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对于娄父的小心谨慎,不大在意。还有点儿嘲笑他胆小的意味儿。
不过两口子几十年的相处,早都熟悉了对方说话的方式,娄父倒是没什么要生气的意思。
“现在是到处都用票了,但是这没钱啊还是不行。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钱来啊?”
“人家就是来做饭的,就算拿你的钱,也是拿的给你做饭的钱。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拿你的钱?人家上次来的时候什么状态你是都给忘了?
就人家那样的,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啊。”
娄父还是疑心道:“就算不是为了钱,那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你下午搞清楚了吗?”
娄母哼了一声道:“问了,怎么没问呢?我和人家李师傅说话的时候,人家就说了和咱们相熟的几家。
我下午就打电话过去问了,人家也打过电话了。人家家里可不像你,听到人家李师傅的话,都高兴的很。说等自家丈夫到了家就说这个事儿。
到你这儿可倒好,怎么竟是想人家的不好呢。”
“真的都说了?”
“都说了,而且我问过时间了,差不多有前有后的。而且人家打了不止一通电话。咱们家可不算是早的。”
这么一番对话,娄父终于算是放下了疑心。
“这样的话,等我忙完这两天,到时候我就找人去一趟轧钢厂,找到他,把他请回来。让咱们家也能好好的补偿补偿口舌之欲了。”娄父笑道。
“行,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我就不管了。这两天就做好准备,就等李师傅来了,好好尝尝他‘进步’之后的手艺。”
至于他来不来这样的话,谁也没问。人家都表达的很明白了,要借他们家的食材,好好的验证验证自己的手艺。又怎么会不来呢?
一家人说完这个事儿,娄母跟娄晓娥娄父三人就撤了,去客厅的的去客厅,去书房的去书房。
时间转眼过去了几天。忙活完自己那点事儿的娄父在娄母和娄晓娥的催促下,终于想了起来请李守良来做客这件事儿。
本来还想着自己去一个电话把李守良找来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形象,却又觉得不妥。
娄父本来打算找人跑一趟呢。可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事儿让太多人知道不好。毕竟自己手底下的人根本就不认识李守良。他不认识又想把李守良给请回来。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不停地找人问。可这事儿找的人多了,可不就容易暴露了嘛。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要自己亲自去。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一趟轧钢厂,‘老朋友’来做客。不管怎么样,厂里的领导们总要给几分面子的啊。
就这么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娄父来到了轧钢厂,并且得到了轧钢厂一众领导的接待。
“娄总,您能来咱们厂,那真是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还希望娄总不要介意啊。啊,哈哈。”杨厂长、林副厂长、李副厂长等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杨厂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没必要这么多礼节。这个轧钢厂我也不陌生。这里面的每一寸土地我也是拿自己这双脚丈量过的。我今天过来,一是这两天正好把手头的工作忙完咯,所以打算过来看看。
另一个就是来尝尝咱们厂的小灶。看看还有没有我当时走的时候那个水平。也算是歇一歇,给自己放个假,换换脑子。”
“娄总,别的咱们不敢说,可是你要说这小灶。咱们厂如今手艺最好的首推一食堂的何雨柱,何师傅。他啊如今已经是咱们厂的六级师傅了。是咱们厂等级最高,也是技术最好的师傅。
这位师傅您可能也不陌生。他父亲就是您还在咱们厂的时候的食堂大师傅,何大清。您看有没有印象?”杨厂长在后面慢慢的介绍道。
“怎么没有呢?对这位小同志我是记忆深刻啊。咱们厂的傻柱嘛。当初我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咱们厂了吧?不过那时候他的名头还不够响亮?没想到这才几年啊。
我后来再回来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是他主厨了吧?怎么样,都涨到六级了,这厨艺有没有长进啊?”
