂长,你先等一等。我这有点事儿要说一说。耽误大家的一点儿时间。”林副厂长朝杨厂长摆了摆手,制止了杨厂长发言前‘喝口茶,轻轻喉咙’的动作。
“喔?老林,你这边有事儿说?行,那你先说。”杨厂长从善如流,但是脑子却转的飞快,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都快成了‘哑巴’的林副厂长还得特意拿到面上来说。
随后,一件事儿涌上心头。
“是这样,我啊这段时间不是把车间的工作给卸下了嘛。所以空闲的时间也多点儿。所以最近一直关注着咱们厂的民生、风气这一块儿。
老李,我这可不是想撬你的活儿。就是观察观察。可是这一注意,也真让我察觉到了些什么。
要说起这个事儿的主人,咱们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就是咱们厂进步最快,技术等级提升最快,最年轻的六级工李守良。
这个人咱们都清楚的很,六级工就不说了,同时是咱们车间的副主任,不带级别。还是咱们厂发展的‘预备役’。厂长和咱们厂周总工是介绍人。
那到底发生了个什么事儿呢?最近在咱们厂也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啊,跟他们车间的一个寡妇可能有些不正当的关系,这事儿闹得挺大的。最近咱们厂讨论的力度比较大。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确实产生了些不好的影响。我看着不大好,所以拿到咱们会上来讨论讨论,就是想问问,这种事儿应该传扬吗?或者说应该发生吗?”
第512章 讨论
“情况就是个情况,就是因为比较典型,所以我才拿上来问问这个事儿。”林副厂长笑眯眯的看了看众人,拖着长音说道。
这幅样子落在众人眼里,不知道怎么着,挺儒雅的一个人,愣是让人看出了“幸灾乐祸”!可见这副表情确实是没藏住什么,把自己的心里想法给暴露出来了。
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是几个厂长之间的斗争。特别应该是林副厂长和杨厂长之间的斗争。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明显了,林副厂长嘴里的话,就是冲着杨厂长去的。一件儿有些‘风流’的事儿,本应该是众人之间谈笑增加‘感情和友谊’的事儿。
愣是被提出来拿到厂会议上来讨论,那就不是风趣风流了,那是‘政治斗争’!
尤其是林副厂长嘴里的话特意点出了杨厂长,这事儿怎么看都是两个大领导斗法。下面的处长,科长是一句话也不敢说。都低着头生怕被点到名说说这个事儿的看法。
这事儿无论是站哪一方,又或者不站哪一方。都不被领导喜欢啊!
生怕殃及池鱼!这时候只有铁杆和李副厂长不害怕了。
李副厂长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心里觉得挺好笑的。这算什么大事儿,还值当拿到厂会议上来说,就为了让老杨掉个面子?
李怀德心里十分的鄙夷老林。混迹官场几十年,还这么不成熟?就为了一点意气?这值当什么呢?
这事儿最后肯定是一地鸡毛,想都不用想。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他可等着看戏呢。厂里这么好玩的事儿可不多。啧啧啧~
“哦?老林,我倒是不知道,咱们厂里还有这么个事儿?你说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怎么没听说?是不是你老林有点大惊小怪了?
哈哈,没事儿,我能理解,你刚从车间退下来,很关注车间那边的情况。尤其是李守良同志,更是在你手里掌管的十五车间干了老长的时间。
所以,你可能对他也挺关注的。都能理解。不过咱们这伙人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事儿。哪有这么多时间去关注一些不是车间机器机械上的事儿啊。
我这边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看来这是我的失职!”
彩!李怀德心里默默的为老杨点个赞。说的好啊,老杨说话有水平。一上来就扣帽子,先说你老林大惊小怪。
随后呢,又暗戳戳的说你老林‘整天屁事儿没有’,所以对一些屁大点的事儿瞎关注。就这,还不忘了加上一句:人家关注的都是机器机械上的事儿。就你关注别的。
这不是‘高下立判’了嘛!老杨还是老杨,可老林实在不怎么滴。
李怀德只觉得今年过年到现在,就此时最精采。
果不其然,杨厂长这话说完,林副厂长脸上怒气上涌,不过好在也是几十年的宦海。好歹是给压了下去。
不过听着这姓杨的暗戳戳的话,也是心里吐了口老血。
脸色变的冰冷阴沉:“厂长,这事儿我可不是胡说,是我真的听说了这么个事儿,起初我本来不信,所以我找人求证了一下子。
才得到的这么个结论。你要是不信啊,咱们就找人来问一问。别的不说,就他现在所在的一车间,就得没有不知道的。”
林副厂长对杨厂长暗戳戳讽刺他的话都充耳不闻。没办法,不理智也不占理。还不如直来直去的说自己想说的事儿。
这叫什么: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著名军事思想!
“老林,你看看你,这怎么还急了呢?咱们就事论事,何须说这么多?这样,我相信你。抛开别的不说,咱们是这么多年的搭档了,我不信你信谁啊?”杨厂长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