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地球上不算太平,全球经济本就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模糊感。给普通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赚钱越来越难了。
这个节点人工智能横空出世,很可能会夺取无数本该属于普通人的饭碗。
聊得很像那么回事,所以这种分析很有市场,屡屡登上各种热搜榜。引发了一场是否应该继续研究人工智能的全民大讨论。
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之前ChatGPT4.0爆火的时候,虽然类似的探讨也是有的,但可没在华夏引发过如此大浩大的声势。只是此刻豆豆却被质疑了。
另一个热点大概就是关于苹果换帅了。
外媒有消息曝出来,苹果董事会已经开始不满蒂姆·库克在苹果的表现,并已经在最新一轮董事会达成了共识,开始在全球物色苹果下一任CEO的人选,并开始讨论谁最可能是未来苹果的掌舵人。
这其实也并不让人意外。华尔街已经诟病苹果在蒂姆·库克的领导下已经没有了创新灵魂这件事好多年了,能够让蒂姆·库克一直受董事会信任,无非是其强大的盈利能力。
毕竟蒂姆·库克接手苹果时,苹果的市值不过3500亿。
他在位的十年时间,苹果市值突破了两万亿。
更拥有了极为强大的现金储备,让股东们赚得盆满钵满。
毕竟蒂姆·库克的十年合同其实前年就已经到期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蒂姆·库克一直在任上。
但现在苹果的财报已经显现出颓势,面对咄咄逼人的主要竞争对手似乎拿不出太多办法。
而且到了今年,他已经是全球科技公司里任职时间最长的CEO。更别提他是1960年11月出生的,到现在已经整63岁了,的确已经不太适合高科技公司CEO这种极高强度的工作。
当然这些纷杂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西林工大里的实验楼。
大家依然是该干嘛干嘛。
倒是在京城有人很急。
贺独唱已经忍不住第三次给燕北大学的数学大佬打电话了。
关于乔泽的专访文章,一拖再拖。
似乎每次都不算好时候。
本来贺独唱打算等到乔泽申请专家有结果了就发,结果专家出结果的时候,又闹出了国外一位数学大佬脸书上疯狂吹捧乔泽的新闻。
考虑到这个时候乔泽已经登上热搜了,甚至网上传出不少网红主播都跑到西林工大去找乔泽,甚至一度影响到了正常教学工作,于是最终还是错过了这个时间段。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而言,突然间获得太多赞誉并不件好事。
换了其他报社可能没有这种顾虑,但人人日报毕竟不同。
于是贺独唱跟报社领导讨论后决定,还是再等一等,正好乔泽的论文即将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干脆等论文发表之后再发。
这个关键时候,西林工大又把豆豆给放了出来。
次日消息也已经传出来了,这个豆豆也是乔泽设计的。
这又让贺独唱犹豫了。
他的调查工作还是浅薄了,文章里竟然没有太多关于乔泽对人工智能的看法。
好在他留了苏沐橙的微信,干脆又远程采访了一些内容,然后补进了文章里。
紧跟着他便又听说乔泽最新文章解决的问题,对于整个数学界的影响都很大。不过论文发布的时间太短,数学界还在探讨阶段。
于是贺独唱想着干脆再等等,他联系了燕北数院一位相熟的教授,这位教授又推荐了一个研究方向正好跟这篇论文有交集的教授跟贺独唱认识。
这次贺独唱下定了决心。
等到燕北大学这位许教授读完了乔泽的论文给出评价后,再将这些评价补进论文中,便把这篇文章正式发表。
一波三折。
但其实从时间上说并没有过去多久,不过大半个月而已。
这种非时效性的专访文章,因为版面原因拖这么久倒也是正常的。
不过贺独唱这段时间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毕竟对于这位在西林两日游时,唤醒了往日峥嵘记忆的记者来说,现在一些同行的论调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
燕北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
许昌树刚刚合拢了乔泽的论文,然后闭目不语。
片刻后,他拿起了笔将一张空白稿纸放到了面前,但笔尖在纸面上轻点着,却半晌没有写下任何内容。
犹豫了半晌后,他终于写下了一行公式:【hΛ(l)=∑(rows)∑(c)·h^(c,c+1)+∑(colus)∑(r)·h^(r,r+1)+∑(i∈Λ(l))·h(i)】。
随后开始看着这个公式出神。
直到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
“小许,忙不?”张洪才端着茶杯走进了许昌树的办公室,来到办公桌前时瞟了眼许昌树桌上的稿纸:“呦,在做数学研究呢?”
“嗯,张教授,坐。”许昌树连忙站了起来,跟张洪才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坐下后,张洪才抿了一口茶,思考了片刻,单刀直入的开口道:“小许啊,你怎么想的,突然提交了离职报告?怎么?又有国外的学校邀请你去任教?”