这话一问,让几位领导脸上都挂着笑意。
杨厂长更是直接说道:“托娄总您的福。何师傅前段时间跟着一位师傅学了正宗的鲁菜回来,并且深得真传。这川菜我们吃的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他这鲁菜做的啊,也挺好。
虽然还赶不上川菜,但是却一直在进步。要我说这没两年功夫,估计就能不相上下了。”
娄总新奇的点点头道:“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小有名气,并且自家厨艺有传承还有手艺的,没有几个老师傅愿意收他啊。”
杨厂长也弄不懂其中的事儿,甚至他也没深究过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笑道:“娄总,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兴许是正好有鲁菜大师傅看上何师傅的天赋了呢。”
“哈哈,也是,也是。”娄父笑道,没再追问什么。
“那娄总,咱们今天中午您看是鲁菜还是川菜?我好让何师傅那边早做准备啊。”
“杨厂长,入乡随俗。我啊都可以的,这样您给看着安排吧。好长时间没来厂里了。不知道咱们车间里的同志们还有这样的兴致嘛。我去现场瞅瞅。
尤其是一车间这样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咱们厂技术最强,最全面的一个车间。正好上午的时间还长,我就想着去一车间看看吧。您几位还一块去嘛?”
几人对视一眼,也没看出娄父今天来的目的。起码直到现在他的表现依然很是正常。
“娄总既然有这个兴趣,那咱们就一块去看看。正好一块去看看一车间的精兵强将。”
杨厂长这么发话了,其余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这里面也就林副厂长不大高兴。毕竟他的严格上来说的仇人,李守良就在一车间呢。尽管他的事儿,李守良不是主要推动人,也不是别的。
但是吧他总觉得,李守良在里面扮演了什么不体面的角色。第一印象被破坏之后,就再难恢复了。
不过都同意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和大家对着干。装做看不见算了。
就这么着,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一车间的地界。
打前站的杨秘早就已经通知到位了。这会儿正和气喘吁吁的陈主任一块在门口站着呢。
至于陈大主任为什么气喘吁吁的,还不是因为杨秘说,厂主要领导陪着娄总来视察,他赶紧去里面通知了一番,才又跑出来的。
“老陈,好久不见了?怎么样?在一车间待得还顺心吗?咱们一车间的技术还能不能扛着咱们轧钢厂的名头?”娄总近前来一看,老同志了。
“娄总,原来是您啊,刚才杨秘还说是领导来了。我心思着哪位领导呢。哈哈,好,好着呢。咱们一车间的技术在您在的时候就是第一,现在照样是第一。
这名头谁也拿不走,靠的可不是老资格,靠的是真技术!别的不说,我们车间副主任,咱们厂最年轻的七级工,也是咱们厂晋升速度最快的七级工。谁也赶不上!”陈主任看着老熟人,也是有很多炫耀的话。
毕竟娄总掌管轧钢厂的时候,其实对他们这些人就不错。这个厂从开始的小作坊到越来越大,一直到现在的规模。娄总在费尽心力的同时,也和这些厂里、车间里的老人混了个脸熟,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噢?那我这一定要见识见识了。我看看什么样的水平,能得到你这么夸赞。”娄总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招呼着众人往车间里面走去。
李守良这会儿已经从刚才陈主任那得到了消息,此时也是严阵以待,高级工们都在一块了,等着陪同诸位领导一块游检。
第536章 上门拜访
一食堂招待厅。
“杨厂长,今天我是真的大开眼界了。这好长时间不来咱们轧钢厂,没想到咱们轧钢厂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咱们这个后背人材上,好啊,我是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优秀的同志啊。”娄父一阵‘不要钱的彩虹屁’拍出来。
尽管知道是恭维,但是还是让杨厂长等几位厂长高层笑的合不拢嘴。
毕竟这厂子以前是人家的,再没有比原厂长夸赞厂子‘越来越好’更有成就感了。
“娄总,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咱们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敢不尽全力。不过我也得实话说,一车间李师傅这样的人才,我们整个厂也没有几个。
在这方面我们还是做的不够啊,还得努力。希望不会让娄总你看了笑话。”杨厂长哈哈笑完道。人家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自己还是要谦虚的。
娄父摇了摇头道:“杨厂长,就不要谦虚了。有一说一,现在咱们厂子的发展确实是让我很欣慰。当然了也很惭愧,比我那时候要强的多了。
我那时候厂子里最红火的时候也就几千人,现在呢,咱们厂子里有几万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差距很大!”
“娄总,咱们不同的时候总得不同对待嘛。那时候也没办法扩充不是。我们接手的时候,扩充也是服从安排的。”
这话说到这里就有点多了。都是根据当时的发展和要求来的。
“行了,咱们就不聊这个了。来,喝酒喝酒。咱们啊,都来尝尝这何师傅做的鲁菜。看看最近有没有进步。”杨厂长伸手一指桌子,笑道。
“好好好,来。也让我尝尝何大清的儿子的手艺。现在也可以被称为何师傅了。”娄总笑道。
一群人对着桌子上的经典菜肴,早就忍不住了。毕竟小灶不常有,而且能上桌的小灶也不多。
毕竟特定的领导或者同志来轧钢厂,都是特定的陪同者,不是所有人都来陪着的。那小灶怎么可能天天吃啊。
尤其是像傻柱这样的‘大师傅’,要是去饭馆里吃一顿,那得要多少钱?就是在座的这伙人工资高些,还有些油水。
可谁能敞开肚子的吃啊!小灶才是大家的第一选择。
话说回来,要不是娄总和几位厂长‘你来我往’的说话,他们早就动筷子了。
此时眼见娄总动了筷子,在座的众人也都不再抻着了。一时间各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杨厂长、林副厂长、李副厂长几人变着法儿的让了娄总几回。
可娄总这人酒量实在不大,几个人不敢多让,毕竟人家是来‘回家’的,严格上来说。这要是给人家灌醉了,其实也不大好看。
这喝不动那就吃吧。杨厂长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在一次上厕所来到了后厨,给傻柱下了最新的指示:菜量大着点,不要丢了人。
傻柱一听,后面的菜也就没再留下些。前面不少菜已经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菜量大着点儿,也能让前面吃的放开些。
一顿饭下来,宾客俱欢。
下午,回到家的娄父还没放好手里的东西,就被一直在家的娘俩给堵住了。
“老娄,怎么样了?”娄母问道。
“是啊,爸。怎么样了?”娄晓娥问道。
“怎么样了?我这包都没放下呢!”娄父没好气的说道。
“晓娥,你看看你爸,还拿上了?”娄母挑刺道。
“哎呀,妈。好了好了,我来给拿。”随后说着接过了娄父手里的包,放在了一边。
“爸,这下子可以说了吧?”娄晓娥转过头来看向娄父道。
“说,说什么?”娄父装傻道。
“嘿,你这个老娄?”娄母眼一瞪就要说话。
“就是啊,你这个老。。。老同志!”娄晓娥刚要跟着娄母喊一声‘老娄’,就被老娄同志给瞪了一眼,那声老娄就给憋回去了。
“哈哈,行了。我啊今天去找他了。不过人多眼杂的也没多说。不过我倒是向他隐晦的传达了那个意思。
我估计他应该能看的出来,到时候应该就跟咱们联系了。等着吧。”
娄晓娥弱弱的问了句:“可要是不联系呢?那咱们就一直等着?”
这事儿娄父倒是没怎么想到过。一时间还真沉思了下。
不过随后娄母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这事儿还难办嘛?晓娥不是就是和他一个院的嘛。这两天要是不来,也不打电话的。
就等着周日了,晓娥回去一趟,找找他把这事儿说开不就行了嘛。”
娄晓娥脸上一僵,她和许大茂吵的最大的一次,就有李守良的事儿。尽管李守良和她都是受了无妄之灾,但是这人言可畏。
自己不能不想的到。所以上上次吵架回来住,包括上次许大茂对她动粗。她都没说真实原因。只是片面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
而许大茂这人也聪明,每次来求情的时候,为了两人的颜面也没有说实话。所以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