许昌树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张洪才,坦然道:“张教授,你误会了,如果我想出去,前年就去纽大了。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嗯。”
张洪才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走?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年你可就要评三级教授了,如果不打算出国的话,这个时候走对你的前途来说可不算好事情。”
“我打算去西林工大申请一个教职。”许昌树答道。
张洪才愣了愣,皱眉道:“西林工大?这……算了,先不说别的,你要去西林工大,直接申请调动不就好了?难道那边还不同意接收?”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们卢院长不肯放人。我又实在想去,干脆就先离职,再去那边申请好了。”许昌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
张洪才了然。
虽然许昌树一般是在研究院这边办公,但人事关系是在数学院那边。
这年头中西部高校的教授想要调到东南沿海或者京城的高校难度还是很大的。起码教育部那边就不太支持,毕竟优秀的教授都往发达地方去了,谁去中西部奉献青春。
但如果反过来从经济发达地区往内地调动那就简单多了,只要原单位跟目标单位同意,基本上半个月就能完成手续。
更别提许昌树这种情况,在华夏顶级高校已经解决了正高职称问题,去西林工大这种地方不用占用对面珍惜的职称名额,对面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但学校这边不肯放人也是正常的。
许昌树可是燕北大学培养出来,从本科到硕士都在燕北,在哈佛完成了博士阶段的学习后又回到燕北担任教职。尤其是今年许昌树今年才36岁,正是年富力强出成果的时候。
尤其是许昌树去年完成的论文《刚性变量对数的Riemann-Hilbert对应》还发布在了国际数学顶刊《Inventiones mathematicae》上。
在国际数学界也小有名气。这也是去年纽约大学就曾邀请许昌树去担任教职的原因。
这种人才学校不肯放自然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许昌树的合同恰好今年还剩几个月就到期了,这时候提离职的话,也说不上来有什么错。而且去的还是中部的末端985大学。
说实话,这种往低处跳槽还真需要些勇气。
“是那个乔泽邀请的你吧?”沉默片刻后,张洪才开口问道。
“嗯。”许昌树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我阅读乔泽论文的时候,就几个问题跟他进行了些交流。我本来是想邀请他来燕北的,但他说普林斯顿他都拒绝了,更不可能来燕北。”
“然后你就动心思想过去了?”张洪才无奈的问道。
“也不是,不过他有句话打动了我。”许昌树笑了笑解释道。
“哪句话?”张洪才问道。
“这个世界成功的人分两种,一种需要高平台,没有平台就泯然众人矣;另一种是平台需要他,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高平台。你想当哪种人?”许昌树答道。
张洪才沉默。
以他对乔泽的理解,这句话就不像是这孩子能说出来的,因为太长了。
但这小子又特么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
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甘的。
他那么有诚意的跑到西林去挖人没能挖到,谁想到这个小家伙一句话竟然把燕北数学院的骨干给哄得心思不在这边了。
“哎……”良久,张洪才长叹一声说道:“等会先去把你的辞职申请收回来吧。”
“啊?张教授……这……”许昌树有些不甘的看向张洪才。
按照合同,他铁了心想走,学校肯定是拦不住的。
哪怕不能走调动,他离职了再入职总是可以的,西林工大那边都没意见,怎么还能这样呢?
“这周五乔泽会来京城,周六、周天分别安排了两场报告会,一场在华清,一场在我们燕北。华清那场是关于人工智能的,我们这边是关于非阿贝尔交换场的。
报告会之后,乔泽大概率还会在京城呆一段时间,你们有机会面对面交流几次。到时候如果你还想去,也不用离职再入职这么麻烦了,我去跟老卢谈,直接走调动手续。对面调令发过来了,这边不会卡的。”
“那,谢谢张教授了。”张洪才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许昌树的肩膀,然后捧着他的杯子转身便走。
其实不用谢他的。
都铁了心要走了,学校再怎么留都是没用的。
这么有前途的教授,多少也该结个善缘。
更别提起码就目前来说,燕北大学数学院还不缺人。
……
西林工大。
乔泽也已经收到了通知。
这周五,也就是明天他就要启程去京城了。
学校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两场华夏顶级大学的讲座。
具体的安排也已经发给了他。
周五下午两点要先在华清大学理科楼A304做《人工智能底层基础架构探讨与群论构架因果解耦关系》的报告。
周六则是在燕北大学百年讲堂做一场关于《Correspondence between Non Abelian Exchange Fields and Riemannian Spaces》的报告。
报告会时间安排的比较紧凑,因为两所大学都希望能在周末举办这次报告会,可以让更多的人抽出时间到场参加。
不过乔泽这次的确打算在京城多呆几天